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收複涼州之戰是直接和宋朝軍隊硬碰硬, 你又被元昊當做先鋒, 這半年之約別成了水中月鏡中花。”衛慕隐話說的刻薄, 可心裏不好受, 元昊對于元悅給予的一百分的信任,但還是把她當做棋子。
“先鋒部隊可是機密,我現在對都是在晚上進行操練,而且專門為他們實施功爵制, 以戰争中斬獲的敵軍首級數記功, 得到比普通士兵更多的土地、財富和職位。”元悅很耐心的将她訓練的方法全都告訴了衛慕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衛慕隐聽罷, 覺得這法子夠狠。
“而且我并沒有對先鋒部隊實施苛政, 換句話只要能攻下涼州, 就算是燒殺搶掠我便也同意。”元悅這話是咬着牙說出口的, 雖然明知刺耳刺心,但特殊時刻就要特殊對待。
“不怕鬧出屠城的恐怖後果麽?”衛慕隐聽到元悅如此說, 心驚不已, 她了解前世的元悅僅限于是個常勝将軍, 但不知道她原來這麽鐵腕和可怕。
元悅低下頭, 這個後果她絕對是預料到了。
“罷了, 我不懂打仗的事情, 也明白戰争會讓數以萬計的百姓因戰亂背井離鄉, 妻離子散,我西夏若是想真正的強大起來, 也不能避免。”衛慕隐見元悅不接話, 看着她臉上哀愁的表情, 明白戰争非她一人能控制的了。
“我會先圍城,再勸降,若涼州百姓一味抵抗,那就莫怪西夏之兵無情了。”元悅覺得這是對敵人最後的仁義。
衛慕隐笑了笑,勸降就是最後的遮羞布,罷了罷了,戰場上你死我活,也許西夏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她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元悅,西夏若是敗了,元悅也難逃一死,衛慕隐越這麽想,心裏越難過起來。
“你不用一臉喪氣,我知道你現在的想法,将軍戰死沙場是光榮。”元悅勉強安慰的說道,二人說話的氣氛越來越沉重,仿佛元悅明日就要上戰場了。
二人緘默的坐在桌前,一時無話,這樣靜好的時光像是停滞了一樣。
“你的行李還在馬車之上,我看那十駕馬車都是你的用品,琥珀一個人能整理麽?”元悅沒話找話,甚是尴尬的說了一句。
“我專門給你帶了禮物。”衛慕隐這才想起來,急忙去喊琥珀,叫她先把那三個箱子搬進了屋子。
元悅幫着琥珀把箱子一一搬完後,衛慕隐馬上就打發琥珀出去了。
“帶了這麽多吃的用的?”元悅打開箱子,上面一層吃食,心裏覺得奇怪,自己像是愛吃之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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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才是,我是怕被別人打開,故意遮掩的。”衛慕隐沾沾自喜的說道。
元悅點點頭,将吃食用具又掏了出來,看到下面藏着畫軸,心裏又是濃濃的失望,難道衛慕隐就想不出新意的禮物了麽?
“你看看。”衛慕隐抿了抿嘴,伸出玉手拿出一個畫軸。
現在衛慕隐活生生的站在元悅的面前,這些畫軸對她來說就是錦上添花罷了,元悅雖然心裏略感失望,可還是老老實實的打開了畫軸。
”這畫的是什麽。“元悅只看了一眼,差點把畫軸扔地上,馬上折起畫軸問道。
“這是……春‘宮圖,想不想看我做這些?”衛慕隐走了兩小步,趴在元悅的耳朵上,呼着熱氣說了一句。
這殷紅的小嘴吐出這樣勾人的話,元悅三魂七魄都蕩漾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再次展開畫軸。
話中女子赤身,嘴唇舔着右手手指,而左手放在小腹之下,雙腿緊緊夾着,元悅腦子不由的聯想出衛慕隐這般動作,臉馬上紅成夕陽。
“如何?晚上就給你做。”衛慕隐看元悅耳根子都通紅,更加不遺餘力的調戲起來。
元悅幹咳了兩聲,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衛慕隐對自己只有床笫之上的挑逗,一瞬間,元悅猛地清醒,自從第一次見到衛慕隐之後,她對自己用了無數法子去撩撥,昨夜更是極盡纏綿,這難道是她的圈套陰謀?
“怎麽了?你覺得這個不好,我還帶了很多。”衛慕隐看出元悅不對勁,繼續說道。
“衛慕隐,你到底是想幹什麽?”元悅臉色一沉,問道。
衛慕隐一向敏感,哪裏猜不透元悅此刻的想法,心想自己急功近利了,被元悅懷疑了,腹诽她真是枉費自己一片真心。
“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難道我還能加害你不成?你也不好好想想,我要是加害你,為何要使這等招數,作踐自己?”衛慕隐不急不慢的說道。
元悅被衛慕隐這麽一教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我看不透你。”元悅垂下雙手,現在的她腦子一片混亂,衛慕隐是個極為記仇的人,按道理她能放下心結和自己相處已經是難得,可元悅就是隐隐有種擔心,她心中藏着陰謀。
“看不透就不要勉強,只要你喜歡就好。”衛慕隐再次搭上元悅的肩膀,舌尖輕輕的觸碰到她的耳垂。
滿屋子衛慕隐撩人的畫像,而她人還在元悅耳邊撩撥,這樣的情景之下,再神智堅定的人也要被迷惑,更何況元悅早就沉迷在衛慕隐的溫柔鄉之中。
“只要你喜歡,我都可以做給你看。”衛慕隐指了指三箱子的畫軸說道。
此刻此景之中,衛慕隐說的真誠無比,她心裏糾結矛盾,前世元悅為虎作伥,幫助元昊滅門衛慕一族,這血債她不可不還,但現在她又無可救藥的喜歡上眼前的人。
“那每天表演一幅。”元悅故意打趣的說道,抱住衛慕隐,懷中的她那麽真實,但彼此的心卻始終有着嫌隙。
衛慕隐雖然盡可能的低調,可她來到涼州的消息還是不胫而走,這幾天的日子裏,周邊州府衙門的官員像是過城門一樣來到了涼州軍營。
直到元悅再也受不了,在軍營門口挂起免見牌子,這官場交際的事宜才略有好轉,可還是有為數不多不識趣的衙門官員來到軍營中。
衛慕隐看着元悅疲于交際,還要去操練兵士就下了命令,若有閑雜人等在來軍營,就按軍法處置,這才徹底斷了官員的念想。
這天,元悅早早的收兵休息,親自下廚做飯送到衛慕隐的房中。
“你這個端宜長公主勢力太大,擾的周邊百姓都想一睹芳容。”元悅終于得了清淨,邊吃邊說道。
“這是你做的?”衛慕隐不搭理元悅,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裏只是咀嚼了幾下就将菜吐了出來。
元悅看着衛慕隐一臉嫌棄,趕忙去嘗了嘗,自我感覺良好,不解衛慕隐為何能吐出來。
“雖然這地方比不上王宮,可你也不能給我瞎吃呀。”衛慕隐故意找事兒,用筷子挑了挑菜,說道。
“那你要吃什麽?”元悅大惑不解的問道。
“這頓暫且如此,下一頓我要吃鵝肉巴子、櫻桃肉山藥還有鹵煮豆腐。”衛慕隐開始點菜。
元悅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這軍營荒涼,哪裏去給她找鵝肉,還有這櫻桃肉做法極需要難度,軍營小廚房怕是沒有這等手藝。
“那後日那頓呢?“元悅硬着頭皮繼續問道。
“五绺雞絲,清炒茨菇,這都是尋常的食材,不難為吧?”衛慕隐說罷,還佯裝體諒元悅的反問道。
元悅徹底沒轍了,心中想着她畢竟是公主身份,吃點好的理所應該,于是默許了她的要求。
“宵禁之後的晚膳也不能馬虎,每日沐浴泡花一定要采摘新鮮的花朵,洗頭發的水也要用烏精、皂角制成,洗後用茶樹籽榨油,混合蛋清按摩,屋中點熟沉香混以幹姜和茱萸子。”衛慕隐補充的說道。
元悅聽罷,腦袋翁的一下,感覺要炸開了,心想衛慕隐這公主習性倒是培養的相當好了。
“可以。”元悅不敢逆了她的意思,只能答應。
衛慕隐看到元悅這麽聽話,心裏不免高興起來。
“還有……”衛慕隐還想繼續說。
“啊?”元悅心裏一顫,心想衛慕隐還有要求啊?
“你什麽态度?”衛慕隐臉一沉,冷聲問道。
“長公主莫要怪罪下官。”元悅陪着笑臉,不敢造次。
“還有你每天必須陪我睡覺,不得再另尋他處,睡前還要伺候我那事。”衛慕隐冷哼一聲,心想元悅就是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自己若是不拿出脾氣和架子,她都能飛上天了。
元悅噗嗤一笑,看來這幾天衛慕隐孤枕難眠。
“還有什麽吩咐?”元悅一拱手問道。
“暫時沒有了,先把這幾件辦了吧。”衛慕隐揮揮手回答道。
元悅退出屋子,就看到琥珀和魏琳依正坐在屋子前面的石臺子上,倆人靠在一起正說着悄悄話。
“琥珀,你來。”元悅咳嗽了兩聲,說道。
琥珀一驚,趕忙小跑去了元悅的面前。
元悅将公主的吩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琥珀,問問她可有辦法找到這一應的物件,但是并沒有提衛慕隐最後一個要求。
“就這些?”琥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問道。
“這都很讓我頭疼了。”元悅覺得此事已經比登天還難,衛慕隐的生活用品在這個軍營是一件都找不出來。
“公主自己都帶着了,只是新來幾天見你忙于應酬沒有吩咐罷了。”琥珀說道。
元悅一驚,心想自己還是被衛慕隐戲弄了,故意說了那麽多難為人的事兒,不過……換而言之,自己要做到就是睡前伺候她那事兒了?
“魏琳依,你過來,我有事請教你。”元悅向魏琳依招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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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真的不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