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着酒香的吻
我看到江岸動情的樣子了,在別人身上
那個,有一定的惡心,但是……算了,你們堅持一下
江岸像心有靈犀似的,我殺了他的蟒還沒兩小時他就回來了,他沒去後院,我已經洗完澡睡下了,帶血的衣物被我扔進了垃圾桶,我不信他會去翻。
他在家裏待了一夜,還推門進來看我有沒有睡着,外面電閃雷鳴,裝睡的我差點吓出聲來。
我早已不怕雷雨天,但總記得那個溫暖了一瞬的夜晚,所以我說服自己,我的腦袋和身體都信了,碰上這種天氣我就害怕,我早已分不清這到底是真是假。
第二天早上江岸就走了,之後一個月都沒有回來,畢業典禮也沒來參加,只是發信息祝我畢業快樂,給我發了幾萬的紅包,連個電話也沒打。
劉媽去了鄉下的寡姐家,兩人一起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訴說孤寡,我覺得她在那裏會比在這開心些,況且我早會自己照顧自己了,我還會照顧江岸,只是他沒給我機會。
我望着樓下長着雜草的花園,想起我小學畢業的那天,我很想念王叔和劉媽,也很想念當年的江岸。
我知道他很忙,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分每秒都忙,忙到不願意回來看我一眼。
我已經暑假了,無所事事,巨大的空閑督促着我,我就會胡思亂想,我就會想知道江岸身邊的那個人是誰,想知道他在別宅有沒有養人。
我像個偷窺狂一樣到處搜尋着信息,我查到了,他有床伴,從我初一就有了,不固定,換了很多個了。
我居然松了一口氣,他不是鐘情于誰,他只是想找個射擊對象而已,況且他一直在往白道上轉,那邊的髒事和把柄拔了許多年,現在也差不多清了,有些只是生意場上送來的禮品,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逢場作戲罷了。
可我再安慰自己也會有些難過和不甘,我找到了他留宿最多的一位,我鬥膽尋着地址找去,我不想幹什麽,我只是想看看那姑娘長得什麽模樣,我除了性別還差在哪裏,我也不是不可以去泰國玩一玩。
可等我找到那棟別墅的時候,我卻瘋癫了。
我找到了江岸從家裏開走的車,我從望眼鏡裏看到江岸将那人按在寬敞的車座裏瘋狂地親吻。
他真的像只野獸一樣,我怕他将那個姑娘弄的缺氧,我又想那個姑娘就此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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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個變态一樣,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細白的腿被江岸搭在肩上,他沖擊得那樣猛烈,那種噸位的車居然晃個不停。
我想起他那時赤裸的上身,那精健的肌群正為另一個人發着力,我一面被欲火烤着,一邊被嫉妒刺着,我頭脹的厲害。
我不知道在那裏看了多久江岸才下車,我胳膊酸疼不已,卻沒有放下去,我真是可憐,我只能通過別人去看江岸臉上的汗。
幸虧我沒聽到他的喘息,否則我一定會弄髒我的褲子,我這個變态,居然用這種惡心的方式愛人。
江岸從車裏出來了,抱着那位散了神的姑娘,我看着他一絲不茍的裝扮,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殘忍。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再看清他那微微潮紅的眼睛,他如我願,他居然轉過來了,對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心虛的低了下鏡頭,卻意外看到他懷裏的那位。
我的望遠鏡砸在方向盤上,因為江岸懷裏的,是個男人。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開車回的家,晚上洗澡的時候,我差點将自己淹死在浴缸。
渾渾噩噩四天後,江岸還沒回來,不再處理那些黑上的東西,他開始過得和每個有錢人一樣風流潇灑,我查過他,他前幾天宿在那人家裏,後兩天宿在另一個人家裏。
可這次,是個女人,剛認識的,和那位類型一樣,柔弱文靜,大點風都能刮死那種。
男女不忌,我不知道他金盆洗手後會變得這麽糟心,成為一個渣男典範。
不過話說回來,他又沒結婚,也沒戀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好像也沒觸犯法令條文,更沒招誰惹誰,我連個不喜歡他的理由都沒有。
我真是個可憐蟲,可憐是其次,主要是蟲,如果可以,我想寄生在江岸的肋骨上,這樣我就可以聽得到他的心跳。
我在洗衣服,我在給自己找事幹,我把那件黃色的睡衣洗成了白的,我還不想放手。
空曠的房間裏響起了鈴聲,不過十幾步路,我奔跑着去接,可惜是方娜打來的,她說劉媽突然發燒了,鄉下沒有車,她連夜去了鄉下,車在一半爆胎,方傑也過去了,但是剛剛江岸給她打了電話,說過去接他。
我知道方娜在求我幫忙,其實這種情況應該是我求她幫忙,我太想念江岸了,快想瘋了。
我聽了一遍就記住了那一長串的地名,我洗了個臉,抓幾下劉海,又将它們梳下來,因為這樣乖巧些。
我用沐浴露洗了手,然後我去找江岸了。
我到的時候包廂裏一個人也沒有,我問店員,他說這間的人都散了,我着急往外蹦,不情願地撥通他的電話,嘟了無數聲。
我很擔心,因為那件包廂裏堆滿了酒瓶,江岸以前從不喝酒,我不知道白道上做生意也需要豁命。
我打着電話往外狂奔,經過一個包廂時突然聽到了熟悉的電話鈴聲,那是我給江岸錄的,我五歲剛來的時候,我唱的小星星,他那麽個講究的人,那首小星星他居然一直縱容我留着。
大概我對江岸那揮不去的詭異情緒,就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縱容裏滋生出來的,像米裏生蟲,樹上結果,順其自然。
我挂掉電話,鈴聲戛然而止,我松了口氣。
我悄悄去擰包廂門,結果門被反鎖了,我穿的短袖上有一段瑪瑙石,我用力一拉,珠子散在我手心,我把它們揣回褲兜,我不想浪費江岸的錢。
然後我從衣服上揪下那段魚線,我将它們對折塞進鎖眼,沒幾下門就開了。
江岸果然在沙發上躺着,定是打完電話熬不住了才在這裏躲着,他小臂搭在雙眼上,呼吸很淺,這麽勻稱,我知道他定是睡熟了,我把門從裏邊暫且鎖住。
江岸身上還是那麽好聞,他永遠都能用那瓶沐浴露混着別的什麽東西,然後造出些讓人陶醉的味道。
我把他的胳膊從眼睛上輕輕拿下來,他眼角還泛着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太多了,額頭也燙些。
我很欣慰他沒有将我打開,我還以為他即使醉着也會将我打趴下,因為他防備心很重。
是輕松日子過久了松懈了,還是熟悉我的味道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嘴角,和我小時候摸的一樣軟,這麽軟的嘴唇,我小時候居然咬着玩,沒出息的,和母猴子似的。
我還想再近一些,這種機會可能再也遇不到了,我剛低了些頭,我聽見他在呢喃,我湊近了些,想聽他是不是在喊小潭。
他卻說,秦原,好好睡,別鬧我。
我身上的血在倒流,我甚至懷疑時光在穿梭,我在下一刻就會回到我媽的肚子裏做一個無知的胚胎。
秦原是那個被他按在車裏翻雲覆雨、抱在懷裏送進家裏的情人。
不是逢場作戲嗎?不是沒有鐘情對象嗎?怎麽會将他縱容至此。
我一直以為江岸做完後都是自己睡的,因為我睡在他床上那年他就說過,不會與誰同寝。
那怎麽會睡在一起?為什麽要睡在一起?
我可以看着他懷抱着別人,可以看着他和別人做,但他怎麽可以和別人一起同眠,明明我都不行,明明擁有江家少爺頭銜的我都不行。
我恨死了,這個男人,他對我不真心,他還對我撒謊,可我怎麽辦哪,我那麽愛他,我都舍不得吹壞他一根睫毛。
我的眼淚滴在了他的眼窩裏,他的眼皮閃動了一下,我甚至都不舍得再哭。
一直無聲息的他突然翻身将我按在身下,沙發和床一樣寬敞,他側在我耳邊,他說,我弄疼你了嗎?
我眼淚瞬間就滑下來了,我想起被他甩下地面的那一天,我哭着說疼死了,真的疼死了。
他有點慌,他說你別哭,我輕些便是。
然後我感覺到了他那身下已經有些堅硬的巨物,我張嘴吸了口氣,差點窒息。
我做夢都不敢這樣想,江岸現在卻真真實實地趴在我身上,用那處無辜地頂着我,像撒嬌的孩子。
機會就在眼前,我卻退縮了,我将腿分開些避過他,我不知道我若是迎上去了,他酒醒後會怎麽辦。
他還是冷血的,萬一他不想承認自己的錯怎麽辦,萬一他要把我趕出去怎麽辦,或者他念點舊情,把家留給我,從宅子裏搬出去怎麽辦。
幾種後果我都害怕,因為我看不見江岸了,只要他不想看見我,我知道憑他的本事我這輩子也尋不到他,我不想,我會死的。
他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意,睜開了些眼縫望我,我別過頭去,将臉埋在沙發內壁的海綿上,他卻掐着我的下巴将我揪過來。
我沒來得及堵我的臉,他卻吻上了我,我渾身僵硬,只有牙齒在打顫,他卻閉着眼強迫我張開嘴。
此時的他那樣溫柔,和那日完全不同,我連他嘴裏那些殘酒的年份都品的出來,我閉上眼,我怕他醒過來,更怕我醉過去。
透明的液體從我的嘴角滑落,我不知道是誰的,因為現在我的嘴裏也帶着酒的香氣。
江岸的舌頭刮過我上颚的時候我腿都軟了,若不是怕喝酒損壞身體,我這輩子都不想讓他醒來。
我是男人有什麽關系,我是他的侄子又有什麽關系,就算我是他的兒子,我沒有殺人放火,沒有作奸犯科,我只是愛一個人而已,我有何錯。
只要江岸不離開我,只要江岸愛我,我想,我們之間什麽阻擋也沒有。
做我一個人的狄俄尼索斯吧,江岸。
我回應他,我捧着他的臉愛他,他吻着我,一直吻到手腕,他想去舔我的手指,卻在那一瞬頓住了,我的心猛地下沉。
“你的手上有小潭的味道。”
我屏住了呼吸,他依舊沒有睜眼,皺眉靠着沙發內壁。
“給我滾。”
我從雲端摔下來了,天神說,毒蛇永遠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