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時間是一劑包治百病的良藥兼毒-藥。
再多的悲傷也會被沖淡,再強的激情也會被磨平。
鄭海出院後,經過組織的協調和征詢他個人意見,最終還是留在了局裏,只是調去了後勤科。
湯潔是他們相熟的同事,就工作的磨合上不會有任何問題,最大的症結無非是鄭海個人的心理落差調整。
好在老鄭是個豁達的人,雖然不舍可也看得開,調令下來後,平心靜氣的搬走了自己的東西。
他走的那天,雖然還是一個院子裏上班,可是徐岩看着那張空空蕩蕩的桌子,還是忍不住揪心難受了好一會兒。
他們曾經在這張桌子上一塊兒研究設計城市反恐的演習路線,他們曾經加班晚了就手泡兩碗快餐面擱在桌上狼吞虎咽,他們曾經在下班之後,圍着這張桌子打鬥地主,王航那小子輸了,被他們兩個踹着屁股鑽桌底……
平日裏總是嘻嘻哈哈的王航也緘默的站着,發癔症般的盯着桌子,仿佛那張半舊的破桌子是張價值連-城的古董,看着看着都能長出花來。
踐行酒是陸隊請的客。
往日裏不大哄酒的鄭海執意要喝,哪怕大夥都勸他身體要緊,喝酒以後有的是機會。
身高快六尺的魁梧漢子,捏着酒杯倔的像頭驢。
兄弟這塊頭往這兒一站,就是少個零件誰能看出來?你們還真拿老鄭當傷殘人士看了?
鄭海那晚上喝多了,其實不過就是一瓶啤酒。
黑臉紅面的爺們兒一左一右摟着徐岩和王航兩個兄弟嚎啕大哭,完全不考慮形象的問題。嘴裏反反複複的不是為自個兒叫屈,而是舍不得。
是啊,大家都舍不得。
舍不得這麽多年默契十足的并肩戰鬥,舍不得時光荏苒親如一家的手足溫情,舍不得奮戰在城市反恐第一線險象環生卻無比驕傲的自豪榮譽感,舍不得那份國家和百姓賦予的權利與義務,沉甸甸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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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這樣的時刻,男兒的眼淚不是懦夫的行徑。
痛快的宣洩之後,衣袖擦去淚痕,挺胸擡頭又是一枚傲骨铮铮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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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又沒回去?”徐岩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站在床邊系着圍裙的女人:“挑戰你媽的忍耐極限在哪兒?”
房間裏有清淡的大米香味,應該是小丫頭煮了粥。
沈柒绮哼了一聲挑眉:“不知道是誰,昨晚抱着人死不撒手,說我要是走他就跳樓不活了。這酒瘋耍的,啧啧……”
饒是小徐警官老臉皮厚,聽到這話也是虛汗直冒。不是吧……
撐着身體坐起來,還好宿醉沒那麽厲害:“幾點了?你不上班嗎?”
“今天星期六。”沈丫頭的頭發紮了個小尾巴,耳畔鬓角還是有不少碎頭發,只是看過去已經有了小女人的甜美妩媚,不再假小子般的那麽愣了。
“哦,我先沖個澡,臭死了。”小徐警官趿拉着拖鞋落荒而逃,兔子樣的竄進洗手間。徐岩你真特麽出息了啊,那麽沒臉沒皮的話都敢扯。
不過話再講回來,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還有,他那個瞅他不那麽順眼的準丈母娘,居然貌似默許了小丫頭的夜不歸宿?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去操場跑圈沈柒绮也住他這兒的,還有上上次……
陡然響起的敲門聲吓得他一哆嗦。
“老徐同志,你沒拿換洗衣服吧?”柒哥的調侃帶着憋不住的笑意和揶揄:“打算光着出來?”
嗯?果然喝酒誤事,居然把這種頭等大事都給忘了?
“嘿嘿,麻煩小沈把我枕頭邊上的沙灘短褲拿來還行啊?”
“行,怎麽不行。”沈柒绮笑:“啥報酬?”
小徐警官厚着臉皮:“就咱倆這關系還要報酬啊?”
“那也得要。”柒哥愉快的打個響指:“這樣吧,今天你什麽事兒都放下,好好陪我一天。作為回報,我還送你個禮物咋樣?”
徐岩眨着小眼睛努力思索着,今天貌似他休息……
“好,沒問題,一言為定!”
開門遞褲子的時候,沈柒绮有意使壞,手上稍稍加了力,作勢要把衛生間的門拉到大開。
小徐警官大驚,扯過褲子就關門。
只聽到哎呦一聲,女孩痛苦的哼唧傳進了耳膜:“完蛋了,手指給你夾斷了。”
徐岩連身上未幹的水都來不及擦,匆匆套上沙灘褲推開門,蹲在女孩身邊,心疼不已的去抓她的手:“就你胡鬧。哪只手指,快給我看看。不行就得去醫院。”
沈柒绮低着頭,兩只手抓在一起壓在肚子上,整個嬌小的身體蜷成了蝦米。
“丫頭,你可別吓我。”徐岩急了,伸手試圖搬開她的身體:“你放松點,先看看手指頭情況,別這麽壓着造成更重的傷勢。”
柒哥的聲音哭咧咧的,還帶着顫音:“完了,徐岩我變成傷殘人士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徐岩給她這麽緊要的檔口還能開玩笑搞得哭笑不得,哄小孩似的:“不會,我怎麽可能嫌棄你?柒绮你快別鬧了,我瞧瞧嚴重不——”
“就鬧!就胡鬧!”冷不防沈丫頭猛的擡頭,一下子摟住他的脖子竄着壓上來。笑的通紅的臉上哪有半點淚痕?
徐岩完全沒想到她是開玩笑,不提防之下,直接給撞倒在地上,後背的水珠貼在地磚上,沁涼:“你個臭丫頭,耍我是吧?!”
又好氣又好笑的小徐警官伸手去呵癢,單手禁锢住小妞的腰身,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發動了攻擊。
沈柒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可憐兮兮的舉手投降:“認輸好漢!我認輸!求放過!”
“下次還敢不敢這麽吓我了?”男人板着臉,眯起的眼睛帶着幾分震懾。
“不敢不敢。”柒哥乖順的跟貓似的,身體扭了扭做大型萌寵狀:“哥你最疼我了是不?保證再也不吓唬你了。”
夏天天熱本就穿的少,柒绮姑娘穿了件T恤配短褲,外面紮了條圍裙,被壓在下面的徐同志就更別提了,除了一條空蕩蕩的沙灘褲,身無長物。
于是問題來了。
小丫頭這麽一蹭一擰,幾乎等于毫無束縛的某二直接興奮的站直了身體,虎頭虎腦的耍流氓。
沈丫頭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直接半撐起身體低了頭,看向那處硌人的地方。
小心髒跳的無比歡實,雀躍着不肯将息。
徐岩只覺得口幹舌燥,一只小手在心尖上嗓子眼撓啊撓的,撩撥出挑逗的電流。
單手勾住她的脖頸和後腦向下,男人擡頭吻了上去。
女孩的氣息甘甜柔美,軟軟的舌尖一下子成了引爆核反應堆的引信,轟的一聲把理智炸飛。
渴望如同洪水,來的迅猛且不可抗拒。
禁锢着女孩腰身的大手無聲的滑進了T恤的下擺,在光滑幼嫩的肌膚上留戀的摩挲着,很快順着微汗的脊背爬上了文胸搭扣的位置。
沈柒绮微阖的眼睫毛輕顫着,紅蘋果樣的臉頰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胡鬧的厲害還是因為眼下的情動。
客廳的挂鐘彈出一只鹦鹉,怪聲怪氣的報時:“現在是北京時間十點整。”
呵,他媽當初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非要給他裝個這麽幼稚的挂鐘……
徐岩輕吮着女孩的下唇,大手不動聲色的解開了內衣的搭扣并繞到了前方。
前方有山峰,前方有丘陵,前方有他渴望的陣地和自願沉湎的溫柔鄉……
徐岩整個人都亂了。
從他跟沈丫頭在一塊兒,陰差陽錯兼苦忍的,好幾次都沒做成,這樣的累積攢到現在,一旦爆發就是完全不可逆的結果。
渴望到了極致,身體緊繃成弓,甚至有些微微的疼。
太陽穴有青筋在跳,一下一下的,跟着某物變硬的節奏,無比合拍默契。
略顯粗魯的想要把女孩礙事的T恤推上去,動了手才發現,兩人之間還有更礙事的圍裙存在……
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徐岩不滿的扯着圍裙,出口的聲音都啞了:“這什麽破玩意兒,怎麽解?”
完全不複嚣張的沈小妞趴伏在他的肩上,素白的小手就那麽搭在他汗津津的皮膚上,像只任人宰割的小鴿子。
有點煩躁又有點興奮,徐岩單臂撐起身體試探着問:“我抱你到床上去?”
小丫頭依舊不吭氣,只是兩只手更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是默許。
男人大喜,毫不費力的環着自己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幾步邁進了房間,珍而重之的把懷裏的嬌軀放在床上。
陽光透過窗簾,有隐約的光影打在女孩粉白的臉上和長翹的睫毛上,紅潤的嘴唇上……
徐岩俯下身,就那麽定定的看着女孩的眼睛,輕啄了下她微啓的紅唇。
這樣的舉動在這個時候,更多的是試探是詢問是請求。可以嗎?
沈丫頭半眯着眼睛回望着他,嬌憨的笑,有來有往的也啵了他一口。
“行嗎?”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因為那點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急迫而帶了些喑啞。
沈柒绮點頭,雪白的小米牙咬了下嘴唇:“行。”
就這麽一個字,幾乎帶着不可思議的魔力,一下子把小徐警官給徹底點燃了,殘存不多的理智被轟了個底朝天,只剩本能。
是不是大白天顧不上了,宿醉牽扯出隐約的頭疼也想不起了,甚至沈媽媽并未正式承認及肯定他的身份。
那些顧慮重重眼下都成了次要的因素。汗津津的皮膚摩擦着,點燃看不見的暗火,叫嚣着饑渴,是吃飯喝水呼吸般自然的結果。
心急的男人扯了幾下系在女孩身後的圍裙繩扣,結果不僅沒解開,反倒扯成了死結。
感覺鼻子呼出的已經不是空氣,帶着幹繃繃的火星,吹口氣就能着。
男人眯了眼,略顯粗魯的一股腦把圍裙連着T恤推上去,咬着的牙帶着一股狠勁,像是草原上兇悍的狼,孤傲的從來不知道世故妥協是什麽。
女孩配合的任由他拽下衣服,內衣還松散的挂在手臂上,她已經伸手環上了他的脖子,眼底是濃濃的愛意:“知道嗎?徐岩,我最愛你這副兇兇酷酷的樣子,像個混不吝的壞蛋。”
“壞嗎?”一顆汗珠經受不住地心引力,沿着男人緊繃的下颌滴下來,落在女孩的胸口,空氣都染成了粉色:“抱住了,別撒手。”
輕而易舉的托着她的腰臀褪下了短褲,只隔着最後一條沙灘褲的徐家小二打了個哆嗦,知道甜點即将呈現,更加神氣活現起來,迫不及待。
“我幫你。”沈丫頭一把抓住他的大手,固執的單手搭在他的沙灘褲松緊腰上:“這樣才公平。”
莫可奈何的小徐警官只能松了手,任由力求公平的沈同學來操作。
“呃……看過去好吓人……”深呼吸的沈柒绮語出驚人:“你躺下,我來。”
可憐的徐小壞要暈了:“你确定?”女上位?
沈小妞很堅定的點點頭,紅撲撲的小臉蛋醉眼醉心。
“丫頭,我問這話沒別的意思,純粹技術上的問題。”徐小壞努力讓自己看過去嚴肅點,只是兩個人都光溜溜的,實在很破壞氛圍的建設:“你是第一次嗎?”
小丫頭愣了一下,不服氣的昂着頭:“你都有至少兩個了,你還指望我是第一次?”
“OK,OK,我不是那個意思。”徐岩皮厚,可是沒好意思說我怕你是第一次就上位受不了:“那你來。”
結果沈丫頭悍氣的表現真的只是紙糊的老虎,笨拙的才坐了一半,就鬼哭狼嚎的哼唧起來:“哎哎……不行,這不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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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壞倒吸一口涼氣,表情扭曲的再也忍不下去:“不行不行不行,要掰斷了,你角度不對……”
沈柒绮慌了,低頭試圖去看:“啊?!怎麽不對?”
兩個人的第一次情事最終變成了一場兵荒馬亂,令人哭笑不得徒留喟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