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054
傍晚時分,五點多鐘。
池天葦一邊開着車子,一邊載着左楠秋。
還一邊終于把她自己的那一輛車子給開進去了,那一座對于她自己來講,已經是離開了兩個月之久的城市。
那對于左楠秋來講,那距離着她上一次抵達到、抵達過那裏的時候,又是多久的時間呢?
十年光陰,猶如是一晃而過。
左楠秋一邊靠坐在車子裏面的副駕駛座上方,一邊靜靜地觀看着車子外面的那一幕幕街景,那一個個變化。
看着看着,更猶如是由衷地發出來了一聲小小的感嘆:“池天葦,這裏的變化也好大。”
“是麽?”
“嗯。”
嗯?
池天葦輕輕地笑了一笑,又是什麽都沒有再說。
沒有說,沒有關系。
左楠秋再看着看着,似又由衷地發出來了一聲小小的感嘆:“這種時節,這個時間,這在南方的時候,天上的太陽還很高呢。
到了這裏,這天色居然是就要黑了。”
可不麽,天色就是要黑了。
池天葦也再輕輕地笑了一笑,也又是什麽都沒有再說,直接地把車子給開進到了市區裏面一個大型商場的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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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車子,下了車子,更直接地牽着左楠秋的一只手,為她買衣服去了。
買過去了一兩個小時,甚至是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便買出來了也更又是一只又一只的手提紙袋。
秋裝、冬裝,外套、內搭,上衣、長褲,應有盡有。
買完之後,坐回到了車內。
池天葦再一邊開起來了車子,一邊對左楠秋說道:“這些衣服,你先穿着,等到國慶節的時候,我再帶着你出來給你買衣服。
順便,也再給你買幾雙鞋子。”
還買?
左楠秋一聽完此話,即刻就轉了一轉身子與視線,看了一看車廂後座上方那一只又一只的手提紙袋。
看完過後,轉過來了身來和眼來,看着池天葦回道:“等到國慶節的時候,你再給我買兩三件厚外套,還再給我買一兩雙鞋子就行了。
因為,我以後不是用不着怎麽樣的出門麽?
不出門、不見人,買那麽多的衣服和鞋子做什麽?”
誰知,池天葦好似一點都不是那麽樣認為地又說道:“國慶節的時候,各個商家都會搞活動,大促銷、大降價什麽的。
趁着他們搞活動的時間,我們兩個人都多買上一些衣服和鞋子回家。
那一買,我們兩個人能夠省出來不少的錢。
你覺得,我說得又有沒有道理?”
“有。”
……
離開了那一個大型的商場,來到了一間大型的超市。
池天葦彷如還又是那樣,一手牽着左楠秋的一只手,一手推着一輛購物車,與她一起地在那裏面逛了起來。
逛得同時,也還又是那樣,輕輕地對她說道:“你想要吃什麽、喝什麽,你盡管拿,盡管買。”
這口氣,好像永遠都是這麽樣的大方和大氣對吧?
左楠秋甜甜地笑了一笑,笑完便說:“過去的那十年之中,我怎麽就沒有想過,我想要再跑過來這裏找你呢?
你要是不跑過去找我,我們兩個人這一輩子肯定是就會錯過去了。
那一錯過去,也不知道你會便宜給哪一個女孩子了。
也那一錯過去,我們此生不再相見了最好,我們若是此生再相見了,我指定是得後悔的流鼻血。”
……
頓時,池天葦笑得直似差一點沒有背過氣去。
笑到最後,池天葦的那一張嘴角,依然是噙着一抹抹地笑意回道:“就是,你為什麽就沒有想過想要再跑過來這裏找我呢?
還好,我們并沒有錯過去,對麽?”
“對。”
“那你還不盡管拿、盡管買,你想要吃的和喝的東西?”
拿就拿,買就買。
左楠秋宛如是有了池天葦的那一副疼意、愛意與寵意,更宛如是有了前車之鑒,當真是一點都不再和她客氣地拿起來了,那一樣又一樣她自己所想要吃的和喝的各種東西。
當然,拿得最多的還是她自己所最喜歡喝的各種酸奶。
拿完酸奶,拿水果。
拿完水果,買起來了食材。
買完食材,便是又和池天葦一起地離開了那一間大型的超市。
走出去了超市,再來到了一家很是高檔的飯店門口。
臨下車前,左楠秋卻又嘟嘟囔囔地說了起來:“池天葦,我們兩個人今天晚上又花掉了好多好多的錢。
這晚飯,我們就別吃這麽樣的好了好嗎?”
好嗎?
有點不太好吧?
池天葦轉了一轉身子和視線,轉看着左楠秋回道:“怎麽說呢?十年之前,你上一次過來這裏的時候,我不夠懂事,你也不夠懂事。
我們不夠懂事,歸我們不夠懂事。
可你并沒有向我提出來過想要吃什麽好吃的,我也并沒有想起來過想要帶着你去吃什麽好吃的。
十年之後,當你再一次過來這裏的時候,這第一頓飯麽,我想我必須得帶着你先去吃上一頓好吃的再說。
吃完之後,我們再好好的過那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小日子。
該節儉的時候節儉,該省錢的時候也省錢。
你說好嗎?左楠秋。”
“好。”
既然好,池天葦就又直接地走下去了車子,直接地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直接地與她一起走進去了那一家很是高檔的飯店。
點出來了幾道又很是高檔的飯菜,吃上了一頓好吃的大餐。
吃完大餐,走出去了飯店。
池天葦更就又直接地開上了自己的那一輛車子,載着那一個左楠秋,駛向去了一個中檔偏上的小區。
一棟棟的高樓拔地而起,一盞盞的燈火競相綻放。
一條條的小路蜿蜒向前,一棵棵的樹木、一片片的灌木與草地更似欣欣向榮、四季常青。
那一派景色,那就似左楠秋對于那一個小區外面和小區裏面最初的印象。
車子駛着駛着,駛到了一棟樓棟下方。
池天葦停下車子,未曾下車之前,又轉了一轉身子和視線,也又轉看着左楠秋說道:“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那另一個家。
十六層,東戶。”
左楠秋聽完那一句話,徑直是抿着紅唇笑了一笑。
笑完,還笑着問出來了一聲:“池天葦,我們兩個人的這另一個家,面積是不是挺大的?”
“還好,三室兩廳。
比起我當年的那一間小破出租屋,應該是挺大的吧?”
那是應該嗎?
那不應該是,真的真的挺大的麽?
就在,左楠秋又徑直是抿着紅唇笑了一笑的時候。
池天葦率先地走下去了車子,先是打開了車廂後座上方的一扇車門。
緊接着,伸出來着一雙手,彎下去着一副腰身,開始不停地向着車子外面拿出來着那一件又一件的行李,一只又一只的手提紙袋。
還有,不久之前才從超市裏面購買回來的那些物品。
再是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更再是沖着左楠秋說出來了一句:“你把地上的那些東西都先拎到電梯口那裏,我把這些書也都先搬到電梯口那裏。”
左楠秋沉默了沉默,仍舊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就只是無聲地、聽話地拎起來了地面上方的那些物品,一趟又一趟地把它們統統的都給拎到了電梯口。
拎完之後,走到了車子的後備箱那裏,看着也正一趟又一趟地把那些書都給搬到電梯口的池天葦說道:“我想要和你一起搬。”
一起搬?
“可以,不過,你一次少搬一點。”
“嗯。”
搬完了書,乘坐着電梯上去了樓上。
池天葦在電梯的那一扇門打開之前,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了那一把車鑰匙,還掏出來了一把類似于家裏的鑰匙,一起地舉在了左楠秋的面前。
舉得同時,宛似正正常常地對她說出來了一句:“你先回家去開門。”
“好。”
左楠秋回完那一聲好,接完那兩把鑰匙。
表面上直如是很淡定,內心裏又直如是很迷茫,迷茫着迷茫着,電梯的那一扇門就自動地打開了。
那還能夠怎麽辦呢?
那只能夠是硬着頭皮去開門吧?
走出去了電梯,走到了一左一右的兩扇家門中間。
左楠秋停了一停腳步,東瞅瞅、西看看,更又直如是不知道她自己接下來應該向着哪一個方向而走。
就在那時,就聽見身後小小地傳出來了一聲:“你的左手邊,那是我們兩個人的那一個家。”
……
左手邊?
那一道聲音下去,左楠秋竟然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看自己的那兩只手。
看完,才是又邁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腳步,向着自己的左手邊走了過去,拿起來了那一把家裏的鑰匙,打開了家裏的那一扇家門。
開完了家門,下一步應該做什麽,開燈對吧?
可是,家裏那些燈的開關都在哪裏呢?
下一刻,左楠秋還算不是太笨。
先是從自己的口袋裏面掏出來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機,再是打開了手機上方的那一只手電筒,沖着家門口裏側的牆壁上方照了起來。
照着照着,就看見了一小排燈光的開關。
看着看着,也就伸手按亮了客廳裏面的那一盞盞燈光。
就在,燈光亮起來了過後。
左楠秋就似忍不住地轉起來了身子,同時轉起來了眼眸,沖着池天葦和她自己的那一個家看了起來。
只見,客廳很大很大。
大到了,跟她自己和池天葦在南方的那一個小家的面積差不多。
客廳之中,很空曠,也很空蕩,卻也擺放着樣樣齊全的家具和家電。
客廳上方,綻放着五彩斑斓的燈光。
客廳下方,鋪就着一塊又一塊看上去質量很不錯的瓷磚。
簡而言之,給人的第一感覺亦也又是一個挺好的。
也就在,左楠秋正在那麽樣地看着和想着的時候。
池天葦一邊懷抱着一大摞的書籍,一邊快步地走進到了家裏,一直地走到了客廳裏面的那一張茶幾跟前,把那一大摞的書籍放在了上面。
放完過後,直起來了身子,轉過來了眼來,淡淡地望着她問道:“我們的這一個家,你還滿意嗎?”
“滿意。”
“既然滿意,你再去卧室和書房看看。”
再去卧室和書房看看?
那你呢?
更就在,那一時、那一刻。
左楠秋才似明白過來了,醒悟過來了,電梯裏面還堆放着她和池天葦兩個人的那些東西,也還沒有拿回來這一個家裏呢。
繼而,一邊回看着池天葦,一邊語速飛快地回道:“我等下再看,我想要先和你一起去拿東西。”
“也好,你也還是一次少拿一點。”
“嗯。”
嗯字落去,池天葦就便和左楠秋一起地走出去了家門,走回到了電梯口處,也就便和她一起一趟又一趟地拿起來了那些東西。
拿完過後,關好家門。
池天葦看似很正常,實則是喘着自己那一道又一道重重的呼吸,又望着左楠秋問道:“累嗎?”
“我不是太累,你呢?你是不是很累?”
“我也不是太累。”
……
不是太累?
那你別喘呀?
左楠秋聽完池天葦的那一個回答,就似很想要笑上她那麽一笑,又就似不敢太過于太過分地笑了她那麽一笑。
笑完,很是主動地牽上了她的一只手,與她一起地走到了客廳裏面的那一排沙發跟前,就坐在了上面。
坐好以後,左楠秋一邊轉着身子,轉看着池天葦,一邊小聲地對她說了起來:“我真的不是太累。
那些書差不多都是你一個人搬來搬去的,我能夠累到哪裏去?
你一個人坐在這裏歇一會兒,我想要把我們兩個人的這一個家裏打掃一下。
你有兩個月的時間都不在這裏呆了,也不在這裏住了,雖然不是太髒,卻有不少的灰塵的。”
灰塵?
說到灰塵,聽到灰塵。
池天葦真就是轉動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眼睛,認真地看了一看整個客廳裏面的那些桌面和地面。
看到最後,直覺不得不承認,可不是有不少的灰塵麽?
現實是,池天葦又一點也不是那麽樣認為地說道:“這些事情,你要是想要去做,那你明天白天的時候再去做。
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已經是一個什麽樣的時間了?
差不多,快要到夜裏的十二點了。
我建議,今天晚上,你只需要去把卧室裏面給打掃一下便好,不打掃,我們兩個人一會兒怎麽在那裏面躺着睡覺?”
實話實說,就是這樣的吧?
話音落去,左楠秋當即就接出來了一句:“那,你一個人坐在這裏歇着,我去打掃卧室。”
“我看,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好。”
回完那一句話,聽完那一聲好。
池天葦累也好、喘也好,都是慢慢地從沙發上方坐起來了身子,牽着左楠秋走向去了卧室。
到了卧室門口,按亮了裏面的燈光。
池天葦又牽着左楠秋走向去了卧室裏面的那一排衣櫃跟前,伸出來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打開了一只衣櫃的櫃門。
而後,池天葦又打開了衣櫃裏面的一只小抽屜,柔柔地對左楠秋說了起來:“這裏面,有這個家裏其它所有的備用鑰匙,有這個家裏所有的購房手續。
有我所有的銀行卡,密碼清一色的全部都是3個3,3個4。
有我的畢業證書,有我各種各樣的證件。
還有幾萬塊錢的現金,你需要用到的時候,你自己過來拿。”
拿與不拿的先不說,左楠秋先是傾了一傾身子,張大着一雙眼眸,看了一眼、兩眼,那一只小抽屜裏面的那些東西。
看完了那一眼、兩眼,看着池天葦說道:“我想要把我自己的那些貴重物品,也放到這裏面去。”
“可以。”
回完那一聲可以,池天葦接着又說:“從此以後,這裏就不再只是我一個人的家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在這一個家裏,我有什麽樣的權利,你就也有什麽樣的權利。
你不用跟我說,你随便放。”
“好。”
又是一個,好字落去。
左楠秋就和池天葦一起地打掃起來了那一間卧室,打掃之中,換了一換床單、被罩和枕巾,拖了一拖地面。
順便,還擦了一擦卧室裏面的那兩只小沙發和那一只小茶幾。
打掃完了卧室,放下來了房子裏面的那一扇扇窗簾。
池天葦也又是牽着左楠秋的一只手,再與她一起地走進去了洗手間的裏面,也再與她一起地洗漱去了。
洗漱過後,走出去了洗手間。
池天葦同樣是牽着左楠秋的一只手,與她一起地在那一套房子裏面走了一圈。
那一圈之中,更再與她一起地看了一看那一個家裏的廚房,看了一看客卧,還再看了一看書房。
看到了,那一間書房的時候。
池天葦一邊與左楠秋手牽着手,一起地站立在那一間書房的中央,一邊對她說了一說:“這裏面好像是還挺齊全的,差就差上那麽一兩張的書架。
你先湊合着用吧,你覺得哪裏不滿意了,不舒服了,你記得及時的告訴我,我也好及時的為你添置出來。
至于書架麽,我也會盡快給你買回來的。”
“好。”
左楠秋回完那一聲好,接着又說:“你為我買書架的時候,別買太貴的。”
“我知道。”
說完了,那一聲我知道。
池天葦再又牽着左楠秋的那一只手,與她一起地關掉了,那一套房子裏面的那一盞盞燈光,走進去了那一間卧室。
走到之後,一同地坐在了卧室裏面的那一張大床上方,你為我,我為你地吹了一吹頭發。
吹完了頭發,收好了那一只吹風筒。
池天葦先是似邪似魅地沖着左楠秋笑了一笑,再是按滅了卧室裏面的那一盞燈光,再再是走回到了床邊。
一句話不說,一把下去,就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壓在了她自己的那一副身子下方。
沖着她的那一張紅唇,那一副身前與懷中,吻了起來,撫了起來。
吻到了,撫到了,卧室裏面飄蕩出來了一聲又一聲小小的呼喊之時。
池天葦停了一停自己的那一副動作,一邊一雙手臂緊緊地困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邊傾出去了自己的那一張嘴角,湊在了她的一只耳邊。
再一邊傾聽着她那一聲又一聲的呼吸,還再一邊近乎于癡癡地喊了她一聲:“老婆。”
“嗯?”
那一聲問句式的嗯,也落了下去。
左楠秋緩了一緩自己那一聲又一聲的呼吸,斷斷續續地回出來了一句:“我以為,你忘了。”
“忘了什麽?”
忘了什麽呢?
左楠秋再緩了一緩自己那一聲又一聲的呼吸,也再斷斷續續地說了起來:“以前,我們兩個人在網上聊天的時候。
還有在網下見面的時候,以及還有在電話裏面、信息裏面說話的時候,你一直都是這麽樣喊我的。
可是,我們這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裏面,你只喊過我一次。
所以,我真的以為你忘了。”
“我沒有忘,我只是突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的年紀大了,我有點不太好意思喊了。
你要是喜歡,我還一直那麽樣的喊你。”
“喜歡,我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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