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是來專程接我的麽?”衛慕隐清晨剛醒, 邊看到還在熟睡的元悅, 自言自語的說道。
衛慕隐眼眸一亮, 似乎已經毫無睡意, 看着她微微敞開的領口,然後伸出手,用一個手指輕輕的點了一點元悅的胸口處。
若是此時能輕而易舉的用尖刀插進她的心口,這要比上一世簡單的太多了。
“毫無防備的女人。”衛慕隐萌生了這種惡毒的想法, 但随即又想到如果元昊死在她的手裏, 元悅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坦誠的對待自己。
衛慕隐心情糾結起來, 在她心裏元昊決不能放過, 但這報仇的日子要等到何年何月?
“你醒了?”正在衛慕隐浮想聯翩的時候, 元悅也轉醒, 睜開眼睛就看到衛慕隐趴在自己的面前,臉一紅問道。
衛慕隐見她醒來, 于是又躺回原處, 只是盯着屋頂發呆。
“這張臉好陌生。”這次換做元悅翻身看着衛慕隐, 心想她的臉越看越陌生, 與那些畫上的衛慕隐完全不一樣。
“我們許久未見了。”衛慕隐假裝沒有聽懂元悅的話, 回答道。
元悅看着她鎖骨和脖頸一處處的吻痕, 不好意思起來, 這女子之間的趣事當真和魏琳依說的一樣,妙不可言, 不由的壞笑起來, 衛慕隐真是世上難得的佳人, 與她親近更是有趣上一百倍。
“你一臉不正經的在想什麽?”衛慕隐變回高高在上的公主,擺出架子,語氣刻薄的問道。
“在想着時間若能停住,只在這一刻就好了。”元悅回答道。
随後她緩緩彎腰,用臉蹭了蹭衛慕隐的鎖骨,只感覺香氣襲人,不能自拔。
“其實……你我這樣若是叫外人知曉了,肯定難以理解。”衛慕隐也不推開元悅,任由她鼓搗自己。
“魏琳依和琥珀肯定理解,她們經常做這事兒。”元悅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想想看……我們對彼此熟悉的程度不亞于自己,可還能做出這勾當,你說奇怪麽?”衛慕隐見元悅沒明白,難得有耐心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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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悅一愣,看着衛慕隐的臉,前世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還無可救藥的喜歡上,果真是世上最奇怪的事情,可她喜歡的是這臉還是衛慕隐?
“世上何其多天方夜譚的事兒,咱們算什麽。”元悅不想糾纏此事,雖然沒達到吃幹抹淨的程度,可也算是和她親近過了,為何要糾結此事。
元悅認定自己喜歡的是衛慕隐,而是這個身子,若她們再換回去,自己還是會喜歡衛慕隐。
“公主,何時啓程?”外面琥珀的聲音打擾了她們的二人世界。
“我出去安排,你且休息着。”元悅伸了個懶腰,磨磨蹭蹭的起了床,她打心眼裏不舍得這個溫柔鄉,可無奈還要趕路。
衛慕隐就看着元悅出了房門,然後躺在床上思緒不寧。
昨晚就像着了魔,本來打算只是戲弄一番元悅,可竟然沒把持住自己的欲望,與她做了那檔子事兒,現在回想起一夜的纏綿,衛慕隐卻一點不後悔,心中還大嘆可惜,要不是元昊臨行前的警告,自己也許還能更快活。
不過,此次過後,衛慕隐并不打算讓元悅這麽輕松的得到自己,非得叫她吃些苦頭不可。
“公主,你可起床了?”琥珀就見元悅出了屋子,公主一直沒動靜,再次問道。
“嗯,進來伺候吧。”衛慕隐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琥珀趕忙推開屋門,側身進去。
琥珀一進去就看到衛慕隐幾乎衣不蔽體,身上的吻痕也毫不遮掩,看得她面紅心跳,尤其在配合上公主此刻的帶着倦意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二人昨天胡鬧到很晚。
“公主,你為何這麽輕易就和衛慕公子做了這事兒?”琥珀也不避諱,問道。
衛慕隐嘴角輕輕一揚,似笑非笑的看着琥珀。
“聽說你也很草率,那你為何那麽輕易的将自己的身子交出?”衛慕隐反問道。
琥珀這下臉更加通紅,料到是魏琳依那厮将她們閨房之事告訴了元悅,元悅又轉述給了公主,心想等見了魏琳依要好好的收拾她。
“你是為什麽,我就是為什麽。”衛慕隐見琥珀拘謹的很,也不難為她,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不過,我喜歡的人是女子,還是和公主不一樣。”琥珀羞紅臉。
衛慕隐愣了一下,心想魏琳依真是個有心計的人,元悅真是有福氣找到個這麽忠心耿耿的侍女,竟然連枕邊人都會瞞着元悅真實的身份。
看來魏琳依這個女子,自己不能太小瞧,想起昨夜元悅對那事兒一點都不陌生,就猜到是魏琳依教導過。
“為我更衣。”衛慕隐起身說道。
“今天要穿哪一件?”琥珀問道。
“就是那件黃鹂鳥圖案的長裙。”衛慕隐滿心歡喜的說道。
琥珀心想公主那會兒還嫌棄這條長裙,說是像上趕子找元悅成親,現在又要穿上,公主的心思叫人難以捉摸。
一路之上,元悅破天荒的不騎馬,而是同衛慕隐一同坐在馬車裏。
“你就這麽不舍得我,非要時刻相伴?”衛慕隐也不靠近元悅,二人之間還保持這一掌的距離。
元悅佯裝潇灑的一笑,還掀開馬車簾子想外面張望了一番,才慢慢轉過頭,看着衛慕隐。
“這馬車舒服的很,你看外面驕陽似火,我也是女子,受不住那般遭罪,而且馬車寬敞,你一個人做他浪費了。”元悅還堵了口氣,胡亂找了個理由,就不願意說自己想和她待在一起的心思。
衛慕隐也掀起簾子,煞有介事的看了看。
“你就別看了,被兵士們看到電儀長公主絕色的容顏,都心猿意馬了。”元悅見她遲遲不收起簾子,趕緊伸手将簾子放好。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倒期待有你這樣好美色的副都統,到底能操練出什麽樣的兵士。”衛慕隐心裏對元悅一個女子在練兵打仗上如此有建樹是十足的佩服,可還是故意調侃的說道。
元悅這麽一說,心裏得意起來,等到了涼州軍營,就讓她好好看看,自己的兵士有多麽的出色。
“那你去了便知道。”元悅得意洋洋的說道。
“其實我并不打算住在軍營之中,一來我身份特殊,不便居住,二來,軍營中本來就忌諱女子往來。”衛慕隐早有計劃,在涼州軍營附近的鄉鎮找一個寬敞的人家借住便好。
元悅一聽,沉思片刻,心裏覺得她說的甚是有道理,但一想到軍營附近的并沒有像樣的鄉鎮,而且宋朝邊境局勢複雜,她不放心衛慕隐居住在那種地方。
“軍營附近鄉鎮不多,而且在宋朝邊境甚是不便,不如這樣,我現在居住的并不是營帳,都是房屋,你可以久居在那裏,我命人築起一個高牆院子,這樣你就和兵士隔斷成兩邊,互不影響。”元悅說道,她覺得自己的方法十分妥帖。
衛慕隐想來只能如此,就默許了她的主意,元悅馬上就探出頭,吩咐下屬先行去軍營整理。
一路上,元悅就傻乎乎的看着衛慕隐,二人雖然話不多,但時間卻過得極快。
等走到軍營口處,王撰已經率領兵士們列隊迎接公主尊駕,衛慕隐并沒有露面,而是徑直去了元悅居住的房屋。
衆多兵士眼巴巴的等着看西夏第一美人,可連個端宜長公主一眼都沒看到,心裏都不免失望,王撰也是其中的一位。
他在興慶府的時候,雖然多次初入王府,可長公主在後院居住,與前院完全是兩個世界,自己見過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等一行人到了地方,元悅立刻下了軍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個房屋,并且吩咐後勤管事從明天起就開始建造高牆。
衛慕隐看着元悅将一切都安排妥當,才從馬車上下來,她頭戴面紗,遮住自己的臉龐,在衆人的簇擁之下進了屋子。
她一進屋,元悅就匆匆将屋門關上,屋中只剩下她們二人,琥珀和魏琳依也擋在了外面。
“這屋子裝飾的很別致。”衛慕隐指了指滿牆自己的畫像說道。
這個房間與她想象的大致一樣,衛慕隐一寸寸的摸着房屋的用具,心裏感慨元悅就是在這裏過了六年,而這裏以後就是她們的二人世界了。
“你都送來了,我必會挂上,只是我這屋子沒有任何兵士進來過,你的容顏只能我看。”元悅頗為自豪的說道。
“魏琳依不也能進來,怎麽就變成你一個人看了。”衛慕隐看着這屋子收拾的整齊,猜想不是元悅親自收拾的,于是心中醋意大起說道。
“她是伺候我起居的大丫鬟。”元悅心想衛慕隐為何總是針對魏琳依,琥珀這小女子也太笨了,怎麽沒有為自己的愛人說上幾句好話。
衛慕隐走到元悅的書桌之前,看着鋪滿了一桌子的兵書,就能想到元悅平日裏有多麽的用功。
“王爺知道你這麽努力,以後立了大功,一定會為你加官進爵的。”衛慕隐說道。
元悅不屑的一笑,加官進爵在她眼裏猶如糞土一樣,只有西夏的長盛才是她長遠的志向。
“我将來是驸馬都尉了,這種官位不需要在戰場立功,只要在你心裏立功就能當上。”元悅走到衛慕隐面前,張口就是甜言蜜語。
“你想得美,驸馬都尉可不是正經官職,而且不能世襲,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千戶所。”衛慕隐伸手環住元悅的脖子說道。
“那就什麽都不當了,咱們遠走高飛。”元悅摟住衛慕隐的細腰,在她的脖子上嗅了嗅說道。
“行,要不然咱們去一趟衡山吧。”衛慕隐一下子來了興趣,她今生被困在王宮太久了,現在什麽地方都想去看一看。
元悅馬上點頭答應,但是想到涼州戰事告急,一時又脫身不了。
“不出半年,涼州必會收複,到時候我帶你去祝融峰南天門。”元悅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