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賀梓鳴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 若是忽略自己要對着雲華演戲這一環節,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琴瑟和鳴,歲月靜好。
但賀梓鳴心下卻也是知道,這短暫的平靜只是暫時的。
在聶堯奪魔神之力後, 他二十四歲以前與雲華之間必有一場惡戰。
原因無他,卻是因為聶堯和雲華皆是只有一半魂魄, 單憑他們任何一人皆是無法承受得起那強橫的魔神之力的, 因此在聶堯入魔奪魔神之力後,等待他們的結局只有兩個,要麽就是徹徹底底合二為一恢複完整的魂魄, 要麽就是一道魂飛魄散, 雙雙身歸混沌。
聶堯如今已是奪魔神之力, 二十有三,二十四歲迫在眉睫。
他已是漸漸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住着強橫的魔力, 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枯竭, 消融……
聶堯并不想死, 只能不斷的去找原因。
他并不知自己承受不起魔神之力的緣故是自己魂魄有缺,而是通過翻閱魔道古籍猜想是自己的凡人之軀承受不起魔神之力, 想要通過禁術恢複屬于自己魔神轉世的魔神之軀, 而要恢複魔龍之軀便要先拿回當年由魔龍軀體肢解鑄成又遭各大門派封印的幾大魔器。
于是,為了能夠活下去更好的承受住魔神之力,新任北冥魔尊聶堯遂攜魔道六宗向各大持有魔器的門派正式宣戰了。
扶搖仙宗也在齊列。
仙魔兩道戰争一觸即發。
雲華真人作為修真界第一人率各大仙宗迎戰聶堯所率領的魔道六宗,但他就算活了再久,本質為魔又受到禁锢只能修身養性, 不能動用魔氣,又如何能是如今已奪半數魔神之力,又位列魔尊的自己轉世聶堯的對手。
聶堯重創了雲華,仙道各大宗門敗退,卻堅決不肯讓步交出任一一件魔器。
聶堯震怒遂放下狠話,若各大仙宗一月之內再是不肯交出任一一件魔器,便要攜魔道六宗血洗各大仙門。
賀梓鳴自聶堯率魔道六宗殺上各大仙門後,一直便是避開了與聶堯的正面沖突,接觸。
但雲華遭受重創,昏迷不醒險些喪命,賀梓鳴作為道侶卻是不能不為他前往距離魔修聚集地極近的極寒之巅尋找雲華療傷所需的萬年雪蓮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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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梓鳴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險些喪命才取得了雪蓮草,還來不及高興,不想卻是引來了大批魔修。
賀梓鳴心知這裏距離魔修駐紮地極近,當即不待魔修趕至,便是立即用傳物陣法傳走了雪蓮仙草。
知雪蓮仙草被傳送到了扶搖之人手中,賀梓鳴還來不及緩神,魔修便是來了。
“我便知道我重創了雲華仙尊,你等正道仙宗必會有人前來尋這雪蓮仙草為其療傷,特在此蹲守。不想,來得人竟是你啊,扶搖大弟子——顧長銘。”魔氣嶙峋,卻是魔尊聶堯親至。
賀梓鳴知自己如今早非他的對手,垂眸并不看他,只趁機想要逃走。
聶堯含笑看着他,陰森幽怖:“不想,你這道貌岸然,背信棄義之人待雲華仙尊也是有幾分真情的,竟是一人潛至我這地盤附近來尋着雪蓮仙草的。”
賀梓鳴借機正想逃走。
聶堯卻是突然出手化作一團漆黑魔氣,直接打散了賀梓鳴的法力,禁锢住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對待他的态度就像對待什麽惡心肮髒的蝼蟻,蛆蟲:“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你這第一仙尊的道侶,應當還是值一件魔器的吧。”
賀梓鳴一言不發。
聶堯卻是直接化作了一股魔煙将賀梓鳴擄回了魔窟。
他要拿賀梓鳴去跟各大仙宗換取魔器。
在沒有找到那個人,見到那個人,和那個人解釋清楚之前,他還不想死,所以他必須得活下去,得到八件魔器,恢複魔神之體承受住魔神之力。
八件魔器缺一不可。
聶堯本以為憑借賀梓鳴的身份,依照雲華對各大仙門的重要性和地位,拿賀梓鳴換取一件魔器簡直易如反掌。
不想,各大仙宗卻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以正義和天下蒼生為由拒絕了聶堯的交換條件。
算是變相的由扶搖掌門雲虛子做出抉擇打算犧牲了顧長銘了。
聶堯震怒,化煙飛至魔窟關押賀梓鳴的監牢,就是擡起了賀梓鳴的下巴:“我本想讓各大仙宗拿一件魔器來換你,不想他們卻是摳唆得厲害,卻是連一件魔器也不願為你拿出來。現在,你對我而言,已是沒有利用價值了,大師兄。”
“你待如何?”賀梓鳴一動不動,不悲不喜,目光漠然就像是死了一般。
他始終也不曾對聶堯說出自己就是那面具人,在他眼裏,自聶堯入魔那日起,他們之間的情誼便已是斷絕了。
聶堯幾乎将賀梓鳴的下巴捏碎,賀梓鳴卻是一動不動:“我待如何?既然你能憑借姿色勾引自己的師尊,當上仙門第一人的道侶,想必也是淫蕩得厲害,不過想必你這樣自命不凡看不起魔修的道修還是不曾和魔修淫亂過吧。我們魔修的淫亂招數也是厲害得很,不若你嘗試一下,叫天下人都看看你給雲華仙尊帶頂綠帽子可好。”
聶堯定定望着他,松開了捏着他下巴的手,卻是打了個響指。
當即牢獄之中便是有無數司淫欲的魔修蹿了出來,沖着被鐵鏈捆綁住的賀梓鳴便是圍繞了上去,上手上腳的便是暧昧,情色撫弄起來,欲行非禮。
聶堯饒有興味地看着他。
賀梓鳴卻是一動不動,任由各類男男女女的魔修對着他上下其手,他卻不為所動,心如止水。
賀梓鳴知魔修手段龌龊,從落入魔修手裏之時,他便已是做好了受盡淩辱,赴死的準備。就算是在死前再失身,加上些旁的什麽,于他而言也是算不上什麽了。
聶堯看着他眼神淡漠,就算到了這一步也始終保持着一派清冷淡漠的模樣,喉結微動,心下卻是起了一股無明火,大感無趣,揮手便是讓監牢之中對着賀梓鳴上下其手,已經将他衣服剝了大半的魔修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輕蔑的瞧着賀梓鳴,出言便是譏諷:“身為仙尊道侶,有魔修對你上下其手,你卻面不改色半點也不知掙紮反抗保衛貞節,當真是半點節操也無,污穢至極。”
“我非魔尊的對手,掙紮反抗又有何用呢?豈非順了魔尊的意,讓魔尊看了笑話,更加滿足了折辱輕賤我的心思。”賀梓鳴還在吐息,但說出的話語卻是冷冰冰的,就像是死了一般。
聶堯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大感無趣,擺了擺手,便道:“也是,這種事情想必師兄就算是身為道修,也是早已和魔修一般習以為常,不以為意了。拿這個向來也是折磨不到師兄的,放心,我還有手段……顧長銘,你曾對我做過什麽我點滴未忘,今日必湧泉相報。”
聶堯恨透了顧長銘。
就算是實在使不出下作手段,使不出本打算讓其他魔修輪奸折辱顧長銘的事兒來,也是還有千般手段等着賀梓鳴的。
賀梓鳴被困魔窟半月,受盡了聶堯當年曾受過了苦難折磨,先是被聶堯斷絕毀去了靈根,筋脈,廢去了一身修為,又是遭到了鞭撻,雷擊,炮烙等刑法……整個人都脫了一層皮,奄奄一息,近乎死去……
這個世界作為雙s級的任務世界任務者是不能選擇調整,免除痛感的,也就是說那些折磨痛苦皆是紮紮實實挨在賀梓鳴身上的。
賀梓鳴被折磨半月,就連系統都不敢看了,看着自家慘兮兮的宿主,整個系統的機械音都開始顫抖了,問:“宿主……你還好吧?”
它是真怕自家宿主這個世界會任務還沒完成就被活活弄死了。
“沒事,我現在倒算是能夠理解當日聶堯落入雲虛子和各大仙宗手中是個什麽滋味了,咳咳。”賀梓鳴被打得奄奄一息,說話間都在吐血,卻還有心思在和系統說笑。
系統看着他這樣,不僅沒有放松下來,反而心越提越緊了,總覺得自家宿主這是給折磨傻了:“宿主大大,你真的沒事吧?要不咱放棄任務吧,再這麽下去我看你都要給聶堯活活折磨死了,這些魔修折磨人的手段當真……當真是千奇百怪啊。”
“我說沒事就沒事,任務都要完成了,放棄什麽任務呀。”賀梓鳴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絕。
系統卻仍提心吊膽:“可是你……我看你還是快點想個什麽辦法自救,或者跟聶堯說明你的面具人身份算了。不然,就算你撐得過這煉獄般的折磨,顧長銘的身體也要支撐不住了。”
“我不會跟聶堯說明身份的,那多崩人設。”賀梓鳴道。
系統着急得不行:“可是……”
他感覺自家宿主這回真是要給任務對象活活弄死了。
“放心,我……我早有安排。”賀梓鳴上氣接不住下氣,虛弱至極。
系統看着他說這話時的模樣,卻不太相信:“你……你确定嗎?宿主。”
“柳溪,我埋了顧長銘的愛慕者柳溪的那條線,柳溪知道顧長銘的面具人身份,也知道顧長銘和聶堯的關系。”賀梓鳴雖然奄奄一息,但思維邏輯卻還很清晰:“現在各大仙宗以天下大道和正義為由放棄了以魔器作為交換救我,我眼看着落在聶堯手中也是讨不了好,知道一切真相的柳溪必是會找上魔域,對聶堯說出一切真相救我的。”
他又是嘔了一口血,緩聲說:“他很快就要來了,等他來了,聶堯知道了真相,這些傷在我身上,卻也是要疼在他心上了。”
“至于現在,我動手廢過他靈根修為,如今他也廢了我的,便當是還了,咳咳。”賀梓鳴道。
系統:“……”
它簡直是為在這樣混亂劇情中還能費心設計布局的宿主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