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關慧良吸了吸鼻子,沒說什麽,直起身體,仰着脖子去瞪牆角的蜘蛛網,瞪了好久,他抿緊嘴唇,膝行到雷子腿邊,跨上去,俯身咬住了他的皮帶扣。
雷子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屏住呼吸,關慧良用牙齒把塞好的皮帶頭抽出來,咬着拽開,然後是牛仔褲的金屬扣,不太好弄,他呼呼喘着,像一只筋疲力盡的小狗,口水把厚厚的牛仔布浸濕了,撕咬了幾回,才解開。
“喂……”雷子被他折騰笑了,笑過,又有點尴尬,不知道說什麽。
關慧良擡眼看他,張着嘴,伏下去,他的目光很熱,還是用牙,銜住小小的拉鏈頭,嘎吱作響,一路拽到裆底。
那條格子褲衩露出來,裏頭的東西軟着,關慧良用鼻尖去碰,一開始有點遲疑,很快就埋着臉,不管不顧地蹭起來,雷子硬得很慢,可能是因為疼,關慧良耐心地等他,等他顫抖着挺直了,在棉布裏撐起個下流的形狀。
雷子很緊張,從他來回滾動的喉結就看得出,他漲紅了臉,甚至不敢往下瞧,一勁兒傻瞪着天花板。
“唔!”他哼了一聲,喘息驟然急促,那是關慧良的舌頭,還有過分熾熱的口腔,他聽見他的口水聲,以及不大舒服的、細細的呻吟。
“嗯……嗯……”關慧良覺得自己瘋了,無恥地趴在一個男人身上,給他口交,嘴唇像色情片裏的同性戀一樣繃圓了,拼命往人家的褲裆裏拱。
他有罪,他從頭到腳都陷到深淵裏了,可越是意識到這份罪,他越興奮得難以自拔,越要拼命地吸吮,把雷子狠狠地吞到喉嚨深處。
“操……慢點,操!”雷子仰着脖子,想抓關慧良的頭發,可不舍得下手,他從沒有過這樣的快感,伴着異常鮮明的疼痛,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忍得狠了,他猛擡起腿,穿着皮靴的右腳重重跺在關慧良身邊,把他吓了一跳,嘴唇不自覺箍緊了,陡地,雷子嘶吼着射出來。
白花花的東西在關慧良的嘴裏滿溢,之後的噴在他臉上,他眯着眼睛偏頭躲,對一個男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屈辱的事,他卻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平靜地,看着他含的那個男人,看他氣喘籲籲地享受這倒錯的高潮。
雷子眼前一片亮白,像是死過去,又重新活回來,他知道自己太快了,快得像個不中用的窩囊廢,他心虛,用受傷的手擋着臉,不敢看關慧良。
“給我擦擦。”關慧良說着,傾身朝他偎過去,貼住了,躺在旁邊。
雷子沒辦法,只好放下手,那個位置,正好搭上他的肩膀,心髒跳得厲害,比十八歲時還躁動難安,目光閃閃爍爍了一陣,終于鼓起勇氣瞥向他。
那張臉,要多污穢就有多污穢,要多明豔又有多明豔,雷子口幹舌燥,暗暗地想把這一幕刻進心裏——這不是任何一個人,這是他的關慧良。
關慧良閉上眼,慵懶地朝他撅起下巴,那個樣子真好看,雷子不禁輕笑,伸手去擦他的嘴:“睡一會兒,”他說,“他們走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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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慧良點點頭,剛要枕上他的肩膀,展哥踢門進來了,拿着個舊塑料瓶,裏頭裝着一截血肉模糊的東西——是雷子那根斷指,指肚已經開始發黑發脹,大概為了以假亂真,手指甲被整片剝掉。
“你跑一趟。”展哥開門見山,把塑料瓶扔過去,雷子眼都不眨,一把接住,稍撐起身體,意外地問:“我去?”
展哥看向關慧良,他臉上有沒擦靜的白東西,嘴唇還紅紅地充着血:“自己找地方,”微微的,他似乎笑了一下,稍縱即逝,“埋起來,別太難找。”
他是不放心自己和關慧良在一起,雷子看着塑料瓶裏的東西,他們已經不信任他了。
展哥叼着煙俯視他,用和他差不多的神情,雷子曾經是他的兄弟、他的臂膀,但以後不是了:“我們想要的是錢,不會動他的,”他指的是關慧良,“我保證,”說到這兒,他加上一句,“是哥們兒,就再義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