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精分少女
唐語眼神中的單純與篤定顯示着她的話是真心實意的。
她說完又滿是依戀地蹭了蹭彭宇皓的膝蓋。
彭宇皓動容了，他對唐語這種依戀的眼神毫無抵抗力。
卻聽唐語說道：“我想吃紅糖糍粑，多加點糖，別跟我媽說，她不讓我吃甜的。”
彭宇皓可算明白了，唐語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她爸。
“沒有，你別吃了。”彭宇皓無情拒絕。
“嗯~~~~，我餓~~~~”明明是個站都站不穩的醉鬼，這時抱大腿的力氣異常的大，簡直要嵌在彭宇皓的腿裏。她說話時，随着顫音整個人都在抖，順帶着彭宇皓都站不穩了。
“我是說沒有紅糖糍粑，換一種。”
醉鬼果真不可理喻。
“那就麻辣小龍蝦？”唐語擡頭試探地問，見彭宇皓神色不對，她又改口道，“還是串串好了……，那烤串，我想吃烤面筋，夜宵烤串适合。”
“我下面給你吃，行不。”彭宇皓打斷了她的點菜，真當他是她爸了啊。
唐語一聽，眼神瞬間變得內涵起來，她斜眼笑：“噫~你好騷啊。”
“想什麽呢你。”
彭宇皓一掌糊到唐語腦袋上，惱羞成怒地走出了門。
唐語順勢以臉朝下的姿勢倒在床邊，掙紮了幾下，睡着了。
彭宇皓只看到她掙紮了幾下，不知道她這麽容易睡着，否則他不會大晚上地動手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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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鐘後，兩碗內容豐富的面從廚房端出。沒有精致的湯底，彭宇皓依然用觸手可及的材料制作出一碗色香味，等等，味有沒有另說，總之是色香俱全的——面。
唐語餓極了，也累極了，她草草地吃完，砸巴了下嘴：“沒柳阿姨兒子煮的面好吃呢。”
彭宇皓很想讓她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是誰。唐語當然不會理他，她抱住枕頭，翻了個身，安穩地睡去。
一夜好眠。
生物鐘在早上六點将唐語準時叫醒，因為宿醉的緣故，她頭痛到炸裂。揉着頭發，眼睛艱難地睜開，又合上。好想賴床。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燈具把唐語吓醒，她這才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
難道又穿越了嗎？
唐語仰頭發出一聲“嗷嗚”，像狼一樣的嘶吼。
發洩了情緒，唐語重新閉上眼睛準備接着睡覺。既然又穿越了，她就不用上班了。
雖然她不懂裝修，但是在任何一個時代，能擁有一個這麽大的房間當卧室，這次的原身應該挺富有的。
房門突然被打開，唐語揉了揉眼睛，她還在好奇自己有沒有看錯的時候，彭宇皓率先開了口：“大清早的狗叫什麽。”
昨天他讓唐語粘着給她做飯，于是就讓司機先回去，而他破天荒地宿在這裏。
“那不是狗叫。”唐語反駁到，“不對，我怎麽在這？這是哪裏？”
“你昨天喝醉了，我帶你來的。”他看着唐語委屈地雙手捂胸，黑臉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他又故意上下掃了一眼，“對a，很安全。”
憋屈。
人家是老板，我不能怎麽樣。唐語控制的自己不發火。
彭宇皓損夠了，問：“昨天發生的事你真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昨天有發生什麽事嗎？唐語心想。
看她也難想起來，彭宇皓讓她起床洗漱：“洗把臉下來，我給你規劃之後的工作。”
想不起來就算了，他記得就好。
唐語靠在床頭，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可能昨天确實發生了什麽。
記憶斷斷續續，在範霄叽裏呱啦的套話中戛然而止，接着再有感覺就是她夜裏醒來吃了碗面。中間發生了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她醉酒後對彭宇皓圖謀不軌，或亦是吐了他一身。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唐語都覺得她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彭宇皓做好早餐，吃完之後又換了身衣服，在客廳了解了昨天發布會的熱度，接着收到了林洋整理出來的文件，将一切打印出來整理好，唐語還沒出來。
彭宇皓又去磨了杯咖啡，唐語才慢慢悠悠地出來。
“動作真慢。”彭宇皓說。
唐語捂着臉：“我昨天妝都沒卸，衛生間裏什麽都沒有，只有一瓶未開封的沐浴液，我用沐浴液洗的臉，也不知道洗不洗得幹淨。”
“幹淨了，你先看看這些，自己選一個喜歡的。”說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唐語眼神一直瞄着那杯咖啡，鼓起勇氣說：“我餓了。”
“哦，我不會給你做的。”
唐語小聲谄媚道：“我怎麽敢呢，就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麽吃的，生的也行，我可以自己做。”
昨天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彭宇皓心裏有氣，還是給她指了冰箱的位置。
一排三個容量巨大的冰箱靠在廚房一頭的強上，裏面囤積着各種食物。唐語只拿了一個蘋果，心道，有錢人的想法真是讓人無法理解，有的人喜歡收藏車，有的人喜歡買房，到了彭宇皓手裏就變成了囤糧，怎麽跟倉鼠一樣。
吃完蘋果，唐語才開始翻看那份文件。
……平民窟的天才少女人設，沒有經過任何系統的正規的烹饪教育，卻在飲食方面有獨到的見解……
唐語一目十行，翻來下一頁。
……軟萌妹子人設，活潑可愛，稚氣未脫，行為舉止間無不透露着需要讓人疼惜的氣息……
……努力學霸人設，生活的苦難未澆滅你向上的心，只要抓住機會便能拼盡全身的力氣去學習，做到最好……
每一頁都是一種人設，零零總總大概有十七八種。唐語把文件夾合上，問：“讓我看這個做什麽？”
彭宇皓解答道：“還有十天時間就是廚神争霸大賽了，為期兩個月的賽事是我們飯店一年中影響力最大，時間最長的曝光期。而你身為我們這次的參賽選手，你的熱度會直接影響到飯店的曝光度。為了配合炒作，你得有個大衆接受度比較高的人設才好。
這些是公司公關部門根據你個人的實際情況整理的适合你的人設，你可以選一種往上靠。”
“那以後我是不是在公共場合都需要維持人設？”
“很有悟性。”看起來很能接受的樣子嘛，“如果你能在私下裏也維持住就更好了，讓習慣成為自然。怎麽樣，有喜歡的嗎？”
“沒有。”唐語滿臉寫着拒絕，“我連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都不清楚，怎麽可能立得住那些人設，人設早晚有一天是會崩塌的，也許對我來說非常可能就是下一秒。我對這件事情沒把握，不能順其自然嗎？”
彭宇皓勸說着：“你要知道人設是有很多好處的。比如昨天那個灌你酒的範霄，行業內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愛玩的人，還喜歡對同場比賽的新人下黑手。前年有個新進行業的姑娘跟他處得特別好，結果在第二場後期賽的時候與範霄做了幾乎相同的菜。那是直播，範霄比她做得更為出色，盡管我們都猜得出來是範霄抄襲，但是沒有證據。
一個多月後，那個姑娘所屬的飯店才拿出一段無聲的監控，可證明不了什麽，只能看出兩個人在聊天。直播的時候，觀衆們早給那位姑娘打上了抄襲的标簽，後來她身敗名裂，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在被範霄攻擊。
範霄的人設是天真活潑的少年，再配上他那張秀氣的嫩臉，天真少年的形象十分深入人心。他做的那些事，只要沒有當場揭穿，或是後期拿出反駁他的有利證據，他說什麽大衆都是相信的。”
“哦。”唐語應和道。
“我說了這麽多，你就只來一個‘哦’？”
唐語說：“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但是我跟他不一樣，我沒有那麽好的自控能力去扮演另一個人。”
“你知道範霄最擅長做什麽嗎？”彭宇皓突然問道。
唐語一臉懵逼，怎麽又說道他身上去了，能不舉例了嗎？
彭宇皓自顧自地說：“他最擅長的是做甜品，甜甜的味道最符合他的人設，他做什麽菜都是甜的，就算不符合食用者的口味，只要看到他這個人，就會覺得一切合情合理。”
還能這樣？
唐語問了句：“那朱思遙的人設是什麽？”
“高冷女神人設。”他似乎猜的到唐語下一句要問什麽，接着說，“她做的菜品要麽是華麗無比貴氣逼人，花裏胡哨不能食用的部分比能吃的地方還要多。要麽就是簡簡單單，一眼看到一切的那種。官方回答，做怎麽的料理看她的心情，實際上她只要沒把握的時候，就會選擇第一種。”
“所以你讓我挑人設，跟後面比賽做菜也有關喽？”
“對。”彭宇皓以為唐語總算要答應了，他把準備好的一摞文件全都堆在唐語面前，“或者你可以從你想嘗試的菜品入手。”
每一個文件夾裏都有五套菜譜，除了必要的所需食材已經制作過程外，還有一大段烹饪理念。
唐語沒翻開看，她對自己的廚藝非常有信心，絕對一道菜都學不會。
“要不你還是找別人吧？”她試探地問。
“發布會都開過了，你說現在能換人嗎？”
“要不我們試試換一種人設？在這之外的。”
“什麽？”彭宇皓沒多想，只要唐語願意就好。人設的建立對短期确定菜品以及培訓烹饪技巧的幫助特別大，他不想跳過這一步。
唐語說：“你覺得精分人設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