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隊隊長

第8章 B-10-28（8）

聽到這話，白良看向李文凱，滿眼戲谑。

後者有些不自在：“所有人都在看車，只有你在看那個講解的人，我以為那個人是什麽大人物，你要對他下手。”這個白浪，不就是他又一次判斷失誤了嘛，犯得着在新隊長面前落井下石嗎？！

不知道陳虎的身份？王平若有所思，看到白良眨眼睛，問：“你要說什麽？”

“有可靠消息，那個青年是梁西林，東遠集團的少東家。”

這個消息震到李文凱了！還真是個大人物？！他瞪着白良：“你怎麽沒有告訴我？”

“沒告訴你，你不是也憑直接就保護他了嗎？”

“……為什麽你們要保護東遠公司的少東家？我們又不是保镖。”王平問。

“你不是也保護他了嗎？”李文凱反問了一句，還念念不忘昨天的連環攻擊。

“他說不要，你就收腿！”

王平抽了一下嘴角，難道你想我弄死你？她搖頭，看樣子大家都有不少無法說出口的秘密，就像王平現在不能告訴眼前這兩個隊友：那個不是什麽梁西林，而是陳虎，她只是怕他又被綁架，然後她那個傻乎乎的前搭檔再一次為了救他而遍體鱗傷，所以才破例維護了他。

這樣隔着什麽的溝通，讓她覺得很不爽。這樣的工作模式真的合适嗎？她看着眼前兩個被稱作是“搭檔”的人，這算什麽搭檔，哪兒有搭檔私藏信息，各自行動的。

短暫的沉默後，白良打破了僵局：“隊長，你怎麽知道我也在？”

“我看到你背着他走了。”王平眼神示意他是李文凱。

“！！”白良又是一驚：“如果不是一個隊，你就不打算認我？”

“嗯。”

白良無奈的卸了強撐的一口氣，癱在椅子上：“你也不打算回家？”

“嗯。”

“你又要在個什麽酒店包個房？”

“……”王平不說話，白良也不再追問。

這事她是有前科的，他們兩家各自搬出大院後，發生了不少事。白良太了解她，所以不再多言。

李文凱看着兩個人公開進行私聊，插不進話，好不容易逮到他們沉默了，他才追了一句：“酒店包房好浪費。我家三室，就我一個人，你可以搬過來一起住。”

白良立刻像看妖怪一樣看着李文凱，不愧是凱哥，居然敢邀請隊長同住。

她可是女生诶！

李文凱不明所以，解釋了一嘴：“怎麽了？她一個女人，包什麽酒店，多不好。以後上下班還能搭個伴兒，我不用一個人開車，給交通添堵。”

王平看着白良探究的眼神，心下一笑。李文凱的想法，讓她幾乎忍不住要呵呵了，邀請女性同住一個屋檐下，看樣子他根本就沒有什麽正常的男女概念，所以才就這麽大咧咧的說出口了吧！

難怪白良這麽看他！

不過，這個提議，倒是可以參考。

她打斷兩人的閑聊，道：“好了，明明在說案子，別打岔。凱哥，你去車展打探消息，有什麽收獲？”阻止他們繼續偏題

“……”李文凱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我後來只顧得找你，忘記看車了……”

“……”沒用！王平有點兒無語，在心底嘲了一句，扭頭問白良：“你呢？”

“我剛到會場沒多久，就接到凱哥讓我加班的電話……”

“……散會！”王平站起來準備離開，這兩個人真的知道他們的工作到底是什麽嗎？！怎麽會這麽沒用！

白良太了解王平這個反應将帶來的後果，慌亂之中他一把抓住王平的衣袖，似乎不抓住就會被她像丢垃圾一樣被丢棄到路邊般，他趕緊迅速挽回，以證明自己還是有點兒用的：“別，先別散會，‘西北陳，華北梁’這句話，聽說過嗎？所以我去看看這個梁西林到底是何許人也。”

這條消息讓王平楞了一下，她果然重新坐下來，重新看向白良。

白良松一口氣，似乎逃過一劫。

李文凱已經不瞪白良了，這個搭檔，什麽消息都不告訴自己！

白良瞟了一眼李文凱，欲言又止。李文凱站起來，帶着明顯的小情緒，道：“要我回避嗎？前搭檔！”他着重要了“前搭檔”三個字。

可是被着重強調的三個字沒能引起白良任何反應，這讓李文凱更加不爽。白良思量再三，搖頭道：“不，不用回避。凱哥是從西北回來的，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吧。西北陳，陳皓清。而華北梁，就是指梁西林。兩個都是年紀輕輕就有所作為，又都是家族企業，也都是優秀海歸，所以我格外注意梁西林，當然，這只是直覺。”

這确實是一條似乎有用的信息，王平饒有興致的看李文凱：“凱哥知道西北陳？說來聽聽。”

“那些都是傳說，據說他是一名少林俗家弟子，拿過青少年武術冠軍，十八歲就有自己的公司，總而言之，是個能文能武的全才。二十歲出國留學後，消息就漸漸少了。他們家做新能源科技，以創造發明為主。”李文凱回憶着腦海中支零破碎的條條信息。

“他回國了。”白良補充道：“跟梁西林一樣，最近剛回國，我覺得他們都會有所行動，只是要看是什麽動作了。威武四世plus的亮相會展，也是梁西林進入國內市場的第一個舞臺。他們這樣的人，我們沒法不注意。不過他長得倒是挺陽光健氣的，跟想象的不太一樣。”

“……那個不是梁西林。他是梁西林的大學同學，據說梁西林有事，請他幫忙頂替一下。”王平随口說了一句。

“你認識？”李文凱想起昨天那個青年，問道。

“一個打臨時工的而已。”王平随口一說，李文凱滿臉疑惑，對上王平那雙眼後，他打消了追問的念頭。

還是直覺，直覺她不會再說一個字。

白良目瞪口呆：“所以我到現在連梁西林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他太神秘了，陳皓清還上過國外的雜志，他卻什麽面兒都沒有露過。”

陳皓清，就是那個陳皓清吧！

王平暗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別一驚一乍的。說了半天，還是沒什麽用處的消息。”

李文凱的消息跟白良的消息完全沒法比，也一句話不說，幹巴巴的坐着。

算了，這兩個人的搭檔也不是那麽沒救，至少他們都還有熱情！王平攤開手上的案卷，忽的又卷起來，看着白良：“我要用你，是不是得打申請？”

李文凱一愣：“一個隊的，你是隊長，用他打什麽申請？”

白良沉默：“……”顯然他也沒弄明白她在說什麽。

暗號沒對上。王平重新攤開案卷。

李文凱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可他沒空繼續疑惑，目光和思緒都跟着王平的手指和話語走了。

案情再分析後，王平指着羅列出來的詞條，對白良說。“這個案子疑點很多，白良，你着手調查那幾個農民工的情況，稍後我會給你派幫手。”

白良點頭：“好。”

“凱哥，你負責把當年的案件資料找齊全，包括所謂不足的證據。”

李文凱點頭。

分派任務後，王平還是補充了一句：“記住，都只能暗探。”

暗探無疑加大了工作難度，李文凱和白良對視一眼，一同看向王平。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想法，可我有很強烈的直覺，這個案子，水深！你們的安全第一。”

一句“安全第一”讓原本嘻嘻哈哈的兩個人都慎重起來，一種終于要“大幹一場”的氣息圍繞着三個人，讓三個人的血液都翻滾沸騰起來。

三人各自分頭行事。

兩個小時後，在家裏煮泡面的白良拿起那只專用手機，他看着手機裏的任務委派，腦海裏一片空白。最終慘笑一聲，接受了代號為“隊長”的技術支持請求。

他立即丢開鍋裏的煮泡面，抱起工作本，打開專用服務器，進入工作頁面。看着工作內容，他又一瞬間的愣神，然後更加慎重起來，原來如此！難怪她問要不要打申請。

用白良确實不用打申請。

啓用白狼，卻不是一個八處五隊的隊長就能申請的到的幫手。白良看着申請人信息，申請人是曾經很熟悉的CX級成員，代號“隊長”，曾經合作過幾次，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個肯定他業務能力的老頭子。

他回想起王平的話，這回才是對上暗號了。原來她就是隊長，并且知道他是白狼！現在，申請人的代號沒有變，級別卻成了AX。

她真是當了很久“隊長”，看樣子還會繼續當下去！成了AX她也只能一直當下去了。

難怪……她不聯系也不相認。

X組人員到底是什麽人，他只隐隐約約知道些模棱兩可的消息，還是小時候聽爺爺提起過那組不一般的人，可是他說不清楚，他只知道一點：因為X組的存在，所以他們這一組不是國家機器。

李文凱喬裝成保險推銷員，開始接觸當年接觸過案件的所有單位和人員。他拿着重置的退伍證，從工人之家到勞動仲裁，再到勞動部門，工商部門，法院……一個不少，他大方出入各個單位，一邊推銷保險一邊聊天套消息。

王平在工商局碰到過一次李文凱，當時他正頂着性感的胡茬，抱着一塌子空白保單，歪歪斜斜的跟企業核查窗口休息的女員工聊天，活脫脫是個不務正業只會把妹的混蛋。

王平撇着嘴迅速的離開了。李文凱瞥了一眼擦肩而過的西裝男，沒有認出那是王平。

主任辦公室裏，穿着西裝的王平仍然在據理力争，語氣越發咄咄逼人。

“為什麽我的當事人不可以使用這個名字注冊公司？我們反複核查過，并沒有這家公司，這個名字也沒有被任何公司使用，而我的當事人因為個人原因，堅持必須使用這個名字，請給出有效答複。否則我得當事人将執行他的行使權力。”

“什麽行使權力？行駛什麽權利？我說不能用就是不能用！”

“為什麽不能用？既然沒有別人使用，根據法律規定，我的當事人就可以用這個名字。”

“怎麽這麽纏人，說不能用就是不能用！”

“您如果不能給出合理的理由，我的當事人是不會罷休的。”

“這個名字有人用！”

“您不要亂說了，我們反複核查過很多次，根本沒有人用！”

“你們當然查不到，是打包企業，現在挂靠在東遠名下！”

王平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禿頂的主任。主任掏出手絹，擦了一下額頭的汗，他意識到自己被這年輕人炸出了實話，卻因為将這句話說出口，所以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他壓低聲音，語重心長道：“所以你們查不到！小江，你是律師，還是林佬的關門弟子，這種事不要參合了！規矩懂吧！回去把你那個當事人搞定。”說着他嘆一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不懂事，別這麽莽撞……害人……終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