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五十五
胡珺兒上前一步,走到寫詩的屏風前,撕下《曹徐園宴》這首辭賦的糊名紙張,徐錦芙的名字赫然顯露出來。
胡珺兒看向徐錦芙:“錦芙,你怎能如此行事,這《記曹園宴》明明是你寫的,你怎麽能說是琳琅寫的呢?”
徐錦芙不可思議的看向胡珺兒。
胡珺兒繼續道:“往日在棠梨書院你,你欺壓陷害琳琅,我們也不好說什麽,可是今日,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能誣陷琳琅。”
“雖然我和你是閨友,但是,但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琳琅剛從濠州回來,你便處處瞧不上她,處處與她為難,可是事實上琳琅的才學極高,這一次還考了棠梨書院的頭名。”
“你考取了末名,嫉妒琳琅考頭名,便拿這事來害琳琅,你,你實在是太……”
“我真是羞于與你這種人為伍。”
胡珺兒說完,得意洋洋的瞧了徐錦芙一眼。
胡珺兒早就看清楚了形勢,這徐琳琅考取了棠梨書院頭名,這魏國公府,從今以後,最尊貴的女子就是徐琳琅了。
徐錦芙和徐琳琅勢同水火,自己只能是選擇一方。選擇了一方就要以得罪另一方為代價。
胡珺兒的話說的直白,賓客們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什麽,這徐錦芙一直就欺負徐琳琅?”
“可不是嘛,你瞧徐錦芙那跋扈的樣子,哪裏能夠容得下從濠州鄉下回來的徐琳琅。”
“呦,我聽說,人家徐琳琅的母親原本才是魏國公的原配,是徐錦芙的母親謝氏死纏這魏國公,又使了些手段,這才成了正室,徐錦芙母女占了人家的身份地位這麽久,如今還這般欺負徐琳琅。”
“就是就是,大家夥眼睜睜的看着她将這《記曹園宴》寫在了屏風上,還誇了她好一陣了,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她就說這詞是徐琳琅寫的了,合着有好處都是她的,有壞處都讓徐琳琅背鍋了,這徐錦芙,也太卑鄙了。”
牆倒衆人推,鼓破衆人錘。
在場的侯府小姐,伯府小姐,平時都沒少受徐錦芙的小瞧,徐錦芙還總喜歡指點她們做人,如今,徐錦芙丢了這麽大的醜,衆人自然是落井下石,議論紛紛。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着,聲音雖小,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到,足以讓徐錦芙聽到。
徐錦芙聽到這議論,,急火攻心,氣血上湧,暈了過去。
原本陪在徐錦芙身邊的李瓊玉和馮城璧,見徐錦芙暈了過去卻也沒有上前扶着,只打發了丫鬟幫着周嬷嬷把徐錦芙送進客房。
如今徐錦芙聲名狼藉,她們都是千金大小姐,自然是少沾染徐錦芙為妙。
東道主曹國公世子李景隆忙請了大夫過來。
在此期間,詩會的女眷俱是對徐錦芙議論紛紛。
有議論徐錦芙平日裏飛揚跋扈的;
有議論徐錦芙這次考了棠梨書院末名的;
還有議論徐錦芙的刺繡是假她人之手的;
胡珺兒又故意透露出去,徐錦芙以前的考試成績有貓膩若不是有嚴學正幫着,徐錦芙每一次都是末名,衆人俱是唏噓不已。
徐錦芙這個人,正是劣跡斑斑,哪裏還像國公府的千金嫡小姐。
在座的男子,雖然大多沒有參與對徐錦芙的議論,但是早已把這些話聽到了耳朵裏,心裏各自有了思量。
李瓊玉和馮城璧後悔不疊,早知道這樣,就不和徐錦芙走的這般近了。
曹國公府的時候罷了,這應天府的貴人間又有了新的談資,便是徐錦芙的所作所為了。
一時間,應天府的貴人對此話題都津津樂道,興趣甚濃。
與此同時,應天府各家的公子哥兒們,也都把目光從李瓊玉等人移到了徐琳琅和馮玲珑二人身上。
徐琳琅、藍琪瑤與馮玲珑同為棠梨文會的前二名,相貌又頗為出衆,自然是要把旁的姑娘小姐比下去。
徐錦芙被送回了魏國公府,大夫的診斷是急火攻心,靜靜調養便是。
汀蘭苑內。
徐錦芙伏在榻上哭地肝腸欲斷。
“都是徐琳琅那賤人故意害我。”徐錦芙不住地咒罵道。
謝氏眉頭緊鎖,邁步走了進來。
“母親,那首詩根本不是我做的,而是徐琳琅,這首詩是她寫的,母親你一定要相信我。”徐錦芙見了謝氏,宛如看見一根救命的稻草。
謝氏的眉頭鎖的愈發深了:“我相不相信你有什麽用,現在整個應天府的高門大戶都以為那首詩是你寫的。”
徐錦芙聽了,心裏湧上了更深的絕望。
謝氏看着一臉頹色的徐錦芙,道:“都怪你太蠢,好端端的你用她的詩詞做什麽。”
徐錦芙只剩下嗚咽了。
徐錦芙在鄭國公府的宴會上做了這麽一首豔詞兒,便是在整個應天府達官顯貴跟前都丢了人,這往後,自是很難有門戶相當的人家會和徐錦芙說親。
思及此處,謝氏也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如今,徐琳琅正聲名鵲起,而徐錦芙卻聲名狼藉。
謝氏的眼中沁出深深的狠意。
謝氏狠狠的瞅了徐錦芙一眼:“這些日子,你就留在府中靜養,也別去棠梨書院了,等風頭過了,你再出現。”
芷清苑,秋檀對徐琳琅說道:“小姐,這也太解氣了,錦芙小姐平日裏欺負你,這回,總算是惡人有惡報。”
“小姐,照我看,你就該把這些事情都捅給公爺知道,這些日子公爺日日在校場練兵,哪裏知道這些事情。”
“這府裏的人都怕大夫人,自然沒有人告訴公爺,外面的人,又怕得罪了公爺,也是不敢說的。”
“小姐,你想個法子,讓公爺知道呗。”
徐琳琅翻閱着一本雜記,道:“以前她飛揚跋扈,欺壓于我,卻也不是罪大惡極,前幾日,她居然和謝長嶺飛鴿傳書,想和謝長嶺聯手讓我嫁給謝長嶺,她既生了這般歹毒的心思,我必然要回過去。”
“如今,她在詩會上丢了這麽大的人,也算是得了報應,至于旁的,只要她不再生出惡毒心思,我便放她一馬,不去告訴父親了。”
阿筠給徐琳琅端過一盞百合茶,道:“小姐真是宅心仁厚了。”
事實上,盡管留在府中“養病”,徐錦芙也沒有消停過來。
秋檀又一次捉住了徐錦芙和謝長嶺傳信的飛鴿,秋檀把那信拿下來,拿給徐琳琅。
徐琳琅讓阿筠念信,阿筠都難以啓齒。
原來,徐錦芙告訴謝長嶺,娶了徐琳琅就是娶了金山銀山,但是若是尋常手段,徐琳琅定然不從,徐錦芙告訴謝長嶺,最好是準備一些迷藥或是迷情之藥,在和徐琳琅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使用,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飯,徐琳琅就不得不從了。
到時候,徐琳琅以殘花敗柳之名聲嫁入謝府,縱然是高門低嫁,也只得人謝家人搓扁揉圓了。
秋檀氣的破口大罵。
聽了信,徐琳琅倒是頗為平靜,道:“她不仁,那便也怨不得我不義了。”
徐琳琅安排了兩個小厮,把這些日子關于徐錦芙的傳言“無意”中說起被徐達聽到。
秋檀很是不忿:“小姐,那徐錦芙和謝長嶺商量害你的事情你也要告訴國公爺啊,你告訴的國公爺,國公爺才能罰她罰的更狠啊。”
徐琳琅笑笑:“罰的狠?那會有多狠,徐錦芙縱然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他的女兒,他無論如何震怒,到底還是狠不下心讓把徐錦芙逼到窮途末路的。”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有人問神醫扁鵲,你們家兄弟三人,誰的醫術最好。”
“扁鵲答:大哥最好,二哥次之,我最差。”
“那人又問:那為什麽你有神醫之名,他們卻名不見經傳呢。”
“扁鵲笑笑,答道:病人還沒有發病的跡象之前,我大哥就把病竈消除了,病人發了一點兒病的時候,二哥用點藥就治好了,而我,是在病情最嚴重的時候把病看好,所以人人道我能看大病,便以為我最厲害了。”
阿筠聽明白了,道:“所以說,等到事情嚴重的時候再發力,有的時候反而效果最好,現在,徐錦芙犯的錯還不算最大,那我們便姑息養之,等到她犯了不可收拾的錯時候,我們再有所行動,才是最好的。”
徐琳琅笑笑:“只要她不要再生了壞心思,我是不會拿她怎麽樣的,她若是還要害我,我也不會對她客氣的。”
秋檀道:“那若是謝長嶺真拿迷藥……”
阿筠拍了秋檀一把:“我們已經拿到了這書信,自然是不會讓他得逞了。”
翌日,徐達要出府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兩個小厮“無意”間議論着關于徐錦芙考試作弊、刺繡作弊、作詩作弊和欺負徐琳琅的傳言。
徐達一聽,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徐達帶兵打仗多年,早已養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如今,聽徐錦芙做了這麽多不知廉恥的事情,徐達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徐達勁直去了徐錦芙的芷清苑。
徐錦芙出門來迎,一出來就挨了徐達的兩鞭子。
徐達将徐錦芙帶到謝氏那裏,一件一件問詢徐錦芙。
關于徐錦芙的傳言在應天府傳的沸沸揚揚,徐錦芙哪裏還敢狡辯,本想再裝暈過去,卻知道這點兒小伎倆瞞不過徐達。
謝氏也是保不下徐錦芙了,因為謝氏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徐琳琅來了應天府後過着被欺壓的日子,徐錦芙養成了這樣的性子,自然是和謝氏脫不了幹系。
聽了謝氏和徐錦芙的一番哭訴哀求,徐達在麗景苑破口大罵一番,做出了決定。
謝氏教女不力,苛待長女,禁足麗景苑半年,并要交出一半的管家權給徐琳琅。
徐錦芙屢屢作弊,這三個月內,每日白天,都去祠堂跪着,另外,養病養好之後,離開棠梨書院,要麽去雲鼎書院讀書,要麽請了先生在府中讀書。
謝氏母女哭的肝腸寸斷,徐達絲毫不為所動。
從麗景苑出來,徐達又親自給徐琳琅送去了一處田莊和三處鋪子,以彌補徐琳琅這些日子受的委屈。
徐琳琅并不推卻,謝過徐達之後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徐錦芙被罰跪祠堂,本以為不必再去參加棠梨書院的考試,可是孫夫子卻不願意了。
之前的考試,讓徐錦芙背上了作弊的嫌疑,如今,徐錦芙該參加考試洗脫嫌疑才是。
孫夫子給徐達來了信函。
徐達讓徐錦芙必須參加了棠梨書院的考試再離開。
這劫,徐錦芙是說什麽都躲不過去了。
徐錦芙一臉灰敗,這和對她公開處刑有什麽區別。
迫于各方壓力,徐錦芙到底還是去參加了棠梨書院的考試。
果不其然,徐錦芙考了末名,謝氏在禁足中,又被奪了一半的管家權,根本不敢為徐錦芙的考試成績再有所動作惹怒徐達,若是再出了醜聞纰漏,徐達将她的全部管家權奪了也是有可能的。
徐錦芙考了末名,徹底坐實了作弊之說,徐達震怒,将謝氏的半年禁足改成了一年。
徐琳琅再一次考取了棠梨書院的頭名,李瓊玉考取了第二名,馮玲珑考了第三名。
這些日子,應天府的貴人都對徐錦芙議論紛紛,徐錦芙在府中養病,昔日好友,一個也沒來探望。
伴随着對徐錦芙的議論,應天府的公府侯府,都注意到了徐琳琅,這一次考棠梨書院的頭名說明不了什麽,可是連着考了兩次,便說明确是很有實力,一時間,徐琳琅的才名遠播,直接取代了李瓊玉,成為了應天府第一才女。
徐琳琅聲名鵲起,卻不為所動,每日裏棠梨文會一散了,徐琳琅便會回到府裏,絕對不在府外多加逗留。
每日留在府中,打理府中的賬目,這一看帳,便看出許多不對勁來。
宋國公府又是另外一番情形,大夫人孫氏好容易尋了由頭将王夫人發賣了,便徹底不把馮玲珑放在心上了。
哼,那王媽媽派人傳來了話,已經把王夫人賣到了秦樓楚館之地。無論她馮玲珑有多大的本事,考再高的名次,有一個在青樓讨生活的娘,她就永遠不要想着嫁入高門。
大夫人孫氏并不急着将王夫人在秦樓楚館的一事公之于衆,她只等着在關鍵的時刻,再給馮玲珑致命一擊,讓她永遠都翻不了身,再也擋不了馮城璧的路。
所以,馮大夫人也不拘着馮玲珑了,她倒是情願馮玲珑天天在外面厮混,最好弄出個什麽不好聽的醜聞,所以,馮大夫人對馮玲珑也是放任自流,任其随意的出門了。
馮玲珑一旦得了空,便會偷悄悄去雲竹園陪伴王夫人和去料理仙雲閣的生意了,宋三娘做的衣裳漂亮,仙雲閣根本不愁沒有生意,另外徐琳琅早就雇了兩個善于經營的婦人在仙雲閣幫忙,宋三娘和這兩個婦人相互幫襯,又相互牽制,仙雲閣确實也出不了什麽亂子。
馮玲珑覺得這些日子簡直是她人生裏最幸福的時光。
每日上午,馮玲珑去棠梨文會和徐琳琅一同讀書,待到書院下學,馮玲珑不是回府讀書,繡花。就是偷悄悄去瞧瞧王夫人,和王夫人一同說笑吃飯。
這些日子,王夫人的身子徹底好了起來,之前在百花苑的時候,王夫人的病總是不見好,如今出了府,來了這雲竹院,幾幅對症藥材下去,竟然好的奇快。
另外,再有人參,靈芝,鹿茸,阿膠,燕窩等名貴藥材和滋補食材養着,王夫人臉上的風霜和病色也褪了不上,逐漸地竟重現了當年的風韻。
王夫人原本就生的貌美,只是在宋國公府的時候,深受大夫人的磋磨,另外加着病痛,面上都是菜色病色了。
如今王夫人心裏不再惦記馮勝,不再摻和是非,日子又過的舒坦,臉上逐漸也有了昔日光彩。
王夫人到底也才三十出頭,本也不老,另外馮玲珑又給王夫人購置了諸多衣裳首飾,王夫人打扮一番,倒是絲毫看不出老态了,看着只是一個明豔婦人了。
王夫人養好了身子,閑來無事,便尋了紙筆畫了些衣裳樣子,馮玲珑把這些那到仙雲閣給宋三娘看,宋三娘很是歡喜,稍加改動,讓人做了成衣出來,竟然也賣的極好。
如此一來,王夫人便找到了事情做,是不是的畫些衣裳樣子,不想王夫人畫出來的樣子做成成衣以後大半都賣的極好,徐琳琅知道了這事情,又另外給王夫人分了銀子。
王夫人與馮玲珑現在,便是吃穿不愁了。
五皇子時不時的來馮府,明着是與馮勝讨教用兵,實際上卻是想與馮玲珑說說話。
馮玲珑從來都是退避三舍,避之不及,一來,馮玲珑不想因為沾惹了五皇子,從而影響了現在的安逸日子,二來,馮玲珑也卻是不喜歡五皇子。
不過,這倒是便宜了馮城璧,五皇子到馮府做客,馮城璧屢屢前去作陪,一來二去,便有傳言,五皇子與馮城璧頗為般配。
魏國公府內,徐琳琅的日子也過的舒坦。
整日裏除了去棠梨書院,便是回府看賬、讀書陪伴祖母。
芷清苑開了小廚房,徐琳琅把小廚房利用的很好。
阿筠和秋檀便以眼睛能夠看見的速度胖了起來。
秋檀愁苦道:“我再胖下去要被院子裏的姐妹們嘲笑了。”
徐琳琅琅細細打量阿夏一圈,道:“的确是胖了,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有方法能夠讓你瘦回來。”
在一旁吃着小廚房今日剛做的燒鵝的秋檀道:“小姐你能有什麽瘦下來的方法,無非也就是像旁人那樣不吃不喝,小姐我和你說,這法子根本就是不是人能夠堅持下來的,你若是要告訴我這個法子,我勸你還是別了。”
徐琳琅道:“放心吧,才不是讓你不吃不喝。”
阿筠不解的問道,那是什麽法子。
徐琳琅也不回答,只道:“秋檀,你去廚房給我把方廚娘找過來。”
不肖一會兒,秋檀便把方廚娘找過來了,徐琳琅對方廚娘道:“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做前些日子的那些吃食了,該做一些清淡的~”
秋檀痛苦道:“小姐,這些日子大魚大肉吃慣了,你若是讓我吃那些清淡的像草似的飯菜,你不如要了我的命算了。”
徐琳琅也不搭理秋檀,只對方廚娘說道:“這些日子,每日早上,你要做……,中午的時候,便做些清炒肉,清蒸魚,白灼青菜,或者是燒牛肉,做的時候要少油少鹽,晚上的時候,便做些豆腐湯雞蛋湯什麽的,另外再涼拌上幾個青菜。”
秋檀聽了,一臉愁苦,道:“想到吃這些就覺得沒什麽意思,罷了罷了,我多吃幾個點心便是了。”
徐琳琅道:“我還沒對你說呢,點心是一個都不能吃的,過年之前的這些日子,我是不會再做點心了。”
秋檀又是一陣哀嘆。
方廚娘對一臉愁苦的秋竹說道:“姑娘莫要擔心,我定然會将這些這些食材做的可口些,不讓姑娘受罪。”
秋檀痛苦道:“小姐又不讓你放鹽又不讓你放油,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把這飯菜做不香啊。”
方廚娘笑笑,道:“再有兩個時辰就是吃飯的時辰了,能不能做好吃,姑娘得吃過了就知道了。”
秋檀嘆道:“唉,但願吧。”
到了午飯的時辰,方廚娘給秋竹和阿夏端上了一段白切雞,一道白灼菜心,一道炒蝦仁,另外還有一道蘿蔔湯。
菜雖然清淡,分量卻不小,不過方廚娘只給秋竹和阿夏每人只盛了一小點兒米飯。
秋檀皺了皺眉頭:“這麽點兒米飯,這能吃飽嗎?”
而阿筠問出來的卻是:“吃這麽多菜,這能瘦下來嗎?”
方廚娘一邊麻利點擺放這飯菜一邊道:“這些都是小姐的吩咐,小姐讓我給你們多準備一些菜,只盛平日裏三分之一的米飯。至于吃了以後能不能飽,能不能瘦下來,也只有等兩位姑娘吃了以後才能知道了。”
秋檀本對這一桌子清淡的飯菜毫無興趣,可是架不住肚子餓了,只能端起飯碗吃了起來。
方廚娘做的飯菜雖不如平日裏大油大肉的時候好吃,但是卻也別有一番風味。秋檀只往嘴裏扒拉了一口白灼菜心,眼睛就亮了,忙道:“再給我盛點兒米飯,這點兒哪夠,這菜比我想象中好吃多了。”
阿筠在一旁道:“小姐說了,我們只能吃平時三分之一量的飯,你就聽小姐的吧。”
方廚娘在一旁說道:“小姐說過了,吃的米飯少,兩位姑娘開始的時候可能會不大舒服,可過些日子便好了,兩位姑娘還是堅持堅持罷。”
就這樣吃了幾日,秋竹和阿夏果然已經吃習慣了。
沒多久,兩個人都瘦回了最開始的樣子,竟然也沒怎麽挨餓。
二人自是喜不自勝。
皇宮裏,皇帝朱元璋的大女兒臨安公主對着立地鸾鏡,一臉愁苦:“碧落,我真像李祺哥哥說的那麽胖嗎,我還想再過年宮宴上跳舞,這下,李祺哥哥又該取笑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1-04 20:53:17~2020-01-05 20:0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激情與年齡無關 6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陳小陳心想事成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