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應該的, 涼州不是富饒的地方, 你若不備些日常用的物件, 本王也不放心你去。”元昊滿臉的尴尬, 不在去研究這個馬桶。
衛慕隐也不管元昊在一旁,開始親自指揮起丫鬟們收拾行李。
琥珀再她的一旁給衛慕隐扇這蒲扇,身後小桌上還放着一杯茶水,時不時的主動給衛慕隐端過去讓她消暑。
此刻, 衛慕隐離開王府最不安的人便是衛慕鶴, 她端坐在佛前, 撚着一挂佛珠, 嘴裏絮絮叨叨個不停。
“王妃, 端宜長公主東西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怕是今天就啓程。”一個侍女低着聲音說道,害怕聲音大了打擾了衛慕鶴念經。
衛慕鶴手中的念珠一聽, 神色有些恍惚。
“王爺去了麽?”衛慕鶴問道。
“已經在公主寝宮了, 王妃是否過去?”侍女反問了一句。
衛慕鶴一伸手, 侍女機靈的扶起了她, 緩緩的從房中走了出來, 衛慕鶴這一路都神不守舍, 六年來, 因為有端宜長公主的照拂,元昊确實再也沒有對自己動粗, 可眼下這個護身符沒了, 自己的處境不好過了。
“王妃到。”陪同元昊來的宦官有眼力價, 看到衛慕鶴走近,馬上向裏面通傳。
“今天真是熱鬧,這許久不露面的人也出現了,還是王妹有面子,本王世襲王位的重大儀式,王妃都找理由推辭沒有參加。”元昊聽到衛慕鶴來了,扭頭不無譏笑的說道。
“參見王爺。”衛慕鶴低下身子行禮作揖。
“罷了罷了,如今你和出家人有何區別?穿的也這麽樸素。”元昊看到衛慕鶴一身灰色的粗布直裰,臉上沒有上妝,身上更沒有金銀首飾。
其實衛慕鶴打扮成這樣也是衛慕隐出的主意,因為如此穿着才讓元昊心生敬畏之感,不叫他胡來。
衛慕隐看到姐姐到場,心裏才擔憂起她來,自己這麽一走,元昊會不會又重新燃起對衛慕鶴的不軌之心。
“姐姐,你怎麽親自來了?我還準備等準備完畢去向姐姐告別。”衛慕隐扶起正在行禮的衛慕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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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眉頭一皺,見眼前的兩個女子如此親熱密切,看來這六年來二人果真是形影不離的在一起。
他又橫着眼睛看了看衛慕鶴,心中火熱之感又升騰起來,如此美人竟然只能看不能碰,心中惋惜不已。
衛慕隐看到元昊如狼似虎的眼神,心裏盤算能不能将衛慕鶴一起帶走。
“王爺,臣妾有一個請求,不知道王爺答應否?”衛慕鶴搶在衛慕隐前面首先開口說道。
元昊一愣,這可是自從衛慕鶴嫁進王府之後,第一次向他提要求。
“你先說說。”元昊留了個心眼,并沒有滿口答應。
衛慕隐也是心中甚是奇怪,不知道姐姐的打算,不過她肯定的是姐姐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臣妾聽聞河西一地戰事緊張,百姓惶恐,臣妾願去少時居住的庵廟為河西百姓祈福。”衛慕鶴緩緩說道,但是頭一低着,并沒有去看元昊的表情。
元昊聽聞心中不爽起來,自己難道是豺狼虎豹麽?沒有了衛慕隐,她就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自己會吃了她不成?
想到此處,他為自己多年來對衛慕鶴一片情深,看到心寒不已,自己尊重她,寬容她不盡妻子的責任,換不回衛慕鶴一絲絲的好感。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熱臉貼個冷屁股,索性讓衛慕鶴自生自滅好了,恰逢衛慕隐不在,讓她多多吃些苦頭,沒準到最後她會放下姿态會來求自己。
“不必了,祈福在哪裏都可以,不必非要出了王宮,再者說王妃出宮也傷財勞民,本王世襲不久,不易做這等鋪張浪費的事情。”元昊一口回絕了衛慕鶴。
衛慕隐剛要出口辯駁,就看元昊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插話。
“你就在你的寝宮待着,沒有本王的谕令不得出,只準一個侍女侍奉,月奉全免,用度按照宮女标準分配。”元昊冷冷的說道,俨然衛慕鶴是被他打入了冷宮。
衛慕鶴一笑,反而輕松起來,看來她已經成功的激怒了元昊。
“王兄,姐姐她……”衛慕隐急了,難道姐姐不曾侍寝,就要被打入冷宮麽?
“夠了,你就按時啓程,對于王府之中的事兒,也不必牽腸挂肚。”元昊臉上升起一股寒氣,一句便絕了衛慕隐的所有心思。
衛慕鶴輕輕向衛慕隐點點頭,示意她不必擔心,然後由着侍女扶着就出了衛慕隐的寝宮。
“王兄,你能不能不要難為姐姐,她真的不想破壞了修行。”衛慕隐看着姐姐弱不禁風的背影,幾乎哽咽的和元昊乞求道。
元昊沒轍,心中疑惑自己前世是不是做了缺德事兒,對王妹欠下了巨大的人情債,今生非要逆着自己的意願去償還。
“我答應你。”元昊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衛慕隐聽出了元昊的自稱也變了,心中才放松下來,看來他是答應自己了。
“君無戲言。”衛慕隐轉悲為喜,高興的說道。
元昊笑了笑,看着衛慕隐的笑臉,心中就當是自己欠她的,今生要無償的還了。
本來壓抑的氣氛陡然變得輕松,而行李也将近收拾完畢,衛慕隐又一一的點了一遍,心中滿意至極。
“給衛慕公子帶的禮物呢?”衛慕隐沒有看到自己用心挑選的禮物,繡眉一簇問道。
“還在屋裏放着,奴婢馬上取出來。”琥珀見公主面帶愠色,趕忙接話回答道,然後放下蒲扇,一陣風跑回屋子。
不大一會兒,琥珀接連就抱出好三個木箱子,樣子格外的吃力,幾個侍衛也上去幫忙,将箱子一一臺上馬車。
“這是何物?”元昊看着這大小不一的箱子,不解的問道。
“就是些布匹和吃食。”衛慕隐将還在留在地上的箱子打開給元昊看。
元昊一瞅果然裏面是一批絹布,猜想其他的箱子就是些吃食罷了,剛準備收回眼神,猛地看到布匹下面似乎是藏着關竅。
“這是什麽?”元昊來了興趣,伸手就要去翻看布匹下面的東西。
“真的都是些吃的和用的。”衛慕隐一下子急了,按住元昊已經伸到布匹上的手。
她這一反常的舉動,元昊看在眼裏,心中更加懷疑,按照王妹這個人的性子,真是什麽事兒都能幹出來,看來其中一定有貓膩。
“把這三個箱子再放回去,本王要一一檢查再議。”元昊擺出王爺的架子,吩咐侍衛又将這三個神秘的箱子搬了回去。
衛慕隐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發憷,看來元昊太了解自己了,自己稍微有點小秘密就被他看穿了。
“你們都出去吧。”元昊不容置疑的吩咐完畢,在場的丫鬟侍衛統統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面上略帶羞澀的衛慕隐。
她後悔自己大喇喇的将箱子拿到元昊面前,早知如此就該藏好了。
元昊也不用衛慕隐自己動手,親自上去左右翻找,将掩人耳目的布匹全都取了出來,看到裏面赫然都是畫軸。
他也不嫌麻煩,又将畫軸展開,發現這一應畫中都是與床笫歡愛有關的主題,但從畫面上看,竟然都是女子一個人在做戲,并不是男女同在,他無法想象王妹是從什麽地方購的,更加無法想象她送給元悅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
元昊将每一幅畫都把玩了一番,心裏的怒火若是能化形,現在他頭發都燒着了,可還是佯裝好脾氣。
“有勞王妹給本王講解一番。“元昊指着如此之多的羞恥之畫問道。
“那多難為情啊。”衛慕隐故作嬌羞的說了一句,還打了一下元昊的胳膊。
元昊看着衛慕隐矯揉造作的模樣,只想掐死這個王妹,她現在才知道難為情,那購買這些畫卷的時候,為何好不知羞。
“那你要拿這些幹何事?”元昊按捺住脾氣,繼續問道。
“啊呀,王兄你為何總是問這麽古怪的問題,這些物件的用處不一目了然麽?”衛慕隐臉臊的通紅。
掐死她一了百了,元昊心中這個想法更加加深。
“你這是打算和衛慕公子鴛鴦相伴了?”元昊盡量委婉的問道。
“她是驸馬,是我的夫君,那這事兒也避免不了,算是增加些情趣。”衛慕隐雖然臉上紅潮不減,可話卻說得放肆的很。
“你百般阻撓本王與王妃圓房,我們可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而你和元悅剛剛賜婚就想着行房同居,枉本王對你百依百順,而你對本王太不夠公平了。”元昊的語氣委屈,覺得這個王妹太雙重标準了。
衛慕隐聽到元昊極其委屈的語氣,卻一點不心軟,前世之事幣不能再發生,就算元昊将自己就地正法了,她也會阻止。
“我倆就算提前胡來,也不算是違背禮教,而姐姐禮佛已久,算是出家人哪能輕易破了色戒。”衛慕隐振振有詞的說道。
“什麽不違背禮教,毫無說服力,你這些東西一個不準帶走。”元昊深知王妹開放,可還是不能讓她如願,讓她也感受一番求而不得的感覺。
“賜婚的是你,讓我去看她的是你,現在你又如此态度。”衛慕隐憤憤的說道。
“長兄如父,不過既然你非要帶上也可,待你回府之日我會吩咐有經驗的阿嬷驗身,若不是處子之身,別怪我不顧及兄妹之情,而衛慕鶴連同整個衛慕一族同樣會遭殃。”元昊冷哼一聲,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畫卷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