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酒之後
網絡上的一切，現場沒人能看見。朱思遙采訪完畢後彈幕的熱度倒是消停了些。
不知什麽時候，臺上的主持人已經報到了食為天，該輪到唐語他們上去了。
唐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彭宇皓強制挽起，他在她耳邊小聲說：“穩住，別出洋相。”
從鏡頭裏看起來這是在暧昧地耳語。
“彭董有三年沒親自來了吧。”
“小姑娘看起來好小哦。”
“太甜了，這是在秀恩愛對不對。”
一個小動作總能引起一些不明群衆無限的遐想。
因為彭宇皓的出現，媒體們紛紛把提問的目标對準他。
記者：“彭董，對于朱小姐的離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朱小姐離開了食為天，這次食為天還有把握守住冠軍的寶座嗎？”
“朱小姐否認與你的感情，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
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是圍繞着朱思遙。
唐語覺得這樣很好，她只用聽話地站在彭宇皓身旁露出營業性的微笑，等待10分鐘過去。
網絡上對唐語的關注要比現在的記者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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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裏唐語離彭宇皓只有一拳相隔，卻俨然是兩副畫面。精英氣息濃重的高大男人，滿臉孩子氣的瘦弱女孩，怎麽看都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還是遙遙跟彭董比較配。”
“乳臭未幹的小姑娘拿什麽跟我們遙女神比。”
“不要ky好嗎，滾回自家去。”
朱思遙五次代表食為天參賽，不拿她跟唐語做比較是不可能的，就算粉絲不會拉她下場，無心的路人也會提起。一句簡單的對比就可能造成兩家互撕。唐語暫時沒有粉絲，但是食為天有，彭宇皓也有。
彭宇皓完美地化解了記者所有的提問，他護着唐語走下臺。
唐語問：“是要結束了嗎？”
“嗯。等會有個酒會，你要忍住，別只記得吃東西。”他們第一次見面，唐語就捧着他做的面毫無形象地狂吸，中午在車上，又以及其不雅的動作吃着便當。彭宇皓十分嫌棄她吃東西的樣子。
“你放心，我絕對忍得住。”唐語已經對這個世界的食物喪失信心，寧願幹啃胡蘿蔔也不想碰那些東西。
這場酒會上多是美食協會的人以及餐飲業的各方大佬，大佬們看不上唐語這樣的小喽啰，稍有志向的喽啰忙着認識大佬，想抱到一條大腿好飛黃騰達。
彭宇皓被幾個認識的長輩拉到一旁去，他交代唐語不要亂跑，酒會中期他們就會回去。
唐語即不想吃東西，也不想喝酒，她靠在窗邊欣賞着夜空下的花園。
“你是食為天的廚師對嗎？”一位長相秀氣的男青年從侍者手中接過兩杯果酒，一杯遞給唐語，“這是果酒，濃度很低的。”
唐語禮貌地接過，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她試圖想起在哪兒見過。
那人似乎猜到唐語所想：“我是‘月光下’的廚師範霄，參賽的廚師我都認識，只有你有些面生，所以來見見。”
唐語點頭：“我是個新人。”
“彭董沒帶你去認人嗎？”
唐語說：“剛有朋友找他走了。”
範霄在遠處明明看見彭宇皓在唐語身邊站了沒多久就離開了，沒人找過他，更沒接過電話，唐語的話多半是假的，這樣更好。
範霄伸出酒杯，示意唐語喝一口，之後他輕咪一下感慨道：“你運氣真好，我當初去面試食為天，連個打雜的職位都撈不着，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就已經可以代表食為天參加廚神争霸了。”
“你看起來年紀不大，而且月光下也不錯，去年不是拿了第三嗎，你很厲害的。”唐語總算想起是在發布會現場見過的範霄，就在倒數第三的位置被采訪到。
範霄淚光盈盈，似乎在想什麽想得出神：“可是在那前面還有兩個人啊。不說這個了。”他猛地一口把手中的酒喝完，又去拿了一瓶放在窗臺上。
他幾乎完全把唐語當做了傾述對象，少年不得志，只有月光下這種飯店才看得上他，要知道他沒去月光下之前，這家飯店連廚神争霸的後期賽都進不了。
酒喝多了，就會說一些胡話：“怎麽就我一個人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滿上！”
唐語未空的酒杯被倒得滿滿的。
這裏的果酒味道于正常的酒相差無幾，也許濃度低，更好入口，唐語便多喝了幾口。
她根本不知道這幅身體的酒量怎麽樣，一杯下肚臉就紅了起來，兩杯下去人便神志不清……
等彭宇皓回來的時候，她幾乎整個人癱到了範霄身上。
範霄根本沒有醉，他哄着唐語：“你這次準備的最後一道菜是怎麽做的？”
“不知道，我沒準備，你煩死了。”
怎麽才半個多小時，就能喝成這個樣子。彭宇皓擔心唐語一個人應付不來，早早打好招呼，她倒是心大，在陌生地方、陌生人面前都能放開喝酒。
彭宇皓走過去，與範霄四目相對，範霄識相地放開手，跑掉。
唐語就這樣被扔開，順勢倒在了彭宇皓懷裏。
彭宇皓通知司機到門口等着，他摟着小姑娘出門。小姑娘人小，一點重量都沒有，輕易地被塞進了後座。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跟你講的，要忍住，你倒好，不吃，給我狂喝。”彭宇皓瞄了一眼身邊這個毫無安全意識的人，聲音提高了一個度，“你剛剛在做什麽，你跟那個人很熟嗎，你值不值到你這樣很危險。”莫了，又小聲補了一句，“還丢臉。”
“啊？我剛剛在跟小哥哥說話呢，他好可憐的，一直喝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喝，然後就變得好煩好煩了。”
彭宇皓一手支着頭自語道：“屁的小哥哥，我跟一個醉鬼說這麽多做什麽。”
他側眼看着昏昏沉沉的唐語：“你到底喝了多少。”
唐語醉了，但她的耳朵不醉，她伸出左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往外彈，又伸出右手數着，最後張開十個手指頭，雙手幾乎要怼到彭宇皓臉上，說：“一杯，嘿嘿。”
彭宇皓打掉她的手，說了一句：“白癡。”
唐語醉酒之後不會哭不會鬧也沒有吐，只要不跟她說話，她就會乖乖地團在那裏。
車子一路開往東郊的別墅，這棟別墅每年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派上用場。往年的這個時間，朱思遙會在這裏進行最後的封閉訓練，彭宇皓偶爾會來查看進度，不會在這裏留宿。
“你能自己出來嗎？”彭宇皓問。
唐語點了點頭，感覺更難受了，她屁.股一點一點往外面挪。挪了半天，還沒移動一個位子，她兩手攤開，以大字狀癱了回去：“好累哦，我要睡覺了。”
彭宇皓拉住唐語外面的那只手，輕易地将她從車內拉出。幾乎昏睡過去的唐語任由彭宇皓帶到了別墅裏。
這兩天這棟別墅的管家請假了，客房他一早就整理了出來。彭宇皓把唐語扔在客房的床上準備離開，唐語卻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瞪得圓鼓鼓的，似乎有話要說。
彭宇皓莫名地無法拒絕：“你要做什麽？”
唐語低着頭，肚子率先發出巨響，她才說：“我餓了。”
這事彭宇皓早預料到，他早就安排了人将冰箱塞滿，畢竟今天幾乎不可能吃東西……額，晚上會餓。
他突然想起車上的便當，唐語只落下了晚上的一頓。
有這麽誇張嗎，女生不都是一兩頓沒吃無所謂的嗎？
以前朱思遙一直就是這樣的，少吃幾頓全當減肥。
“冰箱裏有吃的，你自己去做。”
“不要。”唐語嘟起嘴，将頭轉到一邊。
時間不早了，彭宇皓還要趕回家，見唐語一直維持着那個姿勢不動，他也就放心了。
他剛轉身走一步，唐語就偷偷看了他一眼，又走一步，在看一眼。走到門口時，唐語大喊到：“我餓了。”
“你自己随便做點什麽不會嗎？”
唐語委屈道：“會中毒的。”
？？
彭宇皓一臉問號：“什麽中毒。”
“吃了我做的菜就會中毒啊。”唐語老實回答。
彭宇皓心道：我還指望你去參加廚神比賽呢，別到時候把一群評委全給毒進醫院啊。
轉念一想，中午唐語吃的盒飯就是她自己做的。果然醉鬼的話不能信。
唐語迷迷糊糊又說道：“我做飯還會地震，搖啊搖啊，我就死了。”
彭宇皓噗嗤一笑，哪有人不想做飯還詛咒自己死掉的。
唐語看着彭宇皓的笑臉看得入迷，她搖搖晃晃地爬下床，撲向彭宇皓，一把抱住他的腿，眼中閃爍着期待：“給我做吃的吧，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彭宇皓：喊聲爸爸，要什麽都行。
唐語：滾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