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39
時間來到了,接近于中午時分的時候。
左楠秋躺在池天葦的那一副身前與懷中,躺得似還有點不太放心一樣,便從她的身前與懷中慢慢地坐了起來。
坐好之後,左楠秋垂着眼眸,望着池天葦,小聲地對她說道:“我覺得,我還是出去幫我的媽媽做一做午飯吧。
我也好利用着和她一起做午飯的機會,讓她把那些首飾給收下來。
你繼續躺在這裏休息,躺到午飯快要做好的時候,我再上來喊你下去吃飯。”
“可以,你去吧。”
“好。”
回完那一聲好,左楠秋又慢慢地從床上走到了床下,并走出去了自己的房間,也并走到了樓下。
就見,此時的一樓大廳裏面。
自己的那一位弟弟正在跟自己的那一位爸爸,猶如是眉飛色舞一般地訴說着,那個池天葦是一位如何如何有錢的人。
不僅僅給自己和自己的姐姐買衣服,還給自己一萬塊錢。
這是一件好事兒吧?
這不是省去自己再跟自己的爸爸說上一遍了麽?
看着那麽樣的一幕場景,聽着那麽樣的一副話音。
左楠秋直接地走出去了一樓大廳,走到了池天葦的那一輛車旁,打開了副駕駛旁邊的那一扇車門,從車裏拿出來了那些黃金首飾。
再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又從裏面拿出來了那一只簡易的行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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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拿完之後,關好了車門與車子的後備箱,又直接地走回到了一樓大廳,更直接地走進去了廚房。
進到廚房,左楠秋一邊裝作是若無其事地放下去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只行李包,一邊再裝作是一如往常地問了一問自己的媽媽,午飯做得怎麽樣了。
問完之後,更裝作是輕描淡寫地和她說起來了,池天葦那個人和自己的關系怎麽樣呀,對待自己和自己的弟弟怎麽樣呀。
工作怎麽樣呀,收入怎麽樣呀,人品怎麽樣呀。
甭管怎麽說,反正說得全都是好話。
說完之後,左楠秋更更裝作是炫耀地和自己的媽媽說起來了,池天葦想要贈送給她老人家的那些黃金首飾。
并且,亦更裝作是大氣地對她說道:“這些東西,對于池天葦來講都是小意思,你和我爸爸就收下來吧。
等到你們将來都老了,也等到你們将來若是沒有能力去掙錢了,或等到你們遇到了什麽困難,不好意思給我們姐弟幾個人開口要錢的時候。
你們便把這些東西拿出去都賣了,換點零花錢回來。
不想要等到那個時候也行,你們現在就可以把它們給拿出去換點錢回來,早日去給我的弟弟他買房子、買車子。”
說實話,這還是誰的媽媽誰最為了解吧?
這話說得,這不比池天葦說得更好更全面麽?
那一句又一句的話下去,那也說實話,那應該是沒有多少人會不心動的吧?
左楠秋的媽媽似是想得有點多,又似是想得沒有那麽多,只是淡淡地問了左楠秋一句:“你們兩個人認識多久了?”
“十四年。”
十四年?
十四年的時間,足夠完全地去了解透徹一個人了吧?
“楠秋,你覺得,我應該不應該收?”
“應該收,一是因為池天葦有錢,二是因為她的錢來路很正,三是因為她看到我現在過得沒有她好,她想要間接地幫助我一下。
你不收,她會不高興的。
她一不高興,她以後可能再也不會送給我們家裏人東西了。”
是這樣的嗎?
真有可能會是這樣的吧?
最終,左楠秋的媽媽就如是并沒有太過于糾結地收下來了那些首飾。
同時,又就如是有些感慨與唏噓地說道:“如果,咱們家裏在二十多年之前沒有破産。
到了現在,咱們家裏的資産最少也得有個上千萬,甚至有個上億了。
這些東西,能夠算個什麽?
可惜啊,你爸爸他一蹶不振了。”
随後,左楠秋和自己的媽媽在廚房裏面,一邊一起地做着午飯,一邊圍繞着池天葦和自己家裏的那些陳年往事,聊來聊去地聊了起來。
聊到了,午飯很快就要做好的時候。
左楠秋先是輕輕地跟自己的媽媽說了一句,自己想要到樓上去喊上一喊池天葦下樓來吃午飯。
再是外表平靜,內心雀躍地走出去了廚房,走上去了二樓。
走回到了,自己的那一間房間門口之時。
左楠秋又先是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再是也輕輕地走了進去,走到了房間裏面的那一張小床旁邊,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看池天葦的那一副模樣。
又就見,人家居然是睡着了。
看着那一個人,那一副模樣。
左楠秋又也輕輕地坐在了床旁,亦又也輕輕地伸出來了自己的一只手,推了一推池天葦的那一副腰窩。
推完過後,柔柔地喊了她一聲:“池天葦,你醒一醒,午飯做好了。”
頃刻,池天葦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那一雙眼睛,慢悠悠地、淡撇撇地回看着左楠秋。
回看了一秒、兩秒,慢聲慢語地問了她一句:“你媽媽把禮物收下來了嗎?”
“收下來了。”
收下來了?
“她收下來之前,沒有對你說些別的什麽話嗎?”
“說是說了,只是感嘆了幾句,我們家裏以前如何如何,現在又如何如何的。”
是麽?
池天葦聽完左楠秋的那一個回答,又慢聲慢語地回了她一句:“若是曾經沒有擁有過,或許就不會有此感嘆了。
任何事情,最怕對比。
明明曾經擁有過,卻好像是一時之間又沒有了,那發生在誰的身上,誰都會心疼心疼的,感嘆感嘆的。
這也都是很正常的現象吧,你也別太難過了。”
“嗯。”
再聽完那一聲嗯,池天葦就從左楠秋的那一張小床上方坐了起來,坐在了她的身旁。
沖着她的那一張紅唇,淺淺地吻了一吻。
吻完,淡淡地對她說道:“我們趕快下去吧,去吃午飯。
明面上,我雖然是你們家裏的客人,但我也不好讓你的爸爸媽媽等我,會顯得我不懂禮貌的。”
“好。”
正午時分,吃午飯的時候。
池天葦一邊一派正正經經地端坐在左楠秋的身旁,一邊客客氣氣、禮貌有加地吃着午飯。
只不過是,一直都不怎麽樣的多說話。
也只不過是,池天葦在左楠秋的爸爸媽媽想要問上一問她什麽問題的時刻,她才會又一邊微笑着,一邊禮貌地回上幾句。
回得過程之中,還需要左楠秋在現場充當一下翻譯的角色。
否則,她一句話都聽不懂呀。
回來回去,回得幾乎一半是真話,一半是假話。
整體而言,池天葦又在凡是牽扯到她和左楠秋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的時候,她要麽是拐着彎、抹着角地盡量避而不答。
要麽就是謊話連篇,信手拿捏。
無論真假,左楠秋的爸爸媽媽都不會知道與都不會清楚的。
而且,再陪着左楠秋的爸爸象征性地喝上幾口小酒兒,極力地恪守着與維持着她自己作為一位客人的本份。
吃着吃着,說着說着,再喝着喝着,午飯臨近到了尾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左楠秋的媽媽已經把池天葦送給她首飾的事情告訴給了左楠秋的爸爸。
作為收受了人家那麽多禮物的一方,那不得也表示表示嗎?
簡而言之,左楠秋的爸爸對池天葦說出來了一句:“你和楠秋兩個人,再去樓上午休一會兒。
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我帶着你們幾個人出去玩玩。”
“叔叔,去哪兒玩?”
“海裏。”
海裏?
海裏有什麽好玩的?
有也好,沒有也好。
池天葦都是很有眼色地沒有接着再追問下去,又只不過是,也又一邊微笑着,一邊禮貌地回道:“謝謝你了,叔叔。”
就在,池天葦回完了那一句話,吃完了那一頓午飯。
左楠秋率先從餐桌跟前站起來了身子,及時地跟自己的爸爸媽媽說出來了一句,她和池天葦兩個人先去樓上午休了。
一眨眼,真就是帶着池天葦午休去了。
上到樓上,回到房間,關好房門。
不對,是反鎖好了房門。
池天葦再一邊跟随着左楠秋的那一雙腳步,向着房間裏面的那一張小床走去,一邊問出來了她一句:“你爸爸說,他下午要帶着我們幾個人去海裏玩玩。
玩玩?那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呢?
左楠秋微微地笑了一笑,笑完便說:“他應該是想要帶着我和我弟弟,我們三個人陪着你,一塊兒去這附近的大海裏面釣魚、捕魚的意思。
那種經歷,你肯定是還沒有經歷過吧?”
“沒有。”
回完那一聲沒有,池天葦接着又說:“那什麽,咱們幾個人下午去大海裏面玩之前,你可一定要告訴你的爸爸,我不會游泳的。
并且是,一丁點兒都不會。
萬一出現點兒什麽意外,面對那麽多的海水,我應該會很害怕的。”
……
這是有點兒怕死的意思麽?
瞬時,左楠秋直接是一邊抿着紅唇,一邊好笑地笑了又笑。
笑完過後,還又笑着說道:“自從你來到這裏找我之後,我以為你什麽都不會害怕的,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嗎?
你不會游泳的事情,你都跟我強調過幾次了?
我們一家人個個都會游泳,真是出現意外了,誰都可以救你的。
還有,我爸爸他可以說是在海邊和在海上呆了快要一輩子了,他什麽意外沒有見到過,又什麽意外不會提前想到的?
他一定會提前做好各種的安全措施的,你不要害怕。”
又瞬時,池天葦當即便接出來了一句:“左楠秋,聽到你這樣說,我是用不着再害怕了。”
既然不用再害怕了,似也不用再在左楠秋的爸爸媽媽面前裝了。
猛然之間,池天葦猛地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快快地走到了房間裏面的那一張小床旁邊。
一邊推着她的那一副身子倒了下去,一邊欺壓在了她的那一副身子上方。
與此同時,一張嘴角,吻上去了她的那一張紅唇。
一雙手,撫上去了她的那一副身前與懷中。
左楠秋直如是一邊飛快地反應着,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邊也飛快地回應着,池天葦那一個又一個的吻。
又與此同時,再一邊飛快地感受着,她的那一雙手。
回應了,感受了一時片刻。
左楠秋更飛快地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狠狠地摟在了池天葦的那一副肩頭。
摟得同時,含糊不清地對她說道:“不行,不行。
再這樣下去,我…,我會喊出來的。”
不行?
會喊出來的?
池天葦就似沒有聽見過那一句話還好,一聽見了那一句話,又就似故意使壞地一樣。
即刻,放開了自己的一只手,順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腰身走了下去,一直地走到了一片春光明媚的湖光山色之中。
那一只手,那又撫了上去。
左楠秋的那一雙手,更加狠狠地摟在了池天葦的那一副肩頭,拼命地回應着她那一個又一個的吻。
與其深情纏繞,與其盡情共舞。
就像是那樣下去,自己就不會發出來着什麽聲音了一般。
纏繞了片刻又片刻,共舞了也片刻又片刻。
片刻過後,左楠秋重重地喘着自己那一道又一道的呼吸,卻又小聲地對池天葦說道:“你怎麽了?
你不是說,你這一個星期不會動我的嗎?”
池天葦趴在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上方,同樣是小聲地對她回道:“我來到你們家,我怎麽着也得要你一次的。
特別是,呆在你的房間,躺在你的床上。
這樣的話,對于我和你而言,不是都挺有紀念意義的嗎?”
“就算是這樣,你可以晚上再要我的。”
“晚上是晚上的,中午是中午的,明天早上是明天早上的。”
……
不會是來真的吧?
剎那,左楠秋直聽得沉默了又沉默,似也想了又想的。
想到最後,嘟嘟囔囔地說道:“池天葦,今天晚上,我可以答應給你的,明天早上,你就別再要我了好嗎?
我怕,我們會被我的爸爸媽媽給看出來的。”
“那好,那明天早上,我就放過你了。
接下來,為了不會被你的爸爸媽媽給看出來,我不動你了,也不抱你了,我們兩個人睡上一會兒吧。”
“好。”
彼此兩個人,睡到了下午将近四點鐘的時候。
房間外面,突然傳出來了一聲又一聲,有人正在敲門的聲音。
聽見了,那一聲又一聲的聲音。
池天葦先是飛速地看了一眼,那似還在睡得又香又沉的左楠秋,再是飛速地從床上走到了床下。
又走到了房間門口,從裏面打開了房門。
只見,前來敲門的那一個人是左楠秋的弟弟左家豪。
随即,池天葦不鹹不淡地問出來了一句:“時間到了?”
“對,我爸爸讓我上來喊你和我姐姐。”
“知道了,我們很快就下去。”
回完那一句話,池天葦随手關上了那一扇房門,走回到了床邊,無聲無息地坐在了那裏。
坐得同時,默默地等了一分鐘,才是伸出來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上方推了一推,把她給推醒了過來。
順便,柔柔地問了她一句:“你還很累、很困嗎?”
“有一點。”
回完此話,左楠秋接着又回道:“也自從你來到這裏找我之後,我感覺我每天都像是睡不醒似的。”
池天葦淡淡地笑了一笑,笑完便說:“最近這幾天,差不多是有着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了吧,我動都沒有動過你一下。
我們每天都早早的起床,早早的休息。
休息了那麽久,你還沒有休息過來嗎?你怎麽還能夠像是睡不醒似的?”
“不知道,可能是…。”
“可能是什麽?”
可能是什麽呢?
左楠秋頓了一頓話音,頓得過程之中,側了一側自己的身子,看着池天葦的那一副模樣。
看着看着,伸出來了自己的一只手,握上了她的一只手。
握好以後,才又對她回道:“可能是,你來了之後,我每天可以睡得特別的安心和舒心。
煩惱歸煩惱,幸福也歸幸福。
既想得很多,似又什麽也不用想一樣。
歸根究底,我應該是特別的喜歡、特別的滿意,我們兩個人現在的生活。”
“是嗎?”
“是的。”
話音落去,池天葦沉默了再沉默。
沉默結束,一聲不吭地傾了一傾自己的那一副身子,沖着左楠秋的那一張紅唇,又是淺淺地吻了一吻。
吻畢,就那麽樣近距離地湊在了她的那一副臉孔之前,輕輕柔柔地對她說道:“你說的話,我聽明白了,但你還是快點起來好嗎?
你的爸爸都已經讓你的弟弟上來,敲過一次我們兩個人的門了。”
“嗯,我現在就起來。”
起來之後,又一次地走到了樓下。
左楠秋的爸爸,以及左楠秋的媽媽,直接地帶領着自家的那兩個孩子和池天葦,五個人一起地走出去了那一棟二層小樓。
走到了小樓外面的小院子裏面,又直接地開上了一輛電動山輪車,也又五個人一起地趕向去了,小島周圍的一處大海邊。
到了大海邊,更直接地開上了一條小小的漁船,向着大海裏面出發了。
藍藍的天空上方,照射下來着一束又一束的陽光。
藍藍的天空下方,映射出來着一片又一片耀人眼球的光芒,波光粼粼地鋪灑在那似無邊無際的海平面上。
美不勝收的,還令人心曠神怡的。
池天葦穿着一件紅色的救生衣,與左楠秋肩并着肩地靠坐在那一條漁船的尾部,安安靜靜地欣賞着那一副美之又美的畫面。
忽然之間,左楠秋轉了一轉臉龐,深深地看了池天葦幾眼。
看完過後,用着不大不小的聲音,趴在了她的一只耳邊,對她說了一聲:“我的爸爸媽媽,很久都沒有這麽樣的開心了。”
開心?
誰家收到了那麽多的禮物之後,不得稍微地開心上一會兒的時間麽?
現實卻是,池天葦只是又微微地笑了一笑,什麽話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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