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她不是別人,是你的婆婆。”屈再穎鄭重提醒,她只有從心裏把這當成家,才會心甘情願接納所有的不适應。
“行了行了,我盡量學就是了,早料到嫁給你不會有好日子過。哥哥也不攔着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嫁了,我要退貨!”沈一心極度不滿的吼完,麻溜地掉頭就跑。
“沈、一、心!”
她背上一涼,被連名帶姓地叫了。從認識屈再穎以來,除了必要的介紹之外,他從來沒有對她連名帶姓地叫過。
這回,不會是把他惹毛了吧?
她頓了頓,邁開腿要往外跑,他一改溫和的嗓音,叫住她道:“沈一心,你再把剛剛那句話給我再、說、一、遍。”
沈一心老老實實收回腳,“我,我才不要呢,你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回來。”
“不要!”
“你确定?”
“我确定!”
話音落,屈再穎便将她扯回了懷抱,“沈一心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麽,有本事把剛剛那句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沈一心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才勉強擠出聲音來,“我……我剛剛什麽都沒說,你聽錯了。”
“好,我權當沒聽見過。日後,便走叫我聽見那些話。”屈再穎還要警告一番才能作罷,牽了她的手,往住處去,“我們回去。”
屈再穎的住處,叫“憶塵閣”,如今也是沈一心的住處了,這個院子比她的“天心閣”還大的樣子,不過想想也是,屈再穎財大氣粗的,他們家都比沈家堡大了,這裏的院子比沈家堡的樣子大,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次日一早,丫鬟绮兒便來敲他們的房門,“公子,老夫人請夫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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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再穎推醒了沈一心,拉着她起來,她揉揉眼睛拖沓着腳步走向門口,渾然不覺的發牢騷,“天還沒亮呢,你們家人都是夜貓子?”
“叫你去就去。”
沈一心困意未消的眨眨眼,臉都懶得洗,蔫頭耷腦的瞥了丫鬟绮兒一眼,她還記得這丫頭,丹鳳眼掃把眉,生得一副叼相。
她着随绮兒穿過一道精致的長走廊,無精打采的打哈欠犯迷糊。當走到一處月洞門前,绮兒止住了腳步,回身行禮,“夫人進去吧,老夫人在裏面等您。”
沈一心拽拽被她睡得滿是褶皺的丫鬟衣裳,強打精神自行走入,一踏入石門,眼前便是一個圓形的小池塘,她伸頭看去,天氣冷,池塘內什麽都沒有,大失所望,不是都說南方人喜歡在宅子裏放水養什麽魚的麽?她一條都沒見着。
寂靜的清晨,任何聲響皆是清晰可聞,屈老夫人放下手中茶杯,開口詢問,“是兒媳在外面麽?”
沈一心一愣,忙應道,“是,母親,是我。”
她開門剛要邁腳,便想起男左女右的規矩,于是屏氣斂息穩穩站定在門檻邊緣,只見婆婆端穩如鐘地坐在一張長方形的矮木桌後,桌上整齊碼放着一排紫砂茶具,屋中彌漫着一股清淡的茶香味。
沈一心賊眉鼠眼的擡起眼皮,不是一大早就讓她喝茶吧?
“過來,陪娘說說話。”屈老夫人和藹地朝她招手。
沈一心聽婆婆語氣柔和,才磨磨蹭蹭着過去了,順從坐下。
屈老夫人便拉着她的手道:“娘徹夜未眠,一直細細思量該如何做,教導好兒媳你,這是婆婆不可推卸的職責所在。媳婦不懂為人處世,旁人便會說屈家教導無方。”
沈一心那一點好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果然一大早把她叫起來,就沒有什麽好事啊!
“莫怪娘操之過急管教嚴厲,這也是沒法子中的法子,婚宴之日已定,到時親戚好友必來為你們祝賀道喜,你可不能失了屈家的體面是不?”
沈一心眉頭一擰,“什麽婚期?屈再穎沒跟您說麽?我們已經成親了。”
屈老夫人嫣然一笑,不急不緩道,“穎兒已對我說過了,不過即便如此,屈家的當家人娶妻納妾乃是大事,草草了事可不行,你們可以稀裏糊塗的過日子,為娘的可不能就這麽平白無故多個兒媳,你們的親事定在本月二十八,大吉大利,在那之前你還必須習得諸多禮儀。”
沈一心瞳孔放大,呆滞片刻,欲作最後一番掙紮,“母親,我……我爹是江湖人,我們家都沒那麽多啥規矩禮節,萬一出了什麽差錯會給您抹黑了,能不能別再次成親了……”
“不可,婚姻大事本就不該兒戲,你們草率的做法早已超出我的承受底線,你若覺得為難,那我這做婆婆的只有再為穎兒娶房蘭質慧心的正妻,你可甘願做妾否?”屈老夫人臉色微微一冷,平板道。
沈一心心頭一震,好個老奸巨猾的老夫人,兜了一大圈居然是想讓她做妾。
怕了你我就不叫沈一心,想稱心如意?門都沒有!
她眼一橫,發狠道,“誰說我不行,不就是雜七雜八的繁瑣禮節麽?根本難不倒我!”
屈老夫人不急不惱的微微點頭,“你有這份志氣是最好,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将自己梳洗一下,待會随娘到偏廳去挑綢子。”語畢,屈老夫人起身離去。
兒子說的對,對這兒媳婦似乎只有激将管點用。
沈一心一激動跳進婆婆挖下的大火坑之後,此刻後悔莫及也無濟于事了。
屁颠屁颠滾回房間,屈再穎才懶洋洋的叫丫鬟服侍着穿衣,她赫然就想起來屈再穎洗澡的時候還要弄個丫鬟在身邊伺候,她的男人讓別人摸來摸去的,她頓時腦門一熱,大叫道:“那個丫鬟,你給我出去!”
丫鬟被她忽然的高音吓着了,手一抖,公子的外衣便沒拿穩,幸而屈再穎眼明手快伸手便接住了。
那丫鬟吓得連忙福身,“公子,夫人,奴婢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沈一心卻不理她,徑自走向屈再穎,在她面前站定雙手往腰上一叉,十足的母夜叉造型,“屈再穎,你自己不會穿衣服呀,為什麽好端端要個丫鬟在這裏動手動腳的?”
屈再穎大約就明白了,揮手讓丫鬟退下,房裏只有他們二人,他柔柔道,“有話可以直說了。”
“你們大戶人家的規矩好奇怪,一個大男人洗澡穿衣服讓個小姑娘伺候着,人以後還怎麽嫁的的出去呀?”
屈再穎微微一頓,“原來娘子是出于這層考慮……也好。”
沈一心被他一句話便繞了進去,他這“也好”是打哪兒總結出來的?
後來沈一心就明白了,就因為她說了那兩句話,屈再穎洗澡穿衣服等事情都不讓丫鬟伺候了,改讓她伺候!勞碌命啊!
沒多久,丫鬟來請,說綢子到了。沈一心屁颠屁颠的又往偏廳滾,自然是屈再穎在場的。
一走進繡莊,她便被五彩斑斓的绫羅綢緞吸住了眼球,一匹匹色澤鮮豔的綢緞整齊地碼放在一張長板上,這布置跟綢緞莊比也絲毫不遜色。
這裏的綢緞一看就是上品,他們沈家也是不愁吃穿的人家,平日裏阿爹也過的講究,卻也沒鋪過這麽大的排場,她要忍不住對屈再穎點個贊了!果然土豪就是財大氣粗的呀!
土豪我們做朋友吧……不對,土豪已經是她相公了。
沈一心沒忍住,回頭便對屈再穎谄媚道:“相公,你究竟是多有錢啊?”
屈再穎雲淡風輕道:“養活你還有咱們未來的孩子,都夠了。”
沈一心俏臉微紅,“你……你不要臉。”
“我說了實話也叫不要臉麽?也罷……不要臉便不要臉吧。”屈再穎嘆息,“你自己先挑着,喜歡什麽跟母親打個招呼便好。”
“那你……”
“我還有事情要忙。”
好吧,就她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