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GAME 39
【如果你有時間, 今天下午能觀望一下奧斯本公司的情況嗎？這裏進行的核融合實驗可能會引起爆炸。】
彼得打開一次性手機，看見艾俪給蜘蛛俠發了這樣一條消息, 讓他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
與艾俪合作了兩個月, 每次收到的消息都是簡明扼要, 交代清楚将會發生事件的日期、時間、以及精确到街道門牌號的地址, 連個語氣詞都吝啬給。這還是她第一次采取詢問的語氣，還使用了“可能”這樣不确定的字眼。
經過這麽久的相處彼得大致能猜出艾俪應該是擁有預知一類的能力，她報出的未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差錯，他這才明白在本叔遇害當天艾俪打來那個電話的真正含義，當時的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彼得都不敢想象。
這就是困擾了艾俪很久的那個奧克托維斯博士的實驗，為了改變這個未來她一定也已經做了很多努力，如果這次還是沒有任何成效……彼得擔心她又會像上次一樣情緒崩潰。
他将手機收起來，暗暗下定了決心。
——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事故的發生。
核融合實驗當天, 艾俪一大早就醒了過來, 猶豫着給蜘蛛俠發過短信之後就抱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躺在床上幹瞪眼,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才爬起來将自己收拾了一下，跑去隔壁幫梅嬸做午餐。
今天就是奧克托維斯博士進行實驗的日子了。
成敗與否, 是死是活，都看今天了。
其實在剛從格溫那裏聽說奧斯本資助了奧克托維斯博士的研究項目時, 艾俪就跑去見了博士一面。他還是像從前那樣和藹可親，招呼她參觀他的新實驗室，沒有半點“天才”的架子。
但艾俪還是感覺到有什麽地方發生了改變, 在她提出回來繼續幫忙研究的時候，奧托笑着看了她一眼，目光卻很冷淡。
“不用了，我有這一個助手就足夠了。”他指的是他背上那組連接了脊柱神經靠意念就能控制的機械觸手。
艾俪這才意識到，從她再次見到奧托開始，無論是行走還是坐着聊天，在無需使用機械觸手的非實驗時間，奧托始終裝備着這組機械觸手，仿佛它已經融入了他的日常生活。
還沒等艾俪發出詢問，奧托委婉地回避了與她的談話，将她送出門。
這份不祥的預感實在太過強烈了，艾俪甚至還跑去找了托尼，想拜托他出面處理這件事。
“這太不正常了……那組機械觸手擁有超高度的人工智能，長久與之建立連接有可能會遭到反噬的！博士也很清楚這一點，還讓我制作了一塊抑制芯片……為什麽現在卻時刻不離地戴着它……這樣肯定會出問題的……”
托尼伸出手示意艾俪穩定一下情緒：“你什麽時候變得害怕人工智能了？你這樣會傷了賈維斯——還有卡倫的心。”這句話很有效地讓艾俪閉上了碎碎念的嘴，“既然你說有抑制芯片，那麽只要芯片還在，奧托就不會有事。再者——”他又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奧托現在已經是奧斯本的人了，我不可能再進行幹涉。”
“可是……”萬一像奧創那樣——艾俪還想說些什麽，可一擡眼觸及托尼臉上還未消退的淤青與許多細小的結痂的傷口，便生生把那後半句話吞了回去。
“斯塔克先生……”艾俪嘆着氣，起身離開，“謝謝你。”
——謝謝你做的一切，辛苦了，好好休息養傷吧。
奧克托維斯博士的實驗是只對記者公開的，艾俪拜托格溫好不容易才拿到了一張臨時準入證——哈裏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她不太想過于麻煩他。
當她小心謹慎地潛入奧斯本公司，偷偷摸摸地混在記者隊伍裏擠進實驗室，卻在本次實驗的資助人諾曼·奧斯本的身邊發現了大咧咧旁觀中的彼得——艾俪內心的不滿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噴湧而出。
她趁奧斯本先生不注意将他一把扯到拐角處，把他往牆上一摁，怒目而視:“你怎麽來了！”萬一這裏還是發生了爆炸可怎麽辦！艾俪本來就是擔心這一點才沒叫上他的，沒想到彼得竟然自己跟來了。害怕被發現自己是個非法侵入者，她不得不壓低了聲音，“你怎麽進來的！”
“這麽重要的實驗怎麽可以錯過！我是代表《號角日報》來取材的！”彼得毫無反抗地被她按着，還配合地像她一樣将聲音放輕，“進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奧斯本先生，我們就一同進來了。”
艾俪接受了這個理由，頓了頓，還是忿忿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那你怎麽不跟我一起走！”這樣她也不用做賊似的偷溜進來，還在大樓裏繞了一個大圈才找到正确地點。
彼得笑着抓住她的手，沒說話。總不能告訴你其實他原本也是打算非法侵入的吧？
諾曼·奧斯本非但沒有對突然多出來的艾俪表示懷疑，反而表現出了熱烈的歡迎:“你就是艾莉吧，哈裏跟我提起過你，聰明的姑娘——我記得你原本就是奧托的助手？”
他将艾俪和彼得帶到正在對機械觸手進行最後調試的奧托面前，想跟他聊聊天，卻只得到了一個冷漠的點頭。
“…好吧，看來我們偉大的科學家需要一點時間來緩解緊張。”奧斯本絲毫不為奧托不留情面的拒絕而感到尴尬，他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反而轉過頭來笑着幫他辯解，“斯塔克的撤資對他的打擊很大，他現在總是有些不自信。”
艾俪皺起了眉：“……您為什麽會願意資助競争對手公司中斷的項目？”
這個問題提得很尖銳，彼得連忙捏了捏她的手提醒她注意分寸，奧斯本卻不以為意地仍保持着微笑：“核融合的實驗一旦成功，将會成為造福全人類的無限能源機，奧斯本并不像斯塔克，對世界首座清潔能源大廈的稱號沒有興趣。”
……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艾俪勉強笑了笑，又稍微客套了幾句，彼得轉移話題問到哈裏的身體狀況，奧斯本卻用“感冒、發燒、小病”給敷衍了過去。
艾俪再沒了跟他對話的欲望，随便找了個借口把彼得拖走，等待奧托出來。
奧克托維斯博士向記者簡單介紹了一下實驗原理與器材，以及他的機械觸手之後，便正式開始了實驗。艾俪全程緊張地握緊彼得的手，但實驗每一步都進行得十分順利，核融合産生的能量球明亮熾熱得像個小型太陽，被那四根機械觸手穩固地掌握着。
——或許她已經成功改變了未來，爆炸不會發生，所有人都活了下來，核融合實驗也能成功，人類将會擁有無盡的能源……
“艾俪……！”卡倫的聲音忽然在耳機中炸開，“小心機械觸手！”
“……什麽？”艾俪幾乎被她的聲音震聾，還沒等到回答，又被一個刺耳的音波激得一陣頭疼，她咬緊牙關按住了太陽穴，發現在場所有人都跟她有相同的症狀。
她猛然反應過來，擡頭去看還在進行實驗的奧托：“博士——！”
同時彼得也在大聲喊：“所有人快點離開！”
能量球還在機械觸手的掌控之中，可奧托本人已經支撐不住地退出了實驗臺，扶着牆壁吃痛地按住後頸的抑制芯片，臉色在驚恐與殘暴之間瞬息變幻。
奧斯本在保镖的庇護下第一個脫離了危險，記者們在尖叫中一致朝出口逃竄，其中敬業者趁機邊逃跑邊拍照，彼得伸手去拉艾俪，想将她帶到安全的地方。
艾俪掙脫彼得的手沖上去扶住他：“博士！博士你還好嗎？！”她飛快地察看了一下抑制芯片的情況，擡起他的手臂架在直接的肩膀上，“沒事的！芯片只是在發燙但還不至于損壞！”她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被機械觸手舉在空中的光熱愈發強烈的能量球，距離太近讓她的發絲被吸引得漂浮起來，“博士！不要再繼續了！它會無法控制而爆炸的！”
“不……”奧托痛苦地按住額頭，太陽穴處青筋暴起，“我答應了奧斯本必須完成它……”他試圖甩開艾俪的手，“我必須——”他的聲音與痛苦的神情都在一瞬間戛然而止，再看向艾俪時目光森冷得可怕，“——所以這就是你向斯塔克建議撤資的理由？害怕我将整個紐約炸平？”
艾俪愣住了：“博……”
下一秒她被猛地擊飛，停滞在空中的時間似乎格外的長，她甚至看清了擊中自己的是奧托的機械觸手，它們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蠕動着，又立即縮回奧托身邊，向下擊穿了地面。
……“核”呢？
“…嘿！你答應過不再往現場跑的！”在艾俪随着崩裂的地面一同墜落進下一層之前，蜘蛛俠跳出來接住了她，“還是說你覺得這個切斷電源就能解決的事件太過簡單，特意想給我增加一點救援難度？”
“謝謝……”艾俪喃喃地說，她看見啓動核融合機器所連接的所有電纜都被暴力拆除了，又驚訝地看了蜘蛛俠一眼，“……謝謝你能來。”不然還真沒人能輕易切斷電源。
彼得抱着艾俪從破碎的窗口蕩出去，将她放回地面，這才松了口氣：“所以…這次危機算是安然度過了嗎？”似乎有點太輕而易舉了。
艾俪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奧克托維斯博士在哪？”
彼得也搖搖頭：“地面裂開之後他就消失了，或許他的機械觸手能保護他——”
突然人群中又發出了一連串的驚呼，他們擡起頭來，看見發生事故的下一層窗口有兩個人影晃動，艾俪虛了虛眼睛，看見奧托用他的機械觸手掐住了諾曼·奧斯本的脖子，作勢要将他扔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諾曼·奧斯本是我最讨厭的蜘蛛俠反派！！
2017.12.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