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啊啊啊!我沒聽錯吧!怎麽金風大大和長亭大大在一起啊!
美工-禁水的魚:哥哥?骨科?這個……我的腦洞突然不受我的控制了腫麽辦?那個,金風大大啊,對不起,不怪我,實在是我們手頭上的劇本太容易讓我想歪了!
導演-鎖心:金風?長亭?原來你們現實裏……剛剛真是不好意思呢。
美工-禁水的魚:球曝照。
策劃-嬷嬷:銅球。
……
☆、第四個世界(12)
一排排的話在屏幕上不停閃過, 趙晉亭掃了一眼,知道這幾個姑娘無非是用另一種方式向他們示好。
畢竟先前鎖心有些苛刻的審核确實讓人不舒服。
他伸手開了麥, 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到耳機裏傳來白桦的聲音:“現在要PIA戲麽?”
“等一下, ”鎖心說,“長亭大大, 你能聽到嗎?”
“能。”趙晉亭回答。
“你和金風玉露都是這部劇的主役, 既然你們現在在一起, 應該對過戲吧?”
“是的。”
“雖然可能多餘, 可我還是想提醒一下,正式錄音的時候和平時對戲并不一樣, 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鎖心說。
“沒關系,”趙晉亭笑了笑, “雖然沒給廣播劇配過音,但是……有一個我很希望能一起配劇的人在, 就沒問題。”
Advertisement
“……”
“……”
“……”
鎖心和嬷嬷等人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差點兒被這句類似于表白的話閃瞎狗眼。
雖然她們剛剛還不停地刷屏說腦洞不受控制一類的話,但二次元畢竟不同于三次元,很多事情都只是想想而已。
趙晉亭的話則幾乎讓她們有将腦洞當成現實的感覺。
這個古道長亭……不會真的對金風玉露有某方面的遐想吧?一時間,她們幾個心裏都浮現出這樣的疑問。
要是放在以前, 趙晉亭做事還會想想後果, 可游樂園的事發生後, 眼看着白桦對他的依賴程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他就難免想冒一次險。
現在的男人已經不能滿足于每天的摸頭和親額頭了, 幾乎每次見到少年時,他都忍不住盯着對方柔嫩的嘴唇看,想用力親上去,想強力吸吮,想把花瓣一樣的唇親紅親腫,留下獨屬于他的印記。
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再加上少年剛剛幾乎是完全對他不設防的公開,讓他終于走出了把欲望付諸實際的第一步。
一般來說,由策劃找到的CV人選都是先給試音詞,再由兩個人進行PIA戲考核。不過趙晉亭開口時鎖心等人已經聽過他的聲音,就音線聲調來說,特別符合小攻的人設。
正因為這樣,鎖心才更慎重地對待,生怕出現幹音做到一半對方就退出的情況。
知道兩人住在一起,金風玉露那邊的劇本應該給古道長亭看過,鎖心便沒有再給試音詞,只說了一句:“你們有挑好哪個片段對戲嗎?”
“就最後一段吧。”趙晉亭說。
最後一段是男三號對弟弟襲擊成功,弟弟死亡,哥哥深受椎心之痛的場景。
鎖心猶豫了一下,沒有打斷。雖說最後的場景基本沒有受音什麽事,算不上真正的對勁,不過對古道長亭來說,那段自語的難度才是更高的。他選這段,她正好可以借機看看他的實力。
再怎麽樣,對于一心想做好這部廣播劇的她來說,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小白?”鎖心的耳機裏傳出了古道長亭的聲音,很低,帶着些不可置信和迷惘。
臺詞不對。這是鎖心的第一反應。
弟弟的名字叫秋念白,劇本裏最後小攻先是叫着“秋念白”,後來叫的是“白弟”。
可雖然臺詞不同,這聲“小白”卻特別有感覺,讓她一瞬間就體會到了聲音主人受到的震撼。
她想繼續聽下去,沒有打斷。
耳機裏傳來壓抑得極低的笑聲,笑聲逐漸變大,漸漸顯得有些瘋狂。
“死了,終于死了。死得……真好。”低語聲變得有些尖銳,尖銳到讓聽者能明顯地感覺到裏面狼狽的掩飾,“你早該死了,為什麽拖到現在才死?以後,我再也不用在深深的夜裏想你在哪裏,再也不用想你身邊會不會有人陪,再也不用想你要去什麽地方。”
笑聲再一起響起,壓得人心頭沉重,只覺得似乎連呼吸聲都要一并消失。
“以後……我再也不用想那些了,因為,我們分開之後,我終于能夠确切地知道你的人到底在哪兒。”破碎的聲音低得幾乎讓人聽不清,可就在人們忍不住豎起耳朵要細聽時,堅定高昂的吼聲響起來,“衆将士聽令!立刻攻擊敵部!目标……搶到主帥屍體!”
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抖得人的心都跟着疼了起來。
“這樣可以嗎?”男人突然恢複了平時的嗓音,問。
鎖心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來聽劇的,是來考核的。
“好。”她說,“那麽,不知道兩位什麽時候能有時間,把第一期的劇本先熟練一下,最好PIA完戲之後,盡快出幹音。”
本來按照正常程序,最好是由主役的兩個人在她們這些人在的場合當衆PIA戲找找感覺,不過既然金風玉露和古道長亭住在一起,對戲當然更方便,幹音的質量應該不會差。
想到這裏,鎖心甚至有些期待。
“這幾天吧,”白桦這才出聲,“古道長亭他工作很忙,大概只有晚上才有時間對戲,我們會盡快把第一期的幹音錄好交給嬷嬷的。”
“那就好。既然已經找到了主役,我最近會把所有确定下來的CV都拉到一個群裏,方便大家交流。”嬷嬷說。
看着時間差不多,鎖心等人的頭像先後暗了下來,趙晉亭關了電腦,起身向白桦的卧室裏走去。
少年的電腦也關了,他正仰躺在床上,手裏卻仍舊拿着厚厚的劇本,顯然還在揣摩裏面的劇情。
看到趙晉亭進來,他的眼睛一亮:“哥哥通過了,真好。”
趙晉亭故意逗他:“是啊,通過了,要不要給個獎勵?”
白桦瞪大了眼睛:“好啊!你想要什麽獎勵?”
趙晉亭坐到床邊,伸手撫着他的臉,指腹慢慢下移,落到他的唇角上:“就一個吻吧,怎麽樣?”
白桦顯然曲解了他的意思,點點頭,還把左邊的臉頰側過來:“好。”
“真的?”男人低沉的聲音裏隐含的欲望。
白桦奇怪地看他一眼:“是啊。”雖然有點兒親密,但趙晉亭以前不是沒對他做過,再說男人對他那麽好,只是親一下臉頰很正常。
趙晉亭咽了下口水:“你把眼睛先閉上。”
少年心裏驚訝,卻沒說什麽,依言閉上了眼睛。
趙晉亭低下頭,雙手抓着少年纖瘦的肩膀,嘴唇慢慢移近觸到了少年鮮嫩的臉頰。
白桦的臉上浮現出紅暈,本以為很快就能放開自己。結果趙晉亭的唇在他臉上慢慢移動厮磨,最後竟然落在他的嘴唇上。
少年不由震驚地睜開眼睛看過去。
就算沒和別人接觸過,他仍然知道,這種唇與唇之間的碰觸不是特別親密的戀人是不該有的。
他伸出雙手想推開男人,卻被趙晉亭緊緊抱在懷裏,無法抗拒,而那原本只是輕柔如羽毛的吻也變得極有侵略性,對方甚至伸出舌頭,強硬地分開他的唇齒,攻城掠地般地直探進他的口中。
白桦驚慌起來,開始掙紮。可他那點兒力氣壓根不被趙晉亭放在眼裏,不但沒有推開,反倒自己氣喘籲籲,更有助于男人唇齒間的進攻。
直到時間過去良久,趙晉亭擔心自己再親下去會引起少年心理上的反彈,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對方。
花瓣樣的嘴唇已經有些紅腫,看着更加嬌豔欲滴。男人看着只覺得欲-望又起,只得勉強挪開目光,低聲說:“小白,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白桦不解地看着他:“可是,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兩個男人怎麽能在一起?”
“為什麽不能?”趙晉亭反問。
“因為……”白桦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為什麽不行,可他潛意識裏就覺得兩個同性不該這樣,咬了咬嘴唇說,“反正,這樣是不對的。”
“哪裏不對?”
“……”
“兩個人在一起,只要互相喜歡就可以,對不對?”
白桦點頭。
“你喜歡我嗎?”男人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有耐心地引導一個人。
白桦立刻點頭:“喜歡,最喜歡哥哥。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也喜歡小白。你看,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我們彼此互相喜歡,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白桦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半天才說:“可是大家不都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
“不全是這樣,”趙晉亭一點兒沒有負罪感地繼續引-誘,“就像我們剛剛對過的戲,劇本你都看過了,裏面的主役同樣是兩個男人。”
“他們沒有在一起。”白桦立刻說。
“但他們天天都牽挂着對方,能為對方付出自己的生命。就算最後小受因為意外死去,小攻活着,也成了行屍走肉,餘生再沒有樂趣。”
白桦似乎還沒被說服,眉頭越皺越緊。
趙晉亭想了想:“先前你給我講劇的時候,說《傲骨》裏面的哥哥和弟弟是什麽?”
“攻和受啊。”
“那,什麽叫攻,什麽叫受?”
“攻就是上面那個男人,受是下面那個……男人。”白桦說到這裏似乎才意識到什麽,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這,這廣播劇是,是兩個男的……”
趙晉亭好笑地看着長得這麽多天才反應過來的反射弧:“那你以為這是什麽?”
“我,我以為是兩個兄弟感情好……不對,我其實知道什麽叫攻受……也不對,那個,我知道兩個男人能在一起,可這不是小說裏面的情節嗎?這是耽美劇……不對不對……”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迷糊起來,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麽才好。
趙晉亭看他再這麽轉下去,估計腦子得變成漿糊,把他抱到懷裏哄着:“沒關系,我知道小白的意思,其實你不是不知道這個,只是以為他們在現實裏不存在,是嗎?”
白桦點頭,低聲說:“我,我以為,都是小說裏亂寫的。”
“很多小說都是根據現實改編的。現在小白知道了,能接受我嗎?”趙晉亭低聲問,還特意壞心地親了親他的耳朵。
少年整個耳朵都紅了起來:“你,你先放開我。”
趙晉亭看他羞得氣息都有些不穩,哪舍得放開:“你先答應我,我才放。”
“你,”白桦氣鼓鼓地擡頭看他,“哪有這樣的!”
“反正,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這樣一直抱着,抱到你答應我為止。”他啧了啧嘴,“其實我倒挺希望你不答應我的,這樣不管走到哪裏,哪怕是去公司,我都有理由正大光明抱着你去了。”
白桦又羞又氣,用力推男人,卻根本推不動:“你不講理。”
“我就不講理。”趙晉亭耍賴。
如果這時候讓公司裏那些天天意-淫霸道總裁的小女孩們看到她們心目中的趙大總裁竟然有這麽厚臉皮的時候,估計一個個都得大叫“崩人設”。
“那你說,你答不答應我?”趙晉亭問。
白桦被他攬着,坐在他懷裏,推又推不動,只得來回扭着身子:“放開我,你快放開我。”聲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男人雖然輕易就控制住了他的雙手,卻沒法讓他的身子不動。少年的身子不停地來回扭動着,這種無意的撩撥反而更致命,讓他很快就有了強烈的欲-望,幾乎想立刻把少年就地□□。
“別亂動。”趙晉亭低沉着聲音警告他。
白桦哪懂這些,仍然不停地蹭着:“放開我,哪有這樣耍賴的。”
趙晉亭實在受不了,手上一用力,将他放倒在床上,自己整個人壓了上去,眼神暗沉暗沉地:“說了讓你別動,你還動,是不是非要讓我現在就辦了你?”
白桦睜着大大的眼睛看了他半天,目光澄澈,根本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只是本能地覺得此時的男人實在危險,身子不由有些瑟縮。
趙晉亭見他這樣,只得咬牙壓着腹下的火,頭在他頸間深深地吸了幾口,又用力在他脖頸鎖骨處吸吮幾下,這才微微擡起身子。
少年張了幾下嘴,卻沒說出什麽,最終仍然只是一句:“放開我。”聲音軟軟地,沒有一絲震懾力,反倒像在邀請對方一樣。
“你還沒答應我。”
“先,先放開我。”少年說,不敢看他的眼睛。
其實以少年的情況,要是真的反感一個人,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肯定不會是現在這種一邊臉紅一邊推拒的模樣,估計連踢帶咬都有可能。正因為趙晉亭知道,才更舍不得放開。
少年沒直接答應,不過是因為他害羞。其實他的心裏也有自己。
“那,我們說好了,我放開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如果你要是反悔,我現在就在這裏辦了你。”趙晉亭在他耳邊“威脅”着說。
白桦一怔。
他猛地想起第一次任務的時候,伊頓也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現在任務已經進行了好幾回,連他自己和剛穿越時比都相差了好多,沒想到這個男人經歷那麽多次轉世,外表環境都有所變化,那份執着卻一如當初。
他甚至忘了繼續演下去。
不管還要經歷多少次轉世,不管還要遭遇到什麽,能有這麽一個人,從始至終都在他身邊守着他,從沒變過,真好。
“小白?”趙晉亭見他不動了,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不由有些忐忑,生怕對方是生氣了,“小白,你別生氣,我,我只是開玩笑。你要是不高興,我……”
話還沒說完,突然少年兩只胳膊緊緊抱住他,頭埋在他的胸前。抱得那麽緊,趙晉亭甚至有點兒喘不過氣。
“小白?”
“你別說話,”少年甕聲甕氣地說,“就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趙晉亭動都不敢動,僵着身子任他抱着。
“宿主,你剛剛不是打算勾-引他上床的嗎?”系統一直在一邊圍觀,看到劇情發展有些歪,不由在白桦腦海裏問。
“是啊,我還以為以趙晉亭的性子,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我按到床上就開做呢,哪知道他竟然是這種性格的男人,我都故意在他身上磨了半天,他也只是忍着。要不是他那杆槍尺寸實在驚人,我甚至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不可說的問題了。”
“可你現在這是在幹嘛?感覺你好像突然就變得感性了?”妖豔小賤-貨突然就化身情感豐富的文青神馬的,這畫風變得太快,它實在适應不來。
“放心,只是一時沖動,過去就好了。”白桦安撫它。
系統想呵呵他一臉。明明就是對目标動了心,卻非要嘴硬說只是習慣了對方的親近神馬的,絕口不承認自己愛上了目标,這矯情勁兒也是沒誰了。不過,能喜歡上目标,說明自己的任務還是有效果的,不是嗎?
☆、第四個世界(13)
“那……宿主, 任務不會受到影響吧?”矯情也好無情也罷,反正系統的職責只是監督協助宿主, 只要任務沒問題, 這人愛怎麽裝小白花怎麽自欺欺人, 都和它沒關系。
“這個不會。”白桦感覺那股沖動慢慢在心裏淡去,自己又原地滿血滿狀态複活, 對系統放下了“豪言壯語”, “從我出任務到現在, 難道有失手的時候?”
“那宿主加油。”一想到距離完成最終任務的目标一步步接近, 系統的心情也變得輕松起來。
系統:咦?我有心嗎?
趙晉亭感覺到懷裏的少年慢慢放松下來,輕聲在他耳邊問:“小白?小白?”
白桦慢慢松開手, 有些難為情地用兩只手捂住自己的臉,臉頰紅通通地說:“對, 對不起。剛剛就是,就是覺得, 你對我真好,要是能一輩子都這樣就更好了。沒忍住,就,就……我是不是,失态了?”
他的話說得磕磕絆絆, 趙晉亭卻越聽越高興。
一輩子都這樣?這是不是說, 小白已經答應了他的追求?
趙晉亭一向是行動派, 知道白桦雖然對感情懵懵懂懂,心底卻同樣渴望着他後, 就抛棄了最後一絲顧慮。
他先是在少年的耳邊、臉上和唇上不停地吸吮着,等看到少年又是害羞又有些害怕卻并不十分抗拒的樣子,他甚至解開了白桦的領口,在對方的鎖骨上不停厮磨,繼而慢慢向下移去。
白桦只覺得趙晉亭的唇像是帶着火,移到哪裏,哪裏就一片灼熱。
“哥哥……”他忍不住叫道。
趙晉亭擡頭看他,眼中滿是欲-望:“小白,哥哥想要你。”他昂揚的下-身毫不掩飾地抵在身下人的腿上。
白桦似乎不太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縮了縮身子,臉上有些迷茫。
還是有些早了。
趙晉亭心裏嘆了口氣,放開手,坐了起來。不管怎麽說,今天晚上兩人的關系已經向前進了一大步,算是有了很大收獲。
“好了,你好好收拾一下,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課。”說着起身離開,頭都沒回一下。
白桦傻眼地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才在腦海裏問:“系統,我沒看錯吧?這他都能忍住?明明前世我哪怕說錯一句話都能讓他在床上做一夜的。”
“提醒宿主,目标成為明博時,從頭到尾就沒跟宿主上過床。”系統回答。
這倒是。白桦演戲太投入,忘了男人就算再精蟲上腦,也絕對會把他的反應放在第一位。如果他表現出不情願,男人哪怕去沖冷水都不會強迫他。
“啧,真是郁悶!”白桦在被子裏滾了幾滾。
明明只是想表現欲拒還迎一下,畢竟他現在年紀不大,還是個心理有問題的,陡然挑戰男男關系這種難度,總不能第一次上床就喜笑顏開一副老司機的模樣。
還以為今天晚上能吃到肉,結果對方就這麽放過了他。
“系統,你說如果我像上一世那樣,現在抱着枕頭去找趙晉亭,他能不能把我吃幹抹淨?”白桦越想越有點不甘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上一世是作天作地小侯爺,這一世是畏首畏尾問題少年。”系統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白桦嘆了口氣,委屈巴拉地把被子卷巴卷巴蓋在身上,蜷起了身子。
算了,看來下次得注意一下演戲的程度,不然一不小心又得像這個晚上一樣,明明只是想玩點兒情趣,結果男人成了煮熟的鴨子,飛了。
第二天,白桦回學校去上學,從此過上了白天讀書晚上PIA戲的日子。
嬷嬷的動作很快,《傲骨》的其他CV很快就找全了,并且每個人幾乎都上傳了幹音。只有一個叫北望的CV因為臨時出了變故,中途退出了劇組。不過他推薦了朋友流星來代替他完成這個角色。
流星在圈子裏雖然比不上木林森等大神,不過也算是挺有名氣的一個CV,由他來配音,尤其還是來配這麽一個小角色,鎖心等人都覺得有點兒大材小用。
流星本人倒不怎麽在意,被拉進劇組之後就一直和人熱情地說話,讓對戲就對戲,讓等着就等着,表現得非常配合。
嬷嬷身為策劃,打過交道的CV不少,甚至大神小神也接觸過,還是第一次碰到脾氣這麽好的,簡直像老好人一般,私下裏不止一次說過“幸運”。
拉流星進來的當晚白桦因為已經交了第一期的幹音,又碰上是周末,他正在開直播,所以并沒及時知道這個消息。
不過直播間裏來了一個新壕,一遍遍地給白桦刷豪車別墅。直播平臺上的禮物,都需要花現實幣去購買,送給主播之後,主播會根據和平臺簽訂的協議得到一部分現金,另一部分則由平臺取得。
禮物根據金額不同,等級并不一樣。像先前嬷嬷等人送的玫瑰花是最便宜的,其次是戒指,也不貴。而豪車別墅則是頂級的禮物了,照着他這花法,一晚上至少刷進去十幾萬。
白桦開始還沒注意,按老規矩唱完歌之後剛要放麥退直播,就看到屏幕上有好多人刷屏,說“好土豪”一類的話。
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大大的标紅字體,一下子打賞了不菲的金額。
白桦愛金錢愛美人,卻不是什麽錢都肯賺。這十幾萬,對第六世來說是一大筆收入,他卻并沒怎麽放在眼裏。不過收到禮物總是好事,他在麥裏提了幾句,感謝了一下送禮物的金主,就退了出去。
“宿主,你現在也算是有鐵杆粉了。”系統說。
白桦皺了下眉頭。
“宿主怎麽不高興?”
“我只是不太明白這些打賞給主播的人的心理,”白桦說,“十幾萬現實幣,說少也不算少,如果放在現實裏去找MB的話,連包養都可以,結果他們買一些虛拟的禮物給主播,頂多得幾個笑臉,幾句溫言。圖什麽?”
“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樣嘛,”系統說,“說不定他們就是不喜歡MB,就喜歡這樣遠遠勾着的格調呢?”
白桦搖搖頭。
他是真不懂這些人。
原本以為只是一次沖動,沒想到以後每當白桦直播時,那個送禮物的人都在,而且仍然一次次地刷着豪車別墅。
時間長了,連白桦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放在那些發嗲賣乖的主播身上,遇到這種壕,說不得會使出渾身的本事去勾對方,以期能得到更多的實惠。
但白桦開直播無非是延續第六世的行為,算是為他調理病情有一個借口,日後“病”好了,也可以說是心理醫生的辦法有效。
目的不同,做法便不同。白桦從沒想過要從聽歌的人身上得到什麽好處,更沒想過靠這個掙錢發家。這一點他和第六世是相同的。
這都能吸引到壕,對方得瞎到什麽程度?
最最重要的是,他可沒忘了,當初那個水流星就是聽了第六世的歌之後,不知怎麽就弄到了第六世的私人消息,最終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的這發展趨勢,和水流星那時候實在太像了,讓白桦想不懷疑都不可能。
眼看着前後打賞的錢都已經近五十萬,白桦終于忍不住,問系統:“你能不能知道那個打賞的ID的詳細情況?”
“需要能量……”
“得,當我沒說!”白桦立刻打斷了它的話。他可沒忘了當初只是讓它幫自己開一次鎖,結果自己ED了整整一世。
那一世的明博讓他現在一回想起來還覺得難受。
“……”其實系統只是想說,需要的能量并不多,如果只是查網絡上一個ID的話,不在話下。
不過白桦并沒疑惑多長時間,那個壕很快就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流星加入劇組群幾周之後,白桦已經交了三期的幹音,廣播劇的制作也到了中期。一天嬷嬷突然在Q-Q上敲他,問他周末有沒有時間,因為流星的幹音出了點兒問題,總是不到位,而那個問題幹音涉及到了白桦的角色,流星覺得如果能真人對一次戲更好些。
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出現過,嬷嬷很痛快就答應了,轉頭就來找白桦約時間。
“流星說如果你周六晚上七點沒有時間的話,可以加他的Q-Q好友,兩個人重新約。”嬷嬷說。
不知是不是湊巧,每次流星在群裏出現時,白桦都不在,兩人到現在為止還沒真正對過戲,更沒私下加過好友。
周末七點是開直播的時間,肯定沒法對戲。白桦從嬷嬷那裏拿到了流星的號碼,轉頭就先添加對方為好友。
流星恰巧在線,兩人加上好友後,聊了幾句,基本都是和《傲骨》有關的內容。白桦的人設是心理障礙,不可能上來就開語音,流星不知道什麽緣故,也沒提起這茬,一直都是打字交流。
不管白桦和他商讨PIA戲時還是對劇的人設理解,流星都沒表示過反對,一副“你說得都對,聽你的沒錯”的寬容模樣。
“你……都不想說點什麽麽?”白桦打過去一行話。
“說什麽?”流星似乎沒明白他話裏的含意。
“就是……我感覺你一直在遷就我。其實對你的人設的理解,你自己更深入吧?但你什麽都沒說,這樣的話,我會覺得很被動,開音PIA戲時怕是沒法配合好你。”白桦說。
那邊沒回答。
白桦想了想,又打下一行:“不然你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開語音先對幾句?”
仍舊沒反應。
就在白桦想對方是不是臨時有事離開時,突然一個語音請求發了過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白桦點了同意。
耳機裏傳來沙沙的電流星,接着一句話傳過來:“你好。”
白桦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這個聲音,他,不,确切地說,應該是第六世很熟,非常熟。
第六世對人的聲音一直都很敏感,尤其那些給他過很大傷害或者說很深印象的,都深植到他的記憶裏無法拔出。
那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還曾想對他做些什麽的水流星就是其中一個。
白桦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敢這麽大剌剌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是覺得沒有面對面的話,自己就認不出他麽?
想想也是,水流星,流星,連網名都相像得很。
只是當初水流星接近第六世的時候,從來沒說過他還是CV圈裏的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一想到CV圈裏竟然還有這種人存在,白桦就不由感嘆,網絡上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如果讓流星的那些少女粉們知道她們的大大是個對未成年出手還未遂的男人,不知道她們會有什麽反應。
要是現在坐在這裏的還是第六世,估計他會緊張得說不出話,甚至會直接關了電腦躲到角落裏。
白桦卻只是平靜地回了一句:“你好。”
“并不是我在遷就你,我覺得你對人設的理解很好,很多地方和我不謀而合,我這才沒有打斷你。”流星說。
白桦“哦”了一聲。
“那我們現在對哪一段呢?就我出問題的那一段怎麽樣?”流星問。
白桦剛要回答,就感覺肩上落下一只手。
那只手還順着他的衣領試圖往衣服裏面鑽。
他趕緊伸手抓住,擡頭嗔怒地說了一句:“別鬧。”
趙晉亭看着他戴的耳機,挑了下眉毛:“在和誰說話?”
流星聽到他這邊的聲音,不由大大訝異,在他的印象裏,白桦明明是一個沒父沒母的孤兒,就算在學校都受到其他人的排擠,沒有任何朋友。
不然他也不會那麽大膽地直接下手。知道白桦自殺後,他先是害怕地離開,卻總是心癢癢地放不下這個少年,等了些日子發現沒什麽事,又悄悄地查了查。
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少年重新開了直播,甚至還在一個打過幾回交道的CV那裏得知金風玉露成了《傲骨》的主役。
意外之餘,他不由再次起了心思。
上次的事雖然沒成,可是到現在都風平浪靜,這說明少年根本就不敢把那件事攤到陽光下。想也是,一個孤兒,還是個男的,碰到那種事,說出去不是讓別人笑話嗎?
更何況白桦還有病!
想到這裏,他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先是使手段讓那個CV退出《傲骨》還把他介紹進去,可惜進了之後并沒碰到過白桦。
随後他又摸進白桦的直播間,還換了個名字天天給唱歌的少年刷禮物。本想着如果少年被錢迷了眼睛的話,說不準他就能順利把人哄上手。
可惜白桦一直清清冷冷地,沒什麽反應。哪怕他砸進去了近五十萬,白桦除了“謝謝”之外,什麽表示都沒有。
沒見過這麽笨的傻子!
流星在心裏罵着少年,不得已之下幹脆故意弄了段有毛病的幹音,借此通過嬷嬷和白桦牽上了線,甚至還冒險開了語音。
他就是想看看,少年能不能聽出他的聲音。
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那邊的聲音雖然很輕,卻一直很穩,并沒顯出什麽激動的情緒,顯然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對戲的普通CV。
就在他想進一步接觸的時候,對方的耳機裏傳出了其他人的聲音。
這和他設想的不一樣!
流星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在和誰說話?”
少年雖然有病,但長得是真不錯,不然也不會讓他惦記這麽長時間。本以為馬上就能手到擒開,可如果對方有了朋友的話,他的計劃就沒那麽輕易實現了。
“在和一個CV對戲,嬷嬷說他的幹音有問題,需要和我PIA戲找找感覺。”耳機裏少年的聲音清冽中帶着些仙氣,和以往的陰郁一點兒都不一樣。
流星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從他回來後再聽到白桦的聲音時,雖然是同樣的音線,但聽起來的感覺變了很多。
自殺了一次,少年不但沒有消沉下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