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1)
有一塊美玉,他對你毫無防備,雙手把自己堪堪奉上,輕言細語地求你,雕琢我吧,玷污我吧,讓我碎成粉末再開出剔透的花兒。
這根本就不是人能用意志去控制的誘惑。
按照李枳要求的,黃煜斐迅速把他的T恤剝掉,又去褪他的內褲。李枳臉燙燙的,靠伏在黃煜斐身上,站得松松垮垮,任人一手撈着腰,一手掐着他屁股捏,“哥,我最近有沒有長點肉?”他擡眼,缺少自信地問,“手感還是幹巴巴的嗎。”
“怎麽會,誰說你幹巴巴?”黃煜斐眼角已經開始燒了,上挑得很有精神,薄薄的單眼皮顯出直率的紅,這往往意味着他心裏火燒得旺盛,“小橘的手感一直非常不錯。”說着他力度就放重了幾分,拇指在皺縮的穴口有度地按,“你看,這裏摸起來也很有意思。”
“騙人!我到底幾斤幾兩……”可不是嗎,李枳最近吃得很多,可還是沒怎麽增重,他把這歸咎于夏天無窮無盡的汗。這麽想着,他就苦惱地微弓起腰,下面已經硬得一塌糊塗,高高地翹起,黃煜斐雖然沒他這麽誇張,但也頗成規模,隔着層衣料硌着全裸的他,“你這人就知道哄我……”
“應該哄哄我吧?你看我都快瘋掉了,”黃煜斐輕聲地笑,從衣兜裏掏出一管軟膏,并不解釋自己的蓄謀已久,蠻橫地捉着李枳的手往自己褲腰裏塞,“來,老婆幫我也摸一摸。”
李枳探進去,聽話地捋,用手掌包住那沉甸甸的熱度,又用蜷起指尖去挑釁勃發的根部和頂端。陰莖很快就硬得像塊石頭,而李枳卻覺得,自己的手也敏感得像是沒了繭,甚至像沒了皮,僅是這麽握着人家,他就有性快感,屁股兩邊連到大腿的肌肉,都開始緊繃了。
多半是心理上的,再配合股間的愛撫,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待會兒要進入自己,還是穿着那種衣服的自己……
黃煜斐很有條理,一邊頂着胯,朝他掌心裏磨,一邊按部就班,往手裏擠了坨潤滑膏,打着圈在穴口塗抹。這只是最初一步,先潤一潤,更多的需要待會兒擠進去,把那地方弄得像泉眼一樣濕。盡管表面上看,擴張的進度不緊不慢,可黃煜斐心裏已經急得不行,他用理性忍着,就好比往鍋裏加壓,好讓水沒那麽快煮沸。
他甚至覺得過一會把這個地方處理好,自己可能等不及給李枳穿短褲戴發卡,就必須要提槍上陣了,這沖動讓他自己都感到費解——當初确實認真想象過李枳穿情趣內衣的樣子,血脈也确實狠狠噴張了那麽幾下,可現在才發覺,最撩動自己的并不是這種道具似的,充滿惡趣味的衣服,而是“李枳願意為了自己穿上它”這一認知。
買椟還珠的故事有多傻,誰都懂,真把寶珠捧在手裏,又怎麽會去管那盒子是金絲楠還是三合板。
于是黃煜斐就垂着腦袋親吻李枳,吮着他的舌尖,好像再用點力就能吸出蜜糖。李枳一手扒着他的肩膀,一手幫他摸的動作也不怎麽穩當,他這是被親得魂兒都快沒了。黃煜斐估計着火候差不多,就把軟膏的端口塞進小穴,稍微插得深了點,嚴絲合縫地往裏擠。他想把膏體一滴不差地擠進去,因為預估幾輪下來會全部磨幹。
李枳被涼涼的膏劑灌得膝蓋發軟,又被黃煜斐拉到沙發上,推着趴好,高高撅起屁股。空掉的軟管被撤出去了,股縫裏夾着的東西像是快要融化,要漏出去,好在黃煜斐的手指立刻堵上,入侵進來,攪出細微的“噗呲”聲,這讓李枳酥麻的同時感到安心。
他小聲問:“哥,什麽時候穿衣服呀。”
“不穿了,”黃煜斐回答得很幹脆,“反正最後都要脫幹淨,穿有什麽用,耽誤事情。”
“啥?不能這樣,不穿我不是白買了!不能,不能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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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我們兩個都舒服不就好了?”黃煜斐的思路帶着種理科生的直截了當,空閑的左手不再捋他的下身,反而很沒品地去抓揉他的臀肉,“小橘這樣軟,摸起來這樣好,完全不需要用那種東西來助興。”
李枳被搗着屁股,又被熱辣地誇獎,腦子裏卻慌慌張張地糾結自己刷給情趣內衣店的那五百來塊錢,他威脅黃煜斐,試圖以歪理服人:“我,我是你老師,黃同學,你就得聽我的。你得給老師穿上!”
剛說出這話李枳立刻就閉了嘴,平日裏普通的稱謂,還被他加上驕縱的語調,放在現在,怎麽會這麽風騷,像是什麽奇怪普雷的開始。黃煜斐一時間也沒出聲。毫無懸念地,他被點起了邪火,而李枳背對着他,難捱地塌着腰,固然只能感覺到他手上的輕重緩急,看不見他那種狼要吃人的眼神。
老師,學生,犯罪一樣的性關系,盲目卻兇猛的愛和欲,文明和道理都只用來撕扯。仿佛這一刻他們在這世界上,就是這樣兩種占不住腳的角色。實在是太過迷人了,讓人不得不去相信,去為之癡狂。
“哦,對,白天李老師在還教我彈Fest Lariane,還有Rocky Mountain High,我很聽話地練習了,”黃煜斐回應着方才的控訴,手沒停下,俯身壓住李枳,鼻尖抵在頸側,“您在課堂上就靠得很近,”沒錯,他用的是您,“只幫我一個人标注六線譜,那樣溫柔地握住我的手腕掃弦,是早就計劃好和我睡嗎。”
這話問得太讓人害羞,直逼要害,李枳只覺得自己的羞恥心就要飄在天上,沒心沒肺地胡亂招搖。他徒勞地,虧心着嘴硬:“不,才沒有……”
“那提前買好這件衣服,還心急地要我幫忙穿上,”黃煜斐不懷好意地從側面舔吻他的緋紅的臉頰,在耳根處水嗒嗒地親,“原來李老師是突發奇想來誘惑我,算一種本能嗎?”
“我只是不想浪費……哥你別鬧,”李枳解釋着,忽然感覺身上壓着的重量沒了,連在他身體裏擴動的力量都不見了蹤影,他渴水般回頭,“怎麽停了!”
“我喜歡老師,不會讓老師浪費的,”黃煜斐微笑,純良得像個模範生,他從茶幾上撈起那個盒子,拎出那對兔耳,招呼李枳坐直身子,“先裝上這個,它能夠幫您好好聽我講話。”
他一這麽笑,擺明了就是要犯規。李枳瞪了他一下,乖乖坐過去,閉上眼睛感受那人的指尖在自己頭皮上摸索的力度,方才他自己抓亂的頭發被弄順了,緊接着,有沉甸甸的重量繃上來,李枳知道,那個傻不拉幾的發卡已經戴在自己腦袋上,他猜測自己現在這模樣一定也是傻到一定境界了。
睜眼卻正對上黃煜斐的眼神,那人動容地看着他,像在欣賞藝術品。“非常适合李老師,”他正兒八經地評價,拇指壓住李枳的嘴唇,揉捏撥弄,又去輕撫裏面的牙齒,“不過,您長的不是兔牙,是虎牙。”
委實羞憤難當,李枳沒過腦子就咬了那手指一口,叼在嘴裏一壓,力氣大得把他自己都給吓了一跳,“疼嗎?”他着急地問,又去着急地含住舔,卻見黃煜斐笑了:“還有貓,貓咪好像很喜歡拿虎牙咬人。”
“混蛋……”李枳吐出那指尖,被調戲得不肯擡頭,“不是好學生!”他又埋怨。可他一絲不挂,夾着兩腿坐在那兒,被人居高臨下地瞅遍全身,還是一樣的羞恥。盒子裏擺的短褲也被撈出來了,黃煜斐拿在手裏展平,仔細看了看,“看來不用脫,它自己開了洞。”
李枳猛然擡頭,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自己被弄得臉又紅心又跳,黃煜斐卻淡定得跟平時沒兩樣。“給我穿上,黃同學,”他要求着,發卡松松地箍在腦袋上,像是要掉,他就往上推了推,“然後好好給我擴張,再磨蹭裏面的東西都要流出來了。”
“好的,老師要怎樣,我們就怎樣。”黃煜斐蹲下來,先吧唧親他一口,然後握着他小腿往那褲腿裏鑽,兩邊都鑽好了,眼看着就要兜着他的屁股幫他提上,卻被李枳阻止。“我自己穿,真受不了你……”他紅着臉站起來,咬着嘴角提高褲腰,系好搭扣,背對着黃煜斐,“你幫我把那個拉鏈拉開。”
拉鏈就開在尾巴底下,黃煜斐一手拉拉鏈,一手就去擰那毛團。明明不該有知覺,李枳卻被擰得直想逃,他往沙發上縮,順勢就被黃煜斐按住,趴在那兒,“腰再低一些,腿打開,屁股起來,”那人沉聲吩咐,“是老師要我好好擴張。”
于是所謂的“好好擴張”就開始了。那條褲子,只能遮住半只屁股,最飽滿的弧度正好被攔腰截住,裏和外,黑和白,各一半。李枳這麽一撅,大腿內側連臀的那塊,就露在外面,顯出柔軟的曲線。黃煜斐欣賞此景,熟稔地按摩,放松他的肌肉,嘴上卻不閑着,“老師不要用力,交給我就好了。”
“哥!你給我閉嘴……”
“我不要,老師好兇,”黃煜斐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沒使勁,卻拍得聲兒挺大,又安慰似的去揉,“幫我複習一下今天學的掃弦技巧,好嗎?”
“什麽?”李枳剛被拍得哼哼,一時間懵了。
“想要您給我補課,”黃煜斐進得更深了些,抵着那一小塊略微凸起的軟肉按壓,“比如捏撥片的松和緊,我記得不太清楚。”
“……這要,看節奏,”李枳緩緩地說,“彈到單音,強拍,就要捏緊,聲音結實一點。”
“就像現在這樣?”黃煜斐的手法簡直能鑽到李枳心裏,“您的後面,現在捏我捏得很緊。”
李枳羞澀得快要宕機,他想,這什麽破比喻,您老人家其實根本沒忘吧,就故意的,以後我捏着撥片就得想起這會兒。卻聽黃煜斐好像沒指望他答複,又在問他:“還有音色和準确性的問題,我要用多大的力氣,怎樣的角度,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音色?”
“你現在,水平就挺好的了,”李枳壓着喘息,老老實實地回答,“慢慢練,找手感。”
“嗯,如果您講的是現在的話,”黃煜斐已經插進去三根手指,在熱熱的腸道裏頂弄,沾了滿手濕黏,拇指留在外面,陷在彈性十足的臀股上,就像裏外把李枳握透一樣,“老師覺得我角度找得怎樣?力氣足不足?”
“好,足……”李枳被那種舒适感磨掉些羞赧,誠實地喟嘆。
黃煜斐笑道:“李老師的音色,我也非常滿意。”
“什麽鬼,夠了,夠了!”李枳忍不住似的,支起腰身,無意識地往他手上怼,渴求更深的進入,“嗯嗯……來吧,來。”
他這模樣,像是滿足,又像是極為不滿。黃煜斐撤出手指,彎腰拉開茶幾抽屜,“有三種保險套,岡本SKIN超潤滑,岡本白金,還有傑士邦零感。您更喜歡哪種,還是都試一遍?”
“都不要,”李枳回頭專注地看着拿着三個小紙盒的黃煜斐,“你直接來。”
說着話時李枳背着手,邀人品嘗一樣用兩指撐着自己的後穴,打滑,撐得不怎麽高明,卻看得黃煜斐一愣。他端着沖動,端太久了,他方才分明是連衣服都懶得弄的人,現在卻玩着這種無聊的游戲。這只能說明李枳怎樣都誘人,都使他忘乎所以。于是黃煜斐随手丢掉保險套們,扯開自己的褲鏈,一只膝蓋抵在靠墊側面,做起他早就想做的事。
一寸一寸進入的時候,他垂眼,看着顫顫的兔耳,又去看李枳光潔的頸背,嶙峋又秀氣的肩峰和胛骨,冒着細密的汗,暈着柔和的粉紅,小小的黑痣又是那樣青澀。
然後他看見低而窄的,仿佛做出來就為了取悅別人的短褲,更看見那團可愛的兔子尾巴。好玩似的,他去捏,力氣壓過毛團,實打實地按在李枳有點哆嗦的尾骨上,直到完全進入,他才往下一攬,把那截腰身扶穩。
“還好嗎?”有股力量在裏面戰栗着,排斥他過深的入侵。
但這力量顯然并非來自主觀。“快,快點動,黃同學,”李枳像是怕他滑出來,拱高屁股,身體拉出一道極具韌性的弧線,那把腰,細卻不幹硬,美得能用華麗來形容,他還聳在那裏煽風點火地蕩了兩下,後面不住地把人吸緊,“彈吉他可不能,老這麽磨磨唧唧。”
“抱歉,辛苦老師了,我來。”黃煜斐倒是冷靜,他是佯裝的,李枳不知道,他只知道身後那人已經很體貼地抽動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像是在報複他的放蕩,頗有種要把人幹死的勢頭。李枳只得吃力地伏在那兒,上半身求助地緊貼沙發,手試圖抓住什麽做支點,那人的形狀、大小、溫度、頻率,甚至闖在自己身體裏的那種重量,都是那樣清晰,要多濃烈有多濃烈,在這世上李枳能感受到的唯一就是黃煜斐了。
黃煜斐不出聲,只是不住地碾壓他,看着他沉浸在單純一種感官中的迷亂模樣,側着臉,眼中有朦胧水色,正堅持往自己這裏瞧。無辜的兩團屁股肉,隔着片聊勝于無的綢布,被狠狠地撞,勒在腿根上的褲腳,把那圈皮膚磨出淡紅的顏色,褲子裏面擋着的也一定被撞紅了。
一雙長長的,微微彎曲的耳朵,還有那只兔子尾巴,跟着撞擊顫抖,跟活了似的,和他的主人一樣潔白柔潤,正羞怯地打着激靈。
就這麽頂了好久,黃煜斐聽着李枳的聲音,腰仿佛不會感到累或者酸,他游刃有餘地撫摸李枳的每一處,反正手臂夠長,李枳也足夠嬌小,他前能摸到滑膩的後頸,後能摸到蜷曲的腳趾。他知道自己的撫摸能帶給這人些許安慰,也能催動更深的情欲。直到感覺到那個點的逼近,他才終于從不動聲色中開口,“李老師,我做得好嗎?”柔聲地問着身前爽得直吭吭的家夥。
“嗚……好,啊,好棒!”呻吟間,得到這樣能把人逼瘋的回答。
黃煜斐又笑了,他瘋狂的時候就喜歡笑,他對自己的狀态也一向很有準頭,“中出是不是不太尊重老師?”他輕輕地詢問,下身剛退出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頂着拉鏈的縫隙,射在那塊被弄得皺巴巴的布料上,有一點乳白滴流在紅嫩的後穴口,也有一點,粘連在他和李枳之間,拉成了絲。
“老師也射過了?”往前摸過去,不出所料,有黏糊的液體兜在綢布褲裆裏,黃煜斐收回手來,捉着李枳的腳踝,把他翻了個面,平平地擺在長沙發上。這才從正面打量這短褲,太緊了,像是給女孩兒設計的,穿在李枳身上明顯在箍他,讓他不怎麽得勁。很難想象射精之前那種大小和硬度,被這樣窄窄地束縛着,會是一種什麽感覺。
黃煜斐心本來就很軟,現在立刻軟成一灘,他想,你太好了,我太壞了,就這樣你還将我全盤接納。小心地拉開搭扣,黃煜斐把這礙事的玩意從李枳身上弄下來,嫌惡地扔到一邊。再擡眼,那副搭配的發卡早就晃呀晃呀不知掉到哪裏,興許是擠進了沙發縫。
李枳現在一頭亂發,黑得那麽純,散出狂亂的美感。
忽然明白了,外物全都是低俗,不加任何修飾的李枳,才是最美。這樣純美的李枳,會熱乎乎地喘,會用霧氣騰騰的眼睛和自己對視,也會因自己的觸碰而發笑,顯出幸福的神情。
“抱着做,好嗎?”黃煜斐脫下上衣去擦拭他的汗和淚水,“累了就同我講。”
怎麽會累呢,幾乎是渴求的,李枳得到赦免,往他懷裏鑽,瑟縮起身子,又大張開腿。“進來。”他去捋戳在自己小腹上的,那根被兩人的液體沾得淋漓的大東西,又反手撥弄自己濕潤的穴口,“哥,快來。”
“剛才有講,我是您的學生,”黃煜斐仿佛又找回了師生普雷的鋼鐵原則,不為所動,只睨着他,“叫同學。”
“黃同學……”
“嗯,想要我怎樣?”
李枳怔怔的,嘴唇甚至在顫,他很快接受了下流的自己,急不可耐道:“要你……上我!”
黃煜斐聞言也不多說,直起上半身,甜蜜地彎着雙眼,攬高他的腰和臀,引着那隐秘處往自己下身蹭,卻不進去,就單單用端頭在黏而軟的肛口上下左右地擦,連帶着從洞裏淌出的滑液,來回刮過去,弄得李枳整個屁股縫都濕成一片。
“幹啥,”李枳被蹭得都快起火了,擡手搡他,大着膽子批評,“小黃同學,你年紀輕輕,怎麽消極怠工跟個老大爺似的呢。”
“是想讓老師緩緩,那我現在努力一下。”黃煜斐溫溫地笑,把李枳的腿挂在自己肩上,從腳尖親吻到踝骨,剛才肯定是蜷縮得太厲害,趾骨還有點僵硬,這使得黃煜斐心情頗佳地握在手裏揉了又揉,吻起小腿,同時挺腰往前。他這一刺,李枳眼淚就冒出來了,抽着氣,梗着頸子,一副挨了欺負的樣子。黃煜斐很有耐心地往裏慢慢怼,怼一小段,就頂一下,照着最敏感的那個位置,壞心眼地打磨。
“李生,我好大力,您爽呀?畀我一百分好唔好?”他操起糯糯的家鄉話,逗弄被幹得眼神失焦的人,逐漸加快節奏,貫穿得毫不留情,“喔,做咩流淚?”
“嗯,啊,哥……哥哥!”李枳帶着哭腔,顫巍巍地叫,“我不亂哭,要慢點,慢點。”
“我的李老師,他堅持要叫學生哥哥,”黃煜斐俯下身去,把李枳覆在自己身下,他的動作完全不會影響他自己的思維,又撿回普通話,并且出奇字正腔圓,“他還穿着情趣內衣誘惑學生,補課時被學生操到哭,話都沒辦法講下去,真的非常非常有趣。”
“我……黃同、同學,”無從辯解,李枳聽見異常響亮的“啪嗒”聲,帶着體液的觸感,從交合處,從他被猛頂的屁股上傳來,害羞地把臉埋在黃煜斐胸前,随着身體的律動,眼淚汗液口水全蹭上去,“放過我,不行了,呀,放過我吧……”
“嗯,放過您,”黃煜斐弓起腰,笑着從他耳側舔過,在敏感的耳後肌膚停留,聲線帶着股熱氣,沙啞而幹燥,“您很痛嗎,出這樣多水,是我進得太深嗎?”
您,您,您你個二胡卵子!李枳又恥又燥,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回答,他只能不知所措地反複嗯嗯叫着,偶爾摻上句“好深”,卻只換來殺人似的力道,沖到他體內,爽得他幾乎要忘了自己是誰,要飛到天上去。
偏巧,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在他耳邊不住地提示,“老師老師”地喚着他,那一口接着一口的,甜黏如蜜的親吻,還有裹挾在吻中的敬語,把他的意亂了,情也迷了,抽噎着縮起兩邊肩膀,腰卻劇烈地亂扭,恨不得死在黃煜斐懷裏。
這模樣黃煜斐看着眼中,清清楚楚,灼眼得能把理智燒斷,只有一個念頭:這是我的,完全是我的。于是任性的話就從嘴邊流出了,“老師,以後可不可以只給我一個人彈琴,他們都太髒……”似是意識到這要求有點太不對頭,實在是貪得無厭,黃煜斐愣愣地摟緊他,手掌探到他身後,撫摸他光滑又黏膩的頸背,又低聲改口,“老師,我還是不想太貪心,只要您以後演奏音樂,都去專心想一想我,您願意嗎?”
“唔,我本來……”李枳好喜歡被這樣抱緊,嘴巴都快要不受控制了,他着急,想把自己的委屈說出口,差點咬住舌頭,“我本來就會想!”
“好,好,我好開心。”黃煜斐閉上眼,李枳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他,發覺他眼圈竟然滲了紅,這人情緒太濃就會這樣,李枳了解。黃煜斐就這麽抿着薄唇,把全部力量都注入李枳的身體——他撞進來的,他感受到的,這麽大,這麽沉,這麽快,全部給他。
不多久,李枳又一次達到高潮,哎呀一聲,全身都收緊。可他射完精卻發覺,釘在體內的那根東西還是一樣強硬。經驗告訴李枳,黃煜斐還得一會兒,于是他趁着思緒飄回來一點,擡手勾住黃煜斐的頸子,幾乎是挂在他身上,而不是躺在沙發上,他放松身子配合他。
半晌,黃煜斐突然停止沉默,有種神經質的誠懇:“不好意思,李老師,這次想要射在您的裏面,讓您懷上我的孩子。”
“嗯?啊,嗯……”李枳脖子軟綿綿的,他覺得自己正在點頭,對于黃煜斐毫無預兆問出的這個臭屁問題,光是點頭就已經夠臊人的了,可他這動作在黃煜斐看來,則更像是跟着肏幹的動作随意地晃。
“您知道的,懷孕之後就不能講課了,”他不甘心道,“老師張嘴正式答應一下,好不好?”
李枳方才一直在心裏重複,你哪兒來的那麽多歪點子,太色了吧,叫老師叫上瘾了?我要是有那功能,那不該早就懷了?可他分明又被這話挑逗得滿心動蕩,幾乎就地瘋魔,剛剛一聽懷孕,他居然就不知廉恥地射了,第三回 ,不知為何短時間內有這麽大的量。
“好……”他綿綿地給了個回答。
“如果是兔子,可能會生一窩,”黃煜斐暗沉沉地看着他,仿佛完全不會因為這種話而感到難為情,“給我生一窩小兔子,李老師也答應?”
“都答應,答應你,”李枳在高潮的餘波中抽搐着,沒骨氣地哼哼,“就是別,啊!別叫我老師了……”
“那叫你什麽比較好?”黃煜斐見他抖得過了頭,頂撞便也柔下來,不疾不徐地配合他高潮後的倦怠期,“叫黃太太,”他用粵語重複,“黃太,中意唔中意呀?”
黃太太,李枳翻江倒海地琢磨,這是什麽,是老婆的意思,好像個女人……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太太恐怕不是什麽好詞,可對于李枳來說,前面加個黃姓,就能讓他激動不已,是被人擁有,被人标記的那種,不要臉的激動,這感覺就跟他甚至好奇懷孕一樣。
“喜歡,喜歡,”他咬住嘴唇,“但我更喜歡你叫我,小橘……”他念叨,眉頭一松,又在流眼淚,哭得好美,也好委屈無助,“我也想,嗚,也想叫你……”
“叫什麽?”盡管答案十分明了,黃煜斐還是想追問。
“哥哥,不要叫,同學。”
“可是你現在是我的老師,你剛才有給我補課,”黃煜斐單手撐着重心,勻出精力來,極盡溫柔地撥開他額頭上烏黑的亂發,又去幫他揩眼淚,聲線卻仍是不近人情,說着鐵板釘釘的道理,“學生娶老師,讓老師為他生仔,是有可能發生的,老師叫學生哥哥,怎樣聽怎樣奇怪,對不對?”
“不管,讓我叫,”李枳忽然急了,他狠狠咬了黃煜斐鎖骨一口,兇巴巴地吼,“我,我就要叫你哥!”緊接着又被頂撞得不争氣地嗚咽,努力把眼睛睜大,他去看黃煜斐,“不能……抵賴,早就,說好了的。”
“說好了嗎?”
“嗯,要你,要哥哥……”李枳執拗地強調,“不要,同學。”
他這豔紅的眼周,過于漂亮的眸子,以及挂滿淚水的長睫毛,濕漉漉地一瞧,就把黃煜斐給完全瞧垮了,連帶着之前積攢的所有莽撞和愛憐,全都化成蜜糖,汩汩地流。
就是這種毫不遮掩的風情,零散在角落的料峭春色,野花兒只給一人開似的,是李枳給他的獨一份兒,太致命了。剛剛被咬一口,黃煜斐本想調侃一句“兔子急了确實喜歡咬人”,可他現在什麽別的也說不出來,什麽壞學生,什麽好老師,什麽兔子什麽貓,什麽小兒科似的言語調教,統統快滾。
黃煜斐在心中狠毒地咒罵自己,是個瘋子,是個心眼小到極點的偏執狂,總愛貪婪索取,狂妄壓迫,敵視李枳身邊一切不來自于自己的眼神,甚至敵視李枳無意展露給別人的美,于是總有匪夷所思的想法。他這種毫無肚量可談的魔怔家夥,活該挨罵。可是他嘴上,說給李枳聽的,卻是柔軟至極,“小橘……”沒脾氣地重複叫着那兩字,又小心,又輕緩,珍惜虔誠得就像喇嘛在雪山上念誦什麽密宗的教文,“小橘,叫哥哥,快叫!”
“哥,哥哥!”李枳如願地,快活地應着他。這稱謂,之所以銷魂,不僅僅是因為其中那點仿佛有悖人倫的、另一層含義,更是因為某種深而重的,附在骨血中的依戀,合理到無人可質疑,只要你全身心去交付。
李枳愛這稱謂,愛這兩個音節從自己嘴裏蹦出,愛慘了,心都要一起破碎了,悶悶地喘,兩腿沒什麽力氣地圈住黃煜斐,是兩節将要彎折的蓮藕,被欲望的洪水頂得前後晃,手臂上的力氣卻仍然有準,抱得特別緊,動情地說:“我愛你……哥,我愛你!”
這音色,從身體的碰撞聲中脫出,太赤忱,也太幹脆,如同某種發亮的金屬,薄而平的一整片,被鮮嫩的手指彈撥。濃稠的夜氣都要被撥散了,這是獨屬于少年人的,攝魄的音色,好比紅暈,好比迷離的眼,只會在他心上人前顯露。
“我也愛你,小橘。我愛你。”黃煜斐早就亂了陣腳,他最近才發覺自己竟然是那麽容易變傻的人。他往下不停地墜,變成初初落入情網的呆子,沒心沒肺地猛幹,掏心掏肺地親遍李枳全臉,接着釋放在他溫熱的身體裏。
這種不戴套的行為,着實不值得鼓勵,可眼見着,倆人并沒有要改的意思,甚至快要養成惡習,時不時就得來一下。射完了,像被榨出來,可還覺得遠遠不夠,黃煜斐從身到心都輕飄飄的,抱着明天不去上班的心态,擁着汗淋淋的李枳,親吻他鼻翼側面的淚痕,琢磨休息多久再來一輪,又琢磨,沙發墊能不能送去幹洗。
幹脆換一套沙發吧,現在這套又窄又硬,放不開。這是他最後得出的結論。
厮磨到後半夜,他們才去洗澡,李枳已經不甚清醒,嘴唇殷紅得快要冒血,絮絮地說什麽以後再也不買那種傻叉衣服,身體像塊被啃得狼藉的奶油蛋糕。當初說要在男友T恤和兔子短褲裏選一套用,是因為李枳聲稱不想第二天起不來床,結果,現如今,黃煜斐泡着熱水,看着癱在懷裏,渾身軟得像抽幹淨骨頭似的家夥,仿佛已經預見第二天這人到中午還要賴在被窩裏的情形。
在睡覺方面,李枳平時很勤快,至少比黃煜斐勤快,不會輕易賴床,但沒法離開被窩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出現過,那夜他們做了五六次,等黃煜斐把被自己折騰得亂七八糟的寶貝弄去浴室完全洗幹淨,天色已然大亮。這種情況下,固然不會堅持分房睡,李枳直到下午一點才從黃煜斐床上坐起來,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而在他睡覺期間,勞動模範黃老九打掃了房間,還做了不少本應在公司做的工作,但也不乏某些時候,到卧房裏看看情況,一旦站在床鋪前,就會被半夢半醒的李枳拽到床上要求抱。
這簡直叫做狡猾,不然怎麽會一拽一個準。可是眼看着那張臉蛋拱在自己胸口,單單被這麽擁着,就露出滿足得跟什麽吃飽了幼獸似的表情,是馴服的,也是無理取鬧的,黃煜斐固然沒出息地心軟,甚至把生意夥伴的電話徑直按掉,直到李枳睡熟了才悄悄退身,坦然回複說剛才在開會,繼續迎接做了老板也得老實加班的命運。
此時此刻,又是那樣,巫山共赴過了,人仍然在手裏。黃煜斐知道日出之後,自己即将迎來一個類似的上午,迷糊着不想起來的李枳,會松軟得像一朵雲,太陽的豔色被吸收,暈在裏面,就成了霞。他會拉着自己不讓起床嗎?多半會的,那便照舊任他拉,等他耍夠了賴,又沉回夢裏,自己就可以去認真研究研究廚房,好歹做出些什麽能下口的東西,擺到剛剛睡飽正伸懶腰的,那朵薄雲面前。
————
在外吃飯,終于找到能等論壇的無線orz結果火鍋還是沒等到位子!
小天使們的留言太可愛啦,謝謝你們,希望這口肉吃完你們的情人節會更加開心一些~
回頭看真的太黃了,我溜了……
【小劇場】
2018大年夜。
1.
前一天是孟春水生日,還是情人節,後一天就趕上除夕夜,趙維宗覺得這是天助我也。他當機立斷地訂了機票,還是頭等艙,拉着孟春水去了騰沖,美其名曰,養生溫泉之旅。
三十一整天,他們逛吃逛吃,傍晚的時候随便去濕地溜達了溜達,回到入住的溫泉旅店,當然就要泡澡。正是飯點,露天池是空的,仗着人生地不熟,趙維宗泡得不怎麽老實,厚着臉皮就在靠在孟春水肩側,“沒事兒,”他小聲道,“就親一口,也沒別人。”
孟春水本來沒這意思,被他一弄,倒也不扭捏,捉着他手腕把人壓着啃,遠遠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