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藥研藤四郎是嗎?”一邊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博雅随意地問道。
“是的,我是短刀藥研藤四郎,除了一期哥以外,藤四郎家族裏還有很多兄弟。”藥研藤四郎自我介紹道,“雖是這樣一個名字,我和其他兄弟們不同,是在戰場長大的。風雅的事情我不懂,戰場的話可以放心交給我。”
“欸……居然還有很多兄弟嗎。”博雅有些吃驚地說道。
“是的,而且大多都是短刀。”藥研藤四郎點了點頭。
話正說着,已經到了博雅剛剛醒來時所在的房間。身穿白大褂的少年推了推眼鏡,“博雅殿下,到了治療的時間了,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噢,好的!其實我覺得我受的傷沒你們說的那麽嚴重啦,現在已經根本不痛了……”博雅一邊說着,一邊動手解開了身上纏着的繃帶。
之前因為稍顯劇烈的動作而讓傷口崩裂,繃帶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而随着繃帶的脫落,眼前的景象卻讓藥研藤四郎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這……”
除去沾染的血跡之外,繃帶之下的肌膚根本完好無損,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哪裏還看得出來受傷的痕跡?!
博雅目瞪口呆地伸手摸了摸,一臉懵逼地和藥研藤四郎對視了一眼:“這是怎麽回事?痊愈了?!”
他剛剛蘇醒過來的時候,明明也察覺到了自己身上有傷,而不過是過了短短小半天的時間,他身上的傷口竟然不翼而飛,除了身體還凝滞着的沉重感之外,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考驗藥研藤四郎的認知,他上前大致檢查了一下博雅的身上,昨天夜裏還非常嚴重的傷勢,現在的确已經全然消失不見,如果不是親自經手、親眼所見的話,他是絕對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的發生的。
說起來,按照他昏迷之時的傷勢,怎麽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休養過來,而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夠第二天就行動自如,這一點居然被他們所有人都給忽略掉了!
“這……可能是博雅殿下的身體恢複能力比較好吧。”
和并不清楚自己的傷勢如何的博雅不同,藥研完全清楚,這樣的傷口能夠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不治而愈,絕對不是可以用“恢複能力好”來解釋的事情。
他曾經聽人說過,靈力強大的人就算是受傷了也可以通過靈力來治療,這麽一想的話,倒是可以解釋這個問題,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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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聽從了三日月宗近的要求,趁着這個男人昏迷的時候,給他注射了壓制靈力的藥物。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那麽,眼前這位自稱為“源博雅”的男人,到底有着多麽深厚的靈力?!
“嘛嘛,總之沒事的話不是更好嗎?”完全不知道藥研藤四郎內心裏的波濤洶湧,源博雅笑哈哈地抓了抓頭發,不甚在意地說道。
“說的也是。”藥研藤四郎随着他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露出什麽異樣,“那博雅殿下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明日再說吧。”
“嗯,我也的确是有些累了。”博雅擡手打了一個呵欠,聲音裏也的确帶上了幾分倦意,“對了,藥研,可以麻煩你把我的佩刀拿過來嗎?不放在身邊的話,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好的,這件事請交給我吧。”藥研藤四郎點了點頭,轉身向屋外走去,“請博雅殿下好好休息。”
随手關上了房門,少年的臉龐上終于露出了幾分凝重的色彩。
他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已經躺下的博雅,終究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
博雅從一場酣夢中醒來之時,日光才堪堪投入房中。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神情略微有些恍惚。他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在一直呼喚着他的名字,而他卻完全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無法對他的呼喚做出任何的回應。
“啊,煩死了。”博雅有些煩躁地抹了一把臉,不光是夢境,腦海中對過往的印象也還是一片空白,身體的疲憊感倒是徹底消除了,怎麽也讓人想不到,他昨天還是個重傷的傷患。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博雅也清清楚楚地明白,如此強大的恢複能力并不是“正常”的現象,只不過這個疑問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索性就把它扔到了腦後。
倒不如去給那些家夥們手入好了。
博雅這麽想着,正準備起身的時候,便看到了擺放在床邊的雙刀,除此之外,還有一把長弓,只不過并沒有看到箭矢。
一看到它們,一股莫名的熟悉油然而生,博雅正要拔刀打量一番,卻見什麽東西從刀鞘裏滑落了出去。
紙?
紙為什麽會放在刀鞘之中?是他原本就有的東西,還是……
一頭霧水的博雅彎下腰将滑落在地的紙張撿起來看了一眼,只見紙上寫了“危險”的字樣。
博雅心中一凜。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紙上的字跡,眼底浮現出來了淡淡的疑惑。
墨跡早就幹透了,看起來并不是臨時寫的東西,看來應該是在他受傷之前誰放在他的刀鞘之中的。
他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麽,是因為什麽而身受重傷?這個紙條,又是什麽人放在他的刀鞘之中,而不是更加顯眼的地方呢?這個人,是想要提醒他什麽樣的危險?是他所指危險的那件事,讓他失去了記憶嗎?
各種各樣的疑問充斥在腦海中,博雅現在卻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完全一頭霧水。
“主公,你起來了嗎?”
門外傳來了壓切長谷部的聲音。
博雅回過神,下意識地将紙條收了起來,應聲道:“嗯,來了。”
一打開房門,壓切長谷部便用關切的目光将博雅掃視了一番,“主公的傷勢真的完全沒問題了嗎?”
“對,已經完全沒事了。”面對着壓切長谷部的目光,完全沒把傷勢當回事的博雅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讓長谷部你擔心了。藥研應該已經跟大家說過了?”
“沒有的事,能夠為主公的事情操心,是長谷部的榮幸!”壓切長谷部認真地說道,“藥研已經告訴大家這件事了,話說回來,主公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夠這麽快地恢複身上的傷勢的人,真的是不可思議。”
“說實話,這件事我也摸不着頭腦。”博雅無奈地笑了笑,“不說這個了,大家現在都在哪裏?”
“主公有什麽安排嗎?”壓切長谷部跟在博雅的身後往正廳的方向而去,“三日月和一期一振現在應該是在茶室,其他人應該都在自己的房間裏,至于鶴丸國永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他想出來的話自然就會出來了。”
“喲!你這是想我了嗎,審神者大人。”
話正說着,一個黑色的腦袋就從房檐上垂了下來,鶴丸國永笑嘻嘻地看着博雅,眼底閃動着愉悅的光芒,“哇哦~傷口真的完全都不見了,真是吓到鶴了。”
在他說話之前就察覺到了人的存在,源博雅完全沒有被他的突然出現給驚吓到,他看着倒吊在屋檐外的鶴丸國永,本來打算給衆人手入的博雅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笑容:“鶴丸,要不要跟我切磋一下?!”
“欸?!”壓切長谷部還沒來得及訓斥鶴丸國永的胡鬧,就被博雅說出來的話驚吓地瞪大了眼睛,“等等,主公你……”
“這個請求真的是吓到我了呢。”鶴丸國永從屋檐上翻了下來。他的動作優美,翩跹的衣角看起來就好像是鶴的翅膀在上下扇動。
“作為一名武士,想要和強者挑戰,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博雅爽朗一笑,拍了拍別在腰側的雙刀,“昨天的偷襲不算,怎麽樣,今天我們來好好切磋一下吧!”
“可是……”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場面的壓切長谷部被這突發情況給弄得措手不及,“主公你傷勢剛好,不……”
“那就這麽決定了!”鶴丸國永徹底無視了壓切長谷部快要抓狂了的樣子,他微一擡手,手中的太刀已然出鞘,發出一記輕響!
“啊啊,稍微有些值得期待了呢,你這個男人。”鶴丸國永的臉上充滿了興奮的光芒,澄金色的眼瞳中黑色的流光一閃而過,“能夠讓鶴這麽興奮,就算是敗在我的手下,也算是一件足以讓人驚喜的事情了!”
“呵,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博雅緩緩抽出了腰側的短刀,語氣裏同樣充滿了戰意,随口對壓切長谷部說道:“長谷部,你讓開,不要打擾……”
“在和我的戰鬥中竟然還敢出神,是不是太小看鶴的實力了——!”
博雅話音未落,只見鶴丸國永的身影已經如流光般從原處消失,刀劍的破空聲帶起淩厲的殺意,瞬間将博雅籠罩其中!
眼看着刀鋒就要劃過肩頭,博雅身形倏地一動,已然避開了鶴丸國永這一次的攻勢,他反手抽刀,刀身碰觸之間發出锵地一聲輕響,竟然迸出了微弱的電光。
“看來我也應該認真一點了!”博雅不再留神于旁邊的壓切長谷部,認真地與鶴丸國永對戰了起來。
不過是眨眼之間,兩人已經飛快地應對了幾個回合,而站在一邊強行成了背景板的壓切長谷部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在隐隐地跳動着,突然對以後的生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先不說鶴丸國永這個常年的“驚吓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源博雅居然是這樣一言不合就開打的人設啊?!
新來的審神者根本不按劇本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