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莊溪一臉無奈, 小雀斑有什麽好戳的?戳一戳就能戳掉嗎?
或者在報複自己昨天一次次把它戳倒?
可是禮禮喜歡做這麽無聊的事嗎?
小人不覺得無聊, 他可受不了了。
再戳下去, 他長小雀斑的地方要被戳紅了。
剛要睜開眼, 忽然小人停下戳小雀斑的動作。
嗯?
莊溪繼續閉上眼睛,感受小人的動作。
手辦小人動了動,更加向前,抱住他的下巴,一口啃在他的鼻側的雀斑上。
莊溪:“……。”
與其說是啃, 不如說是一頭撞上來。
莊溪不得不睜開眼了, 這樣還不醒的話就太假了。
眼皮微掀, 太陽還沒跳出來的早上, 晨光柔和不刺眼, 落在正趴在他臉上的手辦小人上, 給它渡上一層柔軟的光芒。
像裹着柔光的小天使, 降落在臉上。
只是這個小天使呆呆的,也不好好穿裙子, 裙子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莊溪的眼睛彎起來, 像個小月牙一樣,卧蠶鼓起柔軟的弧度, 手辦小人看起來更呆了。
伸出手指把手辦小人向上翻的裙子順下去, 莊溪要把它提起來的時候, 它再一次啃在莊溪的鼻側。
莊溪笑着把它提溜起來,放在枕邊,從床上坐起來。
寬松的睡衣T恤随着他的動作下滑, 露出形狀優美的鎖骨。
初看時,莊溪不驚豔,但皮膚極白,身體瘦削,纖細的鎖骨在極白的皮膚上伏起,延伸到肩膀深處,手辦小人暈乎乎。
它的兩個小手擰在一起。
莊溪看過去的時候,小人擰在一起的手正放開,然後一只手開始拍自己的額頭。
莊溪:“……?”
小人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莊溪拉住它的小手,阻止它莫名其妙的動作。
被抓住小手的手辦小人立即不動了,呆呆地看着自己被握着的小手,莊溪竟然覺得他能從小人臉上看出越來越呆滞的感覺。
搖搖頭,莊溪笑眯眯地把雙腳從床上移下。
天氣已經轉暖,莊溪穿着薄薄的睡衣,光着的腳丫伸到脫鞋中。
手辦小人從床上跳下來,站在莊溪的腳邊,垂着小腦袋,盯着莊溪的腳丫看。
小腳丫動了動,手辦小人向後退一步。
莊溪被它逗笑,在光腦上打字轉化成語音,對它說:“沒見過這麽大的腳丫吧。”
對于這麽小的人來說,就算是小腳丫也足夠大了。
手辦小人擡頭看向它,又低頭看腳丫,再擡頭看臉,又低頭看腳丫,來來回回,好像不知道該看哪個好。
怎麽這麽可愛?
莊溪想逗弄小人的心又蠢蠢欲動,小人擡頭低頭來來回回時,莊溪忽然從脫鞋中伸出腳把小人推倒了。
他以為小人會懵逼,或者會生氣,沒想到小人反應靈敏,倒在地上時,動作靈活地抱住了莊溪腳。
這是莊溪沒想到的,被抱着腳的感覺好奇怪啊,莊溪微微晃動,想抽回腳時,被手辦小人的動作弄得渾身僵硬。
莊溪還坐在床上,伸出的腳被倒地的小人抱着,看上去就像是踩在小人身上一樣。
長發和裙子都垂在地上,這個躺倒在地上的小人,精致漂亮到每個見到的人都喜歡得不得了,好多人争着想擁有它,而現在它正被他“踩”着,這個畫面就很讓莊溪不自在,身體有些僵硬。
更讓他僵硬的還不是這個。
太陽終于跳出來,透過窗簾灑進來,照亮室內每一處,每個動作都無可隐匿。
小人順勢抱住莊溪的腳丫後,呆呆的看着,好像摟住了什麽寶貝,小臉一點點靠近,蹭了蹭莊溪的腳丫。
莊溪僵硬地不知道該怎麽辦,腳丫痙攣般抖了一下,好像着了火,炙熱從腳趾傳到臉上,火燒雲蔓延在臉上。
立即用力把腳從手辦小人懷裏抽出來,縮進脫鞋中,莊溪紅着臉,眼神亂飛,腳丫癢癢的,悄悄的蹭蹭脫鞋。
小人從地上站起來,低着頭,好像有點後悔剛才的沖動。
莊溪打字,“不要蹭腳,不好。”
手辦小人看向的莊溪,似乎問莊溪為什麽。
哪有什麽為什麽,他就是覺得很奇怪,但小人這樣固執,莊溪只好胡亂找理由,“腳髒,不能蹭。”
手辦小人搖搖頭。
莊溪無奈,穿好脫鞋站起來,他要換衣服了。
看一眼一直看向他的小人,莊溪想了想,把小人拿起來,塞入被子下。
雖然只是個手辦小人,被盯着換衣服也怪不好意思的。
把小人塞到被子最深處後,莊溪這才開始換衣服,抓起T恤下擺,只是剛掀起一點,莊溪動作停住,忽然回頭。
手辦小人确實被塞入了被子深處,這個深處在對面的角度,就很靠近被子邊緣了,小人從另一邊爬出來,執拗地推開被子,正目不轉睛又呆呆地看着莊溪
莊溪:“……。”
放下衣擺,走到床邊,把小人從床上提溜起來,莊溪目露懷疑。
禮禮雖然喜歡抱着他,口上經常說着要給他生孩子,但莊溪知道禮禮骨子裏還是克制的,可能和他生活的環境有關。
昨天确實是親了他,那是他太激動了,回家之後就只有蹭蹭抱抱,撒個小嬌。
今天這個,真的是禮禮嗎?還是有人頂着禮禮的手辦,暗行奇奇怪怪之事?
莊溪提着手辦小人到卧室門外,不理會它可憐兮兮又可可愛愛的小模樣,冷酷地把它關在門外。
沒了手辦小人盯着,莊溪輕輕松松地換好衣服,沒用兩分鐘,門再次被打開時,趴在門上的小人差點跌進來,多虧它非一般的平衡力,才沒來一個狗吃屎。
莊溪:“……。”
小人在莊溪的注視下,變得乖巧漂亮,看向莊溪時甚至還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咬手指的樣子。
莊溪:“……。”
雖然但是,莊溪還真被萌到了。
從地上把小人抱到懷裏,去衛生間洗漱前,把小人放在沙發上,叮囑它:“待在這裏,不許動。”
莊溪一直盯着小人,直到小人慢吞吞地,看起來有點不太情願地點頭後,這才去洗漱。
刷牙時,莊溪探出頭,向外看了一眼,小人正站在沙發上四處觀望,一切正常。
洗臉時,莊溪又看了一眼,依然一切正常。
等洗完臉正要出來時,小人終于不正常了,它正鬼鬼祟祟地抱着莊溪洗碗的手套朝腿上套。
莊溪:“???”
就那麽不喜歡女裝嗎?那是手套不是褲子啊喂。
從背後看去,小人長發飄飄,無限美好,只是它在哼哧哼哧地穿洗碗手套。
莊溪囧着一張臉,大步走過去,一把把手套拽下來。
小人僵硬了一下,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般優雅坐下。
莊溪心裏已有猜測,還是打開游戲确認自己的想法。
游戲中,禮禮在自己的房間裏,只是看着有點慘,他被綁在椅子上,嘴巴裏被塞着一把草,身上還有打鬥的痕跡,頭發亂亂的。
澤澤從自己房間出來後,聽到了禮禮房間的動作,他現在房外站了一會兒,聽到裏面掙紮的聲音越來越大,才推開門。
禮禮看到澤澤後,掙紮得更厲害,臉上滿是怒容。
澤澤輕松給他解開繩子,禮禮手腳自由後,拽出自己口中的一團大蒜葉,開口就是一句大罵:“遠遠這個混賬東西!他搶了我的帽子!”
氣沖沖的禮禮來到遠遠的房子外,穿着淑女小裙子走出了殺伐太子的步伐,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房間內,遠遠正帶着小帽子,面帶微笑地躺在床上。
跟進來的澤澤若有所思。
昨天上午禮禮多了一個小帽子,他帶上帽子後,就安靜地坐在那裏沒再有過任何動作,後來,他說小溪帶他去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遠遠搶了這個帽子,現在遠遠也不動了。
禮禮氣成一個小河豚,“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澤澤搖搖頭。
禮禮頭上飛快地冒出一排問號。
禮禮:“為什麽不過分?他這樣還不過分?”
澤澤點點頭。
禮禮要被氣昏古七了。
澤澤:“只有一個帽子的話,那每次我們打一架,誰贏了誰戴。”
澤澤手背在身後如是說,打架他從不怕。
禮禮氣沖沖地摔門而去,門被關上的巨大聲響,代表着他跟澤澤的決裂。
暗中圍觀了這一切的莊溪:“……。”
他再看先手辦小人,它又暗戳戳地想套手套。
莊溪面無表情地把手套拽下來,手伸到手辦小人脖子後的開關處。
手辦小人如同被命運之手扼住喉嚨,雙手伸直放在腿邊,昂首挺胸,站出一個标準的軍姿,聽從一切命令的樣子。
只是穿着小裙子,有點好笑。
莊溪眯着眼睛笑起來。
他打開光腦,“遠遠。”
手辦小人更僵硬,猛烈地搖搖頭。
不是遠遠,小癡~漢一樣戳小雀斑的不是遠遠,無藥可救地抱着腳丫蹭的不是遠遠,想把洗碗手套朝身上套的不是遠遠。
“遠遠,是遠遠。”
手辦小人側頭看向他,生無可戀地走到他胳膊面前,戳戳軟綿綿,對于現在的它來說,像雲朵一樣的手。
原來,手辦小人不是綁定的,游戲裏誰戴小帽子誰就能出來。
莊溪把它抱起來,蹭蹭它,大早上,兩人親親密密互動了一會兒。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窗紗被晨風輕柔拂起,莊溪的笑在陽光下柔軟而明亮。
因為小人而生出一腔歡喜,心滿意足的莊溪把手辦小人裝進書包裏,“遠遠老老實實的,我帶你出去看看。”
小人忙不疊地點頭。
莊溪今早便背着書包出來買早餐。
手辦小人從書包中露出頭,在莊溪身後觀察着眼前的一切,是他所熟悉的一切。
買早餐很順利,中途遇到梁森去上輔導班。
他看到莊溪後,摸摸頭,臉色看起來很憔悴,像是受到了打擊,黑眼圈比往常還深,他看向莊溪,低落地,“溪溪,出來買早餐?”
莊溪點點頭,舉起自己的早餐給他看,和往常一樣。
梁森一眼忘記進和往常一樣純淨的眼裏,他愣了一下,好像沒那麽低落了,低着頭問他,“我下午上完輔導班回來,可以去你家寫做昨天嗎?”
莊溪剛要點頭,身體一僵。
後面的頭發被手辦小人拉住了。
松一下緊一下,拽一下又一下。
遠遠記得這個人,有一天他跟莊溪一起上學的時候,提起論壇裏有人說自己的小人殘疾,他嘲笑了。
哼。
還想來家裏寫作業,孤男寡男的。
手辦小人緊緊地一下又一下拉着柔軟的又發,表達自己的反對。
莊溪頓住這一瞬間,梁森以為是他不想自己去,他笑笑,“不方便就算了,明天一起上學。”
不待莊溪說什麽,梁森就略顯匆匆地走了。
莊溪看着人的背影,不由地想到了某一天,也是買早飯的時候。
他被老板強迫買了兩個菜包子,第一次對梁森提出要求,問他能不能不要去找淩彥華,跟他一起玩游戲,那天他也是走得匆匆,莊溪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過了好久了吧。
現在和當時的感覺很不同,或許是因為那天是個寒冷的日子,而現在是陽光明媚的四月天。
還有哪裏不同的話,就是他背後多了個一直拽他頭發的手辦小人。
哦,現在終于不拽了,莊溪彎彎眼,現在滿意了吧。
周圍好幾個人怪異地看向他背後,莊溪猜測一定是小人露出來了,不再耽誤地回家。
他不知道,身後他看不到的地方,剛才拽他頭發的小人,現在正抱着他的頭發蹭,蹭了一下又放到嘴邊親了親。
他是一個被暖暖的陽光和滿滿的幸福包裹的小人。
不能開口說話,只能軟軟地蹭蹭。
手辦小人抱着頭發呆呆地,怎麽連頭發絲都這麽柔軟可愛,讓人着迷呢。
呆了一會兒,小人抓住莊溪注意不到這樣的好機會,抱着一縷頭發多蹭了幾下。
只是蹭着蹭着,就不滿足了。
把一縷頭發移開,露出在陽光下白到發光的後頸,手辦小人要暈了,這裏,這裏竟然有一顆和鼻側一樣的小雀斑!
草莓精嗎?
手辦小人暈暈的,這一定是個草莓精。
在游戲裏還能克制,不知道為什麽,真實的人出現在他面前後,可愛翻倍,甜蜜翻倍,誘惑力翻翻翻倍,讓他完全不受控制地想觸碰,想貼近。
這還是感覺被削弱,不能全然感受到的前提下,如果真的有一天,能真實地感受到,他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
莊溪步履平穩地朝家走,忽然感到後脖處貼上了軟軟的一下,這個位置就算他轉頭也看不到,只能通過光腦問:“遠遠撞到我身上了嗎?不要爬書包,快坐回去。”
是撞,整張臉撞上去了,因為太激動,不受控制地蹭的太狠了。
遠遠順勢就貼在後脖上不動了。
貼上去,攤開雙手,幸福得暈乎乎。
莊溪腳步停了一下,眯起眼眼睛,無奈地繼續朝前走。
遠遠在游戲之外,有點粘人,和在游戲中有點不像。
當然也是很像的,莊溪想到游戲裏遠遠也居高臨下地戳過小溪鼻側的小雀斑,游戲裏外表看起來再矜貴,還是一不小心就暴露了這個小癖好。
回到家裏,把書包拿下來,果然裏面已經沒了手辦小人的蹤跡,小人抱着他的後脖,從後面靈活地滑到前面,幸好它很輕,不然莊溪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勒到窒息。
小人滑到前面後,站在莊溪的肩膀上,縱身一躍,從莊溪身上滑下來。
莊溪心驚膽戰地在腰部的地方接住他。
遠遠有點失望,再向下滑一點就好了。
把遠遠放在桌子上,莊溪開始吃早飯。
早飯只是最尋常,甚至有些簡陋的早餐,一個軟軟的,不知道添加了多少人造粉的饅頭,一杯豆漿,莊溪卻吃得很幸福,眼睛都眯了起來。
小人看着都覺得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好吃的東西,跟着滿足。
一人吃,一“人”看,氣氛溫馨有愛時,莊溪的光腦響了。
他打開光腦,媽媽的臉出現在對面。
她面容憔悴,衣服處上有細微的褶皺,不複往常的平整,莊溪放下手中的饅頭,口中的轉了一圈,戀戀不舍地咽下,看向媽媽。
順帶把小人拉到桌下,放到椅子上。
莊溪打字問:“媽媽,怎麽了?你沒休息好嗎?”
戚雪楠開口第一句就是:“溪溪,你太讓媽媽失望了。”
莊溪心裏一怔,雖然早就不像小時候那樣,努力笨拙地吸引她的目光,心裏早就放棄了很多,但不明原因地直接聽到這樣一句,說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是假的。
莊溪不解地看向她,“我怎麽了?”
戚雪楠胡亂地理理頭發,“媽媽一整晚都沒睡,越想越覺得傷心,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彥華?他可是你親弟弟啊,一個媽媽的親弟弟。”
莊溪抿抿唇,他問出的時候,其實就猜到了。
戚雪楠看向視頻裏的莊溪,他容光煥發,即使是一個即将高考的高三生,即使皮膚極白,也在眼下尋不到一點黑眼圈的蹤跡,心裏那股氣就更憋得她難受,“你睡得很好吧?”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們三個都沒怎麽睡?”
視頻另一邊,戚雪楠煩躁地趕走來給她送早餐的傭人,看向視頻裏的兒子,“我不再求你好好對彥華,你也不能在那麽多人面前欺負他,看他笑話吧。”
“你知道他昨天有多氣,多傷心嗎?氣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滾。”
戚雪楠失望透頂,“溪溪,你變了,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啊?”
這個問題莊溪沒法回答,手指敲不出任何的字。
他何曾變過。
戚雪楠嘆息一聲,“你知道嗎?你這麽明顯的變化是在你成年後,在你拿到房産後,你以前為了這個房子,房子到手後,你就變成這樣了。”
莊溪臉上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表情。
被洶湧而至的苦澀淹沒,甚至覺察不到疼。
戚雪楠失望地看過來,正在她要繼續說什麽的時候,視頻裏忽然出現一個長發遮臉,嘴角帶血的人。
她驚叫一聲,大聲叫喊着站起來,跌坐在地上,桌子上的早餐掉了一地,粥沾到她身上,她只能狼狽地不斷尖叫。
猝不及防地那樣一吓,效果顯著,小人把頭發從前面掀到身後,從光腦鏡頭上爬開,功成身退。
莊溪捂住嘴巴,戚雪楠被傭人扶起來,很久才從驚吓中緩和過來,氣沖沖地看向視頻,“溪……啊!”
小手掀開頭發,把血紅的眼睛和血口大盆怼到鏡頭上。
戚雪楠再次被吓到尖叫。
這次她緩過來比較快,但被氣得更嚴重,手指指向視頻。
小血鬼再次出現,這次她做好了心裏準備,終于沒再被吓到,憤怒爬上她的臉,她猙獰地要好好教育莊溪時,小人面無表情地直接挂掉了視頻。
房內靜默了一下。
沒一會兒,光腦又響了,震驚過後的戚雪楠又打過來。
莊溪點開,視頻中戚雪楠指向他,手指被氣到顫抖。
她剛張開嘴,一張畫着歪歪扭扭的大大的“SB”的紙怼在鏡頭上,視頻又被挂掉了。
房間內再次陷入靜默,那張紙正面對着鏡頭,莊溪還沒來得及看清,就小人團吧團吧塞到裙子底下。
光腦又響了,小人手快地點開,視頻中的戚雪楠不止是手抖,被氣到全身顫抖,連臉上的肌肉都被氣到顫抖,小人看了眼,在鏡頭面前對她搖搖頭,慢吞吞地但很果斷地再次給挂掉了。
在挂掉之時,他們聽到了氣到爆炸的大喊。
這之後好久光腦都沒再響了,小人搖搖頭,好像有些失望。
莊溪捂着嘴巴的手放下,嘴角竟然不是下垂的,有種奇異又放松的舒爽感。
小人趴在光腦投出的屏幕前,意猶未盡地回放精彩片段。
莊溪抿着嘴角,愣了一會兒,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吃早餐,吃完後,從遠遠身下抽出那根紅色的筆,拿出濕毛巾,給它擦掉塗眼周和嘴周塗得一團糟的紅色。
莊溪打字問它:“剛才紙上是什麽?”
坐在桌子上的小人立即捂住自己的裙子,看向莊溪,好像莊溪要掏它的裙底。
莊溪:“……。”
戳了一下小人,小人像不倒翁一樣不倒,堅強地坐在那裏。
又戳了好幾下,莊溪放棄了,摸摸它的頭,眼裏帶着笑意。
莊溪起身去洗毛巾時,小人自己掏裙底,把紙浸透涼水,紅色蔓延開,小人看起來莫名冰冷。
想斷開游戲,小人怎麽都不同意,在房間裏亂跑一通,不讓莊溪碰它,莊溪無奈地打算縱容它一天。
看到莊溪打開試卷,開始做題後,小人這才爬到桌子上。
第一大題型,選擇題。
小人站在試卷上和莊溪一起看,看完後,小小的手指蓋向A,莊溪的筆尖同時落在小手邊。
莊溪驚訝地看它一眼,繼續朝下看,小jiojio和筆尖同時落在C處。
咦?
莊溪驚訝地看向它,心情很好地繼續做題,兩人配合默契,做題速度又提了不說,做得還很愉悅。
人工智能真的厲害。
下午莊溪直播的時候,小人就退下了。
莊溪在認真的直播,小人呆呆地看了一大會兒,走到衛生間找到一塊抹布當滑滑板,心裏不太舒服。
據他了解,一般人家有家政機器人,有錢人用傭人,莊溪家裏什麽都沒有。
一個家政機器人能有多少錢?
悶悶的小人又滑又滾,間或睡在卧室衣服上休息一下,足跡遍布家裏每個角落時,已經是深夜了。
看到莊溪終于上床後,小人也爬到枕邊。
明天可能就碰不到了,莊溪睡着後,小人悄悄把窗簾拉開一點點,就着月光呆呆地看睡着的莊溪。
他眉頭微微皺着,早上去洗手間洗毛巾的時間過于長。
可能,那個女人有幾句話像刀子一樣插在他柔軟的心上吧。
小人親親他的頭發,吻開他皺着的眉毛,輕輕親着鼻側的小雀斑。
不要傷心。
長在我心窩上的小草莓。
作者有話要說: 遠遠掀開裙子。
遠遠低頭看。
遠遠搖搖頭。
遠遠被禮禮踹進臭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