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63:報仇
房門的門把,被蘇溪米握在手裏,她的手,不停地發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法把這門把擰開似得。
陽睿一把捏着她肩頭,輕聲說,“要不你別進去了?我去幫你處理一下?”
“不!”蘇溪米用力閉眼,咬下牙關,用力擰開門把,推門進入。
門內,一共三人。
一個女人,兩個男人。
一個男人,渾身*,趴在地上,頭上被砸了一個血窟窿,身下一大灘血漬,已經凝固了。另一個男人站在屍體前,腳邊掉滿了一堆的煙頭和一只染了血的煙灰缸,他嘴裏還叼着半根沒有抽完。餘下的女人,一只小手揪着淩亂的衣扣,縮在角落裏,另只手抱着頭,把臉埋在膝下,無聲顫抖。
“發生了什麽事?”蘇溪米問得小聲。
那個抽煙的男人,滿臉失落地開口,“那丫頭被抓過來,被人強行穿上這裏服務生的衣服,送進房裏,讓這畜生給玷污了。”
一說,蘇溪米雙腳一軟,心髒停滞,呼吸靜止,一聲咕嚕吞咽之後,她抽着嘴角問,“是誰幹的?于先生!能告訴我,兇手是誰麽?”
于飛丢掉煙頭,踩滅,“你是問殺他的兇手是誰麽?”于飛一本正經的回答她,“是我!是我殺了他!”
蘇溪米紅着眼睛,嘶聲問,“我問你!是誰把她抓到這裏來的?”
“對不起,蘇小姐。”
“你對不起我什麽?對不起你把那個兇手給藏起來了是不是?”
于飛低着頭,那張臉,有些麻木似得,“她姓陸。蘇小姐,她姓陸。”
“什麽意思?她姓什麽關我什麽事?那個兇手人呢?你讓她出來!”蘇溪米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随時都有可能發瘋的危險。
于飛抿着唇,輕聲說,“她姓陸,她是我們夫人的外侄女。就算她犯了彌天大罪,只要陸家小少爺去我們夫人那邊說一聲,她的任何罪行都會被赦免。對不起,蘇小姐,我不能把她交給你處理。”
這道當她聽見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心有多麽無奈。無奈到雙手雙腳徹底冰涼,麻木得再也不停大腦使喚。
她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于飛面前,哽咽着問,“于先生。我能指望你為她做些什麽麽?”
于飛那寂寞的眼神,微微閃動了一秒,“我會負責的。”
蘇溪米突然冷笑,“你覺得她會稀罕你麽?”
于飛表情一震,眼神再度寂寞,“我會負責她一輩子。”
“誰他媽的會稀罕你負責?”蘇溪米猛地回頭,撲進陽睿懷裏,抖着身子問他,“哥。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後臺,所以我只有被欺負的命?”
陽睿安安靜靜的讓她靠着,“對。”他在告訴她。今天的事,她永遠也無法自己承擔,她只能依靠他。
而她的這個問題,在他這裏,還有另一個答案。那就是,不想被人欺負,就只能要緊牙關,爬到所有人頭頂上。然後把那些欺負過他們的人,踩到他們永無翻身之日!只是這個答案,他不會告訴她的。他不會讓她有那種念頭,不然,他該如何掌控她一生?
蘇溪米揪着他領口,她那哆嗦的身子在告訴他,她現在,撕心裂肺着疼,全身都疼,“我想讓她站在我面前,現在!馬上!”
“我去交涉!你等我半小時!”
“好!我等!”蘇溪米堅挺着重新站了起來。
陽睿離開房門沒多久,房門被打開,一名保安帶着兩個女孩過來。
那倆女生一進門就哇哇大叫,“小米!愛妞她人呢?”
喬莉和李罄雅是被陽睿叫過來的,她們聽說索岩愛在哪裏出了什麽事,立馬撲騰着飛過來。
這一進門就看見如此血腥的場面,兩個女生都花白着臉。
李罄雅撲去角落,伸手想觸碰索岩愛,可她手指剛觸到她身體的時候,索岩愛瘋狂尖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拍我!不要拍!”
喬莉立馬把李罄雅拉出來說,“你別碰她,別刺激她!”
李罄雅為難地低頭,“那怎麽辦?讓她一直這樣待着麽?得想法子送她去醫院啊!”
“我……我也沒法子。我第一次碰見這麽棘手的事。”喬莉邊說,邊朝蘇溪米那處看去,“小米,你說怎麽辦?”
蘇溪米不回話,她就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那處,一動不動。
喬莉抓扒着腦袋,嘴巴不停抽搐。
李罄雅鹦鹉學舌着問,“怎麽辦?現在怎麽辦?”
喬莉一吐氣,說,“哎!我就怕這妞到時候一個心軟,又說要原諒對方的話!唉……那妞的心,可軟了……”
這句話剛說完,門突然打開。
門外,一個女人被人推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男人,也随之進門。
那女人驚恐的看着屋內的場景,一聲咕嚕,吞噎着口水。在她把視線停留在于飛身上時,她大聲尖叫一句,“于大哥!救救我!”
一句話,已經洩露了她的身份。
“姓陸的賤女人!”喬莉手指頭指着那個女人,大聲破罵,“老娘就知道是你下的毒手!你這個賤女人,不得好死!”
喬莉作勢要沖過去揍人,可她路過蘇溪米身側的時候,突然被蘇溪米擋在她身後。
喬莉挽起袖子說,“你這蠢丫頭,你幹嘛呢你!還不讓開,讓我揍死她!”
蘇溪米面無表情,聲音細如蚊子一樣着說,“你靠邊,這裏沒你什麽事。”
喬莉嘴狂抽,“不會吧你?你還真打算原諒這女人?”
喬莉話還沒說完,倚靠在門框上的男人,突然朝蘇溪米丢了把水果刀。
蘇溪米順勢接下拿把刀子的瞬間,她心口處拴緊的一道閘門,被人狠狠推開。
喬莉和李罄雅驚恐的瞪大雙眸,眼睜睜看着握着水果刀的蘇溪米,朝陸詩韻撲了過去。
陸詩韻被蘇溪米一把抓住頭發,往地上拖行了三步,蘇溪米跨坐在陸詩韻腰上,水果刀狠狠往她臉上招呼了上去。
“啊——不要!救命!于大哥救救我!”陸詩韻慘叫不斷,臉上的傷痕随着她的尖叫聲越漸凄慘,傷口越多越深。
喬莉和李罄雅慢慢抱成團,并肩站着,身子不停發抖。
蘇溪米那丫頭下手還真夠狠的。
李罄雅不認識蘇溪米,她以為蘇溪米原本就是個暴力女。可是喬莉不一樣,喬莉一直以為蘇溪米是個軟腳蝦,被人欺負到頭上都不會發火動怒的傻丫頭。哪知道今個兒,她竟然拿刀子直接桶那*的臉。更叫喬莉無語的是,蘇溪米的男人,竟然這樣縱容她這樣做?還親手把刀子送到她手裏?會不會,太目無章法了點?
“叫啊!叫得再響點!讓我聽聽你在叫些什麽?”蘇溪米拿着刀子不停往她臉皮上招呼,割完這裏又割那裏,她敢反抗就再甩她幾個耳刮子。
“不要不要!住手!你住手!于大哥!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讓我回去!我要見姑姑!我要見小伯!”
“搬救兵是吧?去吧!你有本事,先把我殺了,踏着我屍體走出這扇大門!不然你就算被我折騰死,也不會有誰來救你!”
這個又施虐,又暴力毒打陸詩韻的女人到底是誰?
喬莉幽幽地吭氣,“小米,你都快把她弄死了!小米,你快住手吧。犯不着為了她,鬧上名官司!”
“無所謂。我今個兒就算死,我也要拉上她當墊背!”她這一聲的怨氣,似乎就只有這一條管道可以讓她宣洩。如果不讓她宣洩出來,她真的會瘋掉。
那個躲在角落裏嘤嘤哭泣的女人,終于回過神來,她慢吞吞起身,盯着騎在陸詩韻身上不斷施虐的蘇溪米,她猛地眨眼,撲過去嘶聲大喊,“不要打了!蘇溪米!你給我住手!”
這個房間裏,任何人都沒能耐勸蘇溪米停手,就只有索岩愛她有這能耐。
蘇溪米一手抓着陸詩韻的頭發,扯得老高,另只手裏血紅的水果刀,被她高高擡起着,就差狠狠落下再在那賤女人臉上劃一刀。
索岩愛紅着眼睛,哽着嗓子說,“那次你因為我和別人打架,差點被學校退校。你忘記了嗎?難道這次,你真的打算要因為我而去坐牢?”
“放心。她不會坐牢。”倚靠在門口閑暇自在抽煙的男人,吐了口煙圈說,“有我在,她不會坐牢。”
索岩愛瞪着眸子,對陽睿嘶吼,“有你這樣教人的麽?小米!不管怎樣,殺人是犯法的!你不能對她下手!”
“那你的仇怎麽辦?”蘇溪米揪着眸子問。
“我的仇,我自己報。我不要你幫我下手!”索岩愛吞下淚水,哽着嗓子說,“你記不記得前陣子我住在你那兒,和你聊天的時候,你問我,為什麽他不願意把你父親告上法庭而選擇私設刑堂?”
這話一出口,蘇溪米震驚了。震驚之餘,她嘴角竟牽扯出一道冰冷的微笑,笑容帶着過多的自嘲,“原來是這樣的!原來是這樣的心情!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麽?”索岩愛吼她回神。
蘇溪米震驚的表情慢慢恢複成冷靜,她刷拉一下,從陸詩韻身上站起來,對着索岩愛說,“這個問題,我問你,也問過他,那個時候我怎麽也無法理解他到底擺着什麽樣的心态,把我和我父親捆起來虐待。我有問他為什麽,他笑我傻,說我永遠都無法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我一直耿耿于懷,對他的恨意怎麽也消散不了!但是今天!我已經明白了他那時候的心情!”因為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和當初的他,一模一樣!全身心都散發着仇恨的味道!“這個賤女人,不能讓她就這樣子蹲局子。我要讓她為她的行為,付出血的代價!”
蘇溪米說這句話的時候,倚在門口的男人,邪嘴兒笑得暢快。
索岩愛卻撲過來,一巴掌直接打在蘇溪米臉上,噴了她一句,“那你就會變得和他一樣!讓人讨厭!惡心!蠢丫頭,你還不知道他的心思麽?你看看他,他在縱容你殺人!他想讓你變得和他一樣肮髒!”
蘇溪米那張冷靜的嘴臉,再度被撕裂,那一巴掌,把她打得懵懂無知。
“為什麽打我?為什麽我不能殺人?”蘇溪米歪着頭,紅着眼睛問,“你不讓我殺她!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原諒她麽?我辦不到!”
索岩愛沉着氣,“我說了,我的事,我不要你幫我料理!我自己可以!”
蘇溪米僵硬着脖子,搖着頭,“你可以什麽?傻丫頭!你什麽都不懂!如果今天,沒有他在我身後為我撐腰。我想把她抓起來毒打一頓的能力都沒有!你被她傷害之後,我只能躲在角落裏咬牙切齒幹瞪眼。我幫不了你,你也更加幫不了你自己!你還妄想通過法律途徑告她?你在做夢!”
蘇溪米殘忍的把事實真相,一一告訴給她聽。
索岩愛卻挺着胸膛說,“嗯!我知道!就算我知道我沒法為自己報仇!我也不要你為我出面!這種仇恨鏈,必須在我這裏斷掉才行!要不然,你幫我報了仇,日後,她的朋友家人也會找你報仇!所以我寧願自己吃虧,我也不要你因為我而繼續受她家人危害!”
蘇溪米臉蛋麻木,手腳冰涼,可她心頭卻火熱異常。
這個朋友,是她年少時,用無聲的疼痛,交到的唯一一個知己。她願意為她打人殺人。而她願意為她,承受住一輩子的委屈。
索岩愛強撐着所有精神力,她靜靜地對着蘇溪米,說出最後那句話,“小米,你給我記住,你敢殺人。我們就絕交!”
話落,索岩愛眼睛一閉,整個人軟倒了下去。拖住她身子的男人,輕輕把西裝蓋住她破爛的衣裙,橫打抱在懷裏,捧着心口,“我帶她去醫院。”
這裏還有一個比索岩愛更需要去醫院的女人!
于飛路過陸詩韻頭頂的那瞬間,陸詩韻急切的伸出血紅手掌,抓住于飛的褲腳管求救,“于大哥!別扔下我!救救……救救我!”
于飛冷眼盯着地上的女人,一如剛才冷眼看着蘇溪米對她下毒手,那冷漠的眸光,像無數把利劍一樣,射向她心口。陸詩韻疼得撕心裂肺,一口血噴出嘴間,疼死過去。
于飛帶着索岩愛離開,喬莉和李罄雅也跟着他們一塊兒去了醫院。
如今房裏只剩下兩男兩女。
蘇溪米坐去軟椅,靜靜地坐着,顫抖着,臉上表情寧靜出奇,像是之前的怒火從來沒有萦繞過自己心頭那般。
陽睿丢掉煙頭,走到蘇溪米身前,蹲下身子,擡手揉着她耳際,“火氣消了沒有?”
“還沒有。”蘇溪米冷靜地說,“那個恨意沒這麽容易消散掉!”
“那你再去洩把火。我和對方已經交涉過了,這個女人生死不論,任你處置。”
蘇溪米搖頭,“算了。”
“你甘心就這麽算了?”
“就算我心裏有百般個不甘心,可這是她的決定!我尊重她,我願意聽話。”蘇溪米說得輕然,“哥,我已經原諒你了。”
陽睿眉睫舒展,“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其實他已經懂了,可他非要讓她說個明明白白。
蘇溪米安靜看着他,輕聲說,“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有意要讓我上這門課。我已經紮紮實實嘗到這種仇恨的滋味,蝕骨灼心。像是整個人被火焰吞噬一樣,寧願自己掉入地獄,也要和仇人同歸于盡的心情。哥,那時候,你是不是就是這樣子恨着我的父親的?”
陽睿揉着她耳際的手,越來越溫柔,他的視線,越來越深沉,“傻丫頭。我的心,你依然沒能完全體會到!你只體會到其中一半。我的心,比你複雜得多。”他的确很想給她上一課,讓她好好體會體會自己當時的心情。今天的機遇,像是老天爺給他創造的一樣,他應該感激老天爺給他這次機會。可是在他看見她如此沉痛的表情後,他後悔了。他寧願她永遠都無法體諒複仇者的心情,他也不要讓她露出這種悲切的表情。他會心疼,還有不舍。
蘇溪米疲憊的把頭枕去他肩頭,嘀咕一句,“哥,我好累,想睡一下。”
“嗯,睡吧!我抱你去樓上休息。”
蘇溪米沒有發覺,陽睿在這個宮殿裏,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這般自在,樓上樓下,任他支配。
蘇溪米睡下後,白香匆匆趕來,她一上樓,就堵在陽睿門口抱怨,“出了事為什麽不能好好談談?非要搞出人命來?師弟!”
陽睿關上休息室房門,阻斷白香的聲音,謝絕她驚擾屋內熟睡的娃兒,“怎麽?心疼了?”
白香搖頭說,“怎麽不心疼?我花了多少錢才培養出一個大明星?”
“你還敢說?你栓不緊你手下的褲腰帶,就別怪人閹了他鳥蛋。”
“切,閹鳥蛋倒還好。我還可以讓他繼續上通告,可是這人都沒了!你讓我怎麽和陸導交代?”
“這是你的事,你少來煩我!我這幾天會很忙,沒空應付你的問題。”
白香用力一呼氣,“算了,反正人都已經沒了,我再吵也沒用!師弟,聽說這次操刀的人,是陸家表小姐。陸家的人,那位夫人袒護得厲害,你怎麽從那位夫人手裏把人挖出來的?你和師父做了什麽交易?”
“沒什麽,只是幫他收拾爛攤子而已。”皇室宮殿才開張沒幾天就鬧出人命,這件事,總要有人去料理。再加上周彬的人氣很旺,無緣無故殒命,全世界人都得為他去追究。
那個陸家表小姐,腦子也夠好使的,她存心要把索岩愛往死裏逼,讓索岩愛被全世界都唾棄。
陸詩韻把索岩愛強搶過來後,叫人讓她換上服務生的衣服,送去房裏給周彬糟蹋,周彬以為是公司給他的福利,樂滋滋的抱着美人享受了一翻,想着就算動靜再大,公司都會幫他擦屁股。哪知道事情辦到一半,門外沖進來一大批記者,對着他們又拍又逼問。那時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周彬也有恃無恐,就算他被記者拍光了也無所謂,男人有一兩次緋聞,有啥大不了的?頂多他被粉絲罵幾個月,過幾個月後,他依然能走在紅地毯上逍遙。
于飛得知風聲後就把記者轟了出去,還開啓了宮殿的防衛系統,雷達幹擾手機信號源,讓這裏所有人都沒法出入,沒法打電話。*,兇案現場也瞬間封鎖。于飛在屋子裏和周彬談了兩句話。
就只說了兩句話,于飛徹底被那畜生給惹毛了。端起煙灰缸,狠狠往他腦袋上敲下去。
這一敲,還不至于要周彬性命,周彬迷迷糊糊伸手跟他求救,可于飛冷眼看着他頭顱大量出血致死。
白香不知道現場究竟是什麽情況,不過大致能夠猜得出,情況很糟糕,“這爛攤子,真的不好收拾!這次強暴那女娃的人,是周彬!你知道的,身為一個大明星,就算記者不去報道他如何死亡,他的粉絲也會挖心挖肺挖出事實真相。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能堵住所有照片不讓外流,可你堵不住所有記者的嘴巴!而且今天在宮殿裏雲集的,都是財團千金老板。他們随時随地都能拿今天的事,當八卦趣談一樣聊得滋滋潤潤。”
陽睿臉色不太好看。
白香自顧自說,“雖然我知道我的話有點不中聽,可師弟你得明白,與其把事情鬧大,不如讓事情在金錢下埋沒。讓那女娃承認自己和大明星一夜情,那麽這件事頂多在報刊雜志上風靡一星期。”反之,這件事一旦失控,最受傷害的,就是那受傷的女孩。
而且現在,這件事已經往失控的方向在發展。換句話說,那個女娃,被傷定了!就算實施這次計劃的兇手,遭到應有的報應,那女娃今後的路,都會走得很艱辛。如果她的心不夠堅強,那她這輩子就完了。
“你在我這兒唠唠叨叨的,到底想幹嘛?你直說。”
“哦,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說,你要不要來演藝圈玩玩?我家陸導催我要人,你給我補上去?”
“做夢。”陽睿不冷不淡的丢了句話給她,越過她身子徑直離開。他現在真的很忙,根本沒時間招呼她。
這件事,如果不是攤上大明星,他鈎鈎手指頭就能料理後事。可就因為涉及公衆人物,這件事他想壓,真得費不少力。這幾日,所有媒體大樓裏都堵着一批批文化流氓,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卻幹着諸多豬狗不如的事,那些記者都怕得要死,怕這事會牽扯到自己家人,所以有關周彬的任何報道,誰也不敢亂發。可是新聞沒出來,網上卻曝出不少風聲,說周彬什麽什麽……
索岩愛被困在醫院病床上,毫無生氣的半躺在床頭發呆。索青靈默默陪着她,兩母女頭一回這般靜默,一整天,一句話也沒有交流過。
于飛過來探視過兩次,可都被索青靈擋在門外。
索岩愛現在不想看見任何男性生物,就連醫生也不能是男人。
蘇溪米過來探視的時候,正好看見于飛碰了一鼻子灰,被擋在門外發呆。他煙瘾犯了,想去醫院外面抽支煙,一轉身就看見蘇溪米拎着保溫瓶,站在他前方。
“蘇小姐。”
蘇溪米靜靜地看着他,問,“于先生,如果可以的話,以後你別出現在她面前可以嗎?我怕她看見你會受刺激。”
于飛安靜低頭,“蘇小姐還在怪我把表小姐藏起來這件事麽?”
蘇溪米冷漠一哼氣,“各司其職。我怎麽會怪你?你的表小姐對你來說,比任何人的性命都重要是不是?”
“蘇小姐何必這樣挖苦我,不過……這次我的确卑鄙了點,總想着,我現在,應該有這個資格追求她了吧?”
蘇溪米一歪頭,“什麽?”
于飛苦笑一句,“小愛的母親,看上去好年輕,應該才四十出頭一點吧?按我的年紀,我可以喊她一聲姐姐。要是之前,我跑去她媽面前,說我要娶她女兒,她媽媽肯定不會答應我。我和她之間的年齡,差距實在太大了點。但是現在……”
蘇溪米抿着嘴,不太開心,“你何必拿這個當借口?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根本不會有年齡的困擾。你有這層想法,就代表你根本不愛她。”
“蘇小姐你說得沒錯,我一開始只是對她有點好感而已。在我看見她為你挺身而出,自己狠狠打下兩個巴掌的那瞬間,我心口為她動了一下!而在昨夜,她對你說得那番話,讓我無法不為她動心。像小愛那樣能為知己做到這種地步的,她算是兵臨絕種的了!我很珍惜像她這樣的女人。所以現在,我和她之間的年齡阻礙,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
蘇溪米輕輕搖頭,“很可惜。在你把那兇手藏到背後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失去了得到她的機會。她不會喜歡你的!”
于飛靜默了片刻後,起唇說,“我有我自己的考量……對不起蘇小姐。替我向她問好。”說完,他徑直越過她,離開了那家醫院。
時隔一周,周彬殒命的新聞在網絡上越炒越紅火,他強暴某某女孩的事,也隐約被披露了出來。只是大家不知道,那個被玷污的女人是誰!
在這看似平靜的一周內,于飛再也沒有出現在醫院裏,沒有來探望過索岩愛一回。卻時不時打電話給蘇溪米,問情況。
蘇溪米三言兩語冷冷淡淡回答他的話,不失禮貌,卻也沒有多少熱絡。又隔了三天,網上突然曝出周彬的內幕,聽說當天被他強暴的女人,名叫陸詩韻。
那個女人是陸氏集團第二財閥董事小千金,陸詩韻不僅被周彬強暴,還被他性虐,臉上被利器割傷,毀容近百分之八十。于此同時,網上又出現另一條新聞,說是DY集團總裁第一私秘于飛,将會迎娶陸詩韻為妻,他在新聞通告裏說,不管他未婚妻遭受了什麽樣的迫害,他都會娶她為妻,愛護她一輩子。
這條新聞曝出來之後,蘇溪米再也沒有接過于飛的電話。也在那一天,蘇溪米接到索青靈的電話,說小愛她割腕自殺。差點搶救不過來。
聽到這些消息,蘇溪米覺得自己整個人特無力,人直挺挺的仰躺在貴婦躺椅內,耳朵裏塞着耳機,眼睛上蒙着眼罩,嘴角噘着苦笑。
她又沒鬧自殺,為什麽接受心理治療的人是她?
于飛和陸詩韻在電視機裏,大秀恩愛,陸詩韻說要去整容,可于飛不讓,他說他喜歡原汁原味的她。兩人濃情惬意,手挽着手,手指上,碩大的珠寶閃閃發亮。于飛還不斷在電視機前袒露,那個被周彬強暴的女人,絕對不是陸詩韻。
可是奇怪,于飛越解釋,網絡上的網迷,就越相信那個被侵犯的女人就是陸詩韻本人。
陸詩韻她不是名人,可她是DY總裁夫人的表小姐,而且還和周彬發生了關系,所以她的名氣才會炒到人盡皆知。再加上她被人毀容奇談,以及身邊一個癡心佳郎伴随。簡直羨煞了所有女人。
原本,陸詩韻出了這種事,陸家的人非要說把割傷陸詩韻的兇手挖出來,這事鬧到遠在南太平洋看企鵝寶寶的DY總裁夫人知道後,那位夫人一句話把陸家的人堵得啥脾氣都沒有。
那位總裁夫人還說,要讓陸詩韻蹲監獄好好反省反省。
陸詩韻聽見這個噩耗後,躲在家裏哭了三天三夜,到最後還是于飛出面替她解決了問題。于飛說了,只要她默認自己被周彬強暴事,頂下這個醜聞,他就願意原諒她。并且不讓總裁夫人送她進監獄。
陸詩韻當時就想,只是頂下緋聞,又不是真的是她被強暴。有什麽大不了的?
頂就頂吧!她還能得到于飛的關懷和同情。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陸詩韻樂滋滋的頂包了這項無須有的罪,讓全世界人都誤以為,她才是那個被糟蹋的受害者。然後,她光明正大的享受着于飛對她的愛意。雖然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過她已經很滿足了!而萬萬沒想到的是,于飛竟然對她求婚?而且還當着陸家上下所有人的面,跪下來給她求婚。
求婚那天,他對她,說了很多很多感人肺腑的話!那麽溫柔,那麽體貼的男人,舉世無雙。
那一瞬間,陸詩韻的小心肝,直接飛上了天。
在他把結婚戒指遞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幸福地伸出的手掌,任由他把戒指套進自己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