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之隐和被冤枉中度過,老爺子心裏難得地起了點愧疚。都怪鄭玉珍害他們家門不寧!心機太深,絕對不能再留!
“等你治好你弟弟,就回來吧!……白家家産有你一份,”說到最後,又忍不住一板臉,“這些年你不在,都是你弟弟替你盡的孝,你回來後要好好地,家族生意你插不上手就別亂來,好好當你的醫生,記得一定要友愛手足!”
在白老爺子心裏,白圖自然是被心機深沉的女人騙的,雖然沒受槍傷,但感情上的傷害更厲害,他比大兒子更可憐。
☆、第一個世界(14)
白桦看出白老爺子的想法,卻根本沒再多說。很多時候,如果不是把真相一樣樣擺到眼前,這個固執的老頭兒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錯了,更不會改變固執的念頭。
就像現在,他勉為其難地重新接納自己,也确實有些悔意,但考慮更多的還是白圖。
所謂父母親情,不過如此!
他不打算再多說什麽,事要一步步做。白老爺子那麽盼望着白圖病好,他就治給老爺子看,也算還了這對父母那幾年的養育之恩。
至于治好之後,就別怪他不念親情了。
他甚至有些期盼将來真相大白那天這三人臉上會是什麽表情。
拍拍伊頓的手,白桦對情人說:“我累了,回去吧。這幾位你看着安排下,畢竟是我的父母,別讓他們在異國流落街頭。雖然當初我就是這個下場,要不是命大就死了。”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時,白老爺子怔了下,白母一臉痛悔,白圖裝出滿臉震驚。至于戲落退場的鄭玉珍,那整個人都透出的灰敗不看也罷。
這個女人倒也有點意思,這種時候都沒把白圖咬出來,也不知道是真的喜歡白圖,還是仍舊指望着丈夫幫自己翻身。
真愛白桦諷刺地笑了笑。
伊頓理都沒理白家的幾位,推着輪椅就走了。一脫離了衆人的視線,他直接把白桦從輪椅上抱起來頂到牆上:“ED?哈?沒辦法進行人事?哈?”
白桦一邊用手支着情人的胸膛一邊氣喘籲籲地說:“我又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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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頓問他:“可小白桦每次都不是這麽告訴我的。”邊說邊伸手摸摸他的臉。
白桦薄怒地把他的手拍到一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你有反應!”
話說出口,伊頓滿意地笑了。
不知道這小家夥到底是什麽情況,可他只對自己的身體有反應卻是真的,這一點也讓伊頓相當自傲。
白桦卻氣哼哼地。
MD,讓系統坑了!
什麽十世情緣的任務,他後來才知道,原來一旦鎖定了情緣對象,除了對方之外,他這身體就沒辦法對其他所有人起生理反應。
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
這也太坑爹了!
到底系統的宿主是他白桦還是伊頓?怎麽這功能全朝着對伊頓有利的方向發展。
不過看在伊頓确實對他不錯的份上,他就不埋怨那麽多了。畢竟伊頓要型有型,各方面都照顧他的情緒,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情人。
伊頓如果一輩子都對他這麽好,相守一世不是不能考慮。
白桦在心裏算計着自己的小九九,壓根沒注意到情人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伊頓看他不專心,眸色漸沉,低頭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白桦吃痛,伸手推開伊頓要走,卻被男人樂颠颠地抱起來:“我們進去細談。”
白老爺子雖然偏心白圖,終究沒偏到天邊,至少心裏還把白桦當成自己的兒子。當初把他趕到a國來,也是在氣頭上,加上白圖的有心挑撥。現在白桦把證據都放到他眼前,要說一點兒疑心都不起肯定不可能。雖然白圖這些年在公司裏小動作多多,收買了不少人,但他畢竟積威尤在,還有一部分支持者。
靠着自己人的力量,白老爺子雖然還沒查出白桦被槍擊的真相,不過那幾份醫學鑒定被認定是真的,自家兒子是個ED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
換言之,鄭玉珍這個惡毒女人竟然敢陷害自己的兒子。白老爺子一怒之下想重懲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沒想到她倒乖覺,早察覺到事情不對,偷偷跑了。
a國不像c國,他沒那麽大的能力說抓回來就抓回來,只能滿懷愧疚地面對哭哭啼啼的老伴。白老太太一想到大兒子曾掙紮在死亡線上,現在胸前還有那麽大一個疤,而且早就發了白家的遺傳病,就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數落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向來大男子主義,不然當年也不會說把白桦趕出來就趕出來,還不讓人關照。可痛悔之下,他倒沒怪老太太羅嗦,轉而商量着改遺囑的事兒。
白桦“強JIAN”鄭玉珍事發後,白老爺子被氣進醫院,随即立了遺囑,幾乎算是剝奪了大兒子的繼承權。這幾年雖然删删改改,主要內容卻沒怎麽變。這時候知道錯怪了大兒子,想補償的心思就占了上風。
他倒還沒完全懷疑到白圖身上,偶爾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就被他立刻壓下去,他還是固執地認為,那件事是鄭玉珍一手造成,白圖同樣是被那個女人蒙蔽了。
再見到白桦的時候,老爺子主動提起了打算改動遺囑的事兒,家産分為三份兒,白老太太一份,大兒子和白圖各一份。
他以為這麽一說,大兒子自然會欣喜若狂。畢竟這就代表了他重新接納白桦,讓兒子能再踏進白家大門。雖然白桦的那份遺産不如白圖多,至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至于為什麽白桦得到的最少,白老爺子難得地解釋了一下,他考慮到大兒子的“病”,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後代,可白家必須要傳承下去,大兒子得到的那份足夠他衣食無憂,多了也沒什麽用,不若就留給白圖,讓阿圖專心為白家打拼,開枝散葉。
白桦抿抿嘴唇,擡頭看看白老爺子,淡淡說出三個字:“不需要。”話音極低,一說出口就散了。
“什麽?”
白桦低頭笑了笑:“您既然對白圖有那麽大的期望,不若就都留給他吧。我現在在a國挺好,有身份,有地位,完全能養活自己,不打算再回去了。您的好心,實在沒必要。”
白圖聽到他的話,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喜色。這些天,為了不讓白老爺子懷疑到自己身上,他幾乎用盡全身解數,甚至讓人悄悄把事情敗露的鄭玉珍送走,時時擔憂會被人挖掘出真相,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可恨鄭玉珍那個蠢女人,竟然還哭哭啼啼地要脅他,生怕自己把她甩了。要不是看在這些年她還算聽話,而且一直好用的份上,這次真就打算讓她人間蒸發了。
白桦肯主動放棄白家的繼承權,這可真是太好了!
白老太太急了,張嘴要勸,猛地看到大兒子又擡起頭,目光冰冷竟然沒有一絲溫度,不由心裏咯噔一下。
“白圖的檢查,後天進行,”白桦一句話轉移了屋裏三個人的注意力,起身就往外走,等走到門口時,這才回過頭看了白老太太一眼。
眼神裏沒有不舍,也沒有溫情。白老太太突然明白了大兒子的意思,當他需要家人的溫暖時,沒有一個人盡到了應盡的責任。如今他們想補償,可惜他已經再不需要他們的愛。
“桦……”白老太太費力地把大兒子的名字叫出口,這個字陌生得讓她想不起來上一次叫是什麽時候。
那些年,她這個母親到底在幹什麽啊?白老太太的回憶裏一片空白。
走出房門,伊頓正等在外面。
“說完了?”伊頓問。
白桦很自然地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臉上浮起輕松的笑:“是啊,說完了。”
伊頓注意地看了他的臉幾秒鐘。沒有強忍的委屈,沒有黯然神傷。心到底被傷到什麽程度,才能麻木如斯,徹底放開這段親情?
伊頓伸手把他摟進懷裏,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以後我疼你。”說完帶着他離開。
白圖正站在窗邊,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目光亮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那個有型有氣勢的男人是白桦走得比較近的朋友,可從剛剛的動作來看,走得确實近,朋友卻未必。
他摸着下巴,又動起了心思。
a國他不熟悉,看來有必要起起堂哥身邊那個男人的底。
白圖在心裏算計着能在a國這邊動用的人手,說起來,對他最忠心又熟悉a國的莫過于司鐘了。可惜眼下正是風口浪尖,老爺子因為鄭玉珍的事起了疑心,雖然多年的偏愛之心加上自己這麽多年的努力,讓老爺子不至于把火燒到自己頭上,但公司裏那些已經收買過來的手下能不動還是不動的好。
免得撞到槍口上。
老爺子雖然在親情上糊塗,但生意上卻是個精明人,不然也不會打下白家這麽大的家業。
除了白圖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白圖其實是個雙。他固然享受在女人身上的歡樂,可是同樣渴望着有力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
可惜c國太保守,對這方面的偏見太深,他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維持着形象,只能私下裏偶爾去幾次男同性戀酒吧搞搞一夜情,每次還都藏頭露尾地,生怕被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他就不信,堂哥的命真的這麽好,眼看着都要死了竟然還活過來跟他争家産。這時候再看,說不定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人,那就是每次見面時堂哥身邊站着的那個叫伊頓的家夥。
☆、第一個世界(15)
白圖不認為堂哥在區區幾年裏就能在醫學上得到什麽重大進展,這種基因治療法肯定是那個伊頓的成果,為了讨好情人才故意安到堂哥頭上。
把那個伊頓搶過來可比低三下四地求白桦劃算多了!
白圖不是不愛惜自己的小命,只是這些年一直順風順水,導致他太過自信,一直看不起白桦,認為堂哥不過是命好才投到了白老太太的肚子裏。現在也是這樣,白桦不過是仗着有一張嫩嫩的小臉蛋,才能拉到伊頓這麽優質的男人。
說起床上功夫,他就不信堂哥這個ED能比得上自己。等到伊頓真的領略了自己的好處,想來不會再把白桦放在心上。
白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身材高挑,濃眉大眼,氣宇軒昂,身上那股精英人士的派頭是堂哥沒把比的。
哪個有征服欲的男人會沒品到放棄自己,轉而挑白桦那顆小白菜?
白圖得意地又往鏡中看了幾眼,這才轉身推門出去。
那天察覺到白桦和伊頓的關系不一般之後,他動了心眼,特意以一家人要住得近些為名,要求和白桦同住在一個院子裏。白老爺子和白老太太不知道他的想法,加上對大兒子的愧疚之心,和他站到了同一條線上。
白桦知道這件事後,并沒反對,只淡淡說了句:“随他們的便。”
三個人就這麽住了下來。
白桦依照約定的時間幫白圖檢查了身體,發現他病得不輕,這種情況下不适合直接用藥,必須先調理一番。
白老爺子和白老太太看到大兒子的手下每天按時幫白圖送制定好的營養餐以及做其他的調理工作,時間精确到秒,心裏十分滿意,竟然開始暢想日後大兒子和白圖都随他們回c國之後,兩個“兒子”在眼前盡孝的場面,定然其樂融融。
可惜大兒子的隐疾,那份醫學鑒定上明明白白地寫着“無法治愈”。罷了,白家産業那麽大,又不是沒法白養一個閑人,以後讓他開開心心地過完這輩子也就是了。
唯一還讓他放在心上的就是鄭玉珍那個女人。沒人能在陷害了他白家的大少爺之後還能全身而退,除非賤女人日後不回c國,不然他肯定會把她挖出來,讓她身敗名裂,也讓世人都知道一下,不是他白家的人做了錯事,是那個惡毒女人竟然敢把腦筋打到白桦身上。
這種心态下,白老爺子和白老太太過得很舒服,真有點兒怡養天年的意思。白桦看上去十分孝順,每天都有下人帶白老爺子和白老太太四處轉,院子裏院完就去街上轉,幾乎游遍了這裏出名的建築。
白圖沒了白父白母在旁邊,小算盤打得更是肆無忌憚,觀察到伊頓每天下午這個時候都會在後院的噴泉裏獨自呆半個小時靜心,暗暗有了計劃。
到了後院,伊頓果然站在那裏看着噴泉不知道在想什麽。
白圖轉了轉眼珠,低低地“啊”了一聲,像是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會碰到人。
伊頓聽到聲音,轉頭看他:“是你?”
說的是c國語,雖然腔調并不怎麽地道,但低沉好聽,特別有磁性。
白圖的臉紅了一下,裝出一副強作鎮靜的樣子走到噴泉另一邊,從這裏能讓伊頓更好地看清他的臉:“是啊,本來以為這裏沒人,可以安靜地想想心事,沒想到碰到了您。”
伊頓歪了歪頭:“那你就想吧。”說完轉身要走。
白圖一愣。
這人怎麽不按自己設計好的劇本來?一般人聽到他這話,不是得問一句“你有什麽心事”麽?然後他就可以順勢接着往下演。
眼看伊頓馬上要走沒影了,白圖再也顧不得矜持,喊了一聲:“你等下。”
伊頓不解地看着他。
他一咬牙,說:“本來是你先來這裏的,我一來就把你趕走,感覺不好。”
“我沒什麽。”伊頓說着又要走。
白圖沒辦法,只得說:“其實我有話對你說。”
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真真是讓人恨得牙癢。如果不是看在他掌握着自己的生死關鍵,又确實有着難得一見的優質外表,最最重要的他竟然還是堂哥的情人,自己才懶得理這種木頭!
進的為數不多的那幾次酒吧裏,哪次不是他勾勾手,就有一大票男人屁颠颠地上來對他大獻殷勤?
能讓他白少爺拉下身段的,這還是第一個。罷罷罷,先暫時忍着,待日後這個男人上了自己的床,成了自己的人,到時再慢慢磋磨TIAO教。
“你和我堂哥是那種關系吧?”白圖問。
伊頓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白圖感覺自己像是被大型猛獸盯上的獵物,心裏有些發毛,強作鎮靜地說:“別誤會,我那天剛好看到你親了我堂哥。我不是我伯父伯母那種老掉牙的古董,不會拿老眼光看你們。再說我堂哥有那種病,難道還指望他找女人傳宗接代不成?你們的事,我會幫你們瞞着的。”
他注意到當自己提到白桦的“病”時,伊頓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有些得意又有些說不清意味的神秘笑容,誤以為自己說到了對方心裏。
伊頓有幾分憐憫地看着白圖。和自己的小家夥相比,這個便宜堂弟也太蠢了些。他還真以為事事在掌控裏,小家夥還像以前那樣沒心機任欺負?
莫說現在已經有自己撐腰,小家夥本身也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的人了。光看白桦最近的布局,就連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有些地方實在巧妙。
比如說那幾份醫學鑒定。兩人确定關系沒多久,白桦就去做了檢查,當時自己還以為小家夥想離開呢,兩人因此難得地鬧了次矛盾,以至于他在床上狠狠地“懲罰”了對方好多回。最終小家夥不得不一邊SHEN吟一邊求饒哭着說出理由,也是那時候伊頓才發現,這小家夥竟然只對自己有生理反應!
真是讓他又意外又驕傲!
一想到小家夥當時在自己身下苦苦哀求着說出真相的模樣,伊頓的心忍不住又火熱起來。怎麽辦?明明昨天晚上已經有了那麽多次,可是他現在又想回房了。
啧,自從有了小家夥以後,他連生意上的事都不那麽用心了,以前果決狠戾得誰都望而生畏,最近卻總是在最後關頭想到小家夥,于是能放一步就放一步。
以情人的爛好人屬性,絕對不喜歡看到一個毫無感情的自己吧?
(白桦:其實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啊!)
“其實我堂哥挺可憐的,被鄭玉珍騙得那麽慘。可惜我當時不知道真相,不然怎麽也不可能讓伯父把他趕到a國來。”白圖一臉後悔。
別呀。必須趕,如果不趕,小家夥怎麽能在危難關頭救了他,他又怎麽會遇到自己一生所愛?伊頓在心裏默默念叨。
“不過堂哥也有不地道的地方,”白圖話音一轉,開始抹黑大計,“他既然有那種病,怎麽可以找個女人來掩蓋呢?從這點說,鄭玉珍算是受害者。如果她沒別的念頭,一門真心地跟着堂哥過日子,以後結了婚,他這不就毀了個好女孩嗎?說不準鄭玉珍就是無意中察覺了這點,這才會恨上堂哥,最後因愛生恨,決定毀了他的。”
白圖越說越來勁,要不是當初的事是他一手策劃,說不準他自己都信了這種說辭。
伊頓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小家夥讓他每天固定這個時間來這裏獨自呆半小時,開始他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現在看來分明是白桦已經察覺到堂弟的心思,故意安排兩個人獨處。
這小家夥竟然把自己也算計到裏面去!想到這,伊頓不由牙癢癢地,看來是他每天給的“教訓”不夠,從今天開始,每天床上運動的量必須加大才行!
白圖看到對方的臉沉下來,自以為得計,暗暗得意。
哪個男人接受得了自己的枕邊人是個包藏禍心的?白桦能算計鄭玉珍,難道不會算計自己?正常男人肯定都會這麽想。
可惜他根本不了解伊頓,不知道對方根本不是他想象裏的“正常男人”。
“你想說什麽?”伊頓有些不耐煩。他之前被勾起的火一直蹿到下面,現在只想快點兒回房間,拉着情人做點兒應該做的事。
白圖慢慢走上前,擡頭毫不畏懼地盯着伊頓的眼睛,慢慢吐氣說道:“我想說,我堂哥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別看他當年好像可憐兮兮地被趕出了白家,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混到如今的地位,手段可不一般呢,”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其實堂哥對我們家庭遺傳病的治療方法,是你的發明吧?”
伊頓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白圖是不是瘋了?他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竟然能想到這上面去?自己全身上下哪個細胞能看出跟醫學有一分錢的關系?
☆、第一個世界(16)
白圖看着伊頓的震驚,自以為說中了真相,更加得意:“你放心,為了愛情放棄名譽,甚至一心把心愛的人送到名氣的頂峰,這種男人我真的很欣賞。知道嗎?我們白家在c國也算有一定地位,以後你跟我回c國,我罩着你,怎麽樣?”他慢慢扯起對方的襯衫,強迫對方低下頭,一寸寸靠近伊頓那兩片性感至極的嘴唇,“說起來,我們兩個才真的相配,我剛好也是那種可以把心愛的人送到名氣頂峰的男人。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男人?”
最後那兩個字在舌尖上打着滾說出來,帶着濃重的暧昧意味。
這下伊頓不只是震驚,全身都僵硬了。他知道白圖的接近不懷好意,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這還真是破天遭頭一回。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膽子大成這樣,他該說句無知者無畏,還是直接罵句愚蠢
按他的脾氣,早叫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扔到大街上,可惜小家夥千叮咛萬囑咐他,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要忍耐。
等等!那小家夥不是連現在的情況都想到了吧?反應過來的伊頓頓時覺得牙癢癢地。不行,晚上說什麽也要在白桦身上多留點兒記號出氣。
伊頓怕小家夥暗中監視,只能按照事先約好的繼續忍耐。
白圖看到對方不說話也不動,臉色卻很難看,覺得他是因為明白了堂哥的“真面目”才這樣,心裏愈加得意,索性貼過去,伸着胳膊抱住伊頓:“你放心,白桦是個傻的,白家的産業都在我手裏,那兩個老不死被我哄的團團轉,只聽我的話。他就算現在回去也毛都撈不到一根,只要你聽我的話,以後我和你共享這份家業如何”
伊頓強忍下想動手的欲望,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那白桦怎麽辦你這麽對他,他會甘心嗎?”
對方動心了!白圖得意非常。他就知道,從小到大,所有堂哥的東西,只要自己想,沒有得不到的!
“他算老幾”白圖嗤笑一聲,伊頓沒有掙紮讓他誤以為自己即将得到再一次的勝利,長時間的順風順水讓他失去了應有的防備,“當初我能讓他死一次,就能讓他死第二次。上次他命好逃過去,我就不信這次他還會活下來!”
惡毒!伊頓一時間只覺得抱住自己的不是人,而是一條冷冰冰的毒蛇。這條毒蛇不但對養大他的人毫無感恩之心,甚至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的小家夥露出森森毒牙!
伊頓再也無法忍受,伸手粗暴地從身上扯下這個人面獸心的年輕人,在對方的一臉愕然中把他扔進了水池裏。
白圖毫無形象地摔進去,掙紮半天才站起來。衣服濕嗒嗒地貼在身上,他一上午的精心打扮全泡了湯。氣急敗壞地抹了把臉上的水珠,他剛要說什麽,眼角掃到院角轉過來的幾個人,臉刷地一下變得象死人一樣!
是白老爺子和白老太太!
他們不是上街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剛剛的話他們聽到了多少
白圖希望他們是剛回來,可是從這兩個老人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肯定聽到了不少,說不定一開始就在。
被算計了!白圖只覺得天都塌了,心慌得無以複加。他無助地左右看看,正好看到站在一邊陰冷盯着他的伊頓,立刻象溺水的人抓住根稻草一樣,擡手指着對方喊道:“爸爸,媽媽,他欺負我,他和白桦合起來陷害我……”
話沒說完,白老爺子已經大踏步地走過來,高高揚起手,重重地打了他一個耳光。
白圖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等他重新再轉過來時,半邊臉已經高高腫起。
自從進到這個家門,白圖還是第一次挨打,他的臉上滿是震驚不信。
和他擁有同樣表情的還有白老爺子,這位一手創立起c國偌大公司的老人沒想到,他一直放在手心裏疼寵的竟然是一條捂不熱的毒蛇!
白老爺子的眼裏泛起濃濃的悲痛。
白桦站在二樓一間房間的窗簾後面,拍了拍正在拿着微型錄像機拍攝的阿諾肩膀:“收吧,用不到我們了。”
他早察覺白圖看向伊頓的目光不對,聯想到這個堂弟從小就喜歡搶自己東西的尿性,他就專門設計了一點情人的獨處情節。白圖倒是挺能忍,先前只是觀望,一切确定了才小心翼翼出擊,卻沒想到正一腳踏進了圈套裏。
白桦本想着錄下來,待時機成熟了再把這份證據拿出來。就算沒打算回去繼承白家,他也絕不會讓白圖好過。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白老爺子和白老太太回來了!
他們怎麽會突然回來白桦心裏畫了個大問號。
不過這樣也好,親眼見到總比從錄像帶裏看到更有說服力,也免去了他出面做惡人。
看着院子裏白老爺子一耳光打過去之後,顫抖着擡起手指向白圖不知說了句什麽,接着身子一歪,倒了下去。白老太太慌了手腳,又哭又叫,還是伊頓鎮定地叫人把白老爺子送到醫院去。
院子裏一陣雞飛狗跳。
“您不下去看看嗎?”阿諾建議,他們一直都相當尊重白桦。老板以前就很冷,被背叛後更是為人冷酷,手段狠辣,這些手下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惹了這個炸藥桶。也只有吩咐他去花店訂花的時候,阿諾才能從老板眼中看到一絲溫柔。
那時候阿諾很好奇,不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才能俘獲了老板的心
及至大局已定,所有人的神經都不再緊繃時,老板終于帶他們去看心上人。
不是女人,是個外表看起來很純真的少年!
雖然後來知道白桦已經二十多歲,但他那張娃娃臉,再加上遠低于歐美人的身高,都讓阿諾這些手下們有一種老板在吃嫩草的錯覺。
每次“吃完嫩草”,老板的心情都特別好,這讓阿諾他們暗中松了口氣。後來白桦的舉動更是讓他們意外,開醫院,做醫學研究,工作時被老板打擾會一反平時無害的食草動物模樣,他們不止一次見到老板被惡狠狠地趕出實驗室,随即拍上的門板更是好幾回差點撞了老板的鼻子!
更稀奇的是,老板沒生氣,只是讪讪地摸着鼻子笑了幾聲。當然,阿諾也發現,那幾次的夜裏老板卧室裏傳來的動靜比平時大得多,時間上也長得多,第二天老板的臉色更加神采飛揚,與之相反的是整整一天都會看不到白桦的人影,這幾乎成了鐵律。
讓往阿修羅道路上轉化的老板再次有了人氣,白桦絕對功不可沒。于是在白桦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光速被阿諾這些手下們接受信服了,俨然成了他們的小老板。
畢竟除了他,這世上已經沒第二個人敢甩門趕老板了。偏偏這個小老板心又特別好,見到誰都笑眯眯,凡事都替他們着想。上次老板鐵血大清理時,他們這些手下和叛徒那邊交火不止一次,塵埃落定時有一部分兄弟死掉。後來白桦知道這事,特意拿了一大筆錢出來給老板,讓老板作為死去兄弟的安家費。老板親口把這事告訴他們,白桦在他們心裏的地位又拔高一大截。
這種情況下,誰要是敢打老板情人的位子,第一個要過的關不是白桦,也不是伊頓,而是阿諾他們。
“要去,不過不是現在。”白桦看着阿諾,“記住,我一直在卧室裏睡覺,被你們驚醒才知道老爺子住院的事兒,當然不能這麽早出現。”
既然白老爺子自己聽到了真相,他不用再當惡人,索性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白圖眼看着白老爺子被人擡上車,白老太太一邊擦眼淚一邊跟着,伊頓卻轉身進了房間。他腦子裏渾渾噩噩地,不知道為什麽走到這一步,明明事先都策劃得好好的。
車快開時,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朝車跑去,就在伸手拉車門時,卻被白老太太嫌惡中帶着痛恨的目光凍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着車子一溜煙地遠去。
一陣風吹過來,讓全身濕透的他打了個哆嗦,可是更冰冷的卻是他的心。
完了!全完了!
一時間,他的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這幾句。
一直以來,他在白家說一不二,在公司裏橫着走,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比,可他心裏清楚,那都是因為有白老爺子的信任和疼愛。
可現在事情走到這一步,就算老不死的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最終原諒他,信任卻不可能了。
到時候他該怎麽辦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得提前為自己打算。
白圖拿定主意,摸了摸全身上下,發現沒帶手機,趕緊轉身朝屋子裏走去。
☆、第一個世界(17)
到二樓的時候,白圖剛好看到白桦下來,一邊走一邊揉眼睛,一副剛被人吵醒的模樣,阿諾跟在他身後,幫他拿着要換的外套。
“哥哥!”放在以前,白圖根本瞧不起這個手下敗将。可是他現在心正虛着,加上自知失了白父白母的寵愛,竟然破天荒主動恭恭敬敬地和這個正牌白家大少爺打起了招呼。
白桦手一頓,似乎這才看到面前站着人,他微微點點頭,問:“我聽阿諾說老爺子和老太太去了醫院”
看到堂兄的模樣,白圖心裏暗恨。憑什麽自己機關算盡,到頭來變成一場空,他明明就是個混吃等死的白癡,卻一直好端端地,命好到連攻克基因遺傳病的方法都有人心甘情願地奉上
到現在白圖都不肯相信他是憑着自己的努力有了今天的成就,依舊固執地認為他是背靠着伊頓這棵大樹。
要不說,想讓孩子成材,必須讓他經歷些風吹雨打,一味嬌慣出來的,要麽自私自利,要麽愚蠢自大。白圖是這方面的代表,兩者兼而有之。
“哥,你跟伊頓是那方面的關系吧?”白圖眼珠一轉,已經有了陰損辦法。就算到這時候,他也絕對不會放開已經抓到手裏的東西。眼前的形式對他确實不利,可如果他趁着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先出手,說不定還能趁亂漁利,成為最後笑着的那個。
白桦偏頭看向他。
白圖故意貼了上去,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哥哥,你真是糊塗,你也不想想,爸爸媽媽到底會不會接受這種事情?你看看爸爸就是因為接受不了,受了太大打擊,這才被送進了醫院。我現在要去看看爸爸,我們一起去吧。”
他一直覺得堂哥夠蠢,存心說一半留一半,讓白桦誤以為白父是知道了和伊頓的情人關系,這才被氣得進了醫院。在他想來,堂哥聽了自己的話,一定會急火火地沖到醫院去,哭着喊着要和白老爺子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