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59
還願意嗎?
如果是處在正常的情況之下,那當然是還願意吧?
現實是,左楠秋沒有直接說願意,也沒有直接說不願意。
緊接着,彷如是有些拐彎抹角地回道:“池天葦,我們兩個人昨天晚天才剛從南方回到這裏。
你一連開了多久時間的車子,你自己的心裏不知道、不清楚麽?
還有,你昨天晚上是幾點睡的,你今天早上又是幾點起的,你今天一天也又都做了一些什麽?
你…,你盡管從來都不跟我傾訴這些,但我知道,你也很累很困的。
而我呢?自從我們兩個人重逢之後,我每一天都感覺我自己很累很困,那最主要的原因,還不都是因為你,老是想着法子折騰我麽。
我不是不願意、不喜歡,你每一天都要對我那樣,況且,我還已經答應過你了,我們回到這裏之後,我什麽都會随你的。
但是,我明天有事要做。
所以今天晚上,你就只是抱着我、親親我好麽?”
抱着我,親親我?
好與不好的先不說,那一句我明天有事要做是個什麽意思?
池天葦一聽完此話,就似有些止不住地皺了一皺眉頭。
皺完眉頭,卻還照樣是慢聲慢語地問出來了一聲:“老婆,你明天有什麽事要做?我怎麽不知道?”
是呀,你怎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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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楠秋微微地笑了一笑,笑完便說:“你不會這麽快的就忘記了,你今天中午給我買回來的那兩臺筆記本電腦是做什麽的吧?”
原來如此。
池天葦也微微地笑了一笑,也笑完便說:“這麽樣的着急麽?”
“我…,我也不是着急。
而且,你也已經對我說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你不在乎,我能不能夠工作,能不能夠掙錢,可我就是想要為你分擔一下生活的重擔。
即使分擔不了,那我也想要去嘗試嘗試。”
是麽?
既然這樣,池天葦當即又便說:“你要是真的想要去那麽樣的做,那你就去那麽樣的做吧,我尊重你的意願。
不過,我還是那一句話,我真的真的不在乎你能不能夠工作,能不能夠掙錢。
你呀,別給你自己那麽大的心理壓力和心理負擔。”
“好。”
再走了,一會兒又一會兒。
左楠秋忽地停了一停腳步,頓立在了原地。
頓立之中,轉動着自己的那一副身子與眼眸,來來回回地看了又看,她和池天葦兩個人周圍的狀況。
看完過後,看着池天葦問道:“這個小區怎麽這麽大?我們走了這麽久,還沒有走完一圈呢。”
池天葦淡淡地回道:“是有點大,這裏面一共有六十多棟高樓。
再有就是,這裏的小路分叉很多,曲裏拐彎,彎彎繞繞的,我們若是想要完完全全的走上一圈,大概需要一兩個小時。”
六十多棟高樓?
一兩個小時?
左楠秋聽着聽着,直聽得再來來回回地看了又看,她和池天葦兩個人周圍的那一條條小路,一棵棵樹木,一片片綠化。
也再來來回回地想了一想,她們兩個人剛剛所走過去的那一條條水系,一座座亭臺樓閣,一個個小廣場之類的地方。
直覺,這個小區裏面的房價肯定是不會太便宜吧?
想完過後,直覺過後。
左楠秋一邊依然是挎着池天葦的那一支手臂,一邊率先地又邁起來了腳步,還又一邊輕輕地問出來了她一聲:“這裏的房價,多少錢一平?”
多少錢一平呢?
池天葦隐隐地勾了一勾嘴角,勾完便說:“老婆,你問這些做什麽?”
“不做什麽,但我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也沒有什麽用,池天葦選擇了一句話都沒有說,還是和左楠秋就那麽樣慢慢地向前走着。
再再走了,一會兒又一會兒。
左楠秋宛如是等了又等,什麽也沒有等來。
禁不住地晃了一晃,她自己還正在挎着的那一支手臂。
晃完過後,好似撒嬌一般地又問出來了一聲:“池天葦,你就告訴我吧,好不好?”
“我不是不想要告訴你,我是擔心你知道了這裏的房價之後,驗證出來了你之前所說過的那一句話。”
那一句話?
“什麽話?”
“那一句話是,我要是便宜給別的女孩子了,你肯定會後悔的流鼻血,我可不想要看到你流鼻血。”
……
這話,自己可不是說過麽?
左楠秋聽完池天葦的那一個回答,似甜似蜜地笑了一笑,笑完,再輕輕地又問出來了她一聲:“你為何要如此的說?”
為何呢?
池天葦沉思了片刻,似也回想了片刻。
片刻過後,緩緩地說了起來:“左楠秋,我在我們兩個人二十八歲的那一年,我其實就已經是有點等不及的想要過去找你了。
因為,我那時手裏也就已經是掙回來了一百多萬,只是還沒有買房子和買車子。
我不是不想要買房子和買車子,我是不能夠買房子和買車子。
我認為,我應該帶着那一筆錢去找你。
找完了你,和你一起商量商量,我們應不應該買房子,應不應該買車子,買什麽樣的房子,買什麽樣的車子。
買在哪裏,又生活在哪裏,那一系列的問題。
更因為,我感覺我再不過去找你,那距離着你會去跟別人戀愛、結婚、生子的幾率和速度,那将會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那也代表着,我能夠和你在一起的幾率将會越來越渺茫。
怎奈,那個時候,安玉突然找到我、跟我說,我們一起開公司吧?
為什麽是她找到我、跟我說?那是緣于她的那一副性格,特別能說,特別外向,還特別有人緣。
她和我們那些同學之間的關系,自然要比我跟我們那些同學之間的關系,更親近、更熟絡。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看我也整天做什麽都是一個人,還整天都是悶悶不樂的。
她既想要讓我多掙上那麽一些錢,她也想要讓我多接觸接觸其他的人。
特別是,那些對于我的工作,我的事業,有所幫助的人。
我渴望掙錢嗎?我渴望掙錢。
我之前始終是覺得,我只有掙到更多更多的錢,我才能夠和你更好更好的在一起。
我有些為難,我一邊想要盡快的去找你,我一邊又想要去掙更多的錢。
我為難過後,我選擇了還是先去掙更多更多的錢。
選擇完了之後,我才發覺我好像是選擇錯了。
只因處在公司剛剛成立之初,沒有什麽業務,沒有什麽客戶的情況之下,我和我那三個一起合作開公司的老同學,整天整天都特別的忙。
忙着拓展業務,忙着尋找客戶。
怎麽拓展?怎麽尋找?那就只有是每天都在邀約別人,請別人見面,請別人喝酒,請別人吃飯。
請完之後,一回頭又發覺,大家越來越忙,越來越沒有時間,我也一樣。
兩個月之前的那一天晚上,我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麽,我突然之間特別特別的想你,想得就跟我們特別甜蜜的那一段時光一樣。
想得我不得不去找你,不得不去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這一件事情,去尋求出來一個最終的答案。
我便跟安玉說,我想要去南方,去見我的女朋友。
她說,我想要去便去吧,但我必須盡快趕回來。
結果是什麽,我們不是都知道了麽?
這一套房子,是我們幾個人在開了公司之後,我用我在公司裏面所掙到的那些錢,所買回來的。
房價麽,當初是兩萬多一點一平,現在大概在三萬左右吧。
裝修過後,我住進到了裏面,我每天也還是在想,我到底什麽時候能夠去找你一趟,你又到底有沒有去跟別人戀愛、結婚、生子。
想來想去,想到最後。
我甚至想到了,你哪怕是已經去跟別人戀愛了、結婚了、生子了,只要是你還願意,我仍舊是會把你給帶回來的。
那曾經錯過去的時光,注定是會一去不複返了。
與其追悔過去,不如暢想未來。
還好,我們的結局還不錯。
可惜的是,我沒有早一點去下定恒心與決心,早一點去找你,也早一點去把你給帶回來這裏。
不然,你就會少吃一點苦。
也就會少忍受一點,那種備受煎熬,卻又愛而不得的痛苦與思念。”
迷迷蒙蒙的夜色之中,昏黃不清的路燈之下。
蜿蜒向前的小路之上,還有身邊那一位似也備受煎熬的人,仿佛是組成了一幅濃墨重彩的彩色畫卷。
那裏面有情有愛,那裏面也有苦有甜。
那裏面有着最多的,或許還是現實的艱辛和無奈。
不論,那裏面究竟是有着什麽。
左楠秋聽完那一段話,都是沉默了良久良久。
沉默過後,終是又輕輕地說出來了幾句:“池天葦,當年我不嫌棄你窮,現今我也不怪你和怨你。
只因我與你相比,我為你所付出的遠遠沒有你為我所付出的要多。
也只因,愛情只有是雙向奔赴的,那才能夠最打動人心。
可是,我還是好想要哭。
我哭我當初為什麽不再堅持一點,我哭我為什麽不再跑過來找你,我也哭你又為什麽不早一點跑過去找我。
我知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也知道我們已經迎來了最終的幸福,可我就是想要哭。”
就是想要哭?
左楠秋說完那幾句話,真的是說哭就哭,立馬就梨花帶雨似地哭了起來。
聽着、看着,那人說哭就哭地哭了起來。
池天葦停了一停腳步,轉了一轉身子和視線,就那麽樣一聲不吭地又聽着、又看着,左楠秋也就那麽樣地哭了又哭。
聽了、看了,也是一個一會兒又一會兒。
池天葦聽到了、看到了,左楠秋那一副哭泣貌似越來越小、越來越淡的時候。
柔柔地擡起來了自己的一只手,并柔柔地為她擦了又擦,她那一張臉龐上方的那一道道淚痕。
擦完那一道道淚痕,池天葦一邊又為左楠秋擦着淚痕,一邊小着聲音,似正經、似不正經地對她說道:“你別哭了好嗎?
我的房子,我的車子,我的錢,我的人,哪一樣都沒有便宜給別的女孩子,你有什麽好哭的?
你若是真的想要哭,你等到我也真的便宜給別的女孩子的時候,你再哭不遲。”
“去你的,池天葦。”
左楠秋好似柔柔弱弱地回完那一句去你的,接着又柔柔弱弱地回道:“我為你守身如玉守了那麽多年,我才不會讓你以後便宜給別的女孩子。
那,那我也可真是會後悔的流鼻血了。
你忍心看到我,後悔的流鼻血嗎?”
“不忍心。”
……
接完那一句不忍心,池天葦居然是悠悠然然地笑了一笑。
那一笑下去,左楠秋哭歸哭,更又立馬就似撒嬌、似蠻橫地回出來了一句:“池天葦,你沒有看到我還在哭麽?
你…,你有什麽好笑的?”
好笑與不好笑的,池天葦還是又悠悠然然地笑了一笑,笑完便說:“你能不能夠別再哭了?
你也不想想,我以後有可能會是一個多麽多麽有錢的人。
你和我在一起,你不是會更幸福更幸福麽?
你幸福了,我也與你相比,我此時才是最應該哭的那個人。”
“為什麽?”
“因為,你今天晚上不願意讓我動你。
我現在又看到了你這麽樣一副哭哭啼啼、嬌弱不堪的小樣子,我還不可以把你給壓到我的那一副身子下面去。
我的那一顆心,沒着沒落的。
但,誰又讓我已經答應過了你呢?
所以呀,我今天晚上指定是要把你給吻到哭,補償一下我自己。”
……
吻到哭?
什麽情況之下才能夠把人給吻到哭?
剎那,左楠秋就似那麽樣地想了一想,還就似那麽樣地發散了一下自己的思維。
想完過後,發散過後,直如是一點也不想要再哭了。
反而是,似嬌似羞地抿了一抿紅唇。
抿完紅唇,又似嬌似羞,且又嘀嘀咕咕地說道:“池天葦,我明天真的有事。
你…,你就只吻我的上面,你別吻我的那裏了,行嗎?”
行嗎?
池天葦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不說歸不說,卻再悠悠然然地笑了一笑。
這一回笑完,還又一邊壞壞地、賤賤地笑着,一邊更似壞壞地、賤賤地就說:“老婆,你的那裏是哪裏?”
“你說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故意的,你又故意讓我害羞。”
“對,我就是故意的。”
……
瞅瞅,這話回得,這是多麽的猖狂呀?
左楠秋聽完池天葦的那幾句話,那就是任她猖狂,也任她壞、任她賤。
反正,自己什麽話都不再和她說了。
不說了,看她還怎麽猖狂、怎麽壞、怎麽賤。
轉瞬,池天葦定定地望着左楠秋的那一副模樣,望了一眼又一眼。
望到最後,就似一點都不再猖狂、不再壞、不再賤了,反倒是溫溫柔柔地對她說道:“你明天有事要做,我明天要去上班。
今天晚上,那我們就早點洗漱,早點休息,我們回去好麽?
你要是喜歡這樣,我們明天接着再來、再走。”
“好。”
說完那幾句話,聽完那一個回答。
池天葦立即便轉了一轉身子,與左楠秋沿着來時的那一條條小路,又再慢慢地走回去了家中的那一個方向。
走着走着,快要走到了家中的那一個樓棟下方之時。
左楠秋忽然張了一張紅唇,還忽然再又輕輕地說了起來:“池天葦,其實,我好喜歡這樣的。
被你給牽着我的一只手,或是我挎着你的一支手臂,我們兩個人偶爾去逛逛街、吃吃飯、散散步。
宛如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真真正正的體會到,我是在和你真真正正的談戀愛。
也才能夠體會到,你有着多麽的愛我、寵我和疼我。”
“是麽?”
“是的。”
聽過了,那一句是的。
池天葦踏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話音,接着便說:“假如和別人相比,我們确實是一起少逛了很多的街,少吃了很多的飯,也少散了很多的步。
但那卻耐不住,我還愛你,你也還愛我。
我只能夠說,我們這些年都辛苦了。
然而,我也記住了,我以後一定會多多的去陪你逛街、陪你吃飯、陪你散步。
以此來盡力的彌補一下,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那些遺憾和缺憾。
你說好嗎?左楠秋。”
“嗯。”
B市的九月,晚上已經很是明顯地顯現出來了一派深秋時節的氣息。
氣溫麽,很涼很涼。
打開家門,回到家裏。
再關好家門,池天葦一張嘴就對左楠秋說道:“餐桌和廚房,等到我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會把它們給收拾好了之後再去上班的。
現在,我把你給送到了卧室以後,我就去洗手間的裏面進行洗漱,你躺在床上等着我好麽?
你如果等不及了,你可以先睡的。”
這話說得,這怎麽有點怪呢?
左楠秋稍稍地思索了思索,思索過後便說:“你什麽意思呀?你不想要讓我和你一起去進行洗漱嗎?
你也不想要,再抱着我、親親我了麽?”
池天葦淡淡地笑了一笑,笑完也便說:“你下午的時候,不是洗漱過了麽?”
“那,那還不是因為,你中午的時候對我那樣,我才不得不去洗漱的麽?”
回完那一句話,左楠秋接着又說:“另外,你要是覺得時間又有點晚了,你也又已經有點等不及的想要抱着我、親親我了。
我們兩個人,現在就抓緊時間一起去進行洗漱。
你雖說可能不會嫌棄我,可我做了那麽久的飯,我身上難免會有一些味道的。
我…,我不想要你那麽樣的抱着我、親我。”
這麽喜愛幹淨呀?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再多說的?
池天葦再淡淡地笑了一笑,即刻便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與她一起地走進去了洗手間的裏面。
走到之後,更即刻為她脫起來了,她那一副身子上方的那一件件衣服。
脫着脫着,脫到了衣衫漸盡的時候。
左楠秋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一邊也為池天葦脫起來了衣服,一邊對她小聲地說了起來:“餐桌和廚房,你留在那裏不要動好嗎?
我明天起來的時候,我會去收拾的。
我不想要你那麽樣的辛苦,既要去上班掙錢養着我們兩個人,還要去為這些瑣事分心。
那我跟你在一起,我也太不中用了。”
“老婆,你真是這麽樣的想的?”
“真的。”
“好吧,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嗯,你不用客氣。”
……
洗漱結束,走出去了洗手間。
左楠秋任池天葦牽着自己的一只手,跟着她向着卧室裏面走去。
走得過程之中,卻猛地轉了一轉身子和方向,反牽着她的那一只手,走向去了餐廳之中的那一個方向。
走到了餐桌跟前,伸出來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拿起來了上面的那一只紅包。
拿完之後,才是又跟着她走向去了卧室。
到了卧室,左楠秋徑直是放開了池天葦的那一只手,也徑直是坐到了卧室裏面的那一張大床上方。
坐好過後,更也徑直是舞動着自己的那一雙手,打開了那一個紅包,掏出來了紅包裏面的那一摞紙鈔。
掏完紙鈔,左楠秋一手拿着那一只紅包,一手拿着那一摞紙鈔。
拿得同時,就如是一點也不高興。
不高興的同時,一邊望着還正站立在床邊的那一個池天葦,一邊嘟嘟囔囔地問了她幾句:“這裏面,這怎麽有着這麽多的錢?
你…,你真的沒有別有用心的喜歡過,你的那一位老同學嗎?
你若是沒有別有用心的喜歡過她,你當初怎麽給她随了這麽多的錢?
你不給她随了這麽多的錢,她怎麽會回禮回過來這麽多的錢?
我雖然不是你們這裏的人,但你別以為我一點也不懂你們這裏的禮節和規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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