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8
車子開到了,左家豪所租住的那一個樓棟下方之時。
池天葦剛一停下車子,就轉了一轉視線,轉看着左楠秋問道:“還用我和你一起上去喊你的弟弟下來嗎?”
“用不用都行,但我想要你和我一起上去。”
這确定不是一句廢話麽?
是也好,不是也好。
池天葦聽完左楠秋的那一個回答,徑直打轉起來了車子的方向盤,把車子停放到了樓下的一個停車位上方。
停好車子,與她一起地走下去了車子,并也一起地走向去了,左家豪所租住的那一個樓棟,那一套房子。
彼此兩個人,走到了左家豪的家門跟前。
左楠秋擡起來了自己的一只手,敲了又敲那一扇家門,時間過去了小半天,愣是沒有見到有人過來給她和池天葦兩個人開門。
人還沒有睡醒呢?
進而,左楠秋也徑直掏出來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機,給左家豪打過去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好似,非得把對方給打到睡醒了、起床了、開門了不可。
左家豪醒來過後,頂着一臉迷迷瞪瞪的表情。
一邊握着自己的那一只手機,一邊從卧室裏面走到了家門裏側,姍姍來遲地為自家姐姐和池天葦兩個人打開了家門。
家門剛一被人打開,左楠秋就忙個不停地沖着左家豪說了起來:“你怎麽還在睡呢?
一個星期以前,我不是都已經又提前和你說過了嗎?這個周六,我和池天葦會早早的過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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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點去洗漱和去換衣服,然後我們三個人出去吃早飯。
吃完早飯,回咱們老家。”
左家豪聽完左楠秋的那幾句話,也不接上一接她的話茬,一聲不吭地轉了一轉身子與方向,走到洗手間的裏面洗漱去了。
最多五分鐘而已,便從洗手間的裏面又走了出來,走進到了卧室裏面換衣服去了。
就在,左家豪正在卧室裏面換衣服的時候。
左楠秋和池天葦那兩個人,則是肩并着肩地靠坐在了客廳裏面的沙發上方,等了一等他的那一系列動作。
等完之後,好一起地出去吃早飯,更好一起地回去老家。
現況卻是,等着等着。
左楠秋忽然站起來了身子,似是準備再去說上一說左家豪,請他的那一系列動作快上一點。
或者是提醒他那麽一聲,別忘了帶些換洗的衣服再回家。
也就在,那一時、那一刻。
池天葦一看見到了,左楠秋的那一副模樣,猛地伸出來了自己的一只手,拽住了她的一支手臂,把她給重新地拽坐到了沙發上方。
待她坐好過後,小聲地對她說了一聲:“他的年齡都多大了,什麽不明白,你還管他那麽多?
管來管去,他未必會覺得你對他好。”
“為什麽?”
“很簡單,他雖說是你的弟弟,換位思考,假如有着一個像你這麽樣的人,動不動地便說你、管你。
久而久之,你不會心煩嗎?
你看了那麽多的書,你怎麽連這個都沒有看明白?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理解,是尊重,是幫助,是扶持,不是跟個老媽子似的說別人,管別人。
親人之間,同樣如此。”
……
那一段話下去,左楠秋老老實實地坐在了沙發上方,動也沒有再動上一動。
就像是,人家池天葦說得特別對一樣。
等到,左家豪換好了衣服,手裏還拎上了一個小包。
池天葦當即便站起來了自己的那一副身子,率先地走到了家門裏側,打開了那一扇家門,走出去了那一個家裏。
走到了家門外面,站立在了那裏,又等到左楠秋和左家豪走到了她的身旁,他們三個人才一起地走向去了樓下。
到了樓下,開上車子。
開出去了小區,池天葦淡淡地說出來了一句:“你們姐弟兩個人,趕緊的商量一下,咱們到底去吃些什麽樣的早飯。”
于是,左楠秋靠坐在副駕駛座的上方,也當即便很是聽話地轉了一轉身子和視線,望着靠坐在車廂後座上方的左家豪,與他一起地商量了起來。
商量好了過後,直接地指揮着池天葦,把車子開到了去吃早飯的地方。
吃完早飯,更直接地指揮着池天葦,把車子開向了她和左家豪老家的那一個方向。
說是老家,大約就只有30公裏左右的路程。
那比着現階段,池天葦的那一個老家來講,那點兒距離簡直是什麽都不算。
30公裏的路程過去,車子漸漸地開到了一個碼頭。
池天葦一邊望着車身前方的景象,一邊有些疑惑地問出來了一聲:“左楠秋,從這座城市的市區去到你們老家,沒有橋嗎?”
“沒有,一座都沒有。”
一座都沒有?
聽完此話,池天葦更有些疑惑地說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們這裏的人,普遍還都比我們那裏的人有錢。
你們這裏的政府,怎麽不給你們老家的小島修上一座橋?”
這誰知道呢?
這不得去問當地的政府麽?
左楠秋有點想要笑上一笑,卻又有點不好意思笑地回道:“你別管有沒有橋的,你把車子一直的開下去,也一直的開到輪渡上面。
大致七八分鐘以後,我們就可以到我們老家的那一座小島上面了。”
“那麽近嗎?”
“是的。”
立時,池天葦就是一直地開着自己的那一輛車子,載着左楠秋和左家豪,把車子開到了碼頭上面,并也開到了一條大船上面。
過了七八分鐘以後,還就是開到了一座小島上面。
天空湛藍,白雲悠悠。
海面生平,碧海無波。
彼此三個人,到了那一座小島上面。
左楠秋一邊繼續地指揮着池天葦,應該往着哪哪哪一個方向走去,一邊問了她一句:“你感覺,我們老家這裏怎麽樣?”
怎麽樣呢?
池天葦先是沉默了一下,沉默之中,一雙眼睛沖着車身前方的景致看了又看,也不知道都看出來了一些什麽。
看完過後,再是輕飄飄地回出來了一句:“我的第一感覺麽,是這裏的天空特別特別的藍。
這裏的白雲吧,也是特別特別的白。”
“還有呢?”
“還有?暫時沒有了。”
……
又是一個,大致七八分鐘以後。
車子最終開到了,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旁邊。
池天葦根據着左楠秋那一聲又一聲的指揮,剛一停下來了車子,便是又問了她一句:“這就是你們家嗎?”
“是的。”
“看上去很不錯。”
不錯在哪裏呢?
不錯在,那一棟二層小樓,那令人一眼看過去,那就似被人給看出來了,很是明顯的彰顯着,它往昔的貴氣與雄偉。
可惜,世事變遷,往昔的貴氣與雄偉暗淡了,消逝了。
更就似湮沒在了,現如今的高樓大廈之中。
停好車子,下了車子。
池天葦直似急匆匆地走到了車身後方,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指揮起來了左家豪,讓他把裏面的煙和酒先抱到他們家裏。
指揮完了左家豪,望着他抱走了那些煙和酒,伫立在了那裏,再望着左楠秋說道:“忽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感覺到我自己好緊張。”
好緊張?
早不緊張,晚不緊張,這會兒才想起來緊張嗎?
左楠秋止不住地愣了一愣,愣完便說:“池天葦,那怎麽辦?”
“左楠秋,不怎麽辦,我既然來了,我就算是好緊張,我還是需要一往無前的,我們也進去吧。”
“好。”
好字落去,池天葦便和左楠秋一起一步一步地走進去了,那一棟二層小樓。
就只見,小樓裏面的一樓大廳,有着一男一女兩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此時正在一邊說着話,一邊向着房子外面走去。
那兩位老人是誰,左楠秋和左家豪的爸爸媽媽吧?
那是在做什麽,忙着去迎接自己的麽?
轉念之間,池天葦一邊就如是那麽樣的想着,一邊一個人快快地走到了那兩位老人的面前。
一張臉龐,再一邊綻出來着一抹又一抹的微笑。
同時,運用着一口非常标準的普通話,笑也甜、嘴也甜地對他們兩個人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好。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也是一個,轉念之間。
左楠秋的爸爸媽媽,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看到最後,看着池天葦,卻運用着一口非常标準的方言回道:“你好。”
那一聲你好,說了出來,落了下去。
池天葦直覺自己除了能夠接着甜甜的笑,還是接着甜甜的笑。
這往後相互交流起來,會有點費勁吧?
下一秒,左楠秋走到了池天葦的身旁,也是運用着一口非常标準的方言,向着自己的爸爸媽媽烏拉烏拉地說了起來。
說得好像是,池天葦是自己的誰誰誰,名字叫做什麽,哪裏人,需要在這裏呆上幾天之類的。
反正吧,不論真相是什麽,池天葦又好像是一句都沒有完完全全的聽懂一樣。
說完了,那幾句話。
左楠秋又問了一問中午的午飯吃些什麽之類的,緊接着,就迅速地拽上了池天葦的一只衣袖,從一樓走上去了二樓。
走到了二樓的一間房間門前,打開了那一扇房門。
開完了房門,把人拽到了房間裏面,又迅速地關上了那一扇房門。
關完房門,左楠秋和池天葦兩個人就那麽樣地伫立在了原地。
伫立之中,似偷偷摸摸地,也似賊頭賊腦地問了她一聲:“我爸爸媽媽他們兩個人說的話,你是不是一句也聽不懂?”
“是啊,一句也聽不懂。”
池天葦回完那一句話,莫名地笑了一笑。
笑完過後,接着又說:“這樣也好,我可以和他們少上一些交流,也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他們問起來我的私人情況,我是和他們說實話,還是和他們說謊話呢?
一時半會兒的,貌似只能夠和他們說謊話。
可是,說謊話說得多了,在他們得知到了我和你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的真相之後,有可能會覺得我這個人的人品不行的。
所以說,這樣真的挺好的。”
“是嗎?”
“嗯。”
嗯完那一聲,池天葦也接着又說:“我們這會兒不要想這些了,我接下來想要對你說的是,我本來還以為,你的爸爸他不會在你們家裏的。
你不是說,他經常性的在漁船上面做工嗎?漁船一出海捕魚,那不得好久才能夠回家一趟麽?
直到剛才,我才似想起來,他怎麽會在家裏的?”
一說到此處,左楠秋立馬地暗了一暗眼眸。
暗完眼眸,嘀嘀咕咕地回道:“是…,是我上一次給我媽媽打電話的時候,我還特意地對她說,讓我爸爸回來一趟的。
暗暗之中,我更很想對她說,你對我很好,很重要,我爸爸他不回來不行。
而且,我想要讓他也見見你。
不管怎麽說,你和我都是那種關系,未來的日子裏面,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有着有着就是一輩子的大事,我還更想要讓你得到他的認可。
現在不行,以後行也行的。”
一瞬間,池天葦眯了又眯眼睛,望了又望左楠秋的那一副模樣。
眯完眼睛,尤其認真地對她說道:“你放心,我這兩天在這裏會好好表現的,争取給他們留下來一個好印象。”
“好。”
池天葦聽完那一個好字,慢慢地轉了一轉視線,看了一看左楠秋的那一間房間。
怎麽說呢?很空曠,很簡陋,也很破舊。
看完過後,池天葦又望了又望左楠秋,也又對她說道:“這就是你的房間嗎?”
“是的。”
“還不錯。”
還不錯?
左楠秋直聽得,擰了又擰自己的那一雙眉頭。
擰完眉頭,不可置信地也看了一看自己的那一間房間,似又不可置信地看着池天葦問道:“哪裏不錯?”
“哪裏都不錯。”
這人,真得是好會說話的。
真的不錯也好,假的不錯也罷。
池天葦宛如是正正經經地、認認真真地回完那一句話,便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走到了她那一間房間裏面的那一張小床旁邊,與她一起地坐在了上面。
坐好過後,還接着又說:“我們一直呆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好?”
“為什麽?”
“你說呢?我們不是應該去到廚房裏面幫你的媽媽做一做午飯麽?
即使是我可以不去,你也可以不去麽?”
不曾想,左楠秋彷如是一點也不以為意地回道:“沒有關系,我媽媽她不會生我的氣的,她其實很疼我們姐弟幾個人的。
從小到大,我們姐弟幾個人還一直都沒有幫她做過多少飯。
還有就是,我把你從樓下拽上來的時候,我也已經對她說過了,我們在我的房間裏面休息一會兒再下去。”
“好吧。”
池天葦似是客随主便地回完那一聲好吧,真就是緩緩地躺在了左楠秋的那一張小床上方。
躺了僅僅只是一秒、兩秒,就趕忙地就着自己的那一只手,拉了一拉左楠秋的那一只手,把人拉着躺到了自己的那一副身前與懷中。
與之相比,左楠秋剛一躺了下去,就便對池天葦說出來了一句:“這樣不行,會被我的爸爸媽媽發現的。”
“發現?你們家裏的人,相互進到自家其他人房間的時候,都不敲門的嗎?”
敲嗎?
會敲的吧?
“池天葦,我的意思是,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怎麽辦?”
“左楠秋,我們被他們發現了也好。
作為父母,大部分都很愛自己的孩子的。
同理,作為孩子,大部分也都很愛自己的父母的,我們不就是這樣的嗎?
既然這樣,作為我們,我們省得顧及着他們,這也不敢和他們說,那也不敢和他們說了。
你不用害怕,他們就算是發現了我們,他們也吃不了、殺不了我們。
最多,訓我們幾句,打我們一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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