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是此嬰兒?”薩道長從門縫之中就看到元悅,小小的身體睡在搖床中,周圍還有一位奶媽在服侍着。
“正是。”衛慕山喜一直盯着薩道長的臉,想從道長臉上看出端倪。
“其實我此次到都城就是為了此事,此嬰孩确實與衆不同。”薩道長毫無隐瞞,但一改剛才放了不羁的樣子,神情變的凝重起來。
“唉,嬰兒說話本來就是怪象,我真的擔心是被妖怪厲鬼附身才這樣。”衛慕山喜已經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
薩道長擺擺手,推門進到屋子裏面,奶媽一看是老爺和道長,不等衛慕山喜吩咐,馬上行禮便出門守候。
二人一同站在搖床邊上,看着正在熟睡的元悅,薩道長臉色卻越發的喜悅起來。
“此嬰孩本是天上神仙托生,此生注定要有一番作為,可惜……”薩道長欲言又止,本來這話衛慕山喜聽到十分驚訝,可話鋒一轉,他不由的着急道長有何言下之意。
“可惜是個女兒身。”薩道長撫摸着元悅的小臉蛋,笑眯眯的說道。
衛慕山喜看着薩道長神情變化無常,又扭頭看了看元悅,難道這個嬰孩是賜予他成就大事的?衛慕山喜不敢細想。
“若是男子,這嬰孩必能幫助衛慕大人,可惜可惜。”薩道長反複的端詳着元悅的臉,覺得這等英才卻錯了身體,心裏不免的可惜。
衛慕山喜聽完這一席話,心中肯定了元悅就是助力自己的人,不由得更加疼愛了幾分,女孩又能怎樣,只要自己對外宣稱衛慕府出的是個男嬰便可。
元悅此刻還在睡夢中,自從自己托生到衛慕隐的嬰兒身體,就感覺身上乏力的很,一天的時間,一半以上都在睡覺,而且睡覺的時候像一頭死豬一樣,外面什麽動靜都吵不醒她。
薩道長走後,衛慕府中便傳來若隐若現的哭叫饒命的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府外有人聽到,心裏都瘆得慌,但是随即又恢複到了平靜。
第二天清早,衛慕山喜便早早去了夫人的屋子看元悅,看着她長得和自己簡直一個模樣,心裏甚是喜歡。
“隐兒,作為我唯一的兒子,以後你得隐瞞多少的事情。”衛慕山喜疼愛的看着元悅,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不由自言自語起來。
“輕聲,她在睡覺呢,我希望她能平安長大,不想将薩道長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夫人輕輕的拍着元悅的身子說道,當她聽說老爺要将自己的女兒當兒子養,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可又忤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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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就好好坐月子。”衛慕山喜揮揮手,示意夫人不必再繼續說了。
“老爺,德明王爺昨日也得子,不過是個公主,老爺得前去賀禮了。”衛慕府管家達仁站在屋外說道。
“好生照看夫人和公子。”衛慕山喜走出門外,依依不舍的看了還在熟睡的元悅一眼。
“唉,這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夫人重重的嘆口氣,手下沒留意,用力拍了一下元悅。
元悅被夫人拍醒,正好聽到她說話。
“為什麽呀?”元悅又忘記自己不能妄言的事,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
夫人再次聽到嬰兒講話,受驚不小,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強行安撫住自己的心情,瞪大了眼睛看着元悅。
“我本來就會說話,昨天怕死沒敢多說。”元悅覺得今天的力氣要比昨日剛出生大多了。
“你可不要在外人面前講話了,連老爺的面前都不能。”夫人下意識的捂住元悅的嘴巴,輕輕的說道。
“我知道,要不然就被當做妖女摔死了。”元悅撇撇嘴,困意再次襲來,現在的自己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安生的很。
夫人搖搖頭,心裏卻更加擔心起來,自己生了這麽一個怪胎,真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元悅滿月的當天,衛慕府第一次将她抱出了屋外,元悅睜大眼睛,看着這府邸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心裏不由的高興起來,笑得咯咯作響。
自己終于熬過了頭一個月份,可以不用整天悶在屋子裏面睡大覺,雖然身上被裹的嚴嚴實實,可是能出去看看這外面的風景了。
“衛慕小公子真的可愛。”前來觀禮的人看到正在笑得高興的元悅,都紛紛的誇贊起來。
元悅的笑聞聲停止,小公子,誰是小公子?元悅回憶起前世衛慕隐是男扮女裝的事兒,難道自己也要重走衛慕隐的老路。
她小小的腦子,現在不太好使,尤其想起前世的事情,就頭疼的很,不過這一個月元悅已經習慣了,只要哪裏不舒服就開始嚎啕大哭,必定會有人來安慰她。
“哇。”元悅現在可是說哭就哭,一點不含糊。
“小公子怎麽了?是不是外面風大吹着了?”衆人馬上圍了上來,看着元悅哭的憋紅了臉。
“還不把隐兒帶進屋子裏。”衛慕山喜突然冷着臉說道。
他雖然大張旗鼓的為元悅辦滿月,但還是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叫人發現自己的兒子其實是如假包換的女兒。
“衛慕大人,德明王爺和你同天得子,滿月也沒有像你這樣大操大辦。”說話的正是和衛慕山喜同朝為官的野利乞。
衛慕山喜斜眼看着野利乞,心想這人怎麽這麽招人煩,這麽好的日子卻跑來說三道四,實在掃興,可畢竟同朝為官,雖然他的官級差了自己,可禮數上不能怠慢。
“德明王爺簡樸,如今得了公主,一兒一女雙全,不像我,只有這麽一個兒子。”衛慕山喜說道。
“我可聽說,德明王爺對這個公主十分寶貝,不讓閑雜人等去探望。”野利乞看到四下無人關注,神神秘秘的說道。
衛慕山喜心中一怔,自己的女兒和德明王爺的公主同天生日,聽說連時辰都不差分毫,難道這其中有何羁絆?
“公主金貴,哪能是随便給人參觀的。”衛慕山喜怕自己露怯,說罷便自行去招呼客人。
野利乞看了看衛慕府的大院子,覺得自己攀附衛慕山喜的時機成熟了,德明王爺身體日漸老邁,而膝下唯有元昊獨子,朝中衛慕山喜勢力最大,二人比較一番,衛慕山喜已經功高蓋主。
野利乞心中有了計劃,自己雖然武将出身,可對于政治投機也熟門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