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6
那一副小日子過着過着,過到了元旦之前兩天的一個晚上。
吃完晚飯,洗漱過後。
池天葦和左楠秋便似正正常常地相擁相抱着、相依相偎着,又躺到了她們兩個人那一間卧室裏面的那一張大床上方。
等呀等地等待着,那一副睡意的來襲。
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
睡意還不曾等來,池天葦忽然一手摟抱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手撫上去了她的那一張臉孔。
撫着撫着,與她一起輕輕柔柔地吻了起來。
吻過去了,也是一會兒又一會兒。
池天葦一邊一雙手一起地再摟抱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邊似正常、似不正常地喊出來了她一聲:“老婆。”
“嗯?”
“我想要和你說件事。”
說件事?
什麽事?
先不論什麽事,她池天葦這還會和自己說事呢?
而且,她這早不說、晚不說的,她偏偏這會兒想要和自己說事呢?
霎時,左楠秋直如是想了好多好多,又直如是什麽也沒有想地回出來了一句:“你想要和我說什麽事?”
聽完了,那一個問題。
池天葦短暫地沉默了沉默,沉默過後,宛如是雲淡風輕一般地說道:“過兩天,大家不是又要過節放假了嗎?
這個節假日,我帶着你去我們老家過節怎麽樣?”
那還能夠怎麽樣呢?
那早過、晚過,那不是都得過麽?
再說,那是去過節的嗎?
又霎時,左楠秋更直如是想呀想地想了起來。
想完過後,緊了一緊自己的那一雙手臂,緊緊地摟了一摟池天葦的那一副腰身,嬌嬌軟軟地對她回道:“這個節日,你想要怎麽樣的過?”
“怎麽樣的過?正常過嘛。”
正常過?
正常什麽正常?
再又霎時,左楠秋的那一雙眼眸,在卧室裏面那一派迷迷蒙蒙的光景之中,那恨不能夠是瞪死她池天葦才好。
一張嘴角,似卻又平淡、又平靜地對她說道:“池天葦,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就直接的跟我明說不行嗎?
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現如今都走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有什麽是不能夠和你一起面對的?”
行與不行的,池天葦也不直接的回答,依然是雲淡風輕一般地回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先帶着你去我們老家那裏過上一個節日。
讓我的爸爸媽媽,暗暗的見上你一面。
這一次、這一面,我并不打算跟他們明說,我和你之間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關系。
見完之後,回來之後,我在電話裏面跟他們明說。
到時候,他們那裏需要我去面對什麽,我就去面對什麽,你站得遠遠的,千萬別傷害到你。”
傷害與不傷害的先不說,這話說得正經麽?
左楠秋聽完此話,就似擔心不已地問出來了一句:“你的爸爸媽媽,知道了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之後,他們會動手打你嗎?”
“不會。”
回完那一句不會,池天葦接着又說:“我自己的爸爸媽媽,我自己最為了解。
他們不會動手打我的,他們最多會動嘴說我幾句。
說歸說,估計說得也不會太狠。
你也不想想,我們現在的年齡都多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怎麽可能還會像是我們小時候那樣來對待我們?不可能。
我覺得,他們對于我現在最大的擔憂,也不是怕我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
而是,怕我會給他們丢人、丢面子。
另外,他們就只有我這麽一個孩子,他們就是再怎麽樣的想要為難我,那還能夠為難多狠?”
可不麽,大多數的父母都是這麽樣想的吧?
左楠秋再聽完此話,靜默了一時片刻。
片刻過後,柔柔地回道:“我需要、我能夠做些什麽?”
“你什麽也不用做,你就只用扮演好,你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就行。
因為,我前兩天在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我跟他們說得就是,我要帶着我的一位好朋友,去我們老家那裏陪他們過節。”
前兩天?
這會兒才跟自己說?
左楠秋又聽完此話,張了又張自己的那一張紅唇。
張到最後,最終就只是又柔柔地回出來了一句:“我知道了,池天葦。”
“那,我們睡吧?”
“好。”
元旦當天,小雪不斷。
天氣預報上面的信息更是顯示着,B市白天的氣溫是零下十幾度,夜晚是零下二十多度。
整座城市之中,更更到處都堆積着厚厚的白雪。
站立在窗口,遠遠望去,那又是一種另外的美麗與魅力。
一大早,池天葦和左楠秋那兩個人便從床上走了下來。
洗漱過後,換好衣服。
左楠秋也便伫立在了,卧室裏面那一排巨大的落地窗前。
一邊享受着室內暖洋洋的暖氣,一邊看來看去地看着,小區裏面和小區外面那一副副冰天雪地的景色。
與此同時,池天葦頓立在卧室裏面的那一排衣櫃跟前,收拾來收拾去地收拾着一只簡易的行李包。
收拾好了過後,一邊拎着那一只行李包,一邊走到了左楠秋的身後。
無聲地陪伴着她,看了一看落地窗外的景色。
看過去了,一兩分鐘左右的時間。
池天葦擡了一擡自己的另一只手,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
牽好過後,一邊和她一起地向着家門口的方向走去,一邊淡淡地對她說道:“老婆,不要擔心,不要害怕。
一切有我,好麽?”
“好。”
好字落去,走到了家門口裏側的鞋櫃跟前。
池天葦又一邊放開着左楠秋的那一只手,一邊把自己手中的那一只行李包放在了鞋櫃上方。
放好過後,仍舊是彎下去了自己的那一副腰身,為她換了一換,她那一雙腳下的鞋子。
換好過後,再換了一換自己腳下的那一雙鞋子。
待到,彼此兩個人全部換好鞋子過後。
池天葦直起來了自己的那一副腰身,一手牽着左楠秋的一只手,一手又拎上了那一只行李包,與她一起地走出去了家中的那一扇家門。
開上車子,吃完早飯。
下一刻,開向去了自己的那一個老家。
就在,車子就要開出去了市區之時。
左楠秋靠坐在副駕駛座的上方,突然轉了一轉身子,并突然轉看着池天葦問出來了一聲:“我們…,我們不給你的爸爸媽媽買什麽禮物嗎?”
“我已經給他們買過了。”
買過了?
“池天葦,那我呢?我還沒有給他們買禮物。”
不曾想,池天葦似是一點也不以為意地回道:“你?你是我的老婆,我給他們買的禮物,也就是你給他們買的禮物。
所以,你不用給他們買禮物。
不過,他們若是向我問起來了,我指定是會跟他們說,那些禮物,那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給他們買的。
我想我還沒有傻到,不讓你給他們留下來一個好印象。”
話雖如此,但這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吧?
聽着聽着,聽完了那一個回答。
同時,左楠秋看着看着,看完了池天葦的那一副态度,立馬就皺了又皺自己的那一雙眉頭,暗自思索了又思索的。
皺完眉頭,思索結束,當即便說:“不行,你快點把車子給停下來,我一定要給他們買禮物。
你為我、為我們家裏人花了那麽多的錢,我一分錢都沒有為你們家裏人花過,我的心裏不舒服。”
不舒服?
這可怎麽辦呢?
陡然之間,池天葦聽完左楠秋的那幾句話,什麽話都沒有說。
不說歸不說,還是尋找着合适的機會,緩緩地把車子從道路中間開到了、停到了道路一旁。
停完車子,停好車子。
池天葦照樣是什麽話都沒有說,這一回不說歸不說,立即就轉了一轉自己的那一副身子,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
一把下去,就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狠狠地攬在了自己的身前與懷中。
攬好過後,吻了一吻她的一側臉頰。
吻完以後,似深情,且似難過地對她說道:“老婆,你別這樣好嗎?”
“不好。”
不好?
這麽堅持嗎?
随着,那一句不好,落了下去。
池天葦直了一直自己的那一副身子,就着自己的那一雙手,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從自己的身前與懷中給扶了起來。
扶好以後,直直地觀看着她的那一張臉龐。
觀看了三五秒鐘,輕聲輕語地又對她說道:“我就怕你會這樣,你結果還是這樣。
我的錢,你的錢,那不都是我們兩個人的錢嗎?
以此類推,我給我的爸爸媽媽買禮物,你給我的爸爸媽媽買禮物,那也不都是我們兩個人給他們所買的禮物嗎?
你這兩天,你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看了之後,我的心裏也不舒服。
我們難道要為了這麽一點小事,而生上一場大氣不可麽?”
“這不是小事,這是原則。”
“什麽原則?”
什麽原則呢?
左楠秋暗了一暗眼眸,暗完便說:“我認為,我自身不管是有錢還是沒有錢,我到了該給他們買禮物的時候,我就一定要給他們買禮物。
我給他們買不起貴的,我可以給他們買便宜的。
關鍵在于,那是我給他們買的。
你就成全我吧?池天葦。”
說完那幾句話,左楠秋的那一雙眼眸,那就似又閃爍出來了一片片的淚花。
閃着閃着,閃了又閃。
左楠秋一邊壓制着自己那一副想要哭泣的模樣,一邊小聲地說道:“只要你答應我,讓我花我自己的錢,讓我給他們買禮物,我就也聽你的話。
讓你跟他們說,你給他們所買回去的那些禮物,那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給他們所買的還不行嗎?
要不然,我的心裏真的很不舒服。”
“你非得堅持這樣麽?”
“是的。”
這,還讓人再說出來一些什麽樣的話好呢?
于是,池天葦沉默了又沉默。
沉默之中,望了又望左楠秋的那一副表情,感受了又感受她的那一副堅持。
沉默結束,望到了、感受到了最後。
池天葦無聲地放開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并無聲地推開了自己身旁的那一扇車門,走下去了車子。
走到了副駕駛座的旁邊,再無聲地拉開了那裏的那一扇車門。
伸出來了自己的一只手,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把她從車子裏面給牽了出來。
牽完了人,關上了車門。
池天葦一邊牽着左楠秋,一邊走到了車子的後備箱那裏,亦再無聲地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
打開過後,又一邊看着後備箱裏面的那些禮物,一邊對她說了起來:“老婆,你好好看看這些禮物。
看完之後,你再決定給我的爸爸媽媽買與不買禮物行嗎?”
左楠秋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無聲之中,緘默之時,低垂着自己的那一雙眼睛,當真是好好地看了又看後備箱裏面的那些禮物。
看到最後,直似難以置信地說出來了一句:“你…,你怎麽買了這麽多的東西?”
怎麽買了這麽多的東西呢?
一轉眼,池天葦先是微微地笑了一笑,再是又似正經、似不正經地回道:“咱們兩個人現在的這一副狀況,你知道這像是什麽嗎?
這就像是,男女之間正在結婚之時的那一副狀況一樣。
你見誰家結婚的時候,不管有錢,還是沒錢,都不想要大操大辦的?
只是吧,咱們兩個人不是咱們雙方的父母給咱們大操大辦的,是咱們兩個人自己給自己在大操大辦的罷了。
無形之中,我就當作我自己這是在娶你過門了。”
“去你的,你又不正經。”
左楠秋似羞似怒地回完那一句話,擡起來了頭來和眼來,直直地回看着池天葦回道:“就算如此,那我也想要給你的爸爸媽媽買禮物。
我不給他們買那麽多,也不給他們買那麽貴的,我就只給他們買些水果好嗎?
等到,他們兩個人同意了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之後,我自身哪怕是還沒有多少錢,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拿着你的錢,去給他們買禮物。
那才叫做是,有些名正言順。
在此之前,我不想要再花你的錢了。”
“可以,而且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久、太遠的。”
什麽意思?
“池天葦,你可不可以把這話跟我說得再明白一點?”
“這個,不可以。”
……
可以也好,不可以也好。
左楠秋似也懶得跟池天葦過多的計較,再計較下去,這個節還過不過了?
買完了水果,離開了B市。
一路向北,行駛了100多公裏的路程,因着路況不是太好的情況,用掉了四五個小時的時間。
下午三點多鐘,池天葦終于把車子給停放到了一個很是普通的小區裏面,且很是普通的樓棟下方。
這是到了吧?
停好車子,左楠秋趁着自己和池天葦兩個人未曾下車之前,先是轉動着自己的那一雙眼眸,看了一看車窗之外的那一棟小樓。
再是轉過來了頭來和眼來,轉看着她問出來了一句:“你的爸爸媽媽,他們好相處嗎?”
好與不好相處呢?
池天葦也轉動着自己的那一雙眼眸,并也轉看着左楠秋。
看得過程之中,卻是先沖她笑了一笑,再沖她笑着回道:“這個問題,你怎麽到了這會兒才想起來問我?
你的心裏,這兩天是不是一直都在反反複複的想着這件事情?
想得吃也吃不好的,睡也睡不好的?
放心吧,我爸我媽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他們若是不好相處了,我早就應該提前提醒你了。
特別是我媽,她不但很好相處,她還很幽默的。”
幽默?
有多幽默?
回完那幾句話,池天葦接着又回道:“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我們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很幽默的。
當然,我也是如此。
可我看在你的眼裏,卻落到了一個整天都不正經的下場。
我真是不正經了,你還好愛我好愛我做什麽?”
……
是這樣的吧?
就在,左楠秋張了一張紅唇,似是想要反駁出來一些什麽的時候。
池天葦宛似根本就不願意給她那麽一個機會,直接地掏出來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機,給自己的媽媽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打歸打,還似故意地按開了手機上面的那一個免提鍵。
一張口,就對她說道:“媽,我和我朋友都到咱們家的樓下了,你和我爸怎麽也不出來迎接一下我們?”
“這麽冷的天,接什麽接,你是想要讓我和你爸都凍死在外面嗎?”
……
那一句話,落了下去。
池天葦就似表現出來了一副,左楠秋從來都不曾有見到過的賤樣,一邊對她賤賤地笑着,一邊又對她賤賤地眨了一眨眼睛。
就像是在想要對她說上那麽一句,你看,我媽幽默吧?
說完那一句話,聽完那一個回答。
池天葦收了一收自己的那一副賤樣,好似正正常常、正正經經地說道:“你們剛才不想要迎接我們,你們現在總要出來迎接一下我們吧?
我的那個朋友,人家可是一個南方人。
人家跟着我過來咱們家裏過個節,還特別闊綽得給你們買了很多很多的禮物,你們不出來迎接我們,這樣多不好?
你這讓我在我的朋友面前,也多沒有面子。”
“是嗎?那你們等着,我和你爸現在就下去迎接你們。”
那一聲結束,那一個電話便被池天葦的媽媽給幹脆利落地挂斷了。
挂斷之後,池天葦抿着自己的那一張紅唇,莫名地笑了一笑。
笑完,仍舊是笑着對左楠秋說道:“老婆,你的擔心和害怕有沒有略微地減輕那麽一點點?”
“有。”
有呀?
“這就對了,萬事有我,你不用害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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