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才最保險。
“剛剛不是說好了,給你個驚喜,你就給我個獎勵嘛。”伊頓毫不氣餒地繼續試探。
白桦瞪他一眼,那模樣就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咪,更讓伊頓心癢難耐。如果不是怕吓到對方,他真想直接撲倒算了。
不行,必須慢慢來。他在心裏告誡自己。
白桦進浴室收拾好自己,直接鑽進了被子裏。
隔着被子,他悄悄地笑了。伊頓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不過容易上手的都不會被珍惜,如果沒有正式的追求過程,他怎麽會輕易就範。
伊頓的腿傷痊愈之後,就開始忙起來,先是三五天看不到人影,之後更是十天半個月都不露一次面。
白桦并沒因此有什麽不适應,餌已經下了,這條大魚不會那麽容易脫鈎。雖然沒刻意打探,但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他早就察覺到伊頓不是自稱的普通自由職業者,肯定有背景。能安心在這裏養那麽長時間的傷,還動用他的錢,說明這個男人遇到了困難,在躲什麽人。
不管是躲誰,已經将養了這麽久,也是該反擊的時候。
至于他,還是過着類似于隐居的小日子,一日三餐,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其他的時間都用來幫助其他人,繼續扮演濫好人的角色。有了伊頓先前的幫助,他時不時用電腦看看白圖那邊的情況,白圖雖然沒找到他的屍體,早就以為他死得不能再死,不再注意這邊。
他的惡人值,現在是-15679,剛穿過來時系統給他展示的惡人值是-16238。
大半年的努力,連十分之一的惡人值都沒消掉。
唯一的變化是每天都會收到一束鮮花,鮮花上的卡片是空白,沒有留言也沒有署名,不過白桦知道送花的人是誰。
那個男人,嘴裏沒說過什麽甜言蜜語,行動上卻開始追求他。
這是一個行動果決的男人,盯上的獵物,絕不允許跑掉。可惜伊頓不知道,兩人之間,還真說不清到底誰才是獵人。
白桦摸着空白卡片,嘴角的笑容帶着幾分神秘。這副表情是他在伊頓面前絕對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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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正在幫隔壁的老夫妻在花圃裏除草,就看到連續幾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停在院門外。
“伊頓!”他笑眯眯地揚手打招呼,手上還拿着泥鏟。
伊頓邁着長腿走過來,伸手把泥鏟接過去交給身後的手下,攬着他的腰回了自己院子。
白桦伸手推他:“我自己能走。”
“噓。”伊頓停下腳,伸手在他臉上蹭了蹭,“別動,你的臉沾上泥了,跟個小花貓似的。”
白桦趕緊停下來,任由他在自己臉上擦來擦去,陽光從他後面照下來,他的背影似乎帶着金光,讓白桦視線有些模糊。
正恍惚間,就感覺唇上軟軟地,溫溫地,有什麽東西貼上來。
他一愣,推了對方幾下,沒想到反而被攬得更緊。
他掙紮不出來,幹脆狠狠地一腳踩了下去。
伊頓吃痛,知道小家夥惱得狠了,不得不放開他。
白桦幾步躲到一旁,邊擦着嘴唇邊瞪大眼睛怒視對方,以此來表達此刻的憤慨心情。
伊頓看他好像被踩了尾巴的模樣,無奈地揮揮手,攬着他往屋子裏走:“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得談談。”
那些手下識相地停步,看天看地看白雲,就是看不到自家主人幹過什麽。
一進屋子,白桦立刻跳開,大眼睛裏閃着警覺的目光,惡狠狠地盯着對方:“談可以,別動手動腳。”
伊頓無奈地坐到沙發上:“這樣可以吧?”
白桦瞪他半天,這才別別扭扭地坐在門邊,一副随時準備拔腿就跑的姿勢:“什麽事?你上次回來好像是兩個月前了吧?又缺錢了?卡裏錢花光了?”
“沒有,”伊頓想走近他,看到他戒備的模樣,只得重新坐下去,無奈地說,“小白,沒收到我的花嗎?”
白桦一臉恍然大悟:“那是你送的?我還說是哪個白癡呢,有那錢直接給我多好,送花不頂吃不頂穿的。而且卡片上連個署名都沒有,誰知道是不是送錯了!”說完又轉為氣憤,“怎麽會是你?我還以為哪個女孩子暗戀我呢!”
伊頓無奈撫額:“小白,你存心氣我嗎?我們兩個月沒見面,你真不想我?”
白桦彎了彎嘴角,皮笑肉不笑:“你也知道你好長時間不回來?扔我一個人在這裏無聊。”
伊頓抱歉地說:“對不起,小白,我這些日子真的很忙。不過我一忙完就來找你,你跟我走,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好不好?”
對方審視地看着他:“我不會和騙我的人交朋友,”不等對方答話,他又說,“你說你是自由職業者,結果帶了一大堆人過來,那些人是你手下吧?你能告訴我哪種自由職業者會有這麽多手下?我知道你忙,我自己一個人過得挺好,你可以繼續忙。”說到最後時,聾子都聽得出來裏面的賭氣成份。
伊頓悄悄松了口氣。他就怕少年因為自己的身份遠離自己,從剛剛那些話裏來看,少年應該還是因為他太久沒回來的氣憤居多,再加上他沒及時告知對方自己的身份。
可是沒辦法,那時候他身周都是危險,要做的事更是險上加險,知道的人當然越少越好,而且這對白桦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第一個世界(8)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我都告訴你就是。”伊頓說着就講起來,他是電腦方面的天才,卻不靠技術吃飯,而是成立了一個跨國集團做灰色生意。生意場上的極速擴張引起了競争對手的不滿,他們聯合起來收買了集團裏的內鬼,對他下手。
那場白桦以為白圖是幕後黑手的械鬥,目标其實是他,只不過白圖派來的殺手也不小心被卷進去,死于械鬥之中。當然,這點他還是隐瞞了下去,現在他已經欠了小家夥很多,萬一讓對方知道那場差點兒死于非命的事故是因為自己,小家夥說不準拔腿就逃。
至于先前和白桦說自己一無所有,是個窮鬼,除了逼于形勢,他內心确實怕對方有所圖。
剛被背叛過的人,最怕的無疑是另一次背叛。
伊頓傷好後,用白桦的錢東山再起,先後找到确定對他忠心的手下,經過這段時間的準備,突然發難,重新控制了局面,那些聯合起來對付他的人包括背叛他的人全都落得了應得的下場。
那些天說得上血雨腥風,在局勢未定之前,他根本不敢聯系白桦,生怕連累了這個在自己危難時毫不猶豫出手的小家夥。現在他肅清了一切反對他的勢力,才敢再一次出現在白桦面前。
危機已然過去,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抓緊手裏的幸福。
白桦輕輕吐了口氣。到目前為止,一切就緒,這段感情可以收網了。
他确實很想跟伊頓離開。
畢竟這個男人有身材有相貌,又是他情緣任務的對象,他好不容易讓對方傾心自己,這時候正是收獲果實的大好季節,他哪會放過?
伊頓說得雖然隐晦,不過他聽得出來,這個男人分明在規劃和他在一起的未來。
裝傻是必要的,要裝過了頭就是真傻。雖然不打算讓伊頓得手,不過可以先住在一起,讓男人時不時得點兒甜頭,日後自然水到渠成。
相處的這段時間,他能确定伊頓不是那種拿感情當兒戲的人。相反,這個男人相當認真,甚至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白桦心裏拿捏計算了一會兒,正當他想點頭的時候,已經消失了很多天的系統聲音響了起來:“宿主如果同意和對方回去,先前消除的惡人值将恢複原值,同時再增加五百惡人值。”
他差點兒一跟頭摔到地上去,面上保持平靜,憤憤不平地在腦海裏問:“為什麽?”
“宿主救回對象的原因是提升善人值,并不是單純的做善事。此時跟對象回去,分明是施恩圖報,性質相當惡劣,鑒于宿主的惡人身份,惡人值加倍增加。”
廢話,不圖報的話,他施恩幹嘛?這世上不圖報的施恩都是濫好人,濫好人!
可是跟系統是沒法講理的,白桦咬了咬牙,我忍!
臉上浮起高深莫測的微笑,他看向伊頓:“我覺得和你呆在一起挺舒服的,你知道,我唯一一個兄弟巴不得我死,那種感覺真不好受。我們在一起住這麽長時間,我早把你當成了我的兄弟。兄弟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缺錢,我給你。不過,我不會和你回去。”他收了臉上的笑,“我最恨別人騙我。雖然你那時不得已,可騙了就是騙了。在我看來,一個富人裝窮騙人,和一個窮人裝富騙人沒什麽兩樣。”
伊頓不是故意裝窮,用他的錢重新翻身也是情勢使然,不過既然系統禁止他離開,他總得給出一個聽得過去的借口。
不然說不準對方會把自己綁回去,看看外面那些人,不是不可能。這個男人一向高高在上慣了,絕對不容許他人的拒絕,哪怕是自己。
可是一想到要猛增的惡人值,他必須堅決拒絕。
幹脆,接着裝傻,把兩人的關系往兄弟上靠吧,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系統已經把伊頓标成了情緣任務,還怕對方跑了不成?
伊頓擡頭看着他。
白桦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剛要再詳細解釋一下,就見到對方大步走過來,伸手把他摟在懷裏,重重地吻了下去。
那個吻并非先前在院子裏只是唇與唇的碾轉,而是更加深入,更加火熱。
白桦越掙紮,對方抱得越緊,吻得也越深。
好吧,白桦承認,其實他也很激動,更想回吻,雖然表面上不得不裝出抗拒的模樣。
畢竟,一個涉世未深的純真小綿羊不應該有那麽娴熟火辣的吻技。
伊頓吻了一會兒,這才稍稍離開白桦的唇,聲音低沉微啞地說:“我從來沒把你當過兄弟,也不想當你的兄弟。”
白桦在腦子裏回想了一下自己現在應該有的反應,咬着嘴唇低下頭,沉默着。
伊頓伸手把他的下巴用力擡起來:“跟我回去。”
他拒絕:“不。”眼看對方又要吻過來,他趕緊說,“你要是非要把我帶走,我就當這輩子沒認識過你!”他必須拒絕伊頓的吻,面前這個男人實在太誘人,連唇齒間的呼吸都在引人犯罪,再來一回,恐怕他就忍不住化身為狼直接把人拉上床了。
伊頓眯着眼睛盯了他半天,見他目光堅定,知道這個小家夥雖然是個濫好人,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更改,更不會因為外力而屈服,不得不讓步。
“你要是想呆在這兒,那就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
看到他眨着眼睛看自己,目光有些迷茫,伊頓舔了舔嘴唇,威脅道:“拒絕的話,我直接辦了你!”
“你!”白桦一臉羞怒的表情,氣鼓鼓的臉頰通紅。
伊頓哈哈大笑,低頭咬住他的嘴唇,又輾轉ROU躏一番,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算了,小家夥愛在這裏呆着就呆着好了。今天他心情好,只要小家夥同意了自己的追求,還會逃出手心不成?這世上,就算有敢和他伊頓搶人的人存在,他也會把對方變成沒有。
先前他還擔心小家夥會從心裏對同性間的感情産生抵觸,畢竟c國的鄭玉珍才是白大少爺的初戀。沒想到最重要的一步反而最簡單,親吻過後,小家夥沒給他一巴掌,只是漲紅了臉,這就證明有戲!
小家夥的害羞表情,真是讓他愉悅啊!
“不過,這裏太簡陋了,你還是換個地方吧。”就算不跟他走,他也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小家夥好好地護起來。已經被他劃到自己地盤裏的東西,絕對要好好保護
白桦想了想:“我先前住的地方,那裏有我不少工具,我的研究也可以繼續,”他看着伊頓,“那個……可不可以把我的錢先還我一點兒?要研究的話,需要錢。”明明是讨債,說到最後偏偏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
可能這是世界上最心虛的債主了。
伊頓心頭勉強壓下去的火又騰地蹿得老頭,他猛地低頭品嘗着那兩片嫩唇的滋味,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分開:“我叫人幫你搬回去。放心,你缺什麽就和他們說,很快就會置辦齊全。”
如果不是怕他對自己的抵觸太深,伊頓真想現在就辦了他。可是……伊頓眼神暗了暗,還是按部就班地來吧。反正這小家夥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看樣子也不是那種完全接受不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類型,自己有的是時間。
白桦在五天後就搬回了原來的住所,發現這裏已經被伊頓擴大了不少,其中一個房間新增了三面靠牆的大書架,書架裏面滿滿地堆着書籍。他好奇地湊過去看看,發現是這個時空中各個國家出名的醫學原著,而且都是原版,就算第十世,他都沒能力搜集這麽全。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歡呼着在伊頓臉上親了一口,親完之後似乎才想起什麽,捂着通紅的臉蛋往後退。
伊頓欣喜萬分,大笑着把他抓過來,推到牆壁上狠狠地親過去,直親得對方氣喘籲籲,眼睛裏泛着晶瑩的淚花,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
沒事,還有時間,慢慢來,別把小家夥吓着。溫水煮青蛙遠比簡單粗暴有效得多。
伊頓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沒想到半個月之後,被他派到別墅專門保護白桦的手下打電話過來,告訴他白桦突然暈倒,查不出病因。
他一下子想到白家那個男人都活不過五十歲的病。
伊頓顧不得正要見面的生意對象,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沖,速度太快,踩到了桌邊拖着的電線,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和筆筒嘩啦啦全都落到地上。
等他趕到白桦的住處時,白桦已經醒過來。
剛穿過來時,白桦就發現這個身體底子極差,就算不被子彈打死,一年之內遺傳缺陷導致的疾病也會爆發,所以才會提前為配制藥品做準備。伊頓幫他準備好實驗研究室後,他很快就把前世的研究完成,配出了成品藥。
☆、第一個世界(9)
看到伊頓少見的一臉焦急,身上的白襯衫竟然系錯了扣子,連外套都沒穿,白桦不由得心裏一暖。
不管怎麽說,這個男人對他還是真心的。
這讓他想起了現代的前配偶,那同樣是個把心捧出來給他的人。可惜白桦第十世經歷得太多,根本不敢相信真心能有多久,最終還是離開了。不然也不會讓系統盯上,說他是“十世惡人”。
“放心吧,我沒事。”白桦臉上浮現出安撫的微笑。
“是那個病嗎?”伊頓很緊張。
他點點頭,在對方驟然變了臉色的時候又說:“不過藥已經完成了。”
伊頓的緊張變成了驚喜,緊緊抓住他的手:“真的嗎?沒騙我?”
被派來保護白桦的手下幾乎不忍看下去,自家老板一向沉穩,什麽時候風風火火地像個毛頭小夥子?
白桦示意地看着旁邊的小瓶子:“那個就是。阿諾剛剛拿過來要給我吃。”
阿諾就是打電話給伊頓的人。
伊頓趕緊把瓶蓋旋開,一邊倒一邊問:“要幾粒?”
“三粒。本來還研制出來一種可以靜脈注射的藥水,那個見效更快,療程也短,不過對身體傷害太大。我身體底子不好,今年又做過開胸取子彈的手術,禁不起折騰,只能用這個見效慢的辦法。”
“能治好就行,咱不着急。”伊頓一邊說,一邊把藥喂進他的嘴裏,又拿起杯子放到他嘴邊,喂他喝水。
阿諾示意其他人跟着自己退了出去。
有老板在,他們還是別在這裏礙眼了。
白桦的病情慢慢好轉,他感覺如果不是這次突然病發,依照進展,伊頓這幾天就得把他拉上床。
只是這場病吓壞了對方,現在男人每次過來時,雖然目光灼熱得燙死人,偏偏肢體守禮得像個古代君子,絕不越雷池一步,就連偶爾的親吻都帶着小心翼翼的成分。
這更說明男人對他的珍惜。
珍惜,真情,又是他情緣的對象。白桦一邊想着,一邊倒了杯紅酒,慢慢啜了一口。
按照經驗,感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差不多了,可以考慮品嘗甜美果實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場病,他都忍不住要主動撲對方,難得那個男人明明欲望強烈,卻偏偏忍得住。
果然自制力不是一般的強。
既然身子好了一大半,也是時候好好享受一下了。
“小白,在想什麽?”門開了,伊頓走進來。每天的生意一處理完,他就直接過來。不過并不是每次都有機會看到這麽閑适慵懶的小家夥,很多時候小家夥還在實驗室裏做研究,一身白大褂,表情冷冽嚴肅,跟現在的白桦判若兩人。
“在想你是不是該還我錢了。”白桦擡起頭,看着伊頓邊說邊笑。這個身體酒量很差,雖然不是一滴倒也差不多。一口紅酒下去,他有些微醺,臉泛紅暈,眼帶桃花,看得男人身下立刻硬了起來,卻不得不強忍。
“還什麽錢?”伊頓問。
白桦起身湊近男人,揪着對方的襯衫領口帶着醉意控訴:“你不是借了我好多錢嗎?只還了一小部分,現在我要讨債,難道欠了錢不用還?”
伊頓只覺得小家夥比平日更加誘人,青草香和酒香混雜在一起,比世上最好的催QING藥都有效,暗火從下面一直燒到他眼睛裏。
他咽了下口水,聲音低沉沙啞,理智還在努力和YU望搏鬥:“怎麽突然想起要錢了?你要錢幹什麽?”大概是同為男人的原因,白桦換衣一類并不怎麽避着他,讓他的眼睛吃足了豆腐,但除了換藥卻從來沒有這麽主動接近他過。
“我啊,”白桦又喝了一口紅酒,感覺頭開始發暈,揪領口的手不得不用力支撐自己站着,“老這麽呆着不是個辦法,我想開個醫院,你說怎麽樣?我要救好多好多的人,我要當個大好人,與人,為善,為善麽……,”這是他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開了醫院,能救治的人很多,善人值會上升得快一些,更何況,他還想通過這一步達到更深的目的,“還是說,你打算賴帳不還?你知道欠錢不還在c國會怎麽樣嗎?”
說到最後,他甚至扔了紅酒杯,兩只手都攀上了對方的脖子,整個身子貼着對方。
“會怎麽樣?”伊頓隔着布料感覺到白桦身上的熱度,悲哀地發現自己這次好像要十二分地發揮出忍耐力才能勉強過關。看來等下在浴室要多呆很長時間了。
偏偏對方還不知道他的難受,整個人挂在他身上,不停地揮着右手:“欠錢的,打屁股,賣身,賣身為奴。”
伊頓暗暗咬牙,勉強平靜一下,努力不變了聲調,好言好語地哄着身上的人:“你先離開點兒,等我叫人拿錢給你。”再不還錢,只怕他這一整夜都只好在左手右手反複交替中度過。這小家夥,就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多磨人麽?
白桦低低笑着:“以為我喝了酒會變傻?我要是放開你,你就跑了,我找誰要錢?”說着把他抓得更緊,一只手甚至無意識地伸到他襯衫裏面,在他肚皮上抓了一把。
伊頓倒吸了口涼氣,白桦的手溫度一直都很低,那一把雖然只是在腹肌上劃過,卻幾乎要把自己整個人都點燃。
抓住他亂動的手,伊頓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你身體不好,信不信我馬上讓你幾天都下不了床?”
白桦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着男人:“我身體哪裏不好了?”說着推開男人,轉身踉踉跄跄地往桌邊走,“沒看我吃的藥都換了好幾回嗎?現在的藥是溫補的……。”
伊頓只覺得腦子裏轟隆一下,伸手抓住他纖瘦的腰锢在懷裏,不可置信地問:“你的病沒事了?”
“好了一大半,只要調養……。”
伊頓眼裏忍耐的火苗立刻燃燒成了熊熊大火,聲音裏帶上了不自知的緊張和誘哄:“可以做一些體力運動嗎?”
“蹦極搬磚都可以……。”
話沒說完,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咬住了他的嘴唇,直接把他推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原本的書本和紅酒瓶都乒乒乓乓落到地上,暗紅的酒液從瓶子裏流出來,倒映着桌子上劇烈運動着的交疊人影,喘息和SHEN吟聲在屋裏響起,越來越大。
等白桦從暈暈乎乎的醉酒狀态中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全身酸軟,身邊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他輕輕動了下身子,不由“咝”了一聲。
瑪蛋,好像先前撩撥得有點兒過火了,忘了這個身子不是他現代身經百戰的那個,第一次就遇到這麽激烈的情事,不受傷才怪。
可是……好滿足怎麽辦?
他就是喜歡這種被人猛力貫穿的感覺,那種狂暴簡直讓他整個靈魂都有一種愉悅到漂浮起來的感覺。
這就是傳說中“靈與肉的分離”麽?
伊頓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這些天實在壓抑得太厲害,在酒桌上控制不住,竟然要了一次又一次,就算最後身下的人哭泣着讓他停下來,他也置若罔聞。後來把小家夥搬到床上時,原本是想讓他好好休息的,結果頭腦一熱,又連着要了好幾回。
現在想想,會不會被秋後算帳?
但卻根本沒有後悔的感覺,一想到當時白桦大眼睛裏透出的迷離眼神,整個人都在他身下顫抖低吟,最後哭泣着求饒,他就忍不住地興奮。
“你……。”
伊頓遲疑地伸出手,卻看到白桦一下子坐起來,伸出手理所當然地說:“給我錢!”
男人一愣,心不由地往下沉。
難道小家夥委身于自己,就是為了把錢要回去?難道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真心?
怒火還沒來得及升起來,伊頓就看到一秒鐘前還理直氣壯的小家夥“啊”地一聲,猛地捂住了腰臀,整張臉都抽到一起,帶着哭聲說:“都是你害的!都怪你!”
想來是動得太快牽扯到了那裏,這種反應真是太可愛了!
伊頓忍不住低笑一聲,怒火徹底不翼而飛,一伸手把他攬到懷裏,一邊上下其手大吃豆腐,一邊敷衍地哄着他:“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都怪我,我向你賠罪好不好?”
真是一個……讓他愉悅的食草動物啊。這麽樣一個人,別說是讨債,就算把他的一切都拿走又怎麽樣呢?
反正他的就是對方的,連他的命都是這小家夥從死神手裏搶回來的。
白桦哼哼唧唧地任他揉着,大概是揉得舒服了,大眼睛都眯了起來,哼唧聲斷斷續續,像是一只小手在他心裏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撓着,讓散去的火又悄然聚攏在一起。
驚叫聲中,伊頓再次翻身壓到了小家夥身上。
門外,一直守着的手下們繼續擡頭看天看地看白雲,心裏暗暗佩服老板,不但手腕厲害,連那方面都無人能及,這都多少次了?換別人早X盡人亡了吧?
☆、第一個世界(10)
有伊頓在,醫院很快就開了起來,并且請的都是知名醫生,名氣很快就闖了出去。
伊頓甚至幫他把他的研究論文發表到了世界級的醫學刊物上,這項研究領先了當前醫學水平一大截,立刻震驚了全世界。開始還有一些所謂的專家學者質疑,但那些人很快就在翔實的案例面前住了嘴。有記者想深入采訪他,卻都被伊頓擋在了門外,所以大多數人只知道一個叫白桦的醫界奇才攻克了醫學上的基因難題,對白桦本身卻所知不多。
白桦和伊頓的感情也日漸深厚,伊頓是個表面上大度,其實相當小心眼的男人。這個男人派了專人保護白桦,晚上卻因為他和別的男人有言語上的交流而借機在床上“懲罰”他,并且樂此不疲。
一年後,白桦的惡人值終于完全消除,看着系統給他展示的大大的“0”,他松了口氣。
那種背着沉重包袱的感覺總算消失了!
照這個速度下去,再積累幾年,把善人值堆得足夠高,他的任務就算完成,到時候可以和系統商量一下到下一世的問題。至于伊頓,他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确實是一個全心全意的好情人,凡事都站在他的立場上替他考慮,甚至有些他忽略的,伊頓都想到了。在一起這些日子,他真的很滿足。
正想着,門被敲響。
“進來!”
阿諾開門走了進來。他現在是白桦的專職保镖,不過在醫院裏,表面上他是白專家的私人助手。
“白少,有患者找您。”
白桦點點頭:“讓他們進來吧。”相對于其他病症來說,直接源起于基因的病症并不多,但每一種都屬于讓其他醫生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症。
白桦就是專治這些疑難雜症的人。一旦被醫院确診為基因問題,病人會被直接發到白桦這裏。
不過,算算時間,這次的病人應該很特別吧?他為了這次會面準備了蠻久的時間。
白桦心裏笑了笑。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兩男兩女,一對老夫妻,一對年輕人,全都衣着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上等人。
“白桦?!”年輕男人看到辦公桌後面坐着的醫生,眼角瞪得都要裂開,一副見鬼的表情。
任誰看到已經被确定死掉近三年的人還好好地坐在那裏,估計都是他這種表情。
白桦擡起頭,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意外和吃驚:“是你們?”
進來的竟然是白父白母以及白圖夫妻。
白桦這兩年在電腦裏一直監控着白圖那邊的情況,而白圖渾然不知。半年前白家的遺傳病開始發作,但出乎意料的,犯病的不是白老爺子,是白圖。看樣子,以白家人的壽命而言,白老爺子極有可能活到五十歲的壽命極限。
白父白母把白圖當成寶貝,不惜花巨資為他治病,但沒有半點效果,最後還是聽一個資深的醫生說a國這邊有一個出名的醫院能治這類基因缺陷引起的疾病,讓他們來看看,他們這才過來。
沒想到這個能治病的醫生竟然是白家被放逐的不肖子白桦!
白父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你在這裏幹什麽?這裏的專家呢?”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看不起他啊!
白桦慢慢站起來,嘴唇邊帶着一絲微笑:“我就是這裏的專家啊。”
“胡鬧!”還沒等白圖反應過來,白父已經開始吹胡子瞪眼睛地訓斥了,“你又不是學醫的,怎麽可能是什麽專家?趕緊出去把專家請過來!”在他眼裏,白桦說不定是在這裏當個護工一類,沒受過專門的學習和培訓,怎麽可能是專家?這個不肖子,還是一樣地不成器,堂堂的白家少爺,竟然給別人當護工!
白母剛看到兒子時,滿心激動,本想問問兒子這些年過得怎麽樣,不過一看到父子倆剛見面就對上,她就習慣性地閉上嘴低了頭。
白桦不氣不怒,笑了笑,溫和地說:“好,那您幾位稍等,我這就出去。”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白圖還陷在堂哥居然沒死的震驚裏,根本沒反應過來,他身邊的鄭玉珍也好不到哪兒去。
四個人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人進來,他們等得不耐煩,想出去又怕錯過了專家。
好不容易看到先前那個助手進來,白父趕緊示意鄭玉珍上前打聽:“您好!請問那位專治基因疾病的專家什麽時候能來?”
a國的話和c國不同,白父白母都不會,白圖懂一點兒,只有鄭玉珍精通。
阿諾看了他們一眼:“白專家不是已經出去了麽?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麽?”他說的卻是c國的語言,自從老板把白桦帶在身邊,精通c國語就成了他們的首要任務。
“啊?”
四人意外之下,白父沖口說:“不可能!那個逆子能是什麽專家?”
阿諾把白桦落下的外套拿起來,邊往外走邊說:“逆子什麽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白專家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基因方面有重大突破的專家,已經治好了很多人,前些日子c國的一個外交官就是在這裏痊愈出院的。”
四個人呆住了。
“白專家現在在哪裏?”白母趕緊問。兒子現在過得很好,還成了什麽專家,雖然她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但在場的四個人裏,她怕是唯一一個真心替兒子高興的。
大兒子出息了。
二兒子有救了。
雙喜臨門。
“他工作了一上午,很疲乏,需要休息了,如果你們幾位還想找他看的話,明天請早。”阿諾說。
明天?那怎麽行?阿圖的病哪能拖?
白父更是氣憤。身為哥哥,明明能盡快救治弟弟,竟然一聲不吭地走了,簡直沒有手足之情!
四個人趕緊跟在阿諾身後,眼睜睜看着他進了一輛黑色加長的林肯車裏,車子的副駕駛座上,正坐着那個被他們趕跑的白桦。
白父還沒來得及擺譜,車子已經快速啓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