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帶着不明所以的神色,男人向他走近,而後緩慢地擡起一只膝蓋,跪到了床沿上,伸出手,卻不知該不該碰他似的,僵在了半空中。
看他這副樣子生疏得仿佛是個雛,麥嘉遠不覺好笑起來,動了動手指指向他:“脫了衣服會比較方便吧。”
這倒不是他急色,男人的那件外套太過合身了,讓他連擡手的動作都顯得拘謹。對方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站了起來,遲疑着,解開了扣子。
他的手指修長,只是解西服扣子這一個動作都帶着禁欲般的性感,看得麥嘉遠心馳神往,不自覺吞了口口水。等到脫去了外套,男人又解開了襯衫的袖扣,将袖口稍稍卷起,走回了床邊,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道:“請問你是哪裏不舒服呢?”
麥嘉遠聽着這句話,總有種自己是在看醫生的錯覺,在他的性幻想職業裏,醫生絕對可以排得上是前三名。他在少年時代就曾經看上過給自己體檢的英俊醫生,在對方給他檢查身體時可恥地硬了,醫生大約是見多了這些荷爾蒙過剩的小屁孩,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不以為意。麥嘉遠卻春心萌動不可自拔,當晚就夢到醫生只穿着一件白大褂跪在腳邊給自己口交的畫面。這件事即使現在回想起來,也讓他隐約覺得糟糕又羞恥,臉上不由自主地發燙。
他不願在享受服務的時候露出窘迫的神情,幹脆把臉埋到了枕頭裏,含混地回答:“唔,就是……後背那裏。”
“這裏?”伴着一聲低低的詢問,微涼的手指從他後背上撫過,沿着脊椎凹陷的曲線向下滑動,“還是這裏?”
那一刻,麥嘉遠覺得自己像被電打了似的,他确定自己顫栗了一下,連對方也感覺到了,略微吃驚地把手收了回去。
“咳……沒想到你的手這麽冷。”麥嘉遠努力用輕松的語氣調侃,同時在心裏懷疑,他可不記得自己的敏感帶長在那種地方,可剛剛那突如其來的感覺是什麽,那種略帶恐慌的強烈快感,讓他連下半身都輕易有了反應。
“抱歉。”男人活動了一下手指,又重新按到了他的背上,這次帶着幾分溫熱的觸感,試探地按摩了一下他的肩膀。
平心而論,他的按摩技術很糟,應該是在業內混不下去的水準,但看在他外型還算加分的份上,麥嘉遠忍耐着沒有出言挑剔,只是旁敲側擊地問:“你是不是……入行沒多久?”
“嗯。”男人仿佛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直爽地承認了,還笑了笑,“去年剛回國,對國內的環境還不太熟悉。”
剛回國就幹這個,大概真的是很缺錢,麥嘉遠默默想着。他無意刺探別人的隐私,便也沒有多問,享受了一會這聊勝于無的按摩,便準備進入正題。誰知對方的手一直規規矩矩地在他背上游走,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終于耐不住了,翻過身推開了男人的手,似笑非笑地問:“我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啊?”男人像是不明白他這問話的用意,微微張開了嘴巴,疑惑地看着他。
這種故作天真的招數委實有些老套,可麥嘉遠不知怎麽的,竟很吃他這套,心裏愈發做癢,眼睛直勾勾盯着對方微啓的唇瓣,薄薄的,帶着些微水光,簡直就是在勾引他咬上去,而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被咬住嘴唇的時候,男人猛地一顫,反應愈發像個雛,這讓麥嘉遠更加興奮,要不是幾天沒合眼太過勞累,他簡直想把人當場撲倒,大幹個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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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對方口腔裏肆虐了許久才氣喘籲籲放開,又用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貼着他的耳垂喃喃道:“其實我今天真的很累,可是沒辦法,你這樣的……我實在很喜歡,所以……”就用嘴吧。
剩下的幾個字還沒說完,他就被抓着肩膀推開了,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十分震驚,好像他剛剛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麥嘉遠不明所以地跟他對視着,只覺對方的瞳孔顏色如同琥珀,泛着明亮的色澤,仿佛有一團火焰在他瞳孔裏跳躍,跳得麥嘉遠口幹舌燥。他認命地想,這麽上等的貨色,要是要求臨時加價也只得認了。誰知男人并沒有開口說什麽,只緊緊看了麥嘉遠幾秒,忽然唇角微微一揚,露出春暖花開的笑意來。麥嘉遠被他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想要問問怎麽回事,卻又被狠狠吻住了。對方的吻技比他的按摩技術要好上許多,簡直可以說得上是讓人神魂颠倒,麥嘉遠被他吻得幾乎迷亂,不知不覺又倒回了床上。
他的唇舌連同神智一起被攪了個天翻地覆,就在快要呼吸困難的時候,對方終于放開了他的唇,吻過他的側臉,而後又輕輕啃咬了他的下巴。那種酥麻微癢的感覺一直撩撥到了麥嘉遠的心底,他已有許久沒有嘗過這樣讓他興奮的性愛,不由滿心期待,坦然地放松了身體,準備迎接這一夜物超所值的服務,就連對方強硬地抓着他的肩膀意圖把他翻過身去,他也乖乖地照做了。
很快,男人的舌頭取代了他的手指順着麥嘉遠脊背上的凹陷一路向下舔去,在尾椎附近流連了片刻,氣息竟有往下的趨勢。麥嘉遠微微一愣,饒是他沒臉沒皮慣了,也覺得這種服務太過over,他勉強支起上身,費力地轉頭看向身上的男人:“不,不用這樣的……”
誰知男人只是低低一笑,垂下睫毛,低頭就在他左邊臀丘上咬了一口。
麥嘉遠的臉仿佛燒起來了一樣,視覺和心理上同時造成了巨大的沖擊,他明明以為男人是個禁欲系的人物,甚至可能是個雛,怎麽能……這樣坦然地咬他的屁股?
然而,現實對他的沖擊還不止于此,這個英俊的床伴在對他做了這一系列情色的服務之後,又湊到近前,親昵的,如同戀人般吻了他。與此同時,手伸到床頭櫃子上,抽出了一片薄薄的安全套。
看清他手上的動作時,麥嘉遠心裏微微一沉,忽然産生了幾分微妙的怯意。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些硬了,可多日沉澱的疲憊還留在身體內,他的狀态應該不會太好。要是別人也就算了,他并不在乎那些花錢雇來的牛郎看他的眼光,可面前這家夥……該死,他可不想在這人面前秒射或是突然軟掉,那一定會讓他的自尊心大為受挫。
男人對他這番內心的糾結顯然一無所知,自顧自撕開了包裝,卻沒有按照麥嘉遠的預想為他套上,而是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借着套上的潤滑油,摸索着頂入了麥嘉遠的後庭。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麥嘉遠一跳,他險些從床上彈起來,哆哆嗦嗦地回頭瞪向了男人。男人卻誤會了他眼神裏的責問,腼腆地解釋道:“抱歉,這裏好像沒有潤滑劑,請你将就一下。”說着,還安撫般低頭吻了吻他的腰窩。
這家夥要幹我!麥嘉遠終于意識到了這件事,一時震驚得無法做出反應。他幾乎沒有在下面的經驗,以前交往過的對象曾經打過他後面的主意,可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或許因為養尊處優的關系,他一貫怕痛,而且習慣掌控全局,包括掌控性愛。讓別人在他體內亂抽亂插,再射滿一堆體液,他從心理上就難以接受。而現在,他居然允許一個來路不明的鴨把手指伸進了他的屁股。
麥嘉遠深深吸了口氣,正想着要怎麽從這尴尬的境地裏脫身,卻不知男人的指尖撓刮過他體內的什麽地方,讓他猝然低叫了一聲,幾乎癱軟了下去。
“你好緊……”男人的聲音微有些沙啞,跟剛才完全不同,他額頭上沾染着情欲的汗水,耐心地動着手指,加深了擴張的動作。
拜他的動作所賜,麥嘉遠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斷斷續續地喘息。
男人看了他一會,緩緩抽出手指,而後向他靠近,低聲說:“其實……我不應該這樣……”
麥嘉遠驀地睜開眼睛,還以為他突然改變了主意,然而下意識的,卻并沒有松了口氣的感覺。
“可是……”男人的聲音低得如同耳語,只說了兩個字便停住,他明亮的琥珀色的眼睛顯出暗沉的顏色,忽然直起身,脫下了身上已經松松垮垮的襯衫,然後是褲子。
麥嘉遠眼睜睜看着男人內褲下的硬挺,即使有薄薄一層布料的遮掩,仍然露出了明顯的巨大輪廓,不由眼前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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