第28章
李瑜考完試就拎着不多的行李在荊館入了住,他把東西猶猶豫豫往主卧搬時被刻意杵在一邊旁觀的常懷瑾嘲笑了,“狗應該住哪裏?”他問。
“……應該住主人旁邊。”李瑜有些心虛,又還是大着膽子想離常懷瑾近些。
“不對。”他的主人說,“應該住狗窩。”
他複又問,“這是狗窩麽?”
“不!不是……”主卧當然不敢是狗窩,李瑜耷拉着腦袋聽後發落,最後在與主卧隔了一整個小客廳的空房安了家。
常懷瑾難得有閑心一路跟着他,也不幫忙,僅僅看着李瑜搬東西,看他把疊放整齊的衣服從行李箱中拿出來收進衣櫥,又在常懷瑾特地添置的書桌上擺滿了書本,抽屜碼上一整排果茶茶包。李瑜把這間空房填得越來越滿,常懷瑾眼底的笑也跟着越來越濃厚,似乎每增一件便意味着李瑜每多一寸肉自這棟別墅長出來,他将更難離開,在提到“回家”時也要下意識想到這裏而不是世界其他任何地方。
着實令人愉悅。
當天常懷瑾便壓着李瑜在散發冬日暖陽味道新屋做了一場,小孩有些超出平日的羞澀,大概因為新環境,且這大概算是他的卧房,有種難言的羞恥。
樊岳頂層屬于李瑜的房間從來沒有沾染過精液,那是他自處的場所,而這一區域終于搬遷到荊館中,再在與常懷瑾肉體相疊的情潮中喪失原本的意義。
“還要搬哪些東西過來,想想。”
常懷瑾要李瑜撐在書桌上撅着屁股,用手指玩弄着他的後穴,還把自己的領帶綁到了奴隸的眼睛上。
“已、嗯……已經搬完了,主人、啊嗯……”
李瑜難耐地微微晃着腰,用臀去迎接常懷瑾的侵入,視覺被剝奪導致他格外敏感,擺臀的弧度還得到了主人的稱贊,而對方現在顯然玩夠了這一點,開啓了其他樂趣。
“是麽,那再想想。”常懷瑾猛地把手指抽了出來換上自己的陰莖,李瑜被他頂得昂起脖子哀叫一聲,手臂卻下意識還想去碰常懷瑾,“嗚、沒有了,主人……我、我的東西,都帶過來了……”
常懷瑾躲開了他的手,掐上他的腰,把他從桌子上扒了下來,站直頂着下體逼得李瑜雙腿發着顫往前走。他又哭了。
常懷瑾不理他,而是命令他伸手去碰前面的家具,“這是什麽,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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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嗚……”李瑜摸上冰冷的木面,他答,“是門、是門啊——”
“錯了,是衣櫃,笨魚兒。”常懷瑾在他耳邊說着,懲罰性地用力頂了一下埋在李瑜體內的硬物,貼上李瑜的後背把他壓在衣櫃上撞了十來下,奴隸的陰莖也在頂撞間與冰冷的櫃門做着摩擦,與後方灼熱的肉體形成強烈對比,讓兩個刺激都顯得分外明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和口水都沾了不少在衣櫃上,念及此除了哭得更兇也別無他法。
“唔、唔、啊……主人,嗯,我想看你……”他被壓得毫無反抗之力,常懷瑾在體內的陰莖過于兇悍,給不了李瑜想要的安全感,他想看看他,看看他黑沉的眼睛。
“不許,”常懷瑾把他撈了出來繼續往其他地方走,“在認清狗窩和想明白什麽沒帶前都不許摘。”
常懷瑾又帶着李瑜——不如說頂着李瑜伏到了窗邊,“是窗戶!主人、是窗戶……”李瑜觸到玻璃便給出了答案,期許常懷瑾的獎勵。
他的主人果然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脖頸,那兩瓣柔軟的觸感竟也逼得他縮了縮後穴,發出一聲顫抖的呻吟,常懷瑾被他的反應讨好了,悶笑了兩聲,壓着他幹了片刻後便讓他轉過身倒在了床上,領帶還是沒有摘。
常懷瑾惡劣地磨着李瑜敏感濕滑的內壁,“還沒想起來麽?太笨是要被罰的。”
“嗚……嗯,還有什麽呀?主人……”李瑜軟躺在床上勾住常懷瑾的腰,他倒是苦中作樂把常懷瑾磨着不讓他發洩的懲罰當成了享受,還一緊一縮地夾着穴,領帶被眼淚濡濕一片,他張開手臂,“主人、主人……要抱抱……”
常懷瑾掴了一掌他的臀,又用力碾上李瑜滴水的陰莖,給他過于粗粝的快感而又将精液堵在孔裏,李瑜渾身都抖了一瞬,雙手也顫着縮了回去,嗚咽着認錯,“嗚、是我錯了……不、不該說要主人抱,可,到底是什麽嗯……沒有帶呀?”
“狗應該戴什麽?”常懷瑾好心給他提示。
“戴、戴……”李瑜邊接受他緩慢的挺動邊費力思考着,“該戴項圈,嗯——”
常懷瑾誇獎般撞上了讓李瑜舒服的那個點,李瑜像終于得到關卡解鎖秘籍的小孩,急迫地說,“還有鞭子,啊——”
常懷瑾果然又頂上了那裏,李瑜被他操得滿足地笑了笑,有一種別樣的成就感在裏頭,他急于交卷,“還、還有繩子,繩子……嗯啊——”
太舒服了,李瑜摟上了常懷瑾的脖子,這次他的主人沒有躲開,而是問他,“還有麽?”
李瑜點着頭,“嗯、嗯,有的,啊……好舒服,主人……小魚被操得好舒服……”
常懷瑾又放慢了速度,示意他繼續說那些快樂的道具。
李瑜磨蹭兩下也貼着常懷瑾的耳朵道出它們的姓名,
“還有手铐,嗯……”
“手铐用來幹什麽?”
“把、把小魚,鎖在床上,被主人操……”
“像這樣?”
“嗯!嗯……這樣、這樣被主人用力操……嗚嗚嗚、太舒服了……”
“真騷,是不是要被我綁在床上拴着手天天操,操得你下面一滴水都流不出來?”
“要、要……”李瑜被他描述得有些害怕,然而身體卻誠實地做出喜歡的反應,“要被主人操……”
常懷瑾開始加速晃動腰杆,也松開了堵在李瑜馬眼上的手指,李瑜的呻吟漸漸高亢起來,又斷斷續續說着,“啊、啊、嗯——主人、主人……把領帶、摘了好不好?”
“我、我想看您……”
“為什麽想看我?”
常懷瑾性感的喘息讓李瑜更為難耐了,想看他,想被他看着眼睛操,想沐浴在世界上最暗的光裏達到高潮。
“想要主人、嗯……看着我,操我。”
“主人的眼睛……好看。”
領帶被常懷瑾摘下來了,李瑜濕漉漉的眼睛終于得見天日,被常懷瑾抵着額頭直直地盯着,他竟在淋漓的性事裏怔忡一瞬。
下體還在持續被侵犯着,他們的喘息交纏在一起,常懷瑾問他,“看夠了麽?”
李瑜點了點頭,又馬上想要搖頭,卻在常懷瑾的輕笑聲裏被吻上了。
太幸福了,李瑜想。
事後他環視一圈,這間原本整潔幹淨的屋子變得過于糟糕了,衣櫃上糊了一片他的眼淚和口水,椅子被常懷瑾拽到角落裏,玻璃窗上還有未散的霧,床單上混着兩人冷卻的體液,他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底氣不足地控訴常懷瑾,雖然不如說是撒嬌,“房間被、被弄得好亂。”
常懷瑾滿不在乎地玩他的乳頭,自開始吻李瑜的身體後就開發了這一新的樂趣,那兩個小玩意被他吮得日漸大了些,現在稍一挑逗就會硬硬地挺起來,像兩顆常懷瑾種在李瑜身上的小果,以可見的方式日益成熟起來,成為他在李瑜身上的标記。
“等會兒要陶姨來打掃一下就行了,”常懷瑾玩夠了,拍了拍李瑜的屁股,“去洗澡。”
“要阿姨打掃?”李瑜有些震驚地轉頭看常懷瑾,對方挑了下眉顯然不滿意他的大驚小怪,李瑜紅着臉弱了動靜,“我、我來清理就好了,主人……”他怕常懷瑾不答應還讨好地親了親他的臉,“可以嗎?”
常懷瑾喜歡他朝自己讨東西的樣子,心底已經準了,也還是問了句,“家務你做得來麽?害臊什麽,陶姨又不是不知道。”
李瑜沒常懷瑾一生下來就能心安理得享受被伺候的命,也難以将自己到處都沾染着性欲痕跡的房間交給阿姨打掃,他答自己可以的,常懷瑾便不再多說,真正打掃完李瑜才後知後覺地體味到這場性事的含義。
常懷瑾用他們最熟知的方式帶他熟悉了這裏,衣櫃、椅子或是窗戶,以及溫軟的床,都帶上了常懷瑾與自己的氣息,李瑜紅着臉擦拭各類液體,卻擦不淨被标記的本質,他在遍布常懷瑾味道的房間頭暈目眩地體會到了一種被占有的浪漫。
他被徹底地圈禁了,卻只覺得幸福,每一寸都是常懷瑾,即便不能每晚和主人一起入睡,這間屋子本身就成為了他的懷抱。
李瑜利落地完成了打掃,接下來的一天跟在常懷瑾一側接受他在荊館新設的調教程序,他很快學會了規整常懷瑾亂放的文件,熟練地運用着咖啡機,飯前便在廚房給陶姨幫忙。兩層樓裏都大面積鋪上了地毯,阿姨不常出現,他便安心跪坐在常懷瑾身邊觀察他的姿态并等待命令,偶爾得到親吻的獎勵便會露出那種幸福的笑。
李瑜實在是個很容易被馴化的小孩,他已經迅速地适應了這裏的生活,并且比常懷瑾預料的還要表現得好得多。
此時他跪在主卧床前得到了主人疏懶的晚安吻,常懷瑾垂眼對他說,今天就到這裏,晚安。
李瑜也道,晚安,主人,祝您好夢。
他溫和地笑臉映照在落地燈的光影下,又随着起身和關門離去了,常懷瑾躺卧在床上竟也感到了一絲難舍,他自嘲地笑了下,跟了一天又這麽順心,李瑜倒也的确值得人惦記。
也僅僅占用了他睡前兩分鐘的思緒,常懷瑾一如既往快速地陷入深睡。
李瑜原以為能持續親密的生活,第二天在門口看到常懷瑾系上圍巾準備出門才恍然回過神,他的主人要工作的,而且很忙碌,周末呆在家裏陪伴他似乎已是莫大的恩寵。
常懷瑾見他失神落魄的樣子覺得哪裏都舒坦得不行,他換好了考究的皮鞋站定,朝李瑜招了招手。
小奴隸邁着小步子挪到他跟前,眼睛竟然有些紅,常懷瑾明知故問,“怎麽了?”
李瑜嘴巴癟了癟,卻也不敢做出惹他心煩的喪氣模樣,也怕自己這副離不得人的情狀太矯情,只乖乖地搖了搖頭,對常懷瑾說,“先生,路上小心。”
“行,那我走了。”
李瑜點點頭,盯着門縫等待他離開,卻被迅速地啄了一口嘴巴,他愣愣地擡眼看他的主人。
常懷瑾垂眼耐心地看着他,“不乖,要說實話。”
李瑜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才第二天,好像常懷瑾出門就已經成為讓他剜去一塊肉的酷刑,他在那個吻裏得到了一點勇氣,把自己埋到了家主的懷裏,聲音悶悶的,“我舍不得您。”
常懷瑾的笑讓胸腔顫動着,他撫了撫李瑜的脖子,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耳朵,“乖一點呆在家裏,晚上就回來了。”
李瑜難得任性地環住了他的腰,像是仍不願意放他走,常懷瑾又佯裝無奈地問他,“不上班怎麽養你?”
李瑜為這句話心髒咚咚地重響兩聲,他擡頭看了眼常懷瑾,又磕磕巴巴地說,“我、自己養自己,不用先生養——”
“說什麽胡話?”常懷瑾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你工資還是我開的。”
昨天他們還敲定了李瑜的工作範圍,他知道陶姨過年要回家還主動攬了家務活,常懷瑾在原本就足夠高的工資上再加了一番,李瑜拒絕一聲又加了一萬,他悶紅着臉不敢說了,常懷瑾輕飄飄定了價,說了聲乖。
李瑜聽罷把臉埋到他頸側,燒得常懷瑾又笑了,他的小狗未免太有趣味,“自己在家好好呆着,我要走了,還可以給你一個兩分鐘的吻。”
于是兩人在玄關接了一個整兩分鐘的吻,李瑜還是有些舍不得他,松了唇後又主動親了親他的鬓,“先生,我在家裏等您回來,會乖的。”
常懷瑾當然相信他會乖,這天的工作效率比以往年關還要高些,下了班就往荊館趕,李瑜大概已經做好晚餐在家等他了。
他一進門小奴隸便蹦跶着為他摘了圍巾,常懷瑾主動吻了吻他。
李瑜的雀躍卻僅僅維持了一會兒,晚飯時有些出神,好幾次沒聽清常懷瑾說話,飯後卻照樣離不得他,時刻要黏着,但缺乏了常懷瑾預料中洋溢的幸福感。
李瑜有些不安。
才一天而已,不至于。
于是在李瑜洗澡的間隙常懷瑾到陶姨房間問了問,陶姨說,“上午還好好的,傍晚接了通電話就沒精神了。”
“我知道了,謝謝姨。”常懷瑾預備關門,陶姨又朝他道,“懷瑾,”她私下偶爾會這樣喊他,“今年過年你們兩個一起過麽?”
常懷瑾點點頭,又補充,“年關當然在韶園的,今年你能早點回家裏,他做事都會。”
“我曉得的。”陶姨笑了笑,當年要牽着他圍裙的小孩已經比她高出太多了,長大的常懷瑾也不似以往會真誠地笑了,而她又終于看到一點閃光。
“今年好好過。”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