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何是春風何是雨?”杜文揉着她軟綿綿的肌膚,偏身卡過來,頓時倆人就胸懷相貼了。
翟思靜被他親得脖子裏癢癢,“咯咯”笑着說:“雨露春風,應該是潤物無聲的才是,哪有這樣暴風驟雨般就來了?”
杜文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在她身上扭了幾下。身上那處也旋磨兒似的頂着她扭,蹭得熱辣辣的。
“慢着些,疼着呢!”翟思靜低聲說。
“這也嫌疼,那也嫌疼,就是受的疼太少。”男人急切起來口不擇言,伸手在她被打紅的肌膚上又使壞地掐了一把,掐得她撲騰起來,眼看就要生氣了。
她不撲騰了,杜文急忙抱緊了,假裝自己剛才沒說錯話。
“讓開!”
他耳畔傳來她的峻拒。一樣假裝聽不到,但是不敢放肆了,只抱着她輕輕地撫摸輕輕地揉。
“你說話不算數!”她不給他摸,冷着臉也冷着聲兒。
杜文停下來,很認真地問:“我怎麽說話不算數了?”
翟思靜質問說:“先誰說今兒姿勢讓我選的?”
原來是這。
杜文不由“噗嗤”一笑,擠擠眼松開手說:“這怎麽能說話不算數!一定算數!你在上面?在下面?”
“上面。”猶豫了片刻說。
杜文抱着她一翻,兩個人的位置就倒過來了。他捧着美人兒的腰,笑道:“先前騎馬沒練習得好,這會兒再練練也好的。”
翟思靜坐在他身上,撈過一邊她的朱砂色汗巾,說:“你可不許再上手打我!讓我捆上。”
Advertisement
杜文眨眼猶豫了瞬間,心裏癢癢的,自忖着:就她那個柔柔弱弱的力氣,就算是自己手被捆上了,對付她也不成問題,何況旁邊還有他的解手刀和重劍,割斷這薄薄絲絹的束縛是輕飄飄的。
于是笑道:“你還喜歡這花樣?好的,随便你就是。”
還努努嘴兒:“喏,那裏還有我的鞭子,你要不要用?”
翟思靜看看那黑黝黝的皮鞭,心裏還是有些犯怵,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碰它了。
“這倒不必。”她說,把他雙腕松松捆上,然後看着他挑釁地壞笑的臉龐,忍不住俯首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小口……
折騰了好一陣,杜文才知道原來女人使起壞原來是這樣的壞法兒——她多少回把他挑弄到青筋暴起,但是又軟糯糯說:“可我還沒準備好啊……”就是不給正經的。
想抓她強上,但是手被縛着,身上被她壓着,除非肯不怕她受傷,掀翻了動手,不然竟真沒辦法。
他不由咬着牙說:“你要老準備不好,就把我放開,我來‘伺候’你!”
翟思靜在上面笑得花枝亂顫,俯首在他氣得紅彤彤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欸,說話要算話呢!你看你,猴急猴急的。你被捆住手尚且覺得不自由、不舒服。那你多少回強力制住我,不叫我動彈,還把我弄疼了,我就好受麽?”
小狼崽的臉色陰沉下來,好像要生氣。
當然,這時候太道學地勸谏他學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場景不對,氣氛也不對。枕頭風另有吹法兒,她心裏明白。
所以接下來就不多言語了,俯首親吻,耳鬓厮磨,一來二往地終于叫他滿了意。
她自打離開隴西後,連秋千都不打了,運動少,體力差,一場“體力活兒”下來累得雙腿打哆嗦,滾倒下來就伏在被褥上喘氣兒。
杜文用腳趾頭蹭蹭她:“诶,我手還捆着呢!”
翟思靜有氣無力地說:“上頭打着活扣,你牙一扯就開了。”
杜文一看,不由失笑,覺得自己先前那片刻的猶豫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先被她這麽挑弄又不好好給,也真是夠嗆的,想要報複一下,但耳邊傳來她軟侬的話語:“杜文,我腿酸了。”
他拿她沒奈何,伸手給她揉腿,口裏道:“以後不和你玩綁手這種把戲了!你這是故意吊着我的吧?氣得我幾回想掀翻了你揍一頓再說。”揉了一會兒又說:“你也夠嬌弱的,騎馬只騎了那麽一小會兒,剛剛敦倫也沒蹦跶多久——大概還是飯吃得少,以後要多吃點。”
他這裏服侍她服侍得起勁,外頭傳來宦官怯生生的聲音:“大汗,栗水王還在等您呢,什麽時候見他?”
杜文這才想起還有件要事沒辦——只顧着帳篷裏的女人,國事都丢了,要是給阿娘知道,絕對是一頓鞭子上身。他一翻身起來,抱歉地說:“我都差點忘了,本來下午要見檀檀的,後來想着先晾着他不急,沒成想被你一勾引,就忘了。”
翟思靜伸腿踹他一腳:“胡扯呢!誰勾引你!咱們先說的話……”
“記得呢。”杜文邊穿衣服邊說,“他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不過我為難還因為——”突然話就咽住了。
翟思靜亮晶晶的眸子轉過來,但什麽都沒說。
杜文自己自失地一笑:“我不瞞你,他大概知道要糟糕,這次是帶着女兒來的,我實在不想見他的女兒,所以先拿你洗洗眼。”
翟思靜笑道:“我謝謝你的厚愛了!人家真心實意的,你虛情假意接納過來也就是了,一國之君,還不許有些個後宮?”
“謝謝”特別加重,意味正好相反。她翻身給他個脊背。
吃醋的小樣子叫杜文格外心癢而歡喜,想解釋兩句,又覺得解釋啥呢?這邊這個三天兩頭恃寵而驕的,也該叫她吃吃味兒才好。
于是整整衣擺說:“你說得也是。”壞笑一聲上前揉了一把她的胸,然後掀開門簾到外頭去了。
外頭是朵珠在侍奉,勤勞地提着新燒的水調和在盆子裏,打算供裏頭洗漱。見到杜文,小丫頭就是頭一低假裝沒看見。
杜文想着檀檀那張臉,一路上已經做好了吃驚打怪面對他女兒的準備。沒料到進到營帳裏卻是眼前一亮,檀檀的身邊跪坐着一個黑裏俏的漂亮女郎,除了一張圓臉像父親,其他都漂亮的不像親生的。她眼皮子一擡起來,目光熱辣辣的,嘴一抿又有十足的傲勁兒,往下一看,穿着窄腰胡服的身子骨矯健婀娜,胸脯極豐而腰肢極細,真是個草原美人了。
檀檀見杜文上下打量自己女兒的神色,不由得意地笑了,對那女孩兒說:“祁真,這是大燕大汗,你的夫君。”
杜文倒給他這直白話驚着了,擺擺手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檀檀笑道:“要什麽八字!奶酒一喝,殺羊宰牛,切些黑牛肉和血腸子,今夜先睡再說。”
又呵斥女兒:“祁真,怎麽不懂事呢?伺候大汗倒酒去。”
那女郎起身,亞腰葫蘆似的好身段,過來端了一杯酒奉給杜文。
杜文警覺地看看那酒,笑着伸手一推:“大戰來臨之際,我不喝酒,不睡女人——這些事都會攪散我的注意力。”
祁真輕輕嗅了嗅鼻子,轉臉對父親說了幾句什麽。
檀檀訓斥道:“胡說什麽。”
都是鮮卑族,彼此語言是相通的。祁真說的是:“他身上都是女人的味道,汗還沒有收,紅還沒有褪——他撒謊!”
她父親訓她的是:“男人家睡其他女人,要你多管?”
杜文撩女人雖然是高手,但是也經不得當面這樣掰謊和嘲弄,臉色自然好看不起來。
檀檀現在唯剩杜文這根救命稻草,見女兒居然敢無禮嘲弄,登時怒了,舉起他手中的馬鞭說:“你造反了你!衣裳脫了,背着我跪下!”
祁真倔強的大眼睛裏滿含着淚水,但一聲不吱,麻利地解腰帶解衣扣,穿着裏頭一件緊身小衫,背對着她父親跪了下來。
她是嫁過人的女郎,身段成熟,常年馬上生涯,裹得俏伶伶的那具身子曲線畢露而一絲嬌柔的贅肉都沒有。
檀檀一鞭子下去,她的脊背聳動了一下,但沒有躲閃,倒是豐盈的前胸晃了兩晃。“今兒個不教訓你——”檀檀又一鞭子抽在她背上,衣裳都抽破了,露出裏頭紅腫的肌膚。祁真的一滴淚水落在帳中的紅氈子地墊上,咬着牙沒有啜泣、哽咽。
杜文抓着檀檀的手腕,說:“好了,既然嫁給我,以後是我的人了,你不能打。”
檀檀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
杜文哪有不知道他心思的。既然做戲就要做到底,他脫下自己的外衫,上前把祁真一裹,柔聲說:“快起來吧。”
祁真身子一扭,力氣明顯比翟思靜大多了:“我自己有衣服!”然而杜文衣衫上好聞的熏香味傳來,她就沒有再堅持。她身上是淡淡的青草味和淡淡的羊奶味,蓬勃的大自然的氣息,身體的觸感也是飽滿有彈性,一碰就反彈着力量,野羚羊似的桀骜不馴。惹得杜文一時浮想聯翩:若是這樣一個女郎在床上,一定夠勁!
剛起了這一點點邪念,頓時又收住了:別打不着狐貍惹一身騷!檀檀的性命他勢必要抛出去換他母親的,這種桀骜性子的女郎也勢必不能留在身邊的。
不過剛剛的戲想必也夠了。杜文松開她,笑眯眯說:“對,我倒忘了。”俯身親自幫她撿起衣服遞到面前。
祁真還帶着淚光的大眼睛擡起來瞟了他一下,眼睛中的敵意沒有剛開始那麽多了。只是猶自避開了一點,才伸手穿衣。
杜文看了祁真一眼,坐到檀檀身邊,指着沙盤說:“大戰在即,我也沒其他心思。接下來這一場仗重要,你我謀劃好,成功了,你就是新柔然大汗了!”
他修長的手指在沙盤的山水間先點了點,又劃了幾道:“喏,這地方我打探出來了,草豐水好,紮着數千座帳篷,是忽律的老巢,你帶一萬人從東南邊的山坳裏進擊,先破他右翼的重甲騎兵,我這裏從西北截斷他的水源,約好的高車将軍會在東北邊騷擾他的牧群,到時候在合擊正中的王庭,這段時間天氣幹燥,我叫準備了六千車的幹草和硫磺,到時候用馬拉到帳篷間,一把火就能叫他徹底亂了陣腳。”
檀檀拍腿叫絕:“好計策!我受了忽律多少鳥氣,總算可以報仇了!”
祁真一直跪坐在旁邊,一臉呆滞聽着,此刻突然插嘴:“一把火一燒,整個營地都會大亂。若是想活捉忽律,或者活捉其他人,不都沒戲了?”
杜文眼皮子突然一跳,瞳仁猛縮,瞥見檀檀還一臉懵懂,渾然未覺祁真這句話可能會戳破他潑天的謊言。
杜文表面上仍是一派鎮定,笑融融點點頭:“不錯。死了便死了,燒死忽律和他的家人,真是便宜他了!”
檀檀粗豪地點頭說:“可不是!他就是燒成黑炭,我也要剁他的人頭,做成酒器,裝滿馬奶酒喝個痛快!”
拿人頭蓋骨做酒器是柔然民族的舊俗。杜文跟着“哈哈哈”大笑,看了看案桌上的酒碗,依然說:“但是今日不能喝酒。”
檀檀點頭說:“是是!明日出擊,不能犯糊塗。”
杜文斜過眼睛又看了一眼豐腴漂亮的祁真,邪邪笑道:“其他的,其實也未嘗不可。睡女人,長精神。”
對外頭喊:“從俘虜的姑娘裏,挑三個最漂亮最烈性的伺候栗水王!”
檀檀笑得露出一口大牙。及至見了三個腴豔的女俘虜,頓時眼睛都亮了,口水一口一口地往下咽。
杜文伸手一扯祁真,把她攬在懷抱裏,低頭說:“別影響你阿爺……咱們走。”
連拖帶拉地裹挾着往帳篷外頭走。
檀檀美色當前,哪裏還有其他心思,笑眯眯對祁真吩咐道:“你也好好伺候大燕大汗。”
門簾放下,裏頭立時就傳來衣裳被撕裂的“刺啦”聲,還有女子的尖叫聲。
杜文拖着祁真到了一座空帳篷前,低頭悄聲問:“你好聰明呢,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祁真疑惑地瞧着他:“你什麽意思啊?”
她并沒有參與過父親的政事,這場戰争中很多關鍵的細節并不知曉——比如杜文的母親就被忽律汗挾持為人質。她無心一說,恰恰戳中了杜文的心虛之處,當然不能再讓她和她父親呆在一起,萬一聊起這條來,不小心就把他利用和犧牲檀檀的詭計戳破了,明日和忽律汗的交換就無從說起了。
杜文挑着一邊唇角笑道:“沒什麽意思。”把她往帳篷裏頭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