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GAME 40
諾曼·奧斯本現在感到非常焦躁。
核融合實驗竟然真的失敗了。
虧他還大費周章地将準備歸隐的奧克托維斯找回來, 他那時已經打算放棄研究去帝國大學當個物理教授，因為他執意不肯再繼續核融合項目, 無奈之下奧斯本還軟禁了他的未婚妻作為人質, 以強迫他為自己效力。沒想到實驗還是失敗了——如果不是那個刺耳的音波擾亂了奧托的動作, 核融合肯定已經成功了！
就差一點……就差那麽一丁點！奧斯本企業就能徹底将斯塔克企業踩在腳底下！
“你們這群科研人員連一個聲波的來源都查不到嗎？！”奧斯本憤怒地摔掉了手中的對講機, 身旁的保镖立刻又遞上來一個嶄新的，他看也不看抓起對講機湊到嘴邊，繼續大步向前，“找不到原因所有人明天都不用來上班了。”
“按理說在我們信息網的覆蓋範圍內所有的聲波信號都是由我們控制的……”對講機那頭的人也很着急。
“我追蹤到了！”另一個聲音叫嚣了起來，語氣由驚喜轉變為不可置信，“它是……從實驗室中心發出來的？”
奧斯本眉頭一皺，怒火中燒地又砸爛了一個對講機:“奧托——”
突然之間頭頂的天花板遭到了破壞，奧斯本後退半步微蹲下身一邊咳嗽一邊揮着手驅散眼前的灰塵，保镖迅速聚攏将他圍在中心, 碎裂的鋼筋石塊與漫天的煙塵之中, 奧托依靠他的機械觸手穩穩地落在了他面前, 猝不及防地，其中一只觸手猛地撲過來，掐住了他的脖子。
“……羅莎莉在哪？”奧托的眼神與聲音都很陰沉。
保镖一擁而上, 試圖将這個毫無戰鬥經驗的矮胖子科學家制服，結果機械觸手稍微一甩便将他們悉數擊飛, 奧托往前邁了一步，機械觸手的金屬爪子也随之收攏，他低吼起來:“我問你羅莎莉在哪！”
即便是在對方掐住了自己咽喉的情況下, 奧斯本還顯得游刃有餘，甚至還能對他露出微笑:“……我說過，只要實驗成功，你帶着全世界的喝彩回到家，就能看見羅莎莉——你的摯愛——已等候多時，桌上準備了一份燭光晚餐，你可以直接掏出你準備已久的戒指，向她求婚——”他的話語一頓，冷笑起來，“——但你打破了我們的約定。”
“……我盡力了！可這場實驗注定要失敗…我無法——”奧托的神情有一瞬間變得軟弱，又在下一秒猙獰起來，“——去你媽的約定！你綁架了她！！”他用機械觸手抓着奧斯本擊穿了牆壁，探出窗外，将他懸在數十米的高空中，“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羅莎莉，在，哪？！”
這下繞是奧斯本也無法繃住臉色了，他奮力扳着金屬抓手，神情有一絲慌張:“奧托！冷靜！你先将我放下來……”
“你想讓我現在松手嗎？！”奧托抓着他又往外送了送，他聽見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這仿佛在他心底點燃了一團火焰，将所有邪惡因子引爆。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唆使他:“殺了他，殺了他，他将你的女孩從你身邊奪走，殺了他——就從他開始！”
奧斯本觀察着他的神色，忽然又勝券在握地露出了笑容:“你不是那樣的人，奧托。”
奧托頭痛地用力按住了自己的腦袋，表情掙紮而分裂，最終他重歸平靜，緩慢地扭動着自己的脖子:“…奧托？不——我是章魚博士。”
與此同時，樓下的艾俪也聞聲擡起頭來。
卡倫說，在她幫忙制作抑制芯片的時候，機械觸手的內置人工智能就偷偷滲透了她的程序，因為沒有攻擊性所以并未被當做病毒清理出去，而是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共存狀态，在此期間，它相當于一直通過卡倫監視着艾俪。
抑制芯片還有效果嗎？機械觸手什麽時候開始産生自我意識的？艾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混亂，她需要時間才能将像是麻花一般糾結在一起的思緒捋清。奧托博士是不是知道了一切？現在他的腦中占主導地位是他自己還是人工智能？
蜘蛛俠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轉而動身準備去救人，艾俪還未将關于奧托的事情理清思路，卻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彼得……”脫口而出的名字讓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蜘蛛俠震驚地回過頭來，對上她倉惶的目光，無奈地聳了下肩。
“彼得已經被我救出來了，蜘蛛網降落傘可能讓他落在了兩條街以外的區域，不過別擔心，他沒事的。”
艾俪又是一愣，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着蜘蛛俠叫出彼得的名字，但絕對不只是像他回答的那樣簡單。她感覺自己抓住了好幾條關鍵的線索，但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處理目前過于巨大的信息量。
人群又尖叫起來，蜘蛛俠拍拍她的手背，轉身起跳射出蛛絲朝那個墜落的身影飛速蕩過去。
他成功救下了被推下樓的諾曼·奧斯本——盡管是以用蛛網将他綁住吊在空中的方式，蜘蛛俠剛将他放回地面，等待已久的記者們立刻如饑荒的蝗蟲一樣擁上來，高舉着話筒将他團團圍住。
“奧斯本先生！你為什麽會被奧克托維斯博士扔下來？”
“這次實驗失敗你作何感想？”
“博士試圖殺掉你！你們是因為實驗失敗而産生的争執嗎？”
“奧克托維斯博士身上發生了什麽？他看起來就像一只兇惡的巨大章魚？”
“原本就是被斯塔克撤資的項目，你現在是否對給予博士第二次機會感到後悔？”
“……夠了！！”艾俪奮力撥開這些喪心病狂的記者擠到奧斯本身邊，掏出小刀割斷他身上的蛛網，攙扶着他站起來，放輕了聲音湊近問，“您有受傷嗎？先生？”
記者們的焦點很快轉移到她身上:“你跟奧斯本先生是什麽關系？”
“你似乎經常與蜘蛛俠一同行動，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
“為什麽蜘蛛俠要戴着面罩而不以真實面目示人？”
奧斯本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搖了下頭，艾俪稍微松了口氣，轉頭對那些躲在攝像機後面瘋狂發問的記者發出怒吼，“——閉嘴！你們這些蒼蠅！有時間在這嗡嗡叫都沒人報警或是呼叫救護車嗎？！”
記者們毫無退縮之意，仍在一個勁地往前擠，艾俪被無數的閃光燈晃花了眼，難受地擡起手想擋住臉，奧斯本将她拖到自己背後，讓所有記者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他身上:“我可以回答所有的問題，她是我兒子的朋友，請原諒我必須保護這孩子的隐私。”
“我并不後悔資助這場實驗，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成功獲得無限的能源，我都願意為了全人類去争取這個機會。”奧斯本的聲明聽起來義正言辭，攝像機很快捕捉到他沉痛的表情，并通過電視臺向全紐約、全美國、乃至全世界播放出去，“只是我沒想到奧托會遭遇這樣的事……是的，我與奧托發生了争執，但我無法責怪他将我推下，他已經被機械觸手的人工智能控制了思維，偏激地想要殺死所有人——就像奧創。”
這個名字讓所有人都害怕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奧創對複仇者聯盟與整個世界造成的打擊猶如昨日發生還歷歷在目，被他護在身後的艾俪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想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奧斯本的行為看似在維護奧托，實際上卻會将他推進絕境。
“……看！蜘蛛俠在與他戰鬥！”有記者這樣喊了一句，所有的攝像機又重新轉向大樓。
就像要證明奧斯本所說的都是事實那樣，奧托操控着他那靈敏的機械觸手攀岩一般在大廈牆壁上直立行走，逼得蜘蛛俠節節敗退。
他們還位于半空中，蜘蛛俠無法飛行只能靠蛛絲吊住自己，而奧托用機械觸手紮進牆壁裏穩穩地定在原位，機械觸手仿佛與他融為了一體，他随心所欲地控制它割斷了蜘蛛俠的蛛絲，抓住他的腳踝将他撞破窗玻璃摔進大樓裏，又把癱軟的他拖出來。蜘蛛俠緩了一會才恢複了行動力，甩着腦袋扳開金屬抓手脫離他的鉗制，全力給了他一拳。
機械觸手沒能幫奧托穩住身體，艾俪發現他僅用了一只觸手來固定自己，兩只用來戰鬥，還剩下一只——艾俪眯起眼睛，從混亂的塵幕中辨別出一個模糊的人形。
“…卡倫？”她心裏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卡倫立即對那個人影進行面部識別:“身份确定，羅莎莉·沃克博士，她……無法探測到她的生命特征。”
仿若當頭一棒，讓艾俪大腦一懵。
奧托直接飛進了大樓裏，蜘蛛俠也緊跟着追進去，警察已經趕到驅散了樓下的普通民衆，仍在觀戰的只剩下了那些記者與攝影師，為拼獨家頭條不遺餘力。
艾俪輕聲問:“……為什麽羅莎莉小姐會出現在那裏？”明明整場實驗過程中她都沒有看到羅莎莉的身影。為什麽機械觸手明明聽到了她與斯塔克的對話，也相信了她所說的未來，卻還是答應了奧斯本重啓這個項目？
“她被碎裂的石塊砸中了，頭破血流，”奧斯本淡淡地說，艾俪緩慢地轉過頭去，看見他嘆息着搖了搖頭，“——奧托親手殺死了她。”
蜘蛛俠是橫着飛出來的，機械觸手随之追上，掐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奧托憤怒的身影沖出來，一躍而起壓在他身上，兩個人一同加速墜下。
警察匆忙地指揮大家往後退，記者發出半是激動半是恐慌的驚呼，兩人的墜落幾乎震裂了整塊地面，宛如夢裏的那場爆炸，一瞬帶走了艾俪渾身的溫度。
[……你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都不愛我了！評論都不留一個！
2017.12.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