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賤人兩次被打
就在蘇溪米猶豫之際,宮殿的大門被保安打開,裏面,一輛純白色敞篷跑車開了出來。
這座宮殿的外圍花園也很大,從車庫取車開出來,得花上十多分鐘。好在現在不是晚上,晚上這裏人流量爆滿,估計進進出出車輛,得花半小時才能安頓完畢。
那純白色跑車內,陸詩韻摘下墨鏡,對着蘇溪米她們三人按下喇叭,“怎麽還蹲在這兒讨飯呢?是不是沒讨着錢?不甘心離開啊?”陸詩韻笑着朝保安招手,吩咐了句,“我身邊沒硬幣,你去取些硬幣過來,賞給她們。拿了錢就趕緊滾吧,臭要飯的。”
這一說,喬莉徹底火大了,“他媽的!拽什麽拽!不就是有錢人麽!了不起啊!說要見我們,把我們請進家門,回頭一眨眼又把咱們丢出大門口!呸你老母,姑奶奶我還不稀罕這頓飯局!走走走!咱們走!”她們三個剛剛被趕出來,已經夠丢人的了,眼下陸詩韻那句話一丢出來,喬莉怎麽可能坐得住?她沒有撩起袖子沖過去打人已經算修養好的了!喬莉不甘心被她羞辱,對着那跑車吐了一口口水。
那口水正好沾在跑車車門上。
陸詩韻見狀,當下火冒三丈,“你們給我站住。”
陸詩韻打開車門,叫了保安過來,把她們三人去路統統堵死。
陸詩韻細巧的手指,指着門框上的口水污漬說,“去,把髒東西給我舔幹淨。否則休想離開!”
“越來越嚣張了是吧?姑奶奶我今個兒就讓你嘗嘗嚣張的代價是啥滋味!”喬莉一撩袖子,直接撲過去幹架。
“啊——你個瘋婆子!你幹嘛!放開我!”陸詩韻哪是喬莉的對手?
三兩下功夫,陸詩韻頭發被抓得一團亂,手腕小腿都被她踢腫了。
索岩愛和蘇溪米在邊上不停勸架,“喬莉!你發什麽瘋?”
“喬莉,你能不能冷靜點!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盤!”
喬莉一邊打一邊罵,“就算是別人的地盤,我也不能讓她這樣子侮辱啊!敢罵姑奶奶我是臭要飯的?呸!你媽才是乞丐呢!”
大門口內的保安看見門外的騷動,急急忙忙帶了七八個人過來,急急忙忙把陸詩韻和喬莉分開。
陸詩韻終于喘過氣來,她一呼氣,捂着花花綠綠的臉蛋,指着喬莉鼻子跳腳大吼,“給我打!把她給我打到爹媽都認不出來!”
保安為難的說,“陸小姐,咱們宮殿才開張沒幾天,現在是大白天,而且還是在大門崗外!有很多人路過的!”
“怕什麽?老娘就算今天在大門口這裏殺了她,我也保證沒人敢把我關起來!你你你!還有你!把她往死裏踹!”
要不是喬莉被兩個保安攔住,她又想撲過去揍那*,“你有種就出來跟我單挑!打不過我就跑回去搬救兵?你要不要臉!”
陸詩韻臉色難堪到了極點。不服輸的性子,卻被活生生挑釁。這口氣叫她怎麽噎下去?
“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麽?給我動手啊!”
陸詩韻瘋了,可那些保安沒瘋。保安還是勸了陸詩韻一句,“陸小姐,請別為難我們。”
陸詩韻一昂頭,開了機關槍,“行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你們的飯碗還要不要了?”
說到這個份上,保安終于慌了起來,心頭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聽陸詩韻的命令?
糾結了半晌,陸詩韻突然說,“這樣吧,你們不用動手,你們只要幫我把人抓好,別讓她們亂動。本小姐我親自動手!”
保安苦瓜着臉說,“陸小姐,您也別太過,稍微意思意思洩洩火就好了,成不?”
陸詩韻一個冷笑,“放心,我自然會有分寸!”
保安無奈,只好揮手叫人把三個女生抓了起來。因為在大門崗外太招人眼球,保安把那三個女人抓進宮殿外的大花園內。這一路,喬莉又踢又踹,把抓着她的兩名保安給惹毛了,保安一個動怒,直接把她推倒在地,擡腳狠踹了兩腳,直接把她踹暈了過去。
陸詩韻見喬莉暈了過去,她火氣又冒了上來,“搞什麽啊!我都還沒打過瘾呢!這女人怎麽這麽不經打?”
蘇溪米和索岩愛焦急萬分扶起喬莉喊她名字。
蘇溪米回頭對着陸詩韻,輕聲說,“這位陸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和平解決矛盾。我同學先動手打了你,是她不對,我們願意賠錢。”
陸詩韻嘴角一挑,“賠錢?老娘我不缺錢!”
“那你想怎樣?”
“那個乞丐已經昏過去了。我都沒法在她身上玩過瘾呢!要不這樣吧,你們倆個把衣服脫光了讓我拍幾張照片玩玩?怎樣?”
蘇溪米臉一僵,“陸小姐,請不要太過分。我們和于先生有約,是他請我們來這裏玩的。如果你們不願意接待我們,我們離開就是了!”
“離開?把我愛車弄髒了,還把我的臉打成這樣!你們說離開就離開?你們把我陸詩韻當什麽人了?”
蘇溪米站得筆直,“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對我們言語低辱,我朋友也不會氣到對你吐痰。”
“哈!你到現在還想追究我的不是?老娘罵你們乞丐怎麽了?老娘還沒罵你們妓女呢!”陸詩韻踢踢踏踏走過去,擡起胳膊就往蘇溪米臉上甩去。
那個喬莉是個很能打的茬,不過這兩個女孩子,感覺挺好欺負的。陸詩韻不需要保安幫忙,直接上前掌掴那賤丫頭臉蛋。
索岩愛眼一尖,巧手一拉,把蘇溪米拉向身後,她對着陸詩韻忙說,“不需要大小姐動手!我自己來!”
“啪——啪——”兩下狠狠地,索岩愛往自己臉上掌掴了兩下,嘴角瞬間通紅一片。
這一舉措,驚愕了在場所有人。
蘇溪米心頭狠狠一動,動得有些心痛。
索岩愛噘着紅潤潤的眼眶,對着陸詩韻懇求一句,“陸大小姐要是不滿意,我可以繼續。直到你洩氣後,請你放我們三個離開。”
陸詩韻嘴皮子一陣抽搐,感覺心口裏憋得慌,撒氣也不是,不撒氣也不爽。
就在這個瞬間,遠處靜悄悄地走來一名男子,男子輕巧的揮開一名保安,站在陸詩韻身後。
“表小姐,這兒可真熱鬧啊!”男人一句吭氣。
全場抽氣聲不斷。
陸詩韻急忙回頭,驚呼,“于大哥?”
來人正是于飛,于飛的車子還停在花園外街道口處,看見蘇溪米和她的朋友被一群保安圍在花園內,就急忙下車趕過來。
索岩愛橫身擋在蘇溪米身前,自己打自己那兩巴掌,正正好好落入于飛的眼底。那雙眉頭鎖在一塊兒,怎麽也松不開。
陸詩韻看見于飛過來,立馬挽住他胳膊開始告狀,“于大哥你看!我這臉被那賤蹄子打成這樣,你得幫我報仇啊!”
于飛看了看陸詩韻,看見她頭發散亂,嘴角淤青,眼睛被打得一邊大小,白皙的手臂小腿,都紅腫一片。
于飛膩了陸詩韻一眼後,輕聲說,“等我了解完情況後我才能為你報仇。表小姐,你先進屋子休息一下吧!”
陸詩韻昂頭大叫,“不要,我要在這裏親眼看你給我報仇!”
于飛耐着性子問,“那你想怎麽着?”
陸詩韻楞了一秒,果真歪頭思索着要如何報複那仨個女人,想了半天後,她張口一句,“剛才看她自己打自己嘴巴,感覺挺爽的。要不讓她再來一百下吧!每人一百下,怎樣?”
蘇溪米臉上麻麻地,她用力把索岩愛扯回身邊,就怕這傻丫頭真的聽了那姓陸的話,乖乖在自己臉上打一百來下。
蘇溪米對着于飛,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于先生。我和我朋友招惹了這位陸小姐,動手打了她,我們願意通過法律途徑賠償給陸小姐。可如果你們要是肆意報複,我們會報警上告你們。”
陸詩韻一個哼哧,“有種你告啊!哼!我才不怕你們呢!”
于飛卻說,“表小姐,對方說願意賠錢給你當你的醫療費,你就別在斤斤計較了好不好?”
陸詩韻昂頭又是一個哼哧,“我才不要!我就要把她們往死裏搞!不然我心裏這口氣,消不了。”
陸詩韻這話說完,于飛吐氣說,“表小姐,你這句話不說的話,說不定我還有這個底氣站在你這邊幫你說話。可你這理不饒人的态度,你讓我怎麽幫你?”邊說,于飛把陸詩韻的爪子給拽了下來。
陸詩韻當下跳腳,“于飛!你好樣的!幫那些賤貨也不幫我?信不信回頭我去姑姑那邊告你一狀?”
于飛突然笑了,“嗯!你去吧!你去你姑姑那邊,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說給她聽聽!”
陸詩韻一愣,擰巴着眉頭說,“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于飛笑得謙虛,“意思是,您把您姑姑朋友毒打了一頓,您不把這事告訴給你姑姑聽,回頭我也會把這事告訴給你姑姑聽的。”
這下子,陸詩韻臉瞬間刷白,“怎麽可能?她們怎麽會是我姑姑的朋友?不可能!”
于飛甩手說,“你自己打電話給你姑姑,問問看,蘇溪米是誰?”
陸詩韻嘴角抽搐,輕聲問,“誰?她是誰?”
于飛聳肩,“我也不認識。我只知道,當初她差點官司纏身,你姑姑親自打電話過去,跟她說過,要打官司,她永遠都站在她那一邊。表小姐,你要是不信的話,你現在就打電話過去跟你姑姑求證!”
“我……我……”陸詩韻低垂着腦袋,手指頭不停扭捏。
于飛甩手吩咐了一名吓得直發抖的保安,“把表小姐給我帶進屋裏,暫時不要讓她随意走動。”
“是。”保安立馬把陸詩韻抓起來,想着。都是這個表小姐惹的禍,他們竟然得罪了夫人的朋友,還把夫人朋友給踹昏了。回頭于先生追究起來,估計動手的人,飯碗鐵定保不住了吧。
于飛把陸詩韻拎走後,他走到蘇溪米身邊,探頭看了看昏迷着的喬莉,輕問,“我替你叫救護車吧?”
蘇溪米一搖頭,輕聲說了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于先生不要再追究我們打陸小姐的事。”
于飛溫和一笑,“那是自然的。”表小姐的性子,他心裏清楚,她被打,是她活該。
蘇溪米接下去說了句,“我們喬莉的事,我們也不會跟你們追究半分。治療的費用,我們自己付。”
“其實我願意……”承擔喬莉的醫藥費。
于飛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蘇溪米的後話,“我本來打電話給您,是想求您幫我點小忙的。想着,您肯見我一面,我真的很感激。可是沒想到,我來這裏等你出現,卻被人趕了出來。你們DY的待客之道,真好!于先生,您就當我之前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你吧。日後咱們也不要再聯系了!真抱歉,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于飛嘴巴僵在那兒,一時半刻竟然找不出話來。
這丫頭輕飄飄的幾句話,怎麽殺傷力這麽強?害的他現在滿心的內疚和自責。
蘇溪米伸手捏了捏索岩愛紅腫的嘴角,哽着嗓子沒說啥,兩個女生同時彎腰,把喬莉扶起來,慢吞吞離開。
于飛又抓了三下腦皮,苦惱得要死。
這個蘇小姐,他們總裁夫人真的很喜歡她。所以于飛願意答應蘇溪米約見的要求,想着把她引薦給夫人,讓她倆做個朋友什麽的。哪知道事情會搞成這樣。
喬莉被送去了醫院治療,躺在床上挂着點滴,嘴裏咬着蘋果嘎茲嘎茲吃得特香。
病床兩邊,索岩愛和蘇溪米一人坐一邊。蘇溪米滿臉的洩氣,心情特抑郁。
索岩愛看了看蘇溪米後,對着喬莉惱火地說,“你看你!沖動了吧!”
喬莉挑眉咕囔了句,“我沖動什麽了我?”
“誰叫你動手打那千金小姐的?你難道就不知道要忍氣吞聲一些麽?那些千金小姐,我們根本惹不起!那天幸好碰到一個講理的先生過來救援,要不然,我們倆個也得陪着你一塊兒住院。”
喬莉鼓着腮子,嘴巴裏包着的蘋果果肉怎麽也噎不下去,她委屈着說,“我就是氣不過被那*侮辱咱們嘛!我就覺得,樹要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人家都吐口水吐到咱們頭上來了,你還忍氣吞聲,這得多委屈?”
“逞一時之能,能解決什麽問題?”索岩愛擺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也不想想,人家有後臺。我們呢?我們沒後臺,怎麽跟人家拼?”
喬莉一癟嘴,噴氣說,“老娘才不怕她。”
“就你這種性子,你遲早還得被打進醫院裏來。”
“進醫院就進醫院咯!姑奶奶我殘了也要報複那丫的。”
蘇溪米腦子快要爆炸了,她揉着太陽穴,低聲一句,“行了!你們別吵了行不行?”
這兩個極端的室友,窩在一塊兒,就好像蘇溪米心裏的黑惡魔和白天使,一個教她心軟,一個教她邪惡。知不知道她的內心有多麽掙紮?就好比索岩愛和喬莉兩人,她們倆不是在吵架,她們是在拉扯她的心髒。
“小愛,我想先回家一趟,洗個澡,再給你們買點晚飯帶過來,你在這兒陪陪她吧!”
索岩愛一點頭,“嗯,你去吧。這兒有我看着。”
有了她這句保證,蘇溪米安安心心離開。
就在蘇溪米離開沒多久,病房門再度被打開。
“忘記拿東西了?”索岩愛以為是蘇溪米回來了。哪知道開門的,是個男人。“是你?”
男人微笑,“我來探病。”那人手裏捧着一朵鮮花,有板有眼的走去喬莉床頭櫃,随手把鮮花往床頭櫃上輕輕安放。
“于先生是來找小米的麽?”索岩愛小聲問。
于飛點頭,“嗯啊,感覺虧欠了她什麽似得。不來這一遭,心裏不舒坦。她人呢?”
“剛走。我要不幫你打電話給她?”
“不必了。我來探病的。改日有空,我再親自聯系她。”
于飛和索岩愛一言一語,喬莉一個人坐在床頭,嘎茲一聲咬下蘋果,看着他倆站在她床的兩側,看得她頭不停的丢來丢去。
不知道為什麽,喬莉看見于飛一直盯着索岩愛的嘴角瞧。
順着于飛的視線,喬莉也看見了那丫頭嘴角有問題,“愛小妞,你的嘴巴怎麽了?”
索岩愛瞪了喬莉一眼,“你別多問。”
喬莉一聽,眼睛放大,“不會是那騷蹄子打你的吧?媽的!老娘這就幫你報仇去!”喬莉撩起袖管,直接拔下點滴針頭作勢往床下撲去。
索岩愛氣糊塗了,直接一巴掌拍在喬莉額頭上,把她拍回床榻,“你就不能給我安分點?”
“怎麽安分?你都被人打了!”
“被她打死我也不用你去給我報仇!你給我消停一點!”
“你這個傻貨!缺心眼的白癡!”喬莉蹲在床頭跳腳直罵。罵完,她回頭對着于飛指鼻子就罵,“你這混蛋還說要請我們家小米吃飯,把我們請過去就是請我們吃耳刮子的是不是?我們不就是家裏的錢沒你們多嘛,用得着這麽嚣張嘛?口口聲聲說我們臭要飯的?你滾!馬上滾!別在老娘面前晃來晃去的!這鮮花你拿回去!我才不要你來探病!滾滾滾!”
喬莉把床頭櫃上的鮮花直接往地上扔。
于飛拳頭一捏嘴角,輕咳一聲說,“好吧,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一步。你的醫療費,我已經幫你們墊進去一筆,應該會超支很多,多出來的錢就當時給你的補償。”
索岩愛聽見于飛這話,想着,喬莉肯定會很有骨氣的說,把臭錢拿回去,她才不稀罕之類的話,哪知道喬莉一張嘴,昂着腦袋就罵,“哼!早就應該這麽做了!把錢放下後趕緊給我滾吧!”
索岩愛一聽,差點被這妞給氣暈過去。她已經無法理解喬莉骨氣标準到底在哪個刻度線上?
陸詩韻被于飛關了禁閉,于飛說,只要她乖乖在家裏蹲一天,他就不把今天的事告訴給她姑姑聽。陸詩韻不怕于飛,可她怕她姑姑,她們陸家的人,都得看她姑姑臉色過日子。所以陸詩韻乖乖蹲在家裏蹲了一整天,憋得心頭特慌特糾結。她本來還想埋怨他幾句,被打的人,是她,憑什麽讓她受懲罰?可她心裏再憤憤不平,她也沒膽子冒這個風險。
關了一天禁閉之後,陸詩韻纏着于飛要他請客賠罪,于飛無可奈何,只好把她約去BH酒店。因為是臨時的飯局,包房沒法預定,只能選在大廳裏。
陸詩韻早早到了酒店,打扮得又得體又大方,一改往日妖豔的模樣。想着,她和于飛這麽多年來,感情始終沒有漲進的原因,會不會因為他不喜歡她之前的穿着風格?所以今天陸詩韻給自己挑了件清馨裝。淑女地等着于飛到來。
左前方,有個挺帥的男人,一個人坐在席位上,時不時擡起手表看看鐘點。
帥哥長得特養眼,誰不喜歡多看幾眼來着?最好的話,就是讓那帥哥反過來把目光丢到自己身上,這樣才有成就感。
陸詩韻換了個更美麗的坐姿,視線不停瞟啊瞟,時不時稍微弄出點小動靜來,吸引左前方男人的目光。
果不其然,因為她不小心挪動了餐桌,餐桌上水杯廳廳響了兩下,左前方的男人把視線丢了過來。
可惜,也就一秒鐘的時間,那男人把目光收了回去,懶洋洋的又擡着手表看鐘點。
陸詩韻挫敗的洩了口氣,肚子裏呸了他一句,想說,裝什麽茬?她家于飛大哥比他帥多了!
就在陸詩韻剛剛暗罵完,她身側瞟過來一系黑影。
一個穿着黑色軟裙的女人,走到左前方男人對面,飄飄落座。
一瞬間,陸詩韻瞳孔放大。
這個女人不就是上次差點被她挨打的乞丐麽?記得她叫啥來着?陸詩韻歪着腦門絞盡腦汁思考那女人的名字。
“您好!先生!到今天我都還不知道要怎麽稱呼您!”蘇溪米妥妥坐下餐桌。
對岸,俊男一扯臉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笑,“狄青。”
“狄先生,您要的東西我已經刻在U盤裏了。”
狄青接過U盤,掏出随身攜帶的掌上電腦,插進去看了幾眼,一邊忙着,一邊問她,“你和紅夫人解約的事情處理好了?”
蘇溪米搖頭,“那位女士好像不喜歡聽別人拒絕的話?我都好說歹說說了無數遍了,我願意低價給她重新設計一份圖稿,可她偏偏不樂意。”
狄青擡眸,“你之前說,要得等你和紅夫人的合同處理完後再把東西送我?怎麽突然決定提前了?”
“我原本不知道那位女士那麽難纏,想她應該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人。哪知道她會拖我這麽久,還說要把我告進監獄。”
蘇溪米背對着陸詩韻,并沒有發現陸詩韻的存在。陸詩韻卻把蘇溪米的話,一字一句全聽了進去。她耳根子豎得筆直,待她聽見蘇溪米說要被人告進監獄的時候,她心情瞬間一掃前幾天的陰郁,整個人像是吃了蜜一樣,飛騰得厲害。
狄青輕哼一把,“放心吧,我準你得罪她。”
蘇溪米擰着眉頭,苦惱的問,“她是誰啊?”
“我女人的繼母。”狄青簡單介紹紅黎的身份。
“哦……”蘇溪米不想參合他們的事,“既然東西已經交給了你,那我先走了。這頓飯其實可以免的,您何必大費周章?再說,您對我有恩……”
“這頓飯不是我要請你,是我女人說要請你。你別急着走,她快來了。”說完,狄青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順手拿來一接,應和兩句後,挂斷電話對蘇溪米說,“你先在這兒等着,我去樓下接人。”
“哦……”蘇溪米乖乖坐在位置裏靜等。
狄青一離開,陸詩韻就坐不住了,她踩着高跟鞋,走到蘇溪米對面坐了下來,嘴角一列,沖她微笑。
蘇溪米驚了好幾秒,“你怎麽會在這兒?”
陸詩韻十分滿意蘇溪米那驚訝的表情,她笑得邪氣,“這種地方,我有來的資本。”
聽聽,多驕傲的一句話。
也是,BW酒店是H市最昂貴的餐廳,人均消費是在七八萬左右,這種地方,蘇溪米她連大門口都不敢路過。不過這裏她不是沒來過。她記得她來的時候,這裏二樓都被她男人包了場。
陸詩韻小腿兒一翹,坐姿早已颠覆了淑女形象。反正她的淑女,只留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對于眼前這種乞丐的貨色,她只有女王的份兒,“聽說,你要惹官司了?啊,我姑姑說,你和人家惹官司的話,我姑姑無條件站在你那邊是不是?”
蘇溪米終于忍不住吭氣問,“你姑姑是誰啊?”也不報個名字上來。
陸詩韻聽了嗤笑,像是全世界都應該知道她陸詩韻的姑姑是誰,順帶,全世界都應該知道她陸詩韻是誰似地,“DY的總裁夫人,時瑤,就是我姑姑。”可惜,不是親姑姑。如果是親姑姑,那她今天的孔雀尾巴,會翹到天高。
蘇溪米一個深呼吸,“原來你是她外侄女。”
陸詩韻挑眉說,“那,我看在你是我姑姑朋友的份上,這樣吧,我幫你打個電話給她。跟她說聲,讓她幫你把那個誰,直接弄死算了!何必糾結打不打官司的事兒?”
陸詩韻邊說,邊拿起手機按下去。
蘇溪米急聲說,“你別打。我和她其實不熟,連面也沒見過。”
陸詩韻按着手機的手指頓了下來,她挑起眉頭,冷聲說,“哼!我就知道,像你這種貨色,怎麽可能和我姑姑牽上線!于飛那混蛋敢騙我!還為了你們仨個臭要飯的,敢關我禁閉!”
陸詩韻過來,就是想要求證蘇溪米和她姑姑是不是朋友這個事實。如今,她得到了事實真相,之前她和蘇溪米幾個鬧過的不愉快,她又一次怒火激腦。
想也沒想,陸詩韻随手抓起狄青的水杯,直接往蘇溪米臉上潑了過去。
刷拉一下——
蘇溪米根本沒料到眼前這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相仿的女人,說變臉就變臉。這一潑,她根本沒反應過來。
臉上的水漬,狼狽的滴落她的額際臉龐,沿着下颚,滴落胸口。可是奇怪,如此狼狽的一幕,發生在美女身上,卻更讓人覺得她出水芙蓉,美麗到忍不住叫人不舍得亵渎她。
蘇溪米一眨眼,眨掉睫毛上的珠水,不哭不鬧也不發火,她只是安安靜靜的看着陸詩韻,然後輕聲問了她一句,“潑完了麽?潑完了就走吧。我還有飯局。”
對于蘇溪米這種反應,陸詩韻比沒潑水之前更加氣憤。為什麽會這樣?她真搞不明白!
陸詩韻一拍桌面,手指指着蘇溪米的臉蛋就罵,“是你給我滾出去!臭要飯的,你坐在這兒,一身讨飯的臭味,我的胃口都被你給倒光了!趕緊給我離開!”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貫徹整個廳堂。
原本陸詩韻對蘇溪米潑水的事,已經吸引了整個大廳內所有人的眼光,眼下這個巴掌,那些觀衆一一落入眼底。
不過,這個被打的女人,并不是蘇溪米。而是陸詩韻!
陸詩韻捂着臉蛋,不可思議的盯着打她的女人,“你他媽的是誰啊?”
這個陌生女人肩膀上披着一件西裝,身後站着的男子,像是她貼身侍衛一樣,把她摟在肩膀底下,護得厲害。
那女人長得小巧嬌豔,可她的表情,和她精致的娃娃臉截然相反,臉上散發着陰毒,狠辣,絕情等所有負面的味道。
那女人一登場,直接甩了陸詩韻一巴掌。
陸詩韻開口謾罵後,那女人上前一步,一只手狠狠拽着陸詩韻頭發,另只手,霹靂巴拉不停甩她巴掌,沒十下,陸詩韻嘴巴已經被打得又紅又腫。
“啊啊——你幹嘛!你他媽的是啊啊——你這賤貨——啊!”陸詩韻越是被打,她罵得越厲害,結果只有被打得越厲害。
蘇溪米冷眼旁觀,一句勸阻的話都不說。
最後,陸詩韻被打到差點岔氣,那惡毒的女人才好心收手。
陸詩韻狼狽的跌坐在餐桌邊,嘴角流着血,趴在桌角喘着粗氣,她手指抖啊抖的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手機。可突然,手機上踩上了一只高跟鞋鞋尖,直接把那手機屏幕用力踩碎。
陸詩韻擡頭,看見那個毒打自己的女人,肩上依然披着一件西裝,雙手抱胸膩視着自己,那個模樣,才叫真正的女王範兒,別人學也學不來。
“你……你……”
“怎麽?還想問我是誰?整個H市認不出我安穎的少爺千金,也就只有外國貨了。哼,你是哪裏留學回來的野種?敢在我的地盤上,欺負我的貴客?”
安穎?陸詩韻嘴巴抽疼得厲害。她雖然生長在本土,可她自小被送去國外教養,只有學校放假期間才被允許飛回來過過假,看看爸媽。安穎是誰?她還真沒聽說過。
不過想也知道,能夠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把她嘴巴打成這幅德行,她身份不會低到哪裏去才對!
可話說回來,她陸詩韻不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她姑姑可是DY的總裁夫人。這個叫安穎的女人,敢把她打成這樣?回頭她一定要去跟姑姑告狀!不對,等會兒于大哥過來的話,她就直接叫于大哥把這群混賬東西虐死算數兒。
就在這個時候,于飛掐點出現。
整個廳堂已經熱鬧一片,那些食客全部把視線集中在一個點上,像是那兒有電影大屏幕一樣,看得他們都不知道餐盤裏的食物是冷不得的。
于飛優雅自然的走去鬧事區,輕輕往陸詩韻身旁一站,眼神掃過安穎和安穎身後的男人,掃了兩眼後,于飛禮貌的把手伸給狄青,嘴巴卻對着安穎說,“安小姐您好!我是DY總裁第一私秘,我叫于飛!”
狄青順勢和于飛交握了一下後放開。
安穎依舊維持着雙手抱胸的姿勢,“哦,原來也是個有來頭的人物。怪不得敢跑到我這邊來,欺負我的貴客!”
于飛當下愣住了,“蘇小姐是您的貴客?”
安隐昂頭說,“怎麽了?不行麽?”
于飛眨眼,“啊……當然沒問題。蘇小姐挺有福氣的,能和您這種大人物交上朋友。”
“于先生不用和我寒暄。我安穎的性子,你清楚。我喜歡直接點,這件事,咱們怎麽解決?”
于飛彎腰,扶着陸詩韻起身,陸詩韻軟癟癟的靠在于飛身上裝弱勢,眼淚水抽搭抽搭不停往下掉,期望能得到于飛的同情心。
于飛啞然說,“事情經過我還沒弄清楚,您讓我如何處理這件事?”
于飛覺得吧,今天的事,就和昨天一模一樣。他一過來,大家就讓他處理問題,他又不是神,又沒有天眼。
安穎冷笑一句,“事情經過?我雖然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剛現身,就看見這位千金小姐,端起水杯就往我貴客頭上潑!于先生,這個位置,可是我訂下來的,貴千金跑到我訂下來的座位前,拿着我訂下來的水杯,潑了我請過來的貴客!你自己說吧!她這三十個巴掌,該不該打?”
三十個?于飛心頭一抽氣,想說,怪不得他家表小姐的嘴巴被打成這樣。這個安穎,可是跆拳道好手,一個巴掌,能抵成年男人的力道。
安穎昂着頭,輕聲說,“我知道你們DY財大氣粗,有的是實力和我這種小貨色較勁!可是你們別忘了,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你們應該懂!我父親雖然失蹤了,可我還沒死!你們要是敢在我的地盤上亂放肆,我這邊有的是手段折騰到你們宮殿坍塌為止!”
“咳咳——”狄青捏着拳頭輕聲咳嗽。
這丫頭威脅人的本事,真不是蓋的。
于飛一聲吞咽。其實他不是害怕安穎的威脅,他只是搞不明白,蘇溪米這個小丫頭,哪來這麽大的本事?竟然能讓安穎安大小姐為她出面,甚至不惜和他們DY鬧矛盾,還放下這樣誇張的狠話,說要把他們DY新竣工的皇室宮殿搞到坍塌?
而事件始末的罪魁禍首蘇溪米,卻依舊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裏,連吭也不吭一句。她那優雅淡然的坐姿,仿佛周圍的這把熊熊烈火,從來沒有燒在身上似得。
陸詩韻當下抽嗒嗒地說,“是那傻缺說了我姑姑的壞話。所以我才潑她的!”
于飛瞬間擰了眉頭,他想說,陸詩韻這謊話有點蹩腳。可是他沒證據證明陸詩韻在撒謊,除非蘇溪米開口為自己澄清。他還有機會選擇,相信誰。
于飛把視線落向蘇溪米,蘇溪米卻輕聲說了句,“我頭疼。”
小姑奶奶不想趟這趟渾水,只想躲在家裏當烏龜。
陸詩韻當然不肯罷休,她指着蘇溪米就罵,“臭要飯的,你以為你今天跑得了嗎?”陸詩韻又把手指頭指向安穎,“還有你!”
安穎眼睛一瞪。
陸詩韻吓得立馬把手指頭收了回來,不過她還是挺起胸膛瞪回過去,“你今天也別想離開這裏!姑奶奶我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