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哪種關系?惜荷氣的臉色發紫,揮起手臂便要往他的臉上招呼,可惜餘棄之不給她機會,動作做到一半便被他攔下了,他說:“你已經不敢和程飛在一起了,你怕他嫌棄你,怕她厭惡你。”
惜荷滿臉怒容的看着他,他視而不見,他冷漠的像一個劊子手:“我說的對嗎?”
惜荷想哭,可是不願意在他的面落淚,她強忍淚水用力抽出了被他握住的的手掌。
“你不覺得惡心嗎?”惜荷說:“和不愛的人做那種事,你不覺得惡心嗎?”
他不為所動,他看起來那麽無所謂,惜荷甚至覺得他是受到了極大了傷害才對這種事情看得那麽淡,再不然他就完全是個YIN亂的男人,閱女無數的男人,已經把這種事當成家常便飯,不然他不會這般無動于衷。
惜荷淚盈于睫,實在不能明白眼前的男人為什麽會和自己糾纏在一起,更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對自己做這些事情。
他的眼睛裏又出現那種疑惑的表情,他就帶這種不明所以的表情朝着惜荷笑了笑。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惜荷覺得他是情感缺少共鳴的人,他好像不明白惜荷難過的根源,他覺得這樣的事情不該讓人那麽難過。
惜荷将眼睛裏馬上要流下的眼淚狠狠的擦掉。
餘棄之的車子停在了林宅,惜荷好幾天沒有回來,這一天晚上她也沒有打算回來住,車子停下,她一時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下去。
餘棄之納悶,問:“不下去?”
惜荷不知道該不該麻煩他們把自己送回到酒店,還是自己下車再去打車回去?
猶豫間,林宅的門開了,林子聰從裏面出來,他的手裏牽着她的未婚妻鄭穎穎,她在門前與他告別。
惜荷隐約聽到鄭穎穎問起自己的事情。
“惜荷還沒有回來嗎?”鄭穎穎問。
林子聰好像很煩悶的樣子,低低地說道:“這丫頭這兩天神秘兮兮,估計在和程家那個家夥膩歪,連家都不肯回了……一會她要還不回來,我就得去找找她了。”
惜荷躲進前排的椅背後面,雙手緊緊抓在上面,生怕外面的哥哥發現了自己,其實車裏漆黑一片,外面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裏面有人,更別說看清裏面人的模樣了。
鄭穎穎離開,林子聰拿出手機,惜荷知道要糟了,匆匆忙忙去翻包裏響動的手機,然後按成了靜音。
餘棄之一直在看着她,無動于衷的模樣讓惜荷不知道這個男人在什麽時候才會出現平常人才會出現的表情。
她打開車門,餘棄之從後面說:“你哥哥似乎認定你會嫁給程飛。”
惜荷沒有回頭,下車之後重重的将車門關上,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哥哥奔去。
自然是要挨一頓訓斥,說她不該幾天也不回家,朋友再重要也不該不回家,好在惜荷以前也常在詠桃家裏的過夜,他倒并沒有起太大的疑心。
惜荷站在客廳裏,低着頭任哥哥罵,林子聰見她低着頭,模樣十分憔悴,不忍再說,皺眉問道:“詠桃失戀,你怎麽倒像生了場病?”
惜荷怕他起疑心,故意嘆氣說:“詠桃吃不下飯,我總不能在她跟前大吃大喝啊。”
林子聰覺得有道理,忙就吩咐家裏的保姆,讓她們明天多多準備有營養的飯食。
惜荷過去抱住哥哥的胳膊,把頭靠在林子聰的肩膀,撒嬌道:“大哥對我真好。”
林子聰最見不得她這個模樣,一肚子的氣也撒的差不多了,這時的心早就化了,手指在她的頭發上摸了摸,嘆氣道:“将來程飛那小子要是對你不好,我非宰了他不可。”
惜荷心裏有苦說不出,她不願意讓哥哥煩惱,與餘棄之的事情,她已經想過埋在肚子永遠不說,可是和程飛的事情,她也沒有想好怎麽辦,要不要和程飛說呢?惜荷拿不定主意。
那天晚上惜荷做了一個惡夢,夢裏全是那天下午在車裏的情景,餘棄之那張冷漠的臉變成了魔鬼的面孔。她拿了一把刀子不停地往他臉上砍,可是他就是不肯放手,惜荷痛苦不已。
這時程飛忽然出現,他站在車窗前,看着她被餘棄之WU辱,他的目光冷冷的,好像在說:你已經髒了,你不配再和我在一起。
惜荷哭着掙紮,哥哥林子聰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的額頭上有血,表現痛苦的朝她看着。惜荷抱住他,發現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刀子,正是砍殺餘棄之的那一把。惜荷不知道為什麽會插到了哥哥的身上,她抱着他大哭,可是林子聰好像很難受,他的目光帶着深深的擔憂,他身體從惜荷的懷裏滑下去。
一切的畫面都是無聲的,只有惜荷的哭聲從夢裏已經延續到現實,她聽到有人再叫她的名字。
“小荷……”
惜荷驚醒過來,昏暗的燈光裏,惜荷看到哥哥擔憂的眼神,這眼神和夢裏的一模一樣。
惜荷顧不得許多,一把摟住了哥哥的脖子。
她還在哭泣,林子聰輕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問道:“做什麽夢了?吓成這個樣子。”
惜荷不說,厚重的窗簾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太陽沒有出來以前,惜荷不要說夢裏的事情,她只是在哭。
林子聰憂慮:“是不是程飛欺負你了?”
惜荷搖頭,她對林子聰說:“大哥你答應我,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好嗎?”
林子聰笑了,笑她的傻:“可是你得嫁人呢,要不然不成了老姑娘了嗎?就算我同意這樣,程飛同意嗎?”
惜荷泣不成聲,林子聰擦掉她的眼淚,“好了,大哥答應你,不管發什麽事情都不會離開你。”
惜荷破涕為笑。
第二日的下午,惜荷去幼兒園裏給小朋友上課,課堂上,一個老師從外面進來,告訴她說是有人找她,惜荷以為是詠桃,到辦公室發現來的人是程飛。
他站在她的辦公桌前,翻着她桌上幾副畫,看得專注,惜荷進來都沒有發現。
今天的程飛和昨天又不一樣,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裝,像個成功人士。
惜荷走近了,他才發現。合上畫,朝她微笑。
惜荷也笑。
程飛說:“還難受嗎?昨天報完平安,再給你發信息也不回。”
惜荷搖頭:“沒事了。”
程飛發現她眼睛有點腫,不由皺眉:“好像沒有休息好。”
惜荷低下頭,程飛靠近她,低聲道:“惜荷,你怎麽了?我這次回來總覺得你和原來不一樣。”
惜荷說:“沒有,最近有一點點累。”
“是因為詠桃嗎?”程飛說:“我聽說他最近失戀了,你一定又陪着她了吧?是哪個男人傷了她的心?”
惜荷笑一笑,沒回答。
他們到餐廳裏吃飯,程飛在店裏遇到一個朋友,拉到惜荷的跟前和她介紹。
惜荷站起來,打量程飛的朋友,是位女性,穿了一件駝色大衣,一直到小腿肚下,兩腿上的闊腿褲只到她腳踝的位置,惜荷看着都冷,可是偏偏人家腳下還穿了一雙露着腳面的高跟鞋。
她身上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頭卷發,很長,不聽話的飛到胸前來,她不經意的拿手往後縷着,一對耳環夾在發絲随波逐流,她的身上透着一股子性感,這是惜荷永遠也學不來的東西。
惜荷在她面前自慚形穢,覺得給程飛丢了臉。
程飛說:“這是我留學時的同學,叫李彭成。”她指着惜荷說:“這是我……”
“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吧?”李彭成笑着說:“在國外常聽程飛說起你。”後一句是對惜荷說的。
惜荷倒有點不好意思,李彭成伸出手來和她握手:“久仰大名。”
惜荷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麽,只能說一聲謝謝。
程飛要她一起坐下來吃飯,李彭成堅決不肯,說約了客戶到這裏吃飯,和程飛聊了幾句就要走,程飛送了幾步,李彭成停住腳,眼神在林惜荷的身上一溜,笑說道:“回去吧,你女朋友還等你呢。”眼神回到程飛的臉上,然後笑盈盈轉身。
惜荷認為她最後那個眼神很不一般,程飛倒是不太當成事,對惜荷說:“這個家夥就是個工作狂,工作起來像瘋子。”
惜荷說:“你呢?”
程飛笑說道:“我可不想變成這樣,連和女朋友在一起吃飯時間都沒有。”
說到女朋友的時候他故意朝惜荷眨眨眼。
惜荷不接話。
程飛知道她在打量自己,說:“一點也不得閑,回來就被爸爸拉去幹活了,我這是偷偷溜出來的。”
惜荷低下頭,心裏隐隐不安,她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的那個夢,程飛會那麽冷漠嗎?自己真的适合程飛嗎?如果沒有她,是不是他會有更好的選擇呢?
惜荷到是沒有想到會那麽快和李彭成見面,他們這一幫人,時不時的會搞個聚會,每次聚會還會搞個名頭,這一次是李彭成特意準備的,她邀請了程飛,并特意讓程飛帶着惜荷。
惜荷對于這種聚會一直不太熱衷,而且她哥哥從小管她管的嚴,除了詠桃和程飛,他幾乎不讓她接觸別人,那些游手好閑的家夥,尤其不肯讓她結識,像詠桃的表哥趙勇,要不是因為有詠桃在,林子聰也決不會讓他們接觸的。
他一直保護着惜荷,讓她免于接觸亂七八糟的人。
對于惜荷近期頻繁的參加這種活動,林子聰多少有點擔心。
“我和程飛露一面就回來,不會呆很久。”惜荷對哥哥說。
有程飛在,林子聰多少要放心一些。
惜荷穿上鞋子,踮起腳尖,摟着林子聰的腰抱了抱,笑說道:“大哥整天把我當成小孩子,這是程飛留學時的同學,是位很上進的女士呢。”
林子聰在她的額頭彈了下,一低頭看到惜荷身上穿着裙子,一雙五厘米的高跟鞋,又細又尖,不由又把眉頭皺起:“穿成這樣不冷嗎?”
惜荷一邊穿大衣一邊回答:“不冷,程飛來接我。”出門前她指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對哥哥說:“這裏擦一擦,免得讓嫂子誤會。”
是她剛才抱林子聰的時候不小心蹭在上面的口紅。
林子總這才發現她臉上畫了很精致的妝,唇上的口紅也是剛剛擦上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果然染上了紅印。
他無耐的搖一搖頭,說道:“看來真是該出嫁了。”
惜荷倒是一怔,也不說話,開了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