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扶楚一路上都不老實, 在衛粼懷中直嚷嚷着熱,左手不停的拉扯着領口青衫,露出一片細膩粉白。
肌膚勝雪、白裏透紅, 猝不及防就映入眼簾, 衛粼耳邊染上燙意,此時雙手抱着她,根本騰不出空來阻止,只得将她往自己胸口貼緊, 按的嚴嚴實實,以此壓制住佳人莫要再動。
雖然成效卓著, 但卻是另一種煎熬。那不可忽視的腴圓正嚴絲合縫,緊緊地貼着其胸膛, 随着行走的動作, 衛粼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這柔軟颠簸出來了, 漲紅的臉色比懷中這醉酒女子更甚,只得加快腳步。
好不容易熬到小舍, 将扶楚放下,他如釋重負, 連忙起身将桌上的涼水一飲而盡。
待氣息平複, 丫鬟已端着醒酒湯進來,他接過湯水, 開口聲音微啞, “母親和蟬兒那邊可送去了?”
丫鬟躬身應答, “回世子,方才已送去了。”
“嗯, 退下吧, 這裏不用你們伺候。”
“是。”
室內回歸安靜。衛粼将榻上之人扶起, 緊接着吹溫勺中湯水,往其檀口送去。
但扶楚極其不配合,死死咬着貝齒拒不張嘴服用,小臉還不停的左右擺動。
衛粼柔聲哄道:“姚姚聽話,喝了它就會舒服些。”
扶楚眸色迷離,顯然分不清今夕何夕,舉起一根食指湊到衛粼眼前,喃喃求道:“不喝這個,要黃酒,再給我一杯,一杯就好。”
衛粼無奈,放下湯勺,靜靜的看着她。
女子醉後憨态可掬,自有別樣風情。
此時她玉腮透紅,朱唇榴齒,一張一合說個不停,不外乎全是些耍賴之語,衛粼被她逗樂,唇邊泛起笑意。
片刻後,他垂眸将碗中湯匙攪了攪,擡起湯碗,把醒酒湯含入口中,而後直接捧住女子雙頰,覆上那兩瓣柔軟,将湯水吻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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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相纏,湯水被迫滑入喉間,扶楚不自覺地追趕吮吸着,膠着男子的舌頭,不讓他退出。引得衛粼伸手敲了她一記腦殼,扶楚一激靈,只好作罷,之後便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眼睛一眨不眨,随他動作。
衛粼輕輕地吻着,循環往複,直至醒酒湯見底。
見扶楚臉上的紅意褪了些,他心內稍稍滿意,将碗擱在一旁 扶佳人躺下,為其蓋好錦被,最後在她耳邊溫柔哄道:“乖,睡吧。”
扶楚聽話地閉上雙眼,很快陷入夢境。
直至女子呼吸輕淺平穩,衛粼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而後朝母親那兒走去。
國公夫人在酒樓只喝了些許,一碗醒酒湯入肚,神志便清醒了八分,此時坐在椅上,緩緩揉着額角。
看見衛粼披星戴月而來,開口問道:“扶楚如何?可還難受?”
“無礙,現已歇下了。”
“那便好。唉,此番是母親疏忽了,就該聽你的,否則也不會害得她倆如此。”
“母親不必自責,下回莫再貪杯就是,不過小事一樁,勿要因此影響心情。”
衛粼一邊說着,一邊上前為母親按摩着太陽穴。
國公夫人拍了拍兒子手背,“有你在此,我也安心。”
言罷,想起方才自個兒子抱着人閨女回來的情景,她轉而問道:“你們既兩情相悅,這般耽擱下去亦是不妥,不如擇日,母親去向殷家下娉提親吧?”
涉及二人親事,衛粼聞言端正姿态,嚴肅認真答道:“兒子已考慮過此事,前些時日也寫好了娉書。不過上京、郴州兩地相隔甚遠,需兩個月路程,殷大人現下應該還未抵達。兒子是打算等殷大人安頓好些,親自往郴州去一趟,商量娶嫁之事。”
國公夫人聽罷滿意地點點頭,自個兒這大郎向來有主張,不用過多操心,但她轉念一想,又語重心長地說道:“聽聞扶楚母親去的早,家中只剩她們父女二人,殷父如今又離得遠,咱們萬萬不能怠慢了人家。關乎人生大事,此事你還是得聽母親的,回去後将你列的三書六禮拿來給我細瞧,萬不能有任何遺漏,另外,再從我嫁妝那,給她添上六間鋪子和三個莊子,取長長久久之意。”
“是,一切聽母親安排。”
此時的窗外,悄悄閃過一個人影。
原來扶楚睡了一會兒便從夢中驚醒,醒來發現屋內空無一人,腦袋還泛着醉酒的疼意。
她起身喝了口暖茶,瞧見窗外月色朦胧,已夜深人靜,主屋那頭卻還亮着燭光。
扶楚想了想,怕是國公夫人思念遠方親人難以入眠,正好也臨近子時,便拿上自己繡好的生辰禮,打算過去相陪。
走近才發現屋內衛粼也在,母子二人正在談話,她欲轉身離去,耳邊卻飛來幾個“下娉、提親”的字眼,她不免升起好奇,于是悄悄伏到窗邊偷聽。
于是這段談話,便一字不漏地落入扶楚耳中。
扶楚聽罷,心裏五味雜陳,鼻頭一酸,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滾落。
自她懂事以來,母親早已亡故,成長路上,常常都是孤身一人獨自面對,父親雖然待她很好,但畢竟是男子,粗枝大葉,并不能給予她母親般的呵護和關懷。
可自從進了秦國公府,她不僅從國公夫人身上體會到了母親般的關愛,也從衛蟬那兒感受到了姐妹之間的情誼,所有種種,都是這個家、都是衛粼給予她的,他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一切分享給她,處處皆設身處地、為她着想。此生能得愛人這般對待,還有何遺憾,怨不得自己一顆真心全撲在他身上。
她擡手抹了抹眼淚,然後蹑手蹑腳撤離此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心緒波動過大,淚意一時難平,她半俯在床上,全身輕輕搐動,低聲抽噎。
那邊衛粼從主屋出來,心中仍記挂着扶楚,便尋過來再瞧上一眼。
誰知一進去就看見佳人半倒在床前,輕聲啜泣。衛粼心內一驚,連忙上前扶起她。
他雙眼細細打量着扶楚,見她全身上下并無任何不妥,便以為是她酒後體內不适,急切問道:“可是哪裏難受得緊?來,加件外袍我們去尋大夫瞧瞧。”
扶楚默默搖了搖頭,淚眼婆娑地望着他,然後嘴巴一扁,将自己埋入其懷中,“懷琛,你真好。”
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衛粼心疼壞了,托起她下巴認真問道:“真的沒有不舒服?”
扶楚肯定地點點頭,然後揚頭吻了上去。
雙唇突然被女子重重堵住,衛粼吃痛,輕輕嘶了一聲。
扶楚趁機而入,卻不得章法,只四處搜刮逮其舌尖。
衛粼一直往後躲,扶楚一直往前探,直到衛粼後背徹底貼到床榻,扶楚整個人都挂在他身上,實在是避無可避了,衛粼只得舉旗投降,任由她為所欲為……
扶楚終于心滿意足地捧着其嘴享用起來,兩舌彼此交流,慢慢尋到了些許樂趣,靈動嫩滑的舌頭交纏着,汲取口腔內所有的芳香和柔軟。
衛粼的眼神漸漸變暗,他突然翻身互換位置,低頭雙眸緊緊地看着她,眸色染上濃重的欲,腦中天人交戰、苦苦掙紮。
扶楚被他翻轉的舉動驚了一瞬,待反應過來,竟也不躲,伸出雙臂攀其頸,眸似盈盈秋水,微仰起頭望着他。
見女子媚眼如絲、攝人心魄,腦中欲海占據上風,他俯身主動深吻起來…衣衫漸薄…
直至被剛硬又火熱的溫度貼上,扶楚腦中突然想起那日桂娘所授,于是她将手抵在男子胸膛,喘着氣兒說道:“等、等我一下。”
言罷也不管他,趕緊從床榻上下來,跑到一旁的櫃子裏,将那白瓷瓶兒取出,倒出一粒藥丸,想了想衛粼那物什,怕不夠,于是又倒出兩粒。
她恐男子等不及,不就水直接放入口中吞下,将三粒歡喜丸咽入腹中。
待一切做完,她終于舒了口氣,迅速回到原位。雖然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但她還是非常勇敢地抓住衛粼的手,将其放到剛才撫摸的位置,然後滿臉期待地示意他繼續動作。
衛粼撐在上頭愣了愣,随即失笑。
在扶楚剛剛下榻時,他便回了神志,瞧見彼此衣衫淩亂的模樣,懊悔不已,但也慶幸,還好沒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捏了捏扶楚翹鼻,坐起身來,低頭整理衣袍。
扶楚見他明顯還箭在弦上呢,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不繼續了麽?”扶楚半撐起腦袋,幽幽問道。
衛粼聞言雙手稍頓,轉身扶起扶楚,溫柔地為她掩上衣衫,最後認真說道:“姚姚,我敬你愛你,從未想過輕浮行事。在名正言順之前,我不會允許自己這般草率待你,今夜是我不好,等日後成親,我再好好補償與你。”說罷在其額上輕輕吻了一口,“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一字一句皆是真誠的情意,暖融融地沁入扶楚心間,再加上那安撫之吻,真是将其心牢牢抓住,說不出半點反駁之語。
被這甜言蜜語感動到,扶楚深情款款的目送衛粼離去,待她反應過來,男子已徹底消失在房中。
她勾起的唇角漸漸僵硬:等等…這不對啊!那她怎麽辦?!
漫漫長夜,該如何熬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