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61:收禮物也要吃醋
于飛頭疼得要死,最後無奈,他對着狄青說了句,“狄先生,您來主持正局吧,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安排。”
陸詩韻用力一掐于飛胳膊,罵他,“你幹嘛呢?”把主導權送給別人?她的仇,還要不要報了?
狄青想了半天後,輕聲說,“咱們倆出去聊。”
于飛眨眼瞬間,同意了他的話,“成。”
于飛把陸詩韻壓在餐桌上,輕聲頂住了她一句,“表小姐,少開口,少說話,少做動作。等我回來!”
陸詩韻就坐在蘇溪米對面,至于安穎,她自動自發端了張椅子過來,也妥妥的坐了下來。
三個女人一張桌子,成三角對立的模樣。
蘇溪米依然維持她許久不變的坐姿,優雅自然,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而她右前方,陸詩韻用非常憤恨的眸光盯着蘇溪米瞧,對着她那張置身事外的表情,簡直氣到想要撕爛她嘴臉,她就是打從心底裏讨厭這個女人,讨厭她身上一切。不過陸詩韻不敢再對蘇溪米動手動腳,因為她的右前方,坐着的安穎,正用那種你敢動一下試試看的眸光看着自己。陸詩韻忍着發麻的頭皮,忍着沒用雙手捧起小臉做防衛姿勢,強忍着,裝作自己很傲的模樣,坐在蘇溪米和安穎對面。
于飛和狄青離開酒店,将近二十分鐘漫長的談話時間。就在陸詩韻焦急萬分的等待中,兩人踩着穩健的步子走了回來。
可是奇怪,陸詩韻覺得有點不對勁。
于飛走在狄青身後走過來,而不是和他并肩走來。
狄青往安穎背後輕輕一站,于飛直接抓着陸詩韻的雙肩,提了起來,讓她站着說話,“很抱歉,安小姐,原來是一場誤會。我代我家表小姐,和您說聲對不起。”
這下子輪到安穎傻眼了,安穎揚眉,“你們弄清楚了?的确是你懷裏的表小姐不對麽?”
陸詩韻立馬拉開嗓門吼,“哪有!明明是這臭要飯唔唔——”
于飛直接拿掌心按住陸詩韻的嘴巴說,“你的腦袋不想要了?大小姐也是你能得罪的人?”
陸詩韻幹巴着眼,想問,什麽情況?
這個安穎不就是只地頭蛇麽?他們DY還會怕了他們不成?
于飛捂着陸詩韻的嘴巴,對着蘇溪米,客客氣氣的說,“蘇小姐不好意思,希望您能忘記今日的種種不愉快,日後我保證,表小姐絕對不會再招惹您半分。”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于飛對着那個安穎客氣成那樣,還說得過去,可于飛對着那個姓蘇的下賤丫頭,幹嘛那般客氣?
那個狄青對于飛到底說了什麽話?怎麽于飛一去一回,态度就變成這樣?
這個狄青是誰,陸詩韻暫且不論,這個蘇溪米到底是誰啊?能讓安穎給她親自動手解圍,還能讓于飛對她這樣客氣有禮?
蘇溪米擰着眉頭,吐了口氣,“別說了。我頭疼得厲害!今天的事,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
于飛感激地笑了,“謝蘇小姐大量。”對着蘇溪米笑完,回頭,于飛抓着陸詩韻雙肩直接扯着離開。
陸詩韻還不甘心的大聲叫嚷,“混蛋。你怎麽可以這樣,我都被打成這樣了……”
“是的,表小姐!你活該被打!”
“什麽?”
“我說,你活該被打,如果那位大小姐心情不爽,我會把你壓過去,把你腦袋壓在餐桌上,讓她們繼續把你打到過瘾為止!”
于飛如此絕情的話,讓陸詩韻再也無法吭出半點聲音來。陸詩韻就是摸不着頭腦,到底為什麽?她堂堂DY總裁夫人的外侄女,要淪落到被人壓在餐桌上任由她們毒打的命運?
于飛和陸詩韻離開後。安穎扭頭對着蘇溪米,直截了當開口說話,“丫頭。我的稿子呢?”
“我已經把東西交給了狄先生。”
狄青揚了揚U盤,像是在邀功似得,“喏,在這兒呢?”看他那笑容,有點歪膩,總覺得他下句話會跟她讨要什麽酬金似得。
安穎盯着那U盤,鄙視的翻白眼,“你拿這玩意兒過來唬弄我?”
狄青楞了一下,蘇溪米也跟着傻了眼睛。
“裏面的文件我确認過了啊!”狄青解釋了句,“不信我放給你看。”
安穎吐他一臉口水,“我要的是原稿!你懂不懂?”
“原稿?”蘇溪米驚訝萬分,“你是要我的畫簿?”
安穎理所當然,“廢話,不然我出那麽大價錢給你幹嘛?”
蘇溪米不想解釋,其實她把圖稿,白送給狄青,一分錢都沒跟他拿。雖然狄青有給她準備好和紅夫人的違約金,不過和她紅夫人的官司能不能成立,也得讓狄青說話。
安穎抱着手臂,膩着蘇溪米說,“改天我讓人去你家裏拿。我要原稿!”
蘇溪米其實也挺舍不得稿件的,因為那些東西,像是她自己的收藏品一樣。
不過想想,剛才安穎為了她,不惜得罪那位千金大小姐,還當衆放下狠話,說要為了她,願意和對方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蘇溪米想,她就當是報恩吧!把自己的收藏品,送她也無妨。
最後,蘇溪米輕輕點頭,應了句,“嗯。改日我給您送過去!”
交涉完畢,安穎撲騰起身,丢了句話給她,“我還有事,你自己先吃着吧。阿青,給我好好招待她。”
說完,大小姐踩着利落的高跟鞋,款款離開。
狄青嘴角抽搐,表情有點難堪。他怎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抛棄在路邊的小狗一樣。這個該死的女人,被他寵壞了是不是?
那天過後,陸詩韻再次被關了禁閉,只不過這次比之前還苛刻。上一次她只是被關在房子裏,謝絕進出大門。但這次,她被關在卧室裏,連吃飯都不許她下樓。她爸媽看見她嘴巴被打成這幅德行,還跟于飛吵過,可是沒用,于飛說,如果她心裏不平衡,就去找她姑姑說話。
陸詩韻根本不可能去和她姑姑告狀,畢竟她知道,這次理虧的人,是她。
隔了幾日,蘇溪米的身份檔案放在陸詩韻桌案上。當她看見這份檔案之後,她怎麽也想不通,就憑那種低賤的女人,竟然要讓她陸詩韻對她低頭謝罪?
陸詩韻就是覺得于飛在欺騙她,說什麽她是她姑姑的朋友?呸!雖然陸詩韻很想報複蘇溪米,可這回,她已經吸取了教訓,她不會随意出手,免得自己又被人毒打。
陸詩韻想從于飛這邊下手,先打聽清楚情況再說。
她花了點小錢,知道于飛約了蘇溪米吃飯,她一路跟着過去,躲在他們背後玩偷聽。可惜,他們這次約的餐廳特低級,這裏人多吵雜,離他們六步遠而已,她聽得模糊不清。
于飛對着蘇溪米,禮貌謙和,“蘇小姐,之前兩次的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鄙人感激不盡!這杯酒我先敬你,你随意。”
于飛端着杯清酒,一口下肚。看得出來,這人的酒量特好。
蘇溪米輕聲回話,“于先生不必道歉。我也說過,你并不虧欠我什麽。只不過……我已經決定和你們斷絕往來之後,我不希望再看見您那位表小姐跑來對我指手畫腳的!”
“當然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我保證!”于飛低聲說,“其實蘇小姐您的後臺也很強。當天你被她欺負的時候,為什麽不把他身份搬出來?”
“你說誰?”蘇溪米裝傻問。
于飛說,“狄青。”
蘇溪米又裝傻問,“他是誰?”
于飛眨眼反問,“你不知道他是誰?”
蘇溪米搖頭,“他只是我的一個客戶而已。”
于飛再度震驚,“什麽?只是你的客戶?只是客戶,他還護你護成這樣?”于飛歪着腦門思考,“難道你是他小蜜?”
問完當下,于飛一打嘴巴,笑着調侃自己,“我瞎說的,你別當真。”
蘇溪米依舊不溫不惱,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激怒她似得。“這位狄青先生,是什麽身份?”
于飛頓了片刻後,掩嘴偷偷告訴她一句,“我們老大第三個徒弟。”
蘇溪米眨眼,表示自己無法理解這中間的利害關系。
蘇溪米無法理解,可于飛清楚得狠。
安穎是H市的地頭蛇,這些地頭蛇雖然嚣張,卻是在他們DY允許範圍內,任由他們嚣張。可是安穎身邊那位少爺,對于飛來說,相當于是太子爺。太子爺那晚一亮身份,于飛二話不說,肩頭立馬軟下來,任由他吩咐。
這個輩分的問題,必須得搞清楚,搞不清楚,他這個第一私秘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坐這麽長遠。
于飛偷偷摸摸說的那句話,躲在後面的陸詩韻,根本沒聽見。她氣得拿指甲不停抓桌面。
于飛解釋狄青的身份,可是蘇溪米腦子不夠使。她也不仔細追問,她只知道,安穎安大小姐的男人,身份不會簡單到哪裏去。
蘇溪米從包裏掏出三張照片放在桌上,輕輕地推向于飛,問,“這三個人,你認不認識?”
三張照片,于飛一一看了過去,他巧手一指其中一張,說,“這個是少司令,是J城下放過來的特勤探員,三年後他要回J城守關,聽說是個沒有司令頭銜,卻有司令實權的人物。還有這個,這個是整個西南界的龍頭老大,他們都叫他君爺。聽說近期,他在發展東區的勢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這位君爺貌似和我們老大有過一次生意上的往來。不過你知道的,我不碰黑,我和這位君爺不熟。”
蘇溪米聽着,小手抖得厲害。她好像有點低估了她家男人的實力。她以為他只不過是個街頭混混,類似安穎安大小姐的那種。
于飛擰眉說,“你哪裏搞來的這三張照片?”
蘇溪米不答腔,抖着手指把照片放回包裏,然後又掏出第四張,輕輕的挪到于飛面前問,“那這個呢?你認識他麽?”
于飛撇了那男人一眼,眨眼三秒後,說,“不認識。”
蘇溪米微微擡眸,“真的?”
于飛狐疑的看着她,“這人是誰?”
蘇溪米把照片再度放回包裏,心頭顫抖。“于先生……我……我想……”
于飛耐着性子等她結巴,看她這般猶豫,知道她心裏在掙紮,雖然無法明白她在掙紮些什麽。
蘇溪米捏着小手不停磨蹭。知道前陣子,她去DY宮殿裏被陸詩韻羞辱了一頓。回家後,陽睿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只問她去DY那邊幹嘛,他好像不知道她被人在DY那邊欺負的事。也就是說,DY那邊,她男人的手還無法觸及到。原本她還沒有這層意識,之後她被陸詩韻第二次羞辱的時候,當天晚上他就打電話過來問她情況。這表示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對她的監視應該是無孔不入,信息源肯定十分強大。那個當下,蘇溪米明白,這世上能夠幫她一把的,就只有DY的人。只要DY的人不認識陽睿,那她就可以找他們幫忙,幫她做些假證件什麽的。就是因為這層原因,明明她已經決定不要再和DY有所往來,可她還是忍不住,應了于飛的飯局。跑來和他見面吃飯!她真的很想跟他開口,哪怕她願意虧欠他一輩子的人情。
可是……這個于飛,她沒法信任他。就算她确定于飛不認識陽睿,她也沒法相信他。她和他又不是知根知底的朋友關系,而且之前,她和他身邊那位表小姐,發生了這麽多不愉快的事。她真心沒法把自己命脈,親手交托給這個男人。
想了半天後,蘇溪米吞下所有的懇求,洩氣說,“于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去參觀一下你們皇室十八層宮殿裝潢竣工後的樣子。畢竟那是我第一幅作品!我不知道它展現成實物之後,究竟是什麽模樣。”前幾日,她第一次約見于飛的時候,就是用這個借口。
于飛笑得輕和,“自然沒問題。改日有空,我會帶你過去參觀。”
“謝謝于先生。”
“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帶上你朋友一塊兒過來?”
蘇溪米立馬搖頭,“喬莉說了,她以後死也不會去那兒玩。”
“不!不是她!是另外一位!”
蘇溪米楞了下,“你是說?”
于飛忽然發覺自己的話有點奇怪,哽着嗓子,耳根子突然紅了起來,“呃——當然,喬莉小姐要是喜歡,我也随時歡迎她到訪……”
怎麽聽他的話,感覺像是喬莉只是個附屬品而已。于飛真正想見的?是小愛麽?
陸詩韻拔高耳朵怎麽也聽不真切,只能聽見一字半句,知道于飛邀請那賤丫頭去她姑姑的宮殿裏參觀什麽的。陸詩韻就是想不明白,蘇溪米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裝潢小設計師,而且還沒從學校畢業。她哪裏配得上她姑姑對她稱姐妹?
隔天,陸詩韻屁颠屁颠跟在于飛身後,使勁問他有關蘇溪米的背景。可問來問去,于飛只給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說實在話,于飛其實也不清楚蘇溪米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他不想調查對方,覺得沒這個必要。不過于飛清楚,蘇溪米既然能拿出那幾張照片,于飛确定這個丫頭肯定不簡單。
陸詩韻沒法從于飛身上套到消息,又肥了膽子繼續請私家偵探查。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連蘇溪米身邊的幾個死黨的身份也查了個透徹。到頭來,她覺得蘇溪米依然只是個要飯的。
又隔一天,陸詩韻聽于飛身邊的小斯說他最近逛了首飾精品店,從店裏挑了一款精致的鑽石耳環。陸詩韻就想,只要于飛願意讨好她,送她耳環當補償的話,她願意遺忘掉她和那位蘇小姐之間種種不愉快。可是,打從于飛買下那副耳環之後,她盼星星盼月亮,怎麽也盼不到他約她吃飯。就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陸詩韻突然偷聽到于飛打電話約蘇溪米去宮殿參觀的電話。那個當下,陸詩韻決定了,她的仇,不報誓不罷休。
蘇溪米應約去了宮殿十八層參觀,因為臨近這學期期末,她正好可以拿自己處女作作為案例,撰寫文案。她和于飛走得很近,聊天的內容越來越廣。蘇溪米再傻都能聽得出來,這位于先生對小愛感興趣,只不過因為于飛他已經三十九歲了,和小愛相差整整十八歲。年齡差距實在太大,蘇溪米也不好給他們倆亂撮合。于飛也覺得自己沒這臉皮跟蘇溪米開口。他都能當那女孩的爹了,他還厚着臉皮去追求一個這麽小的女孩?蘇溪米不說他可恥,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恥。
蘇溪米逛完宮殿,于飛送她回來,回來的時候,他捏着禮物盒子糾結了老半天,他沒臉皮對蘇溪米說,這禮物是送給索岩愛的。他就把禮物塞進蘇溪米手裏,一句話也不說,直接開車離開。
蘇溪米拿着小禮物發呆。想着今天去宮殿參觀的時候,于先生看見她獨自前來的時候,那表情,有點尴尬加無奈和失落。
眼下,這禮物捏在手裏,分量這般沉甸甸。她在苦惱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索岩愛聽?
拿着禮物上樓,鑰匙扭動門鎖,鑰匙還沒轉動,卻聽塔拉一聲。房門被人從內拉開,裏面伸出一只粗壯的胳膊,一把拽住她手腕,直接把她往屋裏拖。
“啊——你幹嘛?”蘇溪米手腕被他拎得老高。
這個賤男人,一走就是半個多月,剛回來,連問個好都沒時間?直接給她發脾氣?
這大少爺又在耍什麽威風?
陽睿捏着她那只小禮盒,咬牙切齒用力一扭,把禮盒搶到手裏,打開一看,“耳環?你竟然收他耳環?”
蘇溪米一噎氣,“我都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你還亂收?”
“不是的!這禮物其實……”
“其實什麽?難道這禮物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我的?”陽睿把那禮盒一丢,耳環直接扔在地上,還拿腳不停亂踩。“該死的!蘇溪米,我警告你,你身上任何洞,都是我的!就連耳洞也不許你帶別人的東西!”
蘇溪米瞪大眼睛,漲紅了臉,“你耍什麽流氓?你滾!滾遠點!我不想看見你!”
這混賬家夥回來就給她鬧心!他回來幹嘛?
蘇溪米一甩長發,直接往卧室裏奔去。
“*!”一聲咒罵伴随着門外響起好大動靜,這丫的又在折騰什麽?
深更半夜,宮三軍光着身子,帶着拳擊裝備,咬牙擋着身前男人猛烈攻勢。還時不時護着肚子以防被他偷襲。狹隘的拳擊場地,他無處可躲。
“老大!唔——你輕點!”宮三軍一吐嘴角血水哼哧,“你才剛回來,沒去倒時間差?”
“差你妹!”又不是飛過半個地球,時間也就差個一個半小時而已。
拳擊場外,一張舒适的軟椅內,陸斯翹着二郎腿,打着哈欠,手裏捧着一杯香茶,“大少爺下次約我去個文靜點的地方。我對這種暴力的游戲,真的不感興趣。”
“唔——”宮三軍忍着胃部一拳重擊,咬牙說,“老大!下次找我打拳的時候,麻煩挑白天!我把力氣全部捐獻給小妹了!沒多餘的精力應付您老人家!”
一聽,陽睿火氣更大,下手更加不留情面。
陸斯掩嘴噗噗直笑,哧溜哧溜喝着香茶說,“大少爺今個兒火氣特大?說吧,你要怎樣才能瀉火兒?”
陽睿一個轉身,給了宮三軍一記回旋踢,宮三軍捏緊拳頭,伸臂一擋,可手腕還是被踢得嘎達作響。疼得叫人撕心裂肺。
陽睿摘下拳套,直接把拳套往陸斯腦袋上扔。
陸斯眼睛利索,果斷彎腰躲掉兩個拳套,頭上額上直冒,“大少爺?您悠着點,你的屬下能挨你兩拳,我可不行!你一巴掌,我直接被拍昏在地上。我昏死不要緊,我死後,你老婆的病怎麽辦?”
陽睿指着陸斯的鼻子就罵,“你自己給我說說,你這幾天有做過什麽進展性的工作麽?”
“急什麽?我不是在重新拟定方案嘛!”
“重新拟定?需要多久?要不要我再給你半年時間?”陽睿一把扯走宮三軍一只拳套,又往陸斯腦袋上扔。
陸斯躲不及,只好那手掌去檔。“嘶——”只是被砸一下而已就這麽疼,可想而知,那個坐癱在地上,嘴角淤青一片的男人,到底疼得有多厲害。
“你工作沒做好,卻一而再再而三跟我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你還有這個臉皮跑過來指責我的不是?”陽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鼻梁骨說話,看他那兇惡的表情,像是下一秒随時會沖下高臺把他鼻梁骨狠狠打斷。
陸斯聳着肩,驚訝着說,“大少爺,是您莫名其妙把我從家裏挖出來,讓我坐在這兒看你拳擊。我從出現到現在,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啊!”
“媽的!那我說,我現在要回去強暴她!”陽睿抓着那護欄,狂怒一吼,身上緊繃的肌肉,全部在叫嚣着他的暴力。
一聽,陸斯嘴角猛抽不停,“啥?大少爺!我之前跟你說過,你不能再對她使用……”性暴力。
最後三個字他還來不及說,陽睿又一拳套丢他腦門,“聽見沒有!你又在指責我!”
陸斯當下被砸了一腦袋,額頭上瞬間腫出一個包,好在他護着眼鏡,沒把他眼鏡砸壞,“我說大少爺,您的順序搞反了吧?我指責你是因為你那句混賬話!話說回來,她又哪裏惹着您了?”
“我不在家裏期間,她跑去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現在竟然還敢收別人的禮物?而且還是對耳環!”陽睿捏着拳頭,眼鏡猩紅着,想看看手邊還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他破壞的。
“陽少,您的醋勁能不能稍微低一點?耐心一點點?說不定,這中間只是個誤會呢?”
“誤會什麽?她就差把禮盒抱回卧室,坐上梳妝臺,對着鏡子把那耳釘插進耳洞裏了!”越想,越光火。那雙拳頭已經被他捏得嘎子作響。
“呵呵,大少爺,您的醋勁确實厲害。”陸斯耐着性子說,“你這患得患失的恐懼症,其實是源于她對你的冷淡造成的幻想而已。我換個簡單的說法就是……你沒自信。”
一說,陽睿靜了下來,他眯着眼,輕聲問,“我沒自信?我什麽東西沒自信?”
陸斯驕傲的抿唇,“你對她的心,沒自信!就是因為你無法确信自己能否俘虜她的心,所以你才會對她處處監控,處處提防,處處戒備。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覺得自己快要失去她一樣,然後想着借由暴力蠻橫地方式,把她禁锢在你身邊。對不對?”
宮三軍嘴角狂抽,他趴在護欄上,對陸斯使眼色,“你瘋了。說這種話,你存心想害我被他打死是不是?”老大的威嚴,哪能由他這般挑釁?
完了,他老大鐵定會發飙。
可奇怪!
陽睿沒有動怒,而是異常冷靜地盯着陸斯,擰眉問,“然後呢?你接下去說!這個問題我該怎麽解決?”
陸斯笑得更加自信,那二郎腿,翹得格外優雅,“我早就說過,大少爺你喜歡把順序搞反着玩!在你的意識底,你想把你的女人留在身邊,你想捆住她的心,就想先把她身體給制服對不對?”
“不然呢?”
“反過來啊!你想要上她,就先把她的心給虜獲到手裏才行!”
“那你教我。”陽睿竟然虛心讨教?
宮三軍看得是一愣一愣。
陸斯摸着下巴說,“上次在療養別墅裏,我有跟你提過很多建議。”
“我一個也不采納!”上次在療養別墅裏,他說的那些提議,都是屁話,他根本不會接受。
陸斯繼續摸着下巴思考,“那好吧!不過起碼……就最近這件事,你妥妥的去跟她道個歉,說不定就能擦出些火花什麽的。”
“什麽事需要我道歉?”陽睿奇怪。他好像沒做錯什麽啊!
陸斯抽着嘴皮子說,“大少爺,你那次情不自禁,害得我‘整個’治療計劃全毀于一旦的事。你忘記了?”
“你是說那天晚上?”蘇溪米被唐嘉寶下藥的那天晚上。
“對!就是那天!你呀,妥妥的去跟她道個歉呗!”
陽睿癟嘴說,“那晚的事,她說已經忘記了啊。”
陸斯哼笑,“我敢保證,她絕對記得清清楚楚!她說忘記了,只是在逃避而已!那天晚上的事,對她的傷害,深到你看不見她的血,究竟流了有多少!”
說到這,陽睿震驚不小,“有嗎?”他只是貪圖一時的歡愛,他不知道這件事會對她有多少打擊?難道?就是因為那天晚上,所以他出差這段時間,她對他的噓寒問暖,冰冷地不行,每次打她手機,她都迫不及待的三言兩語挂他電話。
如果真的如陸斯說得那樣,看樣子,他的确得好好和她談談。那晚的心結,她解不開,估計他還得被她抗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