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達仁見到野利乞在老爺那沒得到好臉色,馬上就湊了上去,他平日裏可是聽老爺說起過這個武官,說他是個将才,對自己很有幫助。
“現在老爺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心裏很珍惜這段父子緣分。”達仁說道。
“衛慕大人妾室不多,雖然正當壯年,可生孩子的事兒等不得。”野利乞也不怠慢這個衛慕府上的管家,一點官架子沒有的攀談起來。
“納妾的事兒老爺也說起過,夫人一直沒有生養,老爺專一,就一直等着,現在也該到時候了。”達仁眼珠子一轉,他私下打聽過,野利乞有一個遠方表妹寄宿在他家,現在正待字閨中。
野利乞明白了達仁話中的意思,心裏也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自己的表妹,她這麽多年吃住都在家裏,現在也該出出力了。
“我倒是有個合适的人選,勞煩達仁管家和衛慕大人通報一聲。”野利乞說道。
達仁點點頭,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野利乞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搭上衛慕山喜這個靠山,心裏不敢小瞧了達仁這個管家。
元悅被奶娘抱進屋子,就睜着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夫人,一副想要說話憋屈的模樣,母女連心,夫人自然也看出元悅想說什麽,于是吩咐奶娘出去。
“我怎麽成公子了?”元悅憤憤的說道。
“那日來了個道長,說你必須打扮成男子養大。”夫人倒是毫不隐瞞的說道,她心裏隐隐覺得元悅不是普通人,不能對她有欺瞞。
“道長?難道說我是文曲星轉世麽?”元悅想起前世衛慕隐就被一個道長按上了這個名號,難道自己轉世托生也逃不開這種事情?
“大概意思是了,你不要抵觸,老爺沒有兒子,現在有了你,就當是綿延血脈吧。”夫人說道,她對自己的身子太了解了,自從生完元悅之後,只感覺大不如前,也許不會再生第二胎。
元悅嘟着小嘴,看來自己是太小看前世今生了,難道自己會前世的衛慕隐一樣麽?娶了公主?
娶公主?!元悅猛然頓悟。
自己若是托生到了衛慕隐的身子,那現在的公主又是什麽?難道将來會變成自己娶了自己麽?元悅只覺得腦袋又開始劇痛起來。
“你怎麽了?”夫人看着元悅一臉痛苦的表情,馬上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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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元悅抖了抖小手,像個大人似的捂着腦袋回答道。
夫人抱起元悅,看着她本來一臉幼稚的小孩子模樣,可說話動作卻像極了大人,成熟的很,心裏又開始不安起來,而且一個邪惡的想法萌生,自己到底生了什麽怪物。
“吉時到了,該請小姐摸物件了。”母女二人還在小聲說話之際,就聽到屋外達仁說道。
元悅伸了個懶腰,又到了出馬的時刻了,摸物件可是個大事,多半會左右自己的人生發展,她擡頭看了看夫人,不知道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希望自己成為什麽樣的人。
沒等她多想,元悅就被抱到前廳去了,地上已經擺滿了文玩字畫,刀槍棍棒,還有銀子這些物件,元悅一眼就看到那柄短刀。
她想起自己和兄長圍捕衛慕山喜的時候,他就端着這把短刀。
“隐兒,你想拿什麽就去拿。”夫人小聲的說道。
元悅到現在還是無法安心受用這個名字,衛慕隐,衛慕隐,這個讓她聽到就心煩意亂的名字,正在她不爽之時,就看到屋外緩緩走進來一個人。
她現在對自己的姿勢哭笑不得,腿上毫無力氣,她就是想站起身走也力不從心。
此人一身青色長袍,頭頂處挽一個道髻,白色胡須修正的幹幹淨淨,頗有仙風道骨的感覺,元悅掙脫開奶娘的懷抱,不管不顧的向前爬去。
“薩道長,有失遠迎。”衛慕山喜看到道長進來,起身相迎,薩道長擺擺手,直勾勾的盯着元悅,看她要摸的物件。
元悅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薩道長,猛然一怔,想起此人前世和兄長還往來走動,但元昊不信仰道教法門,對他的态度也冷冷清清,萬萬沒想到衛慕山喜竟然對道長如此熱情。
夫人站在元悅身後,看到她小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化,一絲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元悅一個小小嬰孩會人言,認識老爺,現在又認識薩道長,
“你想取什麽就拿。”身後的夫人再次說道,元悅方才從回憶裏驚醒,又向短刀挪了過去。
“好。”等到元悅拿住短刀的時候,就聽到衛慕山喜大吼了一聲,吓的她一個激靈,扭頭一看衆人,衛慕山喜臉色紅潤,大笑起來,站在他身側的薩道長也扶須微笑,其他人都滿臉喜慶,紛紛起身抱拳恭喜衛慕山喜。
元悅心裏一陣得意,看來自己是選的最對的物件了。
“虎父無犬子,将來此子必能有一番大作為,榮耀衛慕一族了。”薩道長也拱手給衛慕山喜行禮說道。
西夏王府中,德明王爺看着正在熟睡的公主,心中不甚歡喜,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盼來的女兒,可歡喜過後,臉上又換上一片愁容。
西夏王府的千金公主呱呱落地之時,無端咽喉處正巧卡住異物,她生出的那一刻,臉色已經發青,接生産婆和保胎的醫官當時都吓壞了,生怕公主有個三長兩短。
幸得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頓拍打之後,公主總算從口中吐出一團白色的絲布,還沾着血絲,任誰看了都要心疼。
仆從将這一團絲布呈上給德明王爺,他左看右看,終于瞧出端倪,這分明就是白绫上的一塊邊角料。
“不知道怎麽就憑空出了這團污穢的東西,若是娘胎裏帶的,那公主絕不可能平安落地。”醫官從德明王爺手中接過那白色絲布說道。
“憑空?什麽意思?”德明王爺聽罷此話,不由狐疑起來,什麽叫做憑空?難道還是公主即将降生的時候,有人塞進口中的麽?
“下官只能告訴王爺,這東西不是胎裏帶的,而且公主啼哭沒有聲音,不知道和這團污穢之物有沒有關系,下官還要仔細給公主檢查一番。”醫官此刻更不敢多言,往深了說這就是謀害王爺子嗣,自己要是瞎說八道,誤導了王爺,那罪名可不小。
現在公主已經滿月,但至今未發一聲,連哭都是嘁嘁無聲,實在詭異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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