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側頭避開宋瑜的濕熱的唇,江餘張了張嘴喊道:“卓大哥,卓承興!”
若是喊旁的什麽人來,看到這般情景也不知會想到什麽去,這大半夜的,大概也只有喊卓承興合适一些。
只是江餘不過才喊了兩聲,下巴便被一只大手扣住給掰了回來,宋瑜面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沉聲問道:“你,在喊誰?”
宋瑜雖在笑,眼神卻暗沉,此時因着江餘方才的掙紮,兩人已是離了外廳,江餘正被宋瑜抵在房門之上。
扣扣!
正值江餘斟酌如何着回答之際,外頭倒是适時傳來了敲門聲。
只是江餘還未露出喜色,便聽門外傳來陌生的男子聲音,“大人可是有事吩咐?”
這是沒把卓承興叫來,倒是将驿使給招來了。
宋瑜一笑,突然埋首在江餘脖頸處輕嗅,輕聲催促道:“問你呢,為何不回答。”
江餘覺得脖子涼涼的,總覺得若是回答不好,按此時他家瑜公子的狀态指不定做出什麽來。
在江餘還在考慮如何擺脫這般情況時,衣襟一松,原來不知何時宋瑜已經解了他的腰帶。
這般情況,這回說什麽也不能将驿使招進來了。
江餘只得伸手扣住宋瑜繼續作亂的手,趕緊将外頭驿使給支走了。
等着外頭腳步聲遠去,江餘的衣服卻被宋瑜另外一只手拉開了一半,露出半個雪白的肩膀。
這些日子趕路,江餘露在外頭的臉與脖子雖都曬黑了些,身上卻依舊是白皙一片。
護了這兒又守不住那兒,江餘自己也不用力抵抗,如此在醉酒的宋瑜眼中,倒像是調情一般,倒是摸的更加肆無忌憚了。
“公子,你醒醒,看清點...”
這話說了一半,江餘突然反應過來,說不定宋瑜是将他認錯成姑娘了。
如此一想,索性松開了手,甚至主動解了衣衫的系帶。
雪白的裏衣滑落在地,少年白皙平坦的胸膛整個兒暴露在宋瑜的眼前。
白皙不夠精壯,骨骼纖細線條卻流暢又優美。
“我是男子。”
光了膀子讓江餘有些羞澀,但宋瑜終于停下了動作看他,還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未來得及完全松開,便再一次被身前的人摟進了懷裏。
宋瑜一手卡住江餘少年修長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擡起頭來,在江餘驚訝的目光下微笑地低下頭,封住了少年微張的唇。一只手沿着少年尚且纖細的腰肢,往下探去。
江餘一瞬間瞪大了眼。
嘴裏滑進了一個柔軟的東西,在口腔中左突右沖地作怪,意識到那是什麽之時,江餘立即紅了臉。
不說江餘一個雛兒哪裏抵擋得住宋瑜這個歡場老油條的攻勢,而本心裏,如此被宋瑜對待,他也是确實是不讨厭的。
如此,即便江餘抓了宋瑜手腕,卻依舊被他撩撥地雙腿發軟地站立不穩,之後被宋瑜攔腰扛起抱上床那也再正常不過了。
按着這般下去,再發生點什麽也是正常的很。
可惜,宋瑜即便喝了酒,調戲也調戲的與旁人不同。
江餘滿臉通紅,雙手被宋瑜抓着按在了頭頂,唇被死死地封住,只是從喉嚨中發出嗚嗚聲。昏黃地燭火下,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的胸膛也泛起了粉色。
只是,該反應的地方卻依舊半點反應也無。
宋瑜用另外一只手逗弄了半響,毫無回應,這讓他疑惑地皺了眉。
終于放開了江餘的唇舌,支起了身看去。
看着被撩撥着暈頭轉向的少年,以及手中毫無動靜的地兒,半響,宋瑜松開了手,翻身在一旁躺下,平複了呼吸之後,将江餘攏進懷中,閉上了眼。
江餘:“......”
大概這是江餘頭一回氣的差點跳起來将一直被捧在心中至高位子上的人打一頓。
憤怒地從宋瑜懷裏掙脫出來,目光從呼吸綿長一看便睡着了的男人臉上,轉下方才宋瑜最後看的地方,再想到方才一直頂在他腹部的玩意兒,江餘胸口起伏不定。
氣呼呼地起身下了床,撿起落了一地的衣服摔門而去。
哥兒的身體本就與正常男子是不一樣的,正常男子晨起有的反應哥兒不會有,甚至那兒直接受到刺激也一樣不會有反應,唯有通過歡愛才行。
這也是為什麽哥兒無法與女子歡好,無法與女子成婚的原因。
所以,江餘這般毫無回應的樣子,他自個兒也是不想的,實際上,若不是沒法子,他吃了宋瑜的心恐怕都有了。
回了偏房将沾濕的亵褲換下,就着房裏的冷水擦了身子換上幹淨的衣衫,又灌下兩杯涼水,江餘總算冷靜了下來。點了蠟燭去小廚房燒了熱水,拎着去了進了宋瑜的房間。
在盆子裏兌好溫水,江餘捧着進了裏屋。
男人閉着眼正睡得安穩,江餘看着那張臉便又是一陣心浮氣躁,抿了抿有些刺痛的唇瓣,将溫水放在床頭,上前給宋瑜脫衣服。
方才宋瑜雖說差點将江餘扒了個精光,他自己卻是依舊穿戴整齊,此時也不過是有些淩亂而已。
只是江餘手才碰上宋瑜的腰帶,宋瑜便突然睜了眼,倒是把江餘吓了一跳,好在他只是看了江餘一眼後便又閉上繼續睡去。
江餘僵硬了一會,這才上前一件一件艱難地将宋瑜泛着酒氣的衣衫脫下來,露出他精壯的胸膛,擰了帕子給宋瑜擦身。
只是這回,江餘再沒辦法如同之前一般淡然相對,從脖子輕輕擦過再到胸膛,再滑向結實的小腹,江餘的臉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
待幫宋瑜擦完身子換上幹淨的裏衣,他自己倒是又出了一身的汗。
坐在床沿看了好一會,江餘這才端了水出去。
一夜沒睡,第二日一早便起了身在院子裏頭練劍,已是練的極其熟練的劍法卻頻頻犯錯。
大抵是昨日裏都喝的多了,待江餘滿心忐忑地端了水進房之時,已是日上三竿。
宋瑜滿臉不耐之色,聽到聲響皺了眉,“小魚兒,過來給我按按頭。”
無論多好的酒,喝多了總是傷身的。
江餘聞言聽話的進了內間,脫了鞋子上床,讓宋瑜将頭枕在他的腿上,給他按頭。
宋瑜閉着眼,“昨夜你又等我了?”
這句話也是白問,宋瑜早晨一身清爽地醒來便知曉了,能給他換了衣裳的人除了江餘也沒旁人了。
江餘一怔,原本又開始泛紅的臉頰慢慢變得面無表情,“你忘記了?”
這話說的,從語氣到措辭都不對。
宋瑜張開眼睛看他,狹長的眼中還泛着點血絲。
江餘也面無表情地瞪着他。
宋瑜眉頭漸漸皺起,難道他昨日做了什麽?
昨日喝的着實有些多,他的記憶只到江餘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之後确實有些不記得了。
“怎麽了,為何又生氣?”
江餘抿了抿唇,過了一晚,紅腫的雙唇已恢複如初,一點痕跡也不曾留下。
就跟那個占了便宜又全部忘記的混蛋一樣。
“沒有,什麽也沒有。”江餘賭氣道。
江餘不曾有過心儀的對象,所以并不知曉他這般算不算喜歡上了宋瑜,原是還想着再與宋瑜确認一回,沒想到宋瑜倒是占了便宜便忘了個幹淨。
昨夜有多忐忑興奮如今便有多生氣。
到了午膳之時,江餘也沒對宋瑜露出一個笑臉,雖然該做的事兒依舊做的滴水不漏。
只是宋瑜是誰,只有他給旁人臉色瞧,誰又敢給他臉色瞧,加之宿醉之後耐心本也不佳,不耐煩道:“若是累了,便去休息。”
江餘擡眸看了他一眼,竟然難得地應聲道:“謝公子。”
轉身便退了出去。
今日桌面上倒是只坐了宋瑜,卓承興和陳容軒,算是私宴。
一時間,桌面上三人倒是都望着少年離去的背影。
“你這小厮,着實耿直!”陳容軒笑道。
宋瑜皺眉,“年紀小,寵壞了。”
陳容軒低笑,這話說的,倒着實不像在說一個小厮了。
卓承興自顧自吃菜,不插嘴。
等陳容軒離開之後,宋瑜才叫了卓承興來,問道:“昨日回來之後可發生了什麽事兒?”
“能有什麽事兒,不就是各自睡下了。”卓承興随口答道。
只是給自個兒倒了一杯茶,突然想了起來,“今日起來之時,倒是有個驿使來禀報,昨日裏小魚兒似乎喊了我幾聲,今日去問時,小魚兒卻又說并沒什麽事兒。”
宋瑜捏了捏眉頭,如此,昨日裏必定發生了什麽事兒了。
只是他确實記不起來了。
江餘這一休息,便休息了兩日。
他倒也不是矯情,只是還是想不明白,他如今算不算是心儀宋瑜,而一看到宋瑜,他便會忍不住臉紅,又忍不住想生氣,這才避了開來。
明明先前他并不會這般奇怪,難不成,不過是親了一回,他便喜歡上宋瑜了?
這未免也太膚淺了些吧。
江餘實在是困惑,也不知該去問誰,最主要是宋瑜對他似乎也沒有旁的意思,倒像真的只是喝醉了發酒瘋。
想起這個就生氣!
江餘将手邊的兩手大的石頭啪的扔近了池塘中,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誰!?”
男人的聲音平平穩穩,江餘卻聽出其中隐忍的怒火,接着江餘便看到季樂容斯文的面容從假山下方探了出來,半張臉上都是水珠。
淮城驿館極大,因着沿河而建,院子裏引了河水造了池塘,還運了巨石堆砌了假山出來,江餘此時便站在假山頂上,方才扔出去的石頭也是他從假山縫裏摳出來的。
江餘眨了眨眼,露出一個乖巧的笑來,“季大人,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