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和地一笑,阿布拉克薩斯看看他們兩個,忍不住笑着說,“事實上,我正不得不離開了,唔,剛好把他完整地還給你。”
一句調笑,不僅艾琳紅了臉,就連比爾臉上也染上了紅暈。
阿布拉克薩斯在心裏輕嘆一口氣,起身告辭。艾琳代比爾将他送出了門外,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這才又回到了比爾的宿舍裏。
“有沒有好一點兒?”艾琳問。
作者有話要說: ^3^
☆、羅齊爾
比爾沖艾琳一笑,“今天好多了。派伊夫人說,我只要再喝一次提神劑,大概就會沒事的。”
艾瑪抿嘴說,“我熬制了營養藥劑。”
比爾眨眨眼,“謝謝。”
兩人相視一笑。溫馨地氣氛在寝室裏彌漫開來。
艾瑪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想着今天阿德裏安告訴她的事情,略去沒有頭緒的胡思亂想,她這時候終于下了結論,還是要快點兒強大起來。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還有身邊的人。
她擡頭看看屋裏的一對兒小巫師,兩個人又談論起了魔藥。比爾慘白的臉上鑲嵌着一雙有神的眼睛,艾琳一貫冷淡的臉上也露出興致盎然的神色。
艾瑪一聲笑嘆,又給比爾和艾琳分別施兩個“詛咒識別”。結果,當時還是“無詛咒痕跡”。艾瑪如今已經是高級詛咒師了。她的詛咒識別技能也是高級技能。如此看來,這個結論大約是可靠的。
饒是艾瑪懷疑比爾的病情另有原因,她也始終沒有證據。艾瑪伸出前爪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感到今天确實是太累了。她一邊放空大腦,一邊無意識地“掃描”比爾房間裏的東西。
書桌,衣櫃,儲物櫃,包括那些香水和藥劑。她的視線在放着香水的櫃子上停了一下,那裏有什麽讓她不舒服。可是是什麽呢?
技能沒有告訴艾瑪。艾瑪也只好勸說自己,不必疑神疑鬼,其實她只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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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過了兩天,比爾果然痊愈了。他重新回到了課堂,接受了老師們、同學們的祝福和問候。當然,這其中有真心的,也有假意的,有關切的,也有挑釁的。
“哦,包瑞吉,你這生病實在不是時候啊!要知道,你錯過了本年度最為重要的宴會。”羅齊爾拉着長長的語調說,他的神态有些不自然,那是因為他企圖模仿某個巫師卻又偏偏做得不到位。
艾琳抓緊了比爾的手臂,她的目光變得冰冷。她像是在看一只蟲子一樣看着羅齊爾,讓這個小巫師的好心情一陣起伏跌宕。
可比爾卻好像渾不在意,“哦,是的,那太遺憾了。”
比爾的話讓羅齊爾一噎,他深恨比爾不給他炫耀的機會。
‘他難道不應該氣急敗壞,又或者強壯聲勢,再被自己當衆拆穿嗎?’馬裏厄斯*羅齊爾氣鼓鼓地想。
但他顯然已經不是四年前的他了,他的唇角翹起一個假笑,“是呀,你顯然也能認識到這一點。現在來看,我們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朋友,誰又真的受到那位大人器重。”
說到最後一句,他假惺惺地壓低了聲調,可是這在一片寂靜的公共休息室裏依然顯得響亮,周圍的人都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嗡嗡的議論聲漸漸充斥了休息室,自以為隐蔽的打探目光在羅齊爾和比爾身上集中。羅齊爾感到渾身都舒爽了,他異常享受衆人驚訝又“羨慕”的目光。
‘早該這樣了,’他心想。
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都在觀望着馬爾福家宴會上釋放出來的信號,他們龜縮在洞穴裏太久了,久到過分得小心翼翼,深怕一個行差踏錯,就平白得罪了某個老牌的純血家族。
可是羅齊爾卻深深地明白他的任務,作為一個“小”巫師,他完全可以不那麽謹慎,他可以被那位大人幾乎是突如其來的寵信沖昏頭腦,他可以一不小心就炫耀着說出一點兒什麽。而他的無心之言又會恰恰讓一些觀望者們下定決心,讓他們放棄觀望,主動、盡快地,站到正确的位置上去。
羅齊爾高傲地挑一挑眉,他一點兒不在乎他這個動作做得夠不夠優雅,他只是努力用自己誇張的神态表達一個大消息:那位大人終于決定帶領純血去做一件大事了,而羅齊爾顯然走在了包瑞吉的前列。
比爾的瞳孔裏有什麽在湧動,但很快又平息了下來,他依然笑而不語,甚是安閑自在地觀看羅齊爾的表演。可羅齊爾卻沒有多想,他已經認定了包瑞吉只是強撐顏面,而他當即露出了大度又了然的神色,
“哦,我明白,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急,又或者說是命中注定。你看,你不巧病了,而你父親卻偏偏去了羅馬尼亞處理巨龍養殖場的糾紛。。。”
羅齊爾沒有再說下去,他給比爾留下一個狀似同情的眼神,然後高聲說,“我要回去讀我父親的來信了,他總是迫不及待向我傳遞那位大人的最新指導。”
他說着,便在衆人欣羨的目光下轉身離去了。
比爾凝視了他的背影兩秒,又沉着地收回視線,他低聲對氣得臉色發白的艾琳說,
“沒什麽,親愛的,我們去圖書館?”
艾琳定定看了他一眼,終于被他眼中的鎮定安撫了。她收斂了擔憂,重新挂上一幅比平時還要冰冷高傲的面具,挽着比爾的手優雅從容地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他們離開後,讓人頭疼的、嗡嗡的議論聲終于肆無忌憚地全面地爆發了起來。
可是沒一會兒,這些聲音又都嘎然而止。阿布拉克薩斯慢慢走進了休息室,他在一張椅子上找到一只銀白色的手套,他把手套捏在手心裏,對着周圍的人露出寬和的笑,
“沒什麽,我落下一點兒東西,你們請繼續。”
一室靜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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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就算是金飛賊也不能抓住時間的尾巴。
等天氣漸漸暖和的時候,斯萊特林的魁地奇球隊又開始對外招聘球員了。新老隊長交接,已經七年級的老隊長戴維斯退出了比賽,開始全力複習終極巫師等級考試(N.E.W.T),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不得不補充新的追求手,以及守門員。
這和作為擊球手的比爾關系并不太大。可是有一點一目了然,如果新隊員不能好好配合的話,球隊的整體實力一定會被虛弱。
新隊長沃林頓顯然是個明白人,可是他尚未下定決心拒絕羅齊爾加入球隊,就受到了家族的來信,要求他不能得罪新貴羅齊爾。沃林頓想了想,似乎只能寄希望于羅齊爾的理智了。顯然他不認為包瑞吉是會主動挑起矛盾的人。
果然,他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我們需要的是追求手,羅齊爾。”沃林頓皺着眉頭說,
“不,我認為,斯萊特林更需要一個擊球手,一個健康的擊球手!萬一包瑞吉哪一天又感冒了呢?萬一正趕上比賽可怎麽辦?”
是可忍孰不可忍,陪同艾琳一起來看比爾的訓練,順便曬曬太陽的艾瑪終于冒出了頭,決定給羅齊爾下了一個詛咒,她在血腥氣濃重的高級詛咒和中級詛咒之間選擇了一下。心想,終于一咬牙,下了個“黴運連連”。
游走球頓時失控地逃離了球匣,朝這邊飛來,沃林頓眼明手快,拽着羅齊爾避過這一劫,可是羅齊爾卻不領情,他努力甩開了沃林頓的手,自己卻不慎被并不平坦的草坪拌了一跤。
青草帶着上一場雨留下的泥濘,裝點了他的長袍,他的臉氣得發白。
“我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
羅齊爾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球場。他搖擺翻滾的長袍後面還有一塊泥污。
很多人都忍着笑,可惜不能真的笑出來。只有沃林頓愁眉苦臉,他真不知道要怎麽好好考慮。
遠遠的,艾瑪接收到了比爾明媚的微笑,她點點頭,表示自己寶刀未老(喂,真不考慮換一個形容詞嗎?)
接下來的日子裏,相比羅齊爾戲劇性的人生,比爾的生活再一次平靜下來。
就在羅齊爾經歷了迷路、被樓梯絆倒、被皮皮鬼追殺、被貓頭鷹便便毀發型、以及熬制魔藥時的幹鍋爆炸,從而榮幸地代替了二年級的羅傑*斯卡比奧,成為醫療翼第一常住小巫師的時候,比爾按部就班地學習、訓練,感謝上蒼,他再沒有如羅齊爾所願那樣感冒。
而羅齊爾在醫療翼的舍友羅傑則明顯低調了不少。感謝羅齊爾,雖然他本人對羅傑的态度不怎麽樣,但是羅齊爾家族的崛起,至少讓羅傑少了麻煩。但他依然是醫療翼的常客之一。如果說比爾生病出人意料,羅傑生病便在情理之中了。
“哦,那個孩子實在是刻苦地有些過了,你看他的臉色,他有多久沒有見過陽光了。我猜想,他每周唯一活動的日子,其實就是飛行課吧。”這是派伊夫人憂心忡忡的評價,被沃普爾小姐友情轉達。
不管怎麽說,在羅奇爾的風頭之下,羅傑逐漸默默無聞了起來。
事實上,羅齊爾一時風頭無兩,就連奧格登教授都在課上說,
“當然,當然,黑湖裏的水生生物一般情況下不會主動攻擊小巫師,除非你踩了某只章魚的胡須。要知道,他們的觸角最敏感。”
踩了胡須又被拖進黑湖的羅齊爾硬生生掰斷了一只羽毛筆。讓我們為羽毛筆哀悼。。。
總而言之,沃林頓的擔憂并沒有成為事實。(為此格蘭芬多魁地奇隊隊長韋斯萊表示頗為遺憾。)
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裏一片和諧,因為最愛制造矛盾的人總是因為各種原因請假缺席,于是沃林頓只好又招募了一名替補追求手。
這讓羅齊爾咬牙切齒,可在他就要爆發的時候,阿布拉克薩斯終于開口了。
“羅齊爾,我猜,你父親一直很清楚你在學校的作為?”
羅齊爾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事實上,他的父親并不肯定那位大人和他的弟弟真的鬧翻了,所以也一直要求他-千萬-不要-得罪阿布拉克薩斯。
可是羅齊爾在包瑞吉身上擠壓的怨憤已經太深了,他一開始只是不服氣,後來便總想和他比一比,再後來發現每次挑釁都會莫名其妙的受挫,這股氣在他心裏憋的太久了!
更可氣的是,他如此煎熬,包瑞吉似乎并沒有将他作為一個對手放在眼裏。這簡直是不能忍!好不容易羅齊爾家在站隊問題上終于走在了包瑞吉的前列,馬裏厄斯*羅齊爾自然忍不住想要發洩。
可他貌似有點兒過頭了。他忘記了包瑞吉一向和阿布拉克薩斯交好,難道他無意間挑釁了那位大人的弟弟,使他不快了嗎?
羅齊爾只感到渾身冰冷,他的那些怨氣都想被戳破的氣球裏的氣一樣走了個幹淨。他一時間沉靜下來。而他的黴運似乎也跟着沉靜了下來。
如此,在阿布拉克薩斯發言以後,斯萊特林球隊的小紛争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過去了。許多人認為,如果羅齊爾的黴運讓人難以理解的話,那麽沃林頓就一定是個幸運的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3^
☆、奧格登
轉眼間,期末到來了。
小巫師們放下了城堡內外的恩怨情仇,開始專心複習,準備考試。就連八卦女王沃普爾小姐也把頭埋進了一大堆書本和羊皮紙裏。
“緩和劑,天哪,我以為這是五六年級要學的內容。”沃普爾發出一聲哀嘆,
“可是我們并不被要求制作,我們只需要知道使用什麽材料。”艾琳眨着眼安慰她的好友,并沒有提她在一年前已經可以獨立成功地制作這種藥劑了。
可是沃普爾小姐并不那麽領情。
“啊哈,我想整個霍格沃茲,恐怕就只有你一個人樂在其中了,哦,不對,還要加上包瑞吉。”
艾琳笑了,“你太偏頗了,安吉拉,有很多巫師都喜歡魔藥的。”
沃普爾小姐無奈地搖搖頭,她刷刷抄寫了一段話,忽然放棄地擡起頭,“艾琳,可以讓我看看你上上節課的作業嗎?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參考。。。”
“你說曼德拉變形藥水那一篇?”艾琳迅速翻找出一大疊羊皮紙。
“沒錯,就是那個。”沃普爾谄笑地看着艾琳,艾琳從羊皮紙裏找到了那篇作業,遞給她,
“哦,天哪,我真沒想到你寫了這麽長,這有四英尺?”沃普爾真的震驚了。
“四英尺四分之一英寸。”艾琳有些羞澀地說道,
沃普爾用掌心一拍額頭,深吸一口氣,開始閱讀。
一旁的艾瑪把頭埋在一張報紙裏,她看看忙得顧不上說話的沃普爾,心裏想着今天恐怕是不會得到有關羅齊爾新的黴運故事了,所以她只好低頭看看報紙。
‘無聊,無聊’艾瑪心想,她一點兒都不關心德拉庫在希臘被怪女巫追求不成反而追殺,又在魔法部奧羅的幫助下回到英國的曲折故事,哪怕他曾以傳奇的方式離開霍格沃茲也是一樣。
“阿德裏安?”艾瑪在心裏呼喚自己的男友。
一秒,兩秒,
“我抓到它了!”腦海裏傳來興奮的男聲。
“什麽?”艾瑪問,
“哦,艾瑪,我今天又抓住一條,你知道,那個詛咒!”阿德裏安說,
艾瑪眨眨眼,“你還好嗎,有沒有遇到危險?”
阿德裏安一邊鎮定地給自己的手塗上燒傷魔藥,一邊應對奧格登教授的贊美,心裏還傳話給艾瑪。
“我沒事。再等一等,奧格登教授走了我就去找你。”
“嗯!好的!”艾瑪心裏一甜。
她從一堆報紙旁邊爬過,給自己施加了一個忽略咒,然後堂而皇之地在圖書館明媚的陽光下變身成人。
她開始翻找一本《源于血脈的黑暗魔法》,這本書來自禁/書區,比爾早在兩年前就得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簽名,所以艾瑪正好享受了福利。
“長久以來,詛咒的具體內容便很難被定義。有些黑魔法也能在特定的情況下傷害別人,可是因為魔力的具體形态,他們不被承認為詛咒。事實上,魔力是有生命的,這樣的黑暗魔法一旦誕生,就連創造他們的人也可能被傷害。所以古埃及的巫師會給蜂蜜施加魔法,再添上神奇動物的鮮血和眼淚,企圖用這樣的液體馴養這種神奇的黑暗魔法,如同馴養一個小惡魔一樣。。。”
如此同時,阿德裏安正和奧格登教授說着話,
“什麽?您為什麽這麽突然,我是說,您到現在還平安無事!”
阿德裏安很吃驚,奧格登教授剛剛把幾個年級的考題交給他,并通知阿德裏安自己很快就要離職了。
“哦,阿德裏安,我沒必要等到萬不得已在離開,不是嗎?孩子們已經要考試了,接下來給試卷評分的事情并不那麽需要我。況且,這是我早就決定的事情了。我已經通知了鄧布利多,他也同意了。”
阿德裏安冷靜了一會兒,他看看剛剛被封印起來卻還是不斷翻滾着黑霧的詛咒珠子,也覺得奧格登教授的選擇無可厚非。
“事實上,我已經準備好了這些東西。嗯,你看,教案,對每個學生的評價,考題,階段性測試,所有資料都在這裏了。你如果有興趣可以自己看一看,當然,我希望你能替我把它們交給下一個老師,唔,誰知道那會是誰!”
阿德裏安對奧格登教授的敬業頗為感動,他說,“當然好。請您放心吧。”
等奧格登教授離開了阿德裏安的寝室,他又獨自在這裏坐了一會兒,直到他手上的紅腫都消退了,阿德裏安才起身去找艾瑪。
圖書館裏,艾瑪向他隆重推薦了自己新發現的書籍,“你看,這多麽相像,就像有生命一樣。”
艾瑪對照着書中的話,和阿德裏安一起探索詛咒球裏黑霧的秘密。
“的确是,可是這種黑魔法形成的是具有實體的魔力,就像是生物一樣。而我們收集的詛咒則不同,在我們抓住它之前,它沒有一點兒痕跡,仿佛只是在被抓的一刻,才有了形體。”
阿德裏安說道,“所以我認為,書上這種,恐怕真的不是詛咒。而我們面前的,确實一種貨真價實的高級,不,甚至是傳奇級的詛咒。”
艾瑪歪着頭想了一會兒,“有道理啊!”她接着嘆了一口氣,“我本來還想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是嘗試馴養這種東西呢。”
阿德裏安沒有嘲笑艾瑪的異想天開,他也不覺得這個主意惡毒或者邪惡,他只是說,“無論如何,增長知識總是好的。”
他對于艾瑪最近的刻苦很欣喜,可是有時候又免不了心疼她太辛苦了。
阿德裏安心想,‘我總還是希望艾瑪能在我的庇護下,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而不是因為壓力而不得不強迫自己努力。’
艾瑪在他越發溫柔憐惜的目光下紅了臉。
如此這般,等比爾完成了最後一門古代魔文的考試,奧格登教授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向鄧布利多和阿德裏安辭行。
“我知道,我知道,阿布思,沒有人舍得離開這裏,可我已經做到了我該做的,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很明白,阿布思。”
鄧布利多長長嘆一口氣,阿德裏安忽然發現,鄧布利多長長的胡子裏其實已經夾雜了雪色。
“那麽,你下一步要去哪兒呢?”鄧布利多問,
“去美洲,為什麽不呢?那裏混亂,可卻充滿了生機。”奧格登露出一個平和的微笑。
鄧布利多愣了一下,點點頭,說,“的确如此,我就知道,你會選個好地方的。唔,我很感激你,非常感激。”
奧格登爽快地笑了,“不用謝,誰叫我有一大堆老朋友呢!我會給你們郵寄禮物的。”
“期待再見,鮑勃!”鄧布利多主動和他握手,
“期待再見!”奧格登教授回答道。
阿德裏安陪同奧格登教授走出了校門。奧格登和感情真摯充沛因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個子海格相互擁抱道別,然後又輪到了阿德裏安。
“哦,阿德,我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一年恐怕不會過得這麽順利。”奧格登教授是少數幾個知道阿德裏安會封印一部分詛咒的人。
“您太客氣了,您交給了我很多東西。況且,我所做的恐怕也只是暫時緩解。所以我認為,您其實非常明智!”阿德裏安發自真心地說,
奧格登笑了,他的臉上深刻的法令紋微微顫動,“不,如果你知道我是怎麽接受這個教職的,你一定不會這麽說。”
“那您是怎麽接受的呢?”阿德裏安有些好奇地問,
奧格登教授靠近他,小聲地說,“其實,有些學生或許知道一點兒內/幕,我是和人賭球賭輸了,才主動來霍格沃茲的。”他的目光炯炯地落在阿德裏安的臉上,“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是誰?”阿德裏安配合地露出興奮的神色。
奧格登後退一步,笑了,他說,“是一個傻瓜,你們的上一個,不,是上上個黑魔法防禦術教師。”
“德拉庫教授?”阿德裏安震驚了,
奧格登繃着臉點點頭,他猶豫一下,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水晶瓶來,裏面裝着一些泥巴一樣的液體。他說,
“我聽說,你和包瑞吉家關系不錯?”
阿德裏安一愣,“是這樣沒錯!”這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奧格登抿着嘴吸了口氣,說,“把這個交給小包瑞吉,告訴他這能規避厄運。”
阿德裏安張張嘴,“什麽?”
奧格登小聲說,“這是來自德拉庫的歉意。我只能說這麽多,更多的,我也不知道。”
他接着退後兩步,說道,“那麽,我就告辭了。”
阿德裏安一怔,“好吧。期待再會。教授。”
奧格登點頭,轉身,這時阿德裏安忽然追加了一句,“我們以後能保持聯系嗎?我是說。。。”
奧格登沒有回頭,但風裏卻傳來了他的聲音,“當然,我很樂意,阿德裏安。”
阿德裏安仔細看了看這個裝着泥巴一樣液體的水晶瓶。他的眉頭深深鎖在一起,然後又松開了。
他轉身回到了城堡。
☆、奇怪的藥水
當比爾回到寝室的時候,艾瑪正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只水晶瓶。
一瓶泥巴色的液體,深灰,粘稠,看上去接近膠質。艾瑪湊過去聞聞味道,就覺得喉嚨一陣幹渴。那是一種血腥氣裏夾雜着絲絲甜膩的味道,艾瑪覺得自己應該感到惡心,可她的胃,她的口腔卻被一種複雜的沖動支配了,她想要一口将這惡心的東西吞下去。
她越靠越近,就連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人形也不知道。這時候,比爾的開門聲打斷了她。
艾瑪用複雜的眼光看了看比爾,然後心裏竟然大松一口氣。她完全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食欲。
“怎麽了,艾瑪?”比爾敏感地問,
“哦,沒什麽。”艾瑪有些心虛地轉過頭,她撇了一眼桌上的水晶瓶,又快速移開了視線。
“你怎麽這晚才回來?”艾瑪急忙找了個話題。
“哦,今天是一年級最後一門考試,魔藥課考試。我去接艾琳的時候,那裏出了一點亂子。”比爾說,
“什麽?”艾瑪問,
“嗯,羅傑,羅傑*斯卡比奧,他完成魔藥裝瓶的時候,忽然昏了過去,然後他撞到了米麗森,米麗森身上的有一整套的噼啪爆炸牌,他們全部掉進了坩埚。然後,爆炸。”比爾雙手從中前往外一揮,解釋了前因後果。
“什麽?”艾瑪這回真的驚訝了,“那艾琳呢?艾琳怎麽樣了?”
比爾看她焦急的樣子,連忙說,“艾琳沒事,她當時已經去上交成品了,離羅傑比較遠,不過我們兩個不得不幫助斯拉格霍恩教授當場熬制消腫藥水,教授原來準備的那些完全不夠用,全班只有兩三個沒有被波及。”
艾瑪這才松了一口氣,“這簡直是太糟糕了。還好艾琳沒事了。我是說,場面恐怕是一片混亂吧。”
比爾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可不就是嗎?搞不好一年級還要重考一次。不過艾琳也許不需要,她是全班唯一上交了成品的一個。”
艾瑪點點頭。走進了房間的比爾這時候才發現桌上的水晶瓶。這東西本該在第一時間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之前艾瑪用身體擋住了它。
“這是什麽?”比爾問,
“哦!”艾瑪的心跳又一陣加速,她總覺得這東西太奇怪了,可是她又不得不向比爾解釋。
“今天奧格登教授辭職,他走前把這個交給阿德裏安,讓他轉交給你,說這是德拉庫教授的‘歉意’,可以規避厄運。”
比爾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忍不住盯着這藥水瓶,伸出手便想拿起來研究一下,可他的手正要碰到水晶瓶的時候,艾瑪忽然叫了一聲,
“啊!”
“怎麽了?”比爾回頭問,
艾瑪的心“砰砰砰”的直跳,她剛剛有一種頭昏目眩的感覺,仿佛整個寝室的空氣都在一瞬間被污染了,讓人很不舒服,好在,這感覺只有一瞬間。
艾瑪眨眨眼,“不,沒什麽。”
她眼睜睜看着比爾回過頭,伸手拿起了那瓶液體。
什麽也沒發生。艾瑪松了一口氣。
“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比爾疑惑地問,
“克裏斯的巢穴,如果你要問名字的話。”艾瑪的目光重新釘在水晶瓶上,說道,
“哦?那它是做什麽用的?”比爾問,
“不,我也不知道。”艾瑪嘆着氣說,“我只知道一個名字,因為能力不夠。”
事實上,在看到這東西的一瞬,艾瑪做了兩件事。一是斷定此物品沒有被施加詛咒,另一件就是搜索《世界超級百科全書》,可是她只得到了一個名稱,名稱後面的解釋都被屏蔽了,原因是等級不夠。
比爾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真奇怪,德拉庫教授為什麽要千裏迢迢轉交給我這個?而且,他到底為什麽要向我表達‘歉意’?我想不出他有什麽需要道歉的。而規避厄運,艾瑪,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艾瑪也把好看的小眉頭皺在一起,“确實是,要我說,哪怕德拉庫教授向你表達謝意,都要更好理解一點兒。這種情況,就好像,好像。。。”
“好像他給我下了毒,卻又把解藥送來了一樣。”比爾接着她的話說。
艾瑪吃驚地擡起頭,對上比爾疑惑的眼睛。
“哈,這可不是一個好笑話,我是說,我能确定這玩意兒沒有被下詛咒,可是我卻不知道,不知道它能不能被食用。你知道,詛咒的範圍很狹窄,不是所有有害的都是詛咒。”
比爾看着艾瑪努力解釋的樣子,這才快速地笑了一下,“我當然是開玩笑的,事實上,我從沒有喝過,或者吃過德拉庫教授給的任何東西。除非他能在我不經意的時候對我的食物下毒,我是說,這種可能性太小了,不是嗎?”
艾瑪一愣,點了點頭。
“不是毒,也不是詛咒,那是什麽會造成傷害的東西,以至于需要致歉呢?”比爾喃喃自語。
艾瑪的腦子裏一團亂麻,然後比爾的話就像是一點火星,“等等,你是說。。。。。。”
“什麽?”比爾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安靜地不打斷艾瑪的思考。
半響,艾瑪一躍而起,她從倉庫裏挪出了一大堆書本,
“不是這個,也不是這一本。。。”
“艾瑪,你在找什麽嗎?”比爾忍不住問,
“對了!”艾瑪忽然擡起頭,她把這堆書籍都掃進倉庫,又在書桌上翻找。
“我放在這裏的書,比爾,就是那些從圖書館借來的。你有看到嗎?”艾瑪焦急地說,
比爾眨眨眼,“有,可是你早上不是還讓我幫你還書嗎?”
“所以?”
“所以我已經還回去了。”
艾瑪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灘坐在椅子上,她眨眨眼問比爾,“明天我們還有時間再借到它嗎?”
“過幾天就要放假了。圖書館好像已經停止借書了。”比爾皺着眉頭說,“你難道不應該先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嗎?”
艾瑪轉過頭來看了那瓶不明物體一眼。“我早該想到的。我才看了書,一種很黑暗的魔法,會創造一種吸食人生命力的可怕的東西,那會帶來厄運,卻有實體,所以不是詛咒。。。”
比爾睜大了眼睛,“生命力?”
“是的。”艾瑪渾身發寒,“我記得不太清楚,直到你提醒了我,不是毒/藥,不是詛咒,而是一種魔法的造物。它極容易反噬其主,所以施展這個魔法的黑巫師都要首先準備一種液體,給蜂蜜施加魔咒,然後加上動物的鮮血和眼淚,這種東西用于馴養,馴養那種魔法造物。我不能肯定。。。我們也許得再查查書。”
艾瑪在她的記憶力努力地挖掘,這時候比爾已經沉下了面色。
兩人四目相對,都感到異常地恐懼。
“如何能證明我是不是被這種魔法加害?”比爾想到他之前生病的事情,頭皮一陣發麻,“生命力被吸食,厄運。。。。。。”
艾瑪和他想的一樣。“生病。。。可在那之後,就沒有痕跡。。。”
比爾忽然眨眨眼,“不,艾瑪,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什麽?”
“之前,你送我的歐泊石手鏈。”比爾打開一個施了魔法的抽屜,拿出一只手鏈來。
獨角獸毛編織的鏈子依然散發着柔和的銀光。可是原本像火焰一樣閃耀的血紅色歐泊石,如今卻變成灰色。
艾瑪瞪大了眼睛,她拿起這只手鏈。那歐珀石仿佛是被一層玻璃的外殼包裹着,裏面卻都是灰撲撲的碎屑。
“艾瑪,我生病前,它就變成了這樣。”
這個樣子很熟悉,艾瑪施咒失敗的歐泊石都是這樣的。
艾瑪張張嘴,半響才說出話來,“你沒和我說,難道你是怕我難堪嗎?這畢竟是第一個,也可能魔力不穩定,只能支撐幾天?”
比爾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可是也可能,它只是遇到了能摧毀它的東西。”
艾瑪一時間更混亂了,“可這是個信號,它是使人敏銳的歐泊,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比爾露出一個複雜又愧疚的表情,
“艾瑪,我很抱歉。你知道,如果你帶了一個煉金飾品,和它朝夕相處,接受它的保護,更甚至于和它訂立契約,那麽你們就相當于建立了一個同盟。等它失效的時候,主人總會遭受或多或少的反噬,這是因為他們的同盟被破壞了。”
艾瑪腦子一團亂,“所以?”
比爾的眼神有些游弋,“所以,關鍵是,如果我不嘗試去簽訂契約。。。”
“契約?”
“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煉金首飾,除了它的顏色,簡直無可挑剔。我在上古代魔紋課,所以我就想給它添加一個認主的魔紋。結果,我好像是失敗了。”
艾瑪的腦子都不會轉了,“什麽叫好像?”
“就是,似乎是認主成功了,這通常要等兩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