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二
因晨讀的時候在李祺、常茂和棠梨書院一衆學生面前丢了醜,
徐錦芙心裏很是沉重,可是縱是再沉重,她也得點上燈,提起筆抄寫那二十遍文章。
這可不能假手于人,若是讓孫夫子發現了,罰她抄一百便也是有可能。
徐錦芙正抄的頭暈腦脹,就聽見徐達身邊的近衛姜寧過來傳話,說是父親叫她過去一趟。
徐錦芙無可奈何的去了,卻又挨了一頓罵。
原是徐琳琅向徐達告了狀,說是徐錦芙今日早上還沒等她便讓馬車先走了。
謝氏可是只給徐琳琅和徐錦芙安排了一輛馬車,這樣一來,徐琳琅差點就遲到了。
在徐達眼裏,去棠梨書院讀書可是大事,徐琳琅才開始去書院就遲到了,定然會給夫子、學正和旁的學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徐達把徐錦芙叫過來叱責了一番。
徐琳琅站在一旁,小心的對錦芙說:“錦芙,若是像在馬車上的時候你坐主座我坐次坐這樣的事情,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和你計較,可是你撇下我先走了,府中當時又沒有閑着的馬車,這,我實在是應付不來才和父親說了一聲。”
徐錦芙狠狠的瞅了徐琳琅一眼。
這一眼落在了徐達眼中,徐達更生氣了:“你到底有沒有将你姐姐放在眼裏,原來你不僅撇下你姐姐走了,之前在馬車上還坐在主座上。”
“姜寧,去安排下去,以後大小姐和二小姐去上學的時候,分乘兩輛馬車,還有,給大小姐安排一等馬車,二小姐還是原來那輛二等馬車。”
今日的打擊接二連三,徐錦芙欲哭無淚。
徐琳琅坐一等馬車,她坐二等馬車,這不是向所有人都宣告了,徐琳琅是這魏國公府最尊貴的嫡長女嗎?
這個死鄉下丫頭,怎麽什麽都和她搶,徐錦芙氣到軟軟跌坐在地,母親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收拾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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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吩咐徐錦芙的侍女扶徐錦芙回去,并沒有上前關懷一句。
徐琳琅上前一步:“父親,我瞧着錦芙的臉色似是不大好……”
徐達面色沉重:“別管她,她被慣壞的跋扈無禮,自高自大,是該讓她知道知道上下尊卑了。”
徐錦芙是個什麽性子,徐達心裏也知道幾分,以前不過是想着徐錦芙還小,難免會不懂事,可是近來,徐錦做的不像話的事情越來越多,若是此時不多加管教,将來遲早要出大亂子。
徐琳琅不言語了,她想單獨要一輛馬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原本徐琳琅是想用徐錦芙強坐在主座上這一點來向徐達告狀的,可是徐錦芙今日一早撇下她便走了,既然徐錦芙親手給她送了把柄,她當然要及時的用起來。
翌日,徐琳琅乘了魏國公府的一等馬車去了棠梨書院,徐錦乘坐了二等馬車。
好幾個學生撞見了這一幕,心裏都暗自有了思量。
清蘭學舍,孫夫子還沒來,嚴學正看着學生們晨讀。
有了昨天那一出,嚴學正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心思考學生背文章了。
對于徐琳琅來說,這些課程早已爛熟于心,可是還是要裝裝樣子,不過,既然要看,便再往深了讀一讀吧,左不過都是這些時間。
清蘭學舍內書聲琅琅,一派和諧。
一個長相柔美的姑娘一腳深一腳淺的走進了學舍,步履挪動間,很是艱難。
因着被嫡母罰跪一天一夜連着休息了一天,馮玲珑兩天沒來棠梨書院,今日還遲到了。
一進清蘭學舍,就見有一個陌生姑娘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馮玲珑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裏,一時茫然。
已經有姑娘看見馮玲珑進來,一人回頭,衆人都跟着回頭,徐琳琅一心只讀聖賢書,并不跟着別人回望。
“徐琳琅,你占了別人的地方了,還不起來給人家讓座。”嚴學正走到徐琳琅身邊,語氣毫不客氣。
徐琳琅這才放下了手中書本,微微轉身,向後望去。
入眼是一襲碧色身影,徐琳琅怔怔不動,有水霧氤氲了雙眸。
眼前楚楚可人的馮玲珑,身形瘦弱,上着桂子綠錦绶藕絲羅裳,下穿蓮青色瑞錦襦裙,在一衆名門小姐裏,這樣的衣着,顯得極為樸素。
馮玲珑頭上只帶着一只玲珑點翠草頭蟲鑲珠簪子,很是普通。
這樸素的衣衫,普通的首飾,卻依然掩蓋馮玲珑的弱弱袅袅的動人之姿。
徐琳琅認識這個姑娘,她是馮玲珑。
上一世,馮玲珑是徐琳琅最好的朋友。在書院內,徐琳琅和馮玲珑互相扶持,後來徐琳琅遇到困境,馮玲珑也給了徐琳琅很多安慰和依靠。
馮玲珑是個很善良的姑娘。可就是這樣善良的姑娘,卻沒落得一個好下場。
馮玲珑是宋國公馮勝的妾侍所生的庶女,原本叫做馮憐兒,養在深宅,名不見經傳,并無資格到棠梨書院念書。
馮憐兒性子溫柔軟糯,頗喜讀書。
不過終究也只能自己在府中找些書看了,只有像馮城璧這樣的嫡長女,才有資格去棠梨書院念書。
去年有一日,馮勝回到府中,愁眉緊鎖,北境戰事複雜,水深火熱,因馮勝說的戰事方案都不得聖意,聖上發了好大的火,說馮勝三日內再想不出辦法,就莫要再做将軍了。
馮憐兒在書房的書架後面聽到了馮勝和幾個副将商量難處,想到了自己閑來無事看到的兵法書上有一條,恰能應對馮勝所說的問題。
馮憐兒大着膽子告訴了馮勝,馮勝聽了應對之法,喜上眉梢,忙進宮給皇上回話,皇上對這馮勝說的解決辦法很是認可,當即要賞馮勝。
馮勝并不願和自己的女兒搶功勞,便說出是自己的女兒馮憐兒想出來的法子。
聖上龍心大悅,當即下旨為馮憐兒賜名“玲珑”二字,并說,馮憐兒如此天資,該去棠梨書院讀書,以免明珠蒙塵。
自此,馮憐兒更名為馮玲珑,這名字也是從“玉”而起了。
不過,就算得了聖上賜名,也改變不了馮玲珑庶女的身份,旁的小姐,根本不把馮玲珑放在眼裏
一個身份如此低微的人,卻得了聖上青睐,學問上又出盡風頭,馮玲珑自然是招足了棠梨書院姑娘們的嫉恨。一個庶女而已,怎麽能壓過她們。
馮玲珑在學堂裏受姐姐馮城璧和小姐們排擠,回府之後,還要受嫡母的管束,生活的很是不易。
馮玲珑月貌花榮,才氣過人,又得聖上親自賜名,縱然是府中庶女,可也應該嫁給一個門第比宋國公府略低一些的青年才俊作正妻。
前世的馮玲珑,到了婚配年齡,竟然被嫡母張羅着嫁給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候爺做妾。
馮玲珑無力反抗,出閣前夕,一把剪刀割腕,結束了生命。
彼時徐琳琅自顧不暇,聽到好友被許給了老侯爺,卻無能為力,後來得知馮玲珑自盡,徐琳琅只覺肝腸寸斷。
上一世,徐琳琅經歷過諸多輝煌,諸多悲痛,其中,馮玲珑的死,就是徐琳琅最為難以釋懷的事情之一。
重活一世,徐琳琅再也不是前世那個善良到軟弱的徐琳琅了,經歷過大風大浪,她有更堅實的臂膀,去保護那些重要的人。
“徐琳琅,這本是馮玲珑的座位,如今她回來上課了,你趕緊給讓座。”嚴學正的态度趾高氣昂,頗有命令之感。
嚴學正讓徐琳琅給馮玲珑讓座位,倒不是因為關照馮玲珑的緣故。
嚴學正慣會拜高踩低,之前在這清蘭學舍內,就屬馮玲珑的身份最為低微,嚴學正對那些有身份的小姐鞍前馬後,卻根本不把馮玲珑放在眼裏,總是打發馮玲珑去做些本該嚴學正自己去做的事情。
現下,嚴學正讓徐琳琅給馮玲珑讓座,不過是為了為難徐琳琅罷了,畢竟清蘭學舍內再無空着的桌椅。
徐琳琅并不反駁,立即收拾了自己的書本,起身讓座。
馮玲珑見給自己讓開座位的姑娘沒了座位,不忍直接坐下,強忍着腿上酸痛,道:“夫子,那這位妹妹坐在哪裏啊?”
嚴學正滿不在乎:“就這麽些桌椅,再沒有空的了,她自然是站着了。”
馮玲珑覺得這樣極為不妥,便又開口:“那我便和這位妹妹同坐好了,擠一擠,兩個人也是能坐下的。”
嚴學正疾言厲色:“怎麽,你也想和她站着去嗎,兩個人坐在一起,只顧得上說話,還顧得上讀書嗎,你要是想坐着就一個人坐着,不想坐着就和她一起邊兒上站着去。”
馮玲珑難忍腿上酸痛,帶着愧疚瞧了徐琳琅一眼,只得坐下了。
徐琳琅站在清蘭學舍的後面,問嚴學正:“夫子,可否再搬來一套桌椅。”
“這些日子書院裏沒有閑置的桌椅,這些日子,你先站着吧。”嚴學正滿不在乎的說完,背着手踱步到了清蘭學舍的前面,招呼一衆學生:“別看了別看了,趕緊讀書。”
徐琳琅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清蘭學舍後面,很是突兀。
嚴學正得意洋洋的在清蘭學舍繞了好幾圈。
徐錦芙回過的,幸災樂禍的瞧了徐琳琅好幾眼。
徐琳琅手裏拿着所有的書,根本騰不出手去翻閱書本。
反正徐琳琅也根本不用看那些書,索性也不裝着看了,只抱着書站在後面,腦中想着留仙樓的生意。
這些日子,舅舅舅母已經把仙雲樓裝飾起來了。
再張羅一段時間,就能開張做生意了。
徐錦芙見徐琳琅并不看書,心內舒服了些。
正式上課,孫夫子拿着一本書走進了清蘭學舍。
孫夫子不茍言笑,進來坐在了清蘭學舍前面的書案上,環視一圈。
一衆少女雅雀無聲。
孫夫子看向徐琳琅,問道:“怎麽站着。”
“先生,夫子說書院內無空閑的桌椅了,故而我只能先站着。”徐琳琅如實答道。
孫夫子轉向嚴學正,問道:“書院內都沒有新的桌椅了嗎。”
嚴學正忙湊了過來:“是的夫子,書院內只有九月的時候才會購置新的桌椅,都是有定數的,現下裏确實是沒有空餘的了,只能是委屈徐大小姐站上一段時間了。”
嚴學正認為讓徐琳琅站着也是說的過去,棠梨書院內沒有空閑桌椅是真,每年九月份才購置新的桌椅也是真。
怪只能怪她來的不是時候,若是九月份入學,便不存在這般問題了。
“嚴學正,你在這學堂之中,是負責何事物的?”孫夫子的語氣波瀾不驚。
“為先生您打下手,檢查學生課業,還有這清蘭學舍一應瑣事。”嚴學正恭敬答道。
“在其位,謀其事,你明白就好。”孫夫子的語氣并不和善。
嚴學正的腦袋縱然不是頂級的靈光,也明白了孫夫子的話中之意了。
“先生,我今日定然将徐大小姐的桌椅之事安排好。”嚴學正連忙應下,她能來這棠梨書院當學正,也是仰仗了自己的這位表叔,表叔的話,自然得仔細的遵照。
徐錦芙有些失望,還想着嚴學正能讓徐琳琅站上一段時間呢,唉,有個孫夫子這樣冥頑不靈的在前面擋着就是礙事。
若是母親能将孫夫子買通,徐琳琅就在這棠梨書院沒什麽活路了,偏偏孫夫子油鹽不進。母親只能找了好說話的嚴學正。
徐錦芙心內遺憾,卻也無她法。
孫夫子環顧清蘭學舍,目光看向了徐琳琅:“徐琳琅,你先和別人坐一張桌子。”
徐琳琅抱着一堆書本,上前幾步,将書本放在了馮玲珑的桌子上。
馮玲珑驚訝了一瞬,連忙忍着腿上的痛給徐琳琅讓出了坐的地方,旋即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向徐琳琅點了點頭。
自從來了這棠梨書院,平時是無人搭理馮玲珑的,只有遇到些麻煩事兒,大家才會讓馮玲珑去做。
馮玲珑心內委屈,卻也不好拒絕,只能去做那些旁人不願意去做的事情了。
可是此刻,徐琳琅雖然也不問馮玲珑同意與否,就将書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可是馮玲珑能感覺的出徐琳琅直接放書的舉動和旁人直接支使她幹活的感覺是不同的。
怎麽說呢,這感覺就是,那姑娘是尋了一個相熟信任的人,才直接将書本放了過來。
平日裏旁人冒犯馮玲珑的時候,縱然她逆來順受,心裏卻也是明白的,只是無奈罷了。
可現在,馮玲珑并沒有感覺到被冒犯。
待到了中間休憩的時候,嚴學正大步流星走到徐琳琅面前,道:“給你找好桌椅了,在松山書院的庫房裏,你自己去擡過來,這是去松山書院庫房的路線圖紙。”
嚴學正說着,将一幅牛皮紙遞了過來:“你快去快回,要趕在下堂課前回來。”
嚴學正才沒有那麽好心想要把地圖給徐琳琅,不過是是怕徐琳琅繞來繞去走丢了耽誤了待會兒上課,孫先生又要說她失職了。
本該是嚴學正尋幾個仆婦去搬桌椅過來,不過嚴學正有心為難徐琳琅,便讓徐琳琅自己去了。那桌椅都是實打實的沉水木,沉着呢。
說罷,嚴學正一刻不多留,快步走出了清蘭學舍。
徐錦芙和胡珺兒幸災樂禍地看向徐琳琅。
馮玲珑看着徐琳琅:“你有桌凳了,我帶和你一起擡。”
徐琳琅看了看馮玲珑的腿,道:“我的丫鬟陪我去便好,我看你的腿像是受傷了的樣子。”
馮玲珑邁了一下腿,酸痛再次襲來。
不用問馮玲珑緣故,徐琳琅就知道這便又是馮玲珑那位嫡母的“功勞了。”徐琳琅笑笑:“心意我領了,你還是好好歇一歇罷。”
說罷,徐琳琅拿着地圖,去耳房內叫了阿筠,向着松山書院走去。
松山書院剛建成,男學生們還沒有過去讀書,倒是不用考慮男女大防問題。
前世徐琳琅并未去過松山書院,故而也确實需要依靠這幅地圖。
徐琳琅七拐八繞,終是尋到了松山書院的庫房。
徐琳琅好容易才從中搬出了一套桌子和凳子,徐琅把凳子遞給阿筠,自己去搬了桌子。
阿筠争着要搬桌子,徐琳琅開口:“罷了,就你這瘦弱身子骨,還是我來吧。”說完不由分說的搬起還有些重的桌子沿着來時的路走去。
阿筠急急跟着,道:“小姐,怎麽能讓你搬桌子呢,讓奴婢來吧。”
徐琳琅并不理會阿筠的話,只管搬了桌子往前走。
不遠處的的竹林裏,七八個穿着錦緞華服的俊朗男子怔怔的望着眼前一幕。
這些公子都是各個公候府出挑的公子哥,這松山書院馬上就能用了,山長打發他們幾個過來瞧瞧還有什麽地方有缺失,以免到了正式讀書上課的時候來不及處理,他們正站在竹林裏說着話,就瞧見了這一幕。
他們還沒見過哪個姑娘這般、這般生猛,搬起了那麽沉的桌子還健步如飛。
韓國公世子李祺率先開了口:“那不是魏國公家的大小姐麽?怎麽自己搬起桌子來。”
衆人愣神兒的空兒,鄭國公常茂已經邁開了步子,追了過去。
李祺一瞧:“嗬,這常茂,給美人獻殷勤這事他倒是跑的挺快,不行,我也得去。”
衆公子都對這搬起桌子健步如飛的姑娘生了好奇,也一并追了過去。
因着第二堂課結束後的課間時間比較長,姑娘們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處吃點心。
姑娘們正吃着點心說着話,就見好好幾個公子哥進了學舍,鄭國公常茂将一張桌子放在了地上,韓國公世子李祺将一張椅子放在了地上,旁的幾個公子,七手八腳也摻和着。
衆姑娘都看呆了,不過是搬個桌子椅子而已,何至于來了這麽多的人。
還有,這些公子,都是過來給徐琳琅搬桌子的嗎?
常茂放下桌子,對徐琳琅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一個人搬這麽重的桌子,以後再有了重活,你便讓松山書院的門衛給我傳話,我就在對面的松山書院。”
衆公子都是十五六的年歲,正是一呼百應熱血沸騰的年紀
見常茂這般說,紛紛開口:
“琳琅妹妹,你找我就行。”
“找我找我,他們都搬不動。”
“你剛到應天府,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給這樣的小美人幹個活,誰不樂意。
在這應天府,他們就沒見誰長的比徐琳琅更好看。
而且一路上,這小姑娘還一口一個謝謝一口一個不用麻煩了,多乖巧啊。
衆姑娘看的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徐琳琅也驚呆了,前兩日來了這棠梨書院,并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她就像在一個冰窖裏。
這松山書院的學生,倒是和棠梨書院的截然相反,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一衆少年,來也如風去也如風,放下桌椅說完話,紛紛出了學舍。
剛走出幾步,李祺瞅見了嚴學正往學舍走去。
李祺退了回來,走到嚴學正身前,開口道:“學正就是這樣當差的嗎,讓學生自己去搬桌椅?”
嚴學正吓了一跳,正欲開口申辯幾句。
李祺不等嚴學正開口:“比起我們楊學正,嚴學正可是差遠了啊,嚴學正以後可要用心些當差,不然我可得去皇上和皇後娘娘面前提上一嘴了。”
李祺說罷,一陣風似的去了。
說起來,徐琳琅給李祺留下的印象還是挺深,昨日下午去給皇上皇後娘娘說松山書院的情況時候,李祺順嘴還提起了徐琳琅背文章厲害。
皇後娘娘還感慨了一番,徐琳琅若是自小被精心教養,必然也是個了得人物。
嚴學正呆在原地,自己是何時得罪了這位小爺啊,還用得着去皇上皇後面前說一嘴。
被李祺震懾了一番,這一整日嚴學正都沒心思該給徐琳琅找什麽麻煩。
徐琳琅得了空閑,和馮玲珑一起吃了她帶過來的點心。
說起功課,馮玲珑感嘆道:“我不過是幸運才來了這棠梨書院,每次考試,都是後面幾名,實在是愚笨。”
徐琳琅低頭一笑,能夠為皇上線上計策的人,怎會愚笨。
只是馮玲珑為保護自己和她的姨娘,不敢壓了其長姐馮城璧的風頭,所以每次都要考末幾名。
适當的時候藏拙可以自保,但是要一直藏拙,不但會辜負了這一身的才學,還會深受其害。
此時馮玲珑心中的顧慮,就是上一世徐琳琅的心中的鼓勵。
可是馮玲珑越是藏拙,他父親馮勝便愈是無所謂把她嫁給什麽人。
徐琳琅心裏有了盤算。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世的徐琳琅和馮玲珑都會有很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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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上進、為愛情付出所有的好姑娘遇到了渣男,然後卑微道塵埃裏,失去了自己。
蘇晚成了她們。
有一天,渣男們發現,百依百順的小女友變了……
你做你的男神,我做我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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