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倒不意他這個時候還在警惕。
翟思靜抱着胸,低頭嗔怪道:“誰跟你交換!我只是要毫無疑懼。”
她頭垂得更低,聲音也更細小:“畢竟,我還是處子身。這身子給了你,翟家人就是你的姻親了。你倒是管,還是不管他們死活?”
杜文霎時又像個傻男孩一樣愣怔了,片刻後笑得天高氣朗,日月同輝:“你騙我的吧?”
她惱了,抓起剛脫下的羅衫遮着自己:“我沒皮沒臉開這種玩笑麽?你起開!”
他知道說錯了話,急忙讨饒:“我是再沒想到!別啊,我憋了這麽多天,今天實在憋不住了。”
又厚着臉皮賴着她乞求:“我只是在意你,不舍得你看輕自己。別生氣,完事兒了随便打。”
嘴上像是很弱勢的,行動上早就一如既往地霸道起來。解衣褪褲這種,他借口給她擦藥已經練習了無數遍,熟練得跟他騎射的功夫一樣,剛剛挽弓便能開箭,一旦開箭必能命中。
翟思靜無奈地橫陳在他面前,臉紅得熟透了似的,只能往被子裏鑽。
杜文也欣賞過無數遍了,今日只需直搗黃龍,不煩再多做欣賞。
探手過去,他的心髒“怦怦”地跳。她潤滑綿軟,早就被撩撥好了。
不過還是問了一聲:“思靜,願意不願意?”
翟思靜突然心酸想哭。
上一世,他們在北苑重逢,她抱着守貞的想法,而他存着占有的欲望。彼此不理解,他用強權霸占了她的身體,別說沒問一句“願意不願意”,甚至在她最羞憤、最愧怯地求他的時候,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憐惜,只以得到她的身體為目标,勇往直前。
那時候,身體是契合了,可心拉遠了。
奸.污帶來的疼痛她的身體記了一輩子;而帶來的心靈傷害,更是撕裂了她的一切引以為傲的女德,貞潔自守的底線,叫她時時刻刻都在自卑,連長越都無顏去見,連阿逾都無顏去疼愛。
Advertisement
今天,他一再确認她“願意不願意”,下着水磨的功夫,期待着“春風風人,夏雨雨人”的那一天。
她終于哽咽着在他耳邊點點頭說:“願意的。”
這一輩子,是重來的。也是她真心實意願意的。
如天地相合,陰陽混沌,她享受和他并做一團的快樂。
他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萬分愛憐地看着她,說了聲“我的傻思靜”。然後緩緩地、緩緩地進去了。
有點痛,有點卡緊了的不舒服,但是他緩慢而堅定,一直睜着眼睛凝視她的表情,随時撫慰着她。
熬過最初一段,刺痛并不明顯,便開始有豁然開朗、漸入佳境的滋味了。魚水之歡,本來就是人間至樂的一種,可惜上一世兩嫁為人婦,卻一直沒能享受過。今日,慢慢地感覺被他充盈,心和靈魂都飽滿起來。
他抵達深處的時候,她正迷濛地睜眼看他,那淺褐色的眼珠裏滿滿地漲溢着深情。從尾骶,到脊椎,到四肢百骸,所有血脈帶着他的溫度飛速地流動起來。
“杜文……”翟思靜的手插.在他的發根,他脖子上的肌肉繃緊變粗,血管裏“怦怦”地躍動着生命力。
仿佛也被她低沉韻味的呼喚喚醒了,杜文唇角噙着笑,在她汗濕的臉頰輕輕一吻,似乎也要把他的心捧給她,慢慢地抽身,又慢慢地挺進,慢慢地撤退,又慢慢地進擊。他胸腔裏也有嘯鳴聲,顫抖起來像虔誠的頂禮膜拜。然後動作越發慢起來,笑容也消失了,虬起眉頭仿佛遇到什麽為難的事。
她已經真正被他征服了,來自內心而不是身體。
不,又似乎就是她的身體,突然緊縮,又猛然宛如綻放的煙花一樣噴薄。
那小狼感受到了,額角滴下汗珠,突然一聲哼,伸手把她抱緊貼在胸口。翟思靜感覺到湧動過來的潮水,不由自主伸手環住他的脊背,感覺他弓得鬥狼一般,已經戰鬥到了白熱化。
好容易他松開用力抱住她的雙手。
翟思靜透過一口氣,眼前綻放的煙花漸次落幕。眼睛睜開一點點,看見杜文滿臉不高興,虎着面孔翻身起來。
她想了想就明白,對男人來說,這煙花綻放的時間未免短了些,心裏懊惱呢。
其實哪裏在乎時間的長短!心裏的體驗遠比這些外物重要。但這一世她是處子啊,這種羞羞的話怎麽跟他說?翟思靜只能紅着臉起身,打熱水清洗,換了新的寝衣和亵褲。
她的舊寝衣被墊在身下,上頭星星點點的桃瓣。她洗完回首,正看見杜文饒有興味地拿着在看,不由又羞又惱,上前要奪,被他輕輕一帶,毫無抗擊能力地栽倒在他懷裏。
杜文好像想說什麽,但嘴張了幾次愣是沒有發聲兒。最後說:“思靜,我這輩子必不會負你。”
身子雖然給了他,但能否和他這樣度過一輩子,翟思靜還有些茫然。此刻她低頭敷衍道:“睡吧,累了。”
杜文眸光遒勁,一錯不錯地看着她,翟思靜到底還有些怕他這樣掠奪者的神情,趕緊把自己裹進被子裏。杜文大概也累了,先連他翻身都聽不見,但漸漸呼吸就勻淨了,還把大腳丫子直接往她腿上一擱,壓住了她呓語:“我才不止這樣……”
翟思靜推了半天才他的腿推開,扭頭看了他一眼,藉着昏暗的光線,只覺得睡熟了的小狼主猶有些大男孩的模樣,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笑着低聲道:“我懂的,你不用逞強。”
他應該沒有聽見,依然睡得呼吸勻淨,嘴還微微嘟着,一點淩厲的架勢都沒有了。
翟思靜好容易也睡熟了,夢中她打着秋千,風從身邊呼呼地吹過,有點涼飕飕的,柔軟的海棠花拂過她的面頰和軀體,有時候大概是枝條,略帶些粗糙。她累了,想拂開這些花枝,花枝倒盡纏上來,撓得她到處癢癢。
突然驚覺了什麽,她驀然睜開眼。
帳篷角落還點着一盞燈燭,能叫人在黑夜裏看清帳篷裏的情況。她看見杜文又弓身在她身上,時不時俯身下來親她一下,手把她從上撫到下。
見自己锲而不舍,終于把她攪擾醒了,杜文毫無愧疚感地咧嘴一笑,說:“醒了?別睡了。”
“大半夜的,幹嘛呀?”
杜文嘟着嘴說:“你剛才不好。”
“我怎麽不好了?”
他握着她的胸.乳揉了揉,蠻不講理地說:“太緊!”
明白過來後,翟思靜啐了他一口。
正好落了他口實,笑着說:“越發膽大了,敢啐我?今兒非教訓教訓你不可!”怕她害怕,到底還是伏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會弄疼你的。”
然後伸手把她新上身的寝衣用力一扯。
翟思靜哭笑不得。他這暴戾的性子真是變着法兒也要發作出來才能心滿意足。
衫子撕破了。他小狼崽一樣埋頭鑽進去“唏哩呼嚕”一頓吃。
她的手腕被他摁着,身不由己,只好随他的意。不害怕時,這感覺倒又別致起來,癢癢肉落在他口舌間,一點一點被撩撥起來,只好蟲子似的扭,妄圖甩開他。
“老實點。”他擡起頭,眼睛在暗暗的燭光裏亮晶晶的,話語洶洶,而笑意滿滿。
新上身的亵褲也被他毀了。他擡起她的腿,順手在臀上輕扇了一記,麻酥酥的微痛。她頓時真老實了。
這次來勢兇猛,翟思靜只能随着他的節奏來。林盡桃源,流水潺潺。她頰如落霞,身如落英,而一如詩中所寫,一旦桃源複開,便重現“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忘世歡愉。
不光猛,而且杜文大概意欲一雪前恥,無論她酸麻到什麽程度,怎麽跟他求饒,他就是始終不肯松弛。軍營遠處的梆子聲,一刻鐘擊打一次報時,她幾回都懷疑自己聽錯了、記錯了,不知他那兒來那麽耐久的勁頭。
她最後覺得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身體內在已經震顫了一次又一次,小肚子都要抽筋了。不覺間臉頰濕濕的,呻.吟變成了啜泣。杜文這才過來舐掉她的淚痕,笑話她說:“這還哭啊?服不服輸?”
她真是對這好強頑固的小狼崽子哭笑不得!
知道他要順毛撸,她委委屈屈說:“一次又一次,我都困累死了!”
杜文不由在她耳邊笑,然後故意惡狠狠告訴她:“這還沒完!”
這日早上,君王是無法早朝了。在溫柔鄉裏攬着他的女神,看一遍就要吻一遍,恨不得揉懷裏才好。
翟思靜已經折騰不動了,軟得一團泥似的,被吵醒了就和他發火。
杜文邊哄她邊笑她:“我嬌滴滴的世家女郎!我跟先帝行獵或打仗,馬匹上一兩個通宵不睡,再正常沒有了。偏生你這一夜都打熬不住?”
翟思靜推着他:“你既然熬得困,你上朝去吧。多少事等着你處置,別給我按個禍水的名號。”打了一個哈欠,轉身背對着他,擁了被子要睡。
可是男人瞧着她的背影,瞧着柔軟絲衣下面纖細的腰肢,和緊跟着的飽滿圓翹的臀,口水就是一口一口地咽,伸手就去扒她的汗巾。
翟思靜實在拿他沒辦法,轉身護住自己的汗巾,求着他說:“你都撕了我這麽多件了,我快沒的換了。你能不能一口一口吃飯,別一次吃一鍋呀?”
又說:“都腫了,碰着就疼。求你了!”
杜文像個饞嘴的孩子,吃撐了還想吃,不過終于還是忍住了,摸了摸她在屢屢激情之後、翹起無數呆毛的腦袋,笑道:“好好好,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