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佬煎魚
“精分人設？那不是神經病嗎？你确定有人會喜歡那種？”
“你這是偏見。”唐語小聲反駁。
“都精神分裂了，還不是神經病？”
也許是唐語的提議太過駭人，彭宇皓一句比一句激動，唐語這解釋道：“精分不是精神分裂，是指性格多樣或者喜歡的風格多樣。彭董，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跟我們年輕人有代溝啊。”
“所以呢，你的精分人設會比我準備的這些好嗎？”彭宇皓對自己的無知避而不談，直接岔開話題談可行性。
為了自己往後兩個多月的工作生活，唐語卯足了勁吹：“那當然，你準備的那些應該在菜品上都是趨于同一風格的，而所有菜品都适用于精分人設，喜歡同一種類型的只有一類人，如果我能做出不同類型的菜品，絕對能吸引不同類的粉。而且更加符合我出身，沒有受過完善的烹饪教育，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所以什麽都想嘗試。”
重點是，如果在比賽中發生意外，還不容易被人發現。這句話唐語是不敢說的。
兩人商讨了許久，個把小時後才把人設定下，就是唐語提議的精分人設。
彭宇皓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拿給唐語。
“這麽正式的嗎？”合同足足有八頁，一大部分是規定唐語需要配合的工作，一大部分是保密條約。
這些唐語都沒看到。
她極其敏銳地發現了茫茫字海中的一小句話“甲方将支付乙當每月至少100000元。”
唐語數了又數，六個零，是十萬沒錯了。她刷刷刷地在乙方簽字的地方寫下她的名字，一連三份，越寫越興奮。
寫完之後，唐語慢吞吞地給簽字筆蓋上蓋子：“簽了這個你們就不能反悔了對吧，就算我不能勝任也不可以反悔對吧。”
彭宇皓說：“我不會單方面毀約，如果你違反合同上面的條款，那就算你違約，同時需要支付相應的違約金。”
唐語又看了一次合同，上面沒有任何一點表明如果她在比賽時出錯會受到懲罰。但她還是心虛，因為她對自己的烹饪水平太了解了，她顫顫道：“其實我不大會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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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幾天我會給你做高強度培訓的。”
彭宇皓打算用唐語也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否則他不會貿然拿比賽開玩笑。
唐語義正言辭：“我覺得，我的不會很你口中的不會是不一樣的。”
“可我聽何經理說，他看過你做的食物，相當有前途呢。”
既然都這麽說了，唐語還能拒絕嗎。
彭宇皓說：“我準備的人設全部被你否了，這些菜譜就不能用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看看，正式的明天應該會出來。”
唐語毫無信心說：“不用了吧。”
“為了萬無一失，那是必要的。”
就算準備了也學不會啊。
彭宇皓又拿出一個U盤：“第一場淘汰賽我幫不了你多少，每次出題都是圍繞着‘蒸、烤、煎、炒、炖、炸’來。去年是煎魚，前年是蒸包子，今年應該會在其他四個裏面選。這是前兩年的比賽直播記錄，你看下，一定要了解什麽是獲勝的關鍵。”
“好，我回去一定看。”唐語接過U盤保證道。
彭宇皓說：“這段時間你要住在這裏。”
“我們要同居？”這也太刺激了吧。
彭宇皓給了她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我不住在這裏，昨天是個意外。”
……
別墅裏除了食材，連日用品都不全，唐語回了趟家，拿了一些必備的衣物，看樣子她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了。
為了十萬月薪，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一樓有個巨大的影音室，唐語抱着一大盆提子準備在這裏看比賽錄像。彭宇皓說過，這棟房子以及裏面的一切随便她使用，她自然不會客氣。
沒有多餘的前奏，屏幕被分成了四塊，開始放映着四個廚師挑選食材的畫面。四個畫面是同時進行的，每場淘汰賽就是抽簽出來的四位廚師同臺競技，從中晉級兩位。
她看的這一段是去年煎魚的比賽畫面，與普通的煎魚方式沒什麽不同。從挑選到清洗，從切菜烹饪到擺盤，都是由一個人完成的。這段過程極其無聊，唐語打了無數個瞌睡，卻在看到菜品接近出鍋時瞬間笑醒。
那位把魚煎得一面半生一面焦透的，怎麽好意思來參加廚藝界最大的賽事。
唐語頓時覺得自信滿滿。
比她更為自信的當然還是做出這道菜的人。他把魚擺在盤中之後，相當開心地朝鏡頭打了個招呼，然後開始擺盤。綠色粘稠的醬汁從魚頭鋪到只留一點魚尾，一根二指粗的巧克力棒就蓋在魚尾上，然後再灑下一把七彩的跳跳糖。半生不熟的煎魚俨然成了一棵華麗的聖誕樹。
其他三個畫面同樣精彩，他們各自手中都拿着醬汁調味品，或抛或投，手舞足蹈。
唐語已經看得呆滞了，半個月後她也要做這種又傻又羞恥的動作嗎。
随着擺盤的結束，畫面一轉，到了評委點評時間。
第一位便是聖誕樹大佬，唐語坐直了身體，放下手中的提子，眼睛直直的注視着屏幕。
“聖誕樹”被分成四份端到四位評委面前，攝像機分別了給他們特寫。食物入口，兩位評委露出欣喜的神色，一位面不改色，剩下一位皺了皺眉頭。
果真味覺正常的人不多。
兩位喜歡這道菜的評委從視覺搭配誇到口感，誇的那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不喜的那位淡定許多，他讓聖誕樹大佬談談他的創作理念。
“一生一焦是兩個極端，出現在一道菜中就形成了鮮明的矛盾，矛盾有時候會讓事物本身變得醜陋，讓人難以接受，外部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掩蓋這種矛盾。就像我們人有時候也會自我産生矛盾，內心掙紮極其恐慌，卻又想在外人面前泰然處之。而我在口感的設計上，讓跳跳糖的活潑性去融合其他三種口感，以達到和諧的四重奏。”
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不喜的那位評委露出了欣賞的表情，之後他說：“非常有想法，很有哲學性。”
唐語按了暫停鍵。
wtf已經不足以表達她此時的心情。
她需要靜靜。
唐語走出影音室，在客廳裏狂奔不止，然後累趴在沙發上。
大概只有沒了力氣，才能阻止自己想東想西。
視頻還要接着看，唐語疲憊地躺在影音室，注視着屏幕。
其他三位陸續表達着自己的創作裏面，基本圍繞着自然、人生而來。不出格的引起不了評委的關注，聖誕樹大佬非常順利地晉級了。
看完去年的三個視頻，天色已經一片漆黑，唐語草草地解決了晚飯，躺在床上，精神恍惚。一個下午三觀被洗，任她接受度再好，現在整個人還是混亂的。
“嘀嘀咚，嘀嘀嘀咚～”熱鬧的手機鈴聲響起，唐語往床頭摸了半天摸到她的手機。
這是一個陌生號碼，不知道是誰打來的，知道她電話號碼的人不多，難道是推銷？
這麽晚打來擾人清夢，真讨厭。
她想按接聽鍵，手機卻從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她的鼻子上。
好痛！
唐語屈着身體，眼角閃着淚花，一手拿着手機，不耐煩地說：“喂，你誰啊？”
大概是痛極了，盡管這句話态度極其惡劣，卻因為哭腔蓋過了大部分情緒，只留下一絲委屈。
彭宇皓聽到這個聲音，以為唐語受了委屈，一個人獨自在深夜哭泣，他關心地問道：“怎麽了，你是在哭嗎？”
唐語：“沒有，你聽錯了。彭董這麽晚還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也是，她一個人在別墅，誰能給她委屈受，大概是沒醒吧。
彭宇皓說：“明天我下午有空，中午就去你那吃飯好了，午飯就由你準備，正好測試一下你的烹饪水平。”
唐語：“會不會太快了點？”
彭宇皓：“不快了，後天你要去拍宣傳視頻以及宣傳照。真正就給你學習的時間只有六天，必須抓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半生一半焦的烤魚我吃過，吃自助的時候自己烤的，那時候只看到那面焦的以為另一面也焦了，放在油碟看都沒看直接吃，後來擔心了一個晚上，并沒有事發生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