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話講得太狡猾了,黃煜斐想,以後我穿這件衣服,甚至聽見你叫我黃先生,我就百分百會想起此時此刻。
但他又怎麽會拒絕這種邀請,便把手搭回李枳腰上,看着他被情欲侵染的雙眼:“是啊,小橘的情趣,和我很合拍。”
李枳臉紅透了,卻也不躲閃這對視,緊緊抱着他的肩背,手指隔着層襯衫往裏嵌:“我說,哥哥,你得感謝我……我是個彈琴的,不能留指甲,嘿嘿。”
“你抓我也是喜歡的。”黃煜斐佯裝冷靜,心說突然叫哥哥太犯規了吧,便用鼻尖去找他的鼻尖。李枳被激得一下子又往下坐了不少,那大家夥直往他未擴張的最深處頂,似乎還挺順利,上面的嘴也不自覺張開了,像在等待一個親吻,卻沒等到——黃煜斐壞極了,就那樣維持着将吻未吻地狀态,交換着兩人的呼吸,淡淡地說:“開始動吧,上下。”
李枳慌着反手去摸:“還沒插到底……還差一小截呢。”
“這種體位,以小橘的體力,插到底還能動?”黃煜斐咬了他下唇一口,“聽話一點呀,先動動看,時候到了,我們換個姿勢。”
“哎,我哥終于強勢了點。”李枳被黃煜斐踏實地抱着,摸着,膝蓋夾在他身體兩側,放心地上下動了起來——他以為自己可以放心,事實上不能。那根熱乎乎的大家夥,正在他身體裏摩擦,來回蹭過足以讓他顫抖的腺點,以及裏面滾燙的、快要融化掉的每一寸,發出吞吐的水聲。
而這一切鼓脹的觀感都來源于他自己主動的動作,恬不知恥似的,摟着一個男人,上面和他緊緊相貼,下面又擺動着屁股的動作。
怎麽能這麽放蕩,這麽磨人,但又,這麽爽呢?
李枳空白了。
他甚至有點想不起來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盤亘在他心間嘴邊的煩惱。
緊接着他面臨更加空白的局面:黃煜斐似乎對他那句“強勢”有了些反應,正不講理地吸吮他的乳頭,沒能吸到的那一側,也騰出只手去揉弄。
“唔嗯……我操,”李枳連自己平時洗澡碰到那裏都會下意識挪開,此時被這麽伺候着,又想躲,又想把他往自己胸口按,于是只能罵了,喘得倒是挺甜,“哥太變态了,太變态了!”
“哎?我以為是常規操作?要我停嗎?”
炙熱的呼吸,打在濕潤又敏感的前胸。
“別,別停,”李枳垮在他肩上,盡量不動上半身,于是只能更加努力地上下擺着屁股,求歡似的磨蹭着,“你看我也沒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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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煜斐了然地笑,繼續用嘴和手玩弄那兩個小小的乳粒,不再說話了。這地方越變越硬,但又着實小巧,就好比梅子剛熟的那個小尖兒一樣,是青澀的、邀人初次品嘗的感覺。他對這誠實的反應很是喜歡,力道便也不想再控制了。李枳細白的、柔軟的、散發青草一樣新鮮氣息的身體,從發尖到腳趾,都是天生的完美,一度弄得他魂牽夢繞多久,如今更讓黃煜斐無比着迷。把自己埋進去,就好像在呼吸李枳一樣。
李枳是林間晨霧,是最潤的空氣。
卻聽那人輕嘶幾聲,喃喃道:“怎麽……怎麽像咬似的。”
黃煜斐頗有些不樂意地松開嘴:“不喜歡嗎?”
李枳下身動得已經算是熟練了,很使勁地抱緊他,垂眼望着他笑:“不是這樣的,就是感覺哥好像個,像個小孩兒,好喜歡埋胸,雖然我也……沒什麽胸。”
黃煜斐也跟着笑,把眼擡起來,望着他,輕輕舔了一口那被玩得有些紅腫的小尖,道:“因為小橘一下一下發抖很可愛啊。我在想怎麽讓你大聲叫出來。”
李枳被舔得又是一個激靈,不知怎的,光這麽磨了一會兒,動得軟綿綿的,也不激烈,他就沒什麽力氣了,方才又沒人扶着腰,他往後倒,結果不小心壓上了喇叭。
“滴”的一聲,高亢極了,周圍太靜,它算得上是響徹巷子頭尾。
黃煜斐立刻把吓得縮肩膀的人抱住,下巴抵在他心口:“別怕,繼續。”
李枳彎起眼睛,從下面的角度看,他臉蛋的弧度圓潤了不少,很是可愛。“我不是怕它,”李枳慢慢地說,他的狀态,其實說不出什麽話,但又必須得說,于是輕聲道,“就覺得,我動得是不是不對勁,你好像,沒有要射的跡象。我怕我……”
“很對勁的,”黃煜斐攏着兩片小小的胛骨揉,算作鼓勵,“你怕什麽?”
“我怕我,別待會兒……我又那啥了,還,還沒給你爽到。”
“這的确有可能,”黃煜斐認真地說,“小橘是太敏感了,剛剛開始而已,第一次持久一點不好嗎?要是秒射,我很丢面子的。”
“哈哈,”李枳一邊笑着,一邊抑着呼吸前後動了動,令那端頭在自己窄窄的甬道裏頂,“你還真是老司機啊。”
“老司機想把自己的寶貝操得服氣一些。”
“現在爽嗎,我,我已經,啊……”
“還好,其實這樣你會非常累,”黃煜斐說着,手又不老實了,手掌滑到前面,順着他腰摸上肋骨,壓着皮膚,一根一根摸索過去,“真的需要把你喂胖一些。”
“數肋骨?”李枳咬他的耳朵,不滿地,又有點撒嬌的意味,心說這人腰上那麽有力氣,頂得那麽實在,都快把我操射了,居然有閑心幹這茬事,于是就把那耳垂含在嘴裏,用虎牙鈍鈍地磨,他覺得那小小一塊,都快被自己含燙,要吃下去了。
黃煜斐任他亂咬,也不求他屁股擺得有多快,等他解氣了,身體裏也被聳得沒勁兒了,就吻回去,吻他濕濕的唇,再找到耳垂,說話時雙唇在那菱形耳釘上拂過:“我數一數,天使是不是也只有十二對,翅膀又應該長在哪一圈上面呢?”
李枳一邊喘,一邊被他逗得發笑:“想法跟個少女似的,和你的臉,可真不搭。”
“可是你興奮到無法克制對嗎?”
“沒啊……”李枳嘴硬,或者也不算嘴硬,他只是沒有想到,做愛真像他在別處道聽途說的那麽舒服,那種怪怪的、綿綿的感覺,是黃煜斐帶給他的……這讓人舒服得想要發瘋。
“你快沒力氣了。”
“啊?”李枳想着,确實是這樣的,我平時做其他事明明力大無窮,十二歲就能搬煤氣罐,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想動靜大點,又使不上勁兒,可是小了,又不甘心。他哈哈地呼着熱氣,“但我在給哥服務,我可以的。”
話音剛落,他腰上緊擁的力氣松了,屁股卻被托了起來。那人不語,卻摩挲着,手心出了不少汗,貼覆着,觸感濕潤又溫暖。黃煜斐十指掐住他臀肉和大腿相連的地方,從下面好好地拿穩了,突然發力,近乎是握着他,幫他上下動了起來。
“抓緊我,臉離我再近一些,”黃煜斐這樣命令着,“我有力氣讓你舒服。”
李枳便去吻他,夠近了吧,他想,還想再近,他又想。一口氣,堵在兩人唇齒之間,焐得燙了,焐得人懵懂。他就這樣屈着發麻的兩腿,聽着自己後面發出的、那種“咕叽咕叽”的水聲,還有黃煜斐掩藏在親吻裏的,情難自抑的喘息。有一股力量,就在那兒,緊攥着,托舉着,引導着他……那樣穩,那樣動情。而被夾在兩人之間磨蹭的,那根自己的可憐玩意,已經濕得不能再濕,透明的液體蹭到他小腹上,當然也蹭到黃煜斐身上。
“插我,舒服嗎。”
“很舒服,你又熱又軟,一直這樣。”
李枳并不能思考很多了,他側過臉,讓黃煜斐親他的耳朵,就像剛才他喜歡的那樣,眼睛卻不可避免地看見堆着自己衣服的副駕駛座。電光火石間,不甚清醒的腦袋一下子想到這個座位,這片空間,那女人也曾占有過……李枳心裏忽然就難受得要命,他不知道現在的行為能不能把那痕跡洗淨,唐突地,竟嗚嗚低聲哭了出來。
“哎?”黃煜斐似乎有些吃驚,停止扶着他屁股搖晃的動作,“小橘……哭了?疼?”
“沒有……不是,你別停,別停,”李枳止不住哭腔,淚珠子撲在眼睫下面,一個勁兒地往下掉,但他舒服得要死,他也很知道自己到底因為什麽哭,便喃喃道,“我愛你,愛得要瘋了,哥。我該怎麽辦啊你說。”
黃煜斐一愣,李枳也是一愣——他瞪大眼睛,把腰往下沉了沉:“怎麽突然又變大了。”
“因為小橘剛才說了很驚人的話啊……”黃煜斐完全不急着握着他屁股往裏頂了,而是抱回他的腰身,把腦袋埋進他頸間,他竟在顫抖,“還是在這種時候。我以為我要等更久的。”
李枳的意識稍有回歸,忽地聞到花香,隐隐約約的,好像是玫瑰,也好像夢,從無名的地方傳來。他半迷糊着想,我愛你,挺長時間了,你在等什麽呀,忽然,頓悟似的,他意識到自己确實沒說出來過。
于是他緊抱着懷裏小孩似的男人,輕撫他毛茸茸的頭發,以及光滑的脖頸。李枳又開始自己動了起來,讓那根火熱的又脹大幾分的東西在身體裏深深淺淺地進出。聽見黏黏的聲音,他啞聲道:“哥,我早就已經愛上你了,不是喜歡,是愛……雖然,嗯,雖然我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忽然就,從某一瞬間起,你已經在我心裏了,嵌在那兒……我,我先是說不出口,對不起讓你等好久,現在,我讓你知道了哦。”
黃煜斐沉默了一陣,他心跳得太狠,都把李枳震到了。終于他擡起頭,一雙眼睛,墨玉般斂了太多光芒,幽幽地亮,他說:“我知道的,小橘呀,我也愛你的。”
李枳笑了,眼淚墜在他腮上,快要幹了:“愛我……我也知道,嗯,你愛我。”
黃煜斐撿起配合他頂撞的動作,又道:“我說過,我要天要地要你愛我,關于第三條,我成功了。”
李枳親他的額頭:“黃先生,哥哥,你早就成功了。”
黃煜斐也笑了,他低沉的聲音,似乎在說着絕無僅有的秘密,充滿讓人沉陷的魔力:“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我只對兩個人說過愛。一個人是我媽媽,親眼看着她死了,因為我曾經的幼小和懦弱,還有一個,正在我懷裏……我需要觸碰他,看着他,抓緊他,和他一起活一輩子。這是我人生唯一的出路。”
李枳聽得混沌了,他和黃煜斐死死纏在一起,忘了動彈。他一邊想着,親眼看着自己媽媽死去,這得多難受,至于我,唯一的出路……你認真的嗎。一邊又想,這麽好的一句話,我怎麽舍得,怎麽可能不去相信。于是,他顧不得嘴角外溢的口涎,含混道:“哥,我也想被你碰,被你看,我也想……一輩子。”
黃煜斐聞言,吻着李枳的淚珠,不動聲色地調低座椅靠背,握着手中細溜溜的腰,緩緩地躺下去,“來,趴下來,貼在我身上。”
李枳乖乖照做了,像一汪水,像馴良的小獸。他放松下來,早已酥軟卻拼命繃緊的身軀正需要一個依附,濕潤的呼吸打在黃煜斐耳側,由于上身順伏的動作,他下面也不自覺夾得更緊了些,伴随着幾聲哽咽般的低喘,弄得人心髒發脹。
“抱緊我,一會記得用腿圈住我,”黃煜斐的聲音倒還是保持冷靜可靠,“我要翻身了。”
感受到慌忙摟緊自己的力量,他箍着李枳的腰,身上發力,翻過身把人壓在了躺椅似的車座上。他垂眼看着臉色潮紅的小家夥,笑道:“一直想要被我這樣壓着吧。”
“嗯,”李枳彎起眼睛回望他,很幸福似的,壓抑着低喘,擡腿圈緊他的後腰,“剛才翻下去的時候,忽然,它一動,插得好深……”
“還能更深,有信心全吞進去嗎?”
“有,我有的,我舒服的地方,都插到了,下面已經被……操開了。”
“有嗎?它咬我咬得還是很緊哦。”
李枳不說話了,把他往下拉,索要着親吻,腿搭在他身上,也在把人往自己身上壓。黃煜斐把他腿掰開得更大了點,順着這股勁兒,繼續往裏頂着。剛才磨過的那段窄道,确實已經軟成水了,柔韌溫熱地裹着他,而更深處則尚未曾開采,神秘而脆弱。李枳有意放松肌肉,吻着黃煜斐的耳廓像是鼓勵,那人才終于放開膽子似的,一插到底。
有種誇張的感覺,李枳懷疑,是不是已經到腸子了。
黃煜斐稍稍直起腰杆,提着李枳的兩條腿,連着屁股一塊貼在自己身前,好好地架起來,也怔了怔——在他有印象的性愛中,無論男女,自己從沒在插入時這樣的不确定過,好像擔心身下的人碎掉似的,還需要人家誘導着自己往裏捅——有點丢人不是嗎。
但被腸壁的褶皺包裹着,慢慢體會對方從緊緊絞住的狀态逐漸變得溫軟放松……如果抱着的是自己所愛的人,那這種感覺确實不錯。
卻聽李枳輕聲道:“全都……吞進去了。好神奇。”說着他伸手往下探索着,蹭過自己搭在肚皮上的性器,也不停留,直接摸到兩人的交合處,撥開恥毛按上那條緊縫,手指顫了顫。黃煜斐安靜地,莽撞地盯着那潔白的指節瞧——這是彈琴的手,是每天會牽會握的手,是從第一眼就愛上的,李枳的手……現在,也是屬于自己的手。
李枳用彎折的膝頭蹭蹭黃煜斐架他的手臂,又道:“這怎麽回事兒,又有點疼,撐得慌,但同時,又很舒服……”說完他就笑了,眼睛還是那樣透亮清明,臉上卻是迷醉又充滿期待的神情:“我差不多了,哥你動吧。”
窗外壓着橙紅的燈光,竟給人種它是夕陽的錯覺,此時透過網眼恍惚漫進車裏,照着那人水澹澹的清豔模樣,點染情俗的瑰色,只見白色的身體遍布細密的汗珠,淡紅一片。
黃煜斐弓下腰,讓他兩腿搭在自己肩膀上,開始了胯下的頂撞。先是慢的,有度的,他撥開黏在那人臉上的亂發,沉默着去親吻他,安慰他;後來又變得蠻橫又不講道理,一下一下地刺得非常深,又急,好像每次都要把人插透,同時舌頭探進那人口腔,堵着氣息,漸漸成了啃咬。
李枳覺得自己快飄上天了,他喜歡這疼痛,喜歡這溫存,喜歡一切,也啃回去,呻吟被狠狠壓在口中,連同分泌過剩的涎液,直被黃煜斐往自己嘴裏渡。最後,兩人都疼過了,李枳有點喘不上氣,下面也被撞得讓他想要大聲叫出來。
黃煜斐似乎是看懂了他的感覺,放開唇舌,支起身子,撐着座椅邊沿俯視他。
要不是車子底盤重,估計也要跟着一塊大晃了。黃煜斐一邊繼續肏幹着,一邊說:“叫出來吧。別忍了,好嗎?”
李枳怔忪了一下,把下意識捂嘴的手拿開,看着把自己的藏在身下的男人,他像有了足夠膽量似的,終于無所顧忌地叫了起來。
“太,太深了……磨,磨那兒……要炸了,我要……要到了……”他嗯嗯啊啊着,模樣漸漸變得迷茫而無助,眼神也失了些焦距,他捂住眼睛,“別……哥,別這樣看着我……”
“我要看,要記住,”黃煜斐捉住他的手腕貼在唇邊親吻,專心看着身下燒紅的青年,還有他蒙起霧氣的雙眼,“你很美,你因為我變成這樣,更美了。請不要遮掩。”
李枳渾身都是一顫,他剛才不想讓黃煜斐看,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又快哭出來了。這麽好的一個人,自己心裏卻埋着對他“壞的猜疑”,揮之不去似的,不時攀上他燒得發燙的思緒,讓李枳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但是,剛才的親吻,還有話語,仿佛又一次那樣輕而易舉地使他安心些許,心裏一垮,穴道被碾到火候了,下面就不自覺地洩了出來。
甜蜜的、牙疼般的感覺從骨盆沖向每一線神經,在皮骨間叫嚣。第二次射精的餘韻,把他弄得渾身又軟了幾分,又聽黃煜斐貼近他耳邊輕聲道:“小橘很棒,已經學會用後面高潮了。”
“是哥,哥你太會弄了……”
黃煜斐暖烘烘地笑,啃着他的脖子,好像全不在意會留下紅痕似的。同時小腹蹭着李枳沾了精液的肚皮,把襯衫都濡濕了,也無可避免地把那根剛洩氣的小東西再一次煽動起來,沒有精神完全勃起,但敏感至極,是刺痛的,癢的,那樣勾人。
就這樣李枳愈加迷離了,他去摟黃煜斐,卻被人反摟住。他又虛着眼去看車頂,有燈影映照在上面,明晃晃的一小塊……但不知怎的,視角一換,他眼前又變成車子的後窗了——他發愣時,黃煜斐把他側翻了個面,緊貼在他後面,擁着他,兩人疊在一起,在放成躺椅的狹窄車座上。
李枳壓在下面的手臂往外伸着,随着身體的律動,手背觸碰到後座的椅面。
視頻裏他坐的地方,還是,放我便當盒的地方……他不甚清醒地琢磨着,就把手縮了回來。
很快這思路就斷掉。黃煜斐一手墊在他腰下,好讓他不至于滾下去,一手拎起他一條腿,膝蓋微微折起來,讓他保持敞開的狀态,下身也開始動了。那麽大根東西,橫戳在屁股裏,角度刁鑽,變着法兒地研磨,李枳只能嘶嘶抽氣,混合放浪的、再收不住的呻吟,往外漫。
他想不了太多,密閉空間,讓他着迷的人就在身後,貼得沒一絲隔膜,他們身體相連。空氣裏都是沖鼻的精液味,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全是自己的。什麽情況,我都射了兩次,他還一次也沒爽到……李枳開始愧疚了,他不知道怎樣讓黃煜斐插得更舒服些,吸了吸鼻子,準備試試自己會不會縮緊後穴的功夫,卻忽然聽到黃煜斐沙啞地說:“太久了嗎?抱歉啊,要你配合我的節奏。我是有些緊張。”
緊張?為了我嗎。李枳一下子快活得要命,心軟成一灘,人也往後倒,他回頭去親他,臉紅得像要往外滲血似的:“我這個人都是你的,何況洞……時間長一點也沒關系的。”
黃煜斐配合着吻他紅腫的下唇,問道:“小橘很累了吧。”
李枳認真地說:“我很舒服。果然……嗯,果然老司機就是很高明啊,他們說的,器大活好時間長,就是我哥了吧。”
“謝謝你。”
“啥?突然說謝……”李枳熱氣騰騰地呼呼着,配合着身下的撞擊,他聲音高低起伏,斷斷續續,“我是不是應該,我應該謝謝你的前任們,把我哥,給練出來了。今天過去之後,你的性經驗,又……又加了一條。”
“什麽?”黃煜斐不清楚李枳為什麽突然要這樣說,要提起他的前任們,“不是的,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特別的,”他現在實際上也很難清楚地思考了,只能賭咒似的說道,“小橘,這一次對我來說,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樣的。”
李枳吭哧笑了,道:“我信你,我信你。”
你這樣講,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呢,黃煜斐忽然間茫然,只能閉着眼往裏釘,他被情欲以及某種難以說清的東西鉗制着,有種想哭的感覺,是真實眼淚往外沖湧的欲望,仿佛無感七情六欲都在激蕩,活泛起來。這讓他感到無比陌生,所以竟不敢睜眼,只能想到什麽說什麽:“世界上,只有一個你,還有誰會這樣真誠地和我在一起,和我相愛,沒有……你是最好的、是唯一的啊。”
這話把李枳刺得,屁股一下子自然而然地絞緊了,前面什麽也射不出來,可他仍然體會到高潮的眩暈,性器松松垮垮地挂在那兒,是第三次了。他暈叨着,腦海中波濤洶湧,卻又空空如也,渾身潮紅一片,回身勾着黃煜斐往自己面上貼。
他們又一次接吻,卻是溫柔萬分的,李枳吮吸着黃煜斐的舌尖,剛出生的奶貓似的,呼出濕甜的氣息,他笑道:“你知道嗎哥,我如果真是橘子……我榨出的汁兒,也只分給你喝,你不喝,我就自覺倒進下水道去。”
先前被他縮着一絞,黃煜斐就知道時候快到了,又聽了這話,他終于發洩出來。莫名地,他害羞了,臉埋在李枳暈粉的後頸上,李枳則隔着套子感覺到了什麽,身上抽動了幾下,被他提着的那條腿,伸着腳丫勾他的手臂。
李枳說:“哥?你爽到了嗎,你怎麽不動了?”
黃煜斐從背後圈住他,悶悶地不肯撒手:“嗯,讓我抱一會。”
李枳默然,有點失神,蜷在他懷裏喘了一陣,道:“還來嗎?”
“不能沒完沒了啊,把小橘累壞掉了,”黃煜斐從他身體裏退出來,并不急着拿掉被灌得快要往外溢的套子,而是繼續這麽抱着,輕輕搔着他的小腹,“酒店離得蠻遠的,現在休息休息,到了之後,我們先洗澡。”
“好啊,咱倆現在,都是黏糊糊的。剛才說好的衣冠楚楚也破功了,不帶換洗衣物真是失算了哈哈哈。”
“壞小子,我至少還都穿在身上。你一會也要穿好,不要過一個亮一點的路口,就被人家看光了。”
“不急,不急,”李枳輕輕道,“哥你說,愛是不是真正情侶之間必然會做的事?”
“當然。”
“不做的話,就不是真正的情侶?”
“也不一定。”
“那,和不是真正相愛的人,可以這樣抱着,做愛嗎?”
“也可以。看他想不想。”
“你想嗎?”
“我現在不想了。我只想和我愛的人做。”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是真正的情侶,是真正相愛的人……我們剛才做了該做的、只能跟對方做的事。”
“沒錯,但是小橘,你怎麽了?”
“我思考人生。”
“哈哈,這樣啊,我懂這種感覺。”
這應該算是事後的空虛,以及自我懷疑的過程。性帶來的不僅是身體的沖擊。黃煜斐這樣想着,把李枳摟得更緊了些,他憶起自己初夜醒來,派對後空蕩狼藉的別墅裏,天沒亮,他宿醉頭痛,找不到昨晚睡的對象,也不記得她的模樣,于是思考了很久的人生。
因為怕麻煩,最後在床下找到用掉的保險套才安心去實驗室。現在想起來,簡直非常可笑。
卻聽李枳又道:“我再問你,哥,剛才說我是你唯一愛着的那個,不是騙人吧?”
“怎麽會是騙人。”
“太好了,我們今晚成為了真正的戀人,”李枳聲音平靜又疲憊,向下別過臉,在椅背上蹭了蹭,“我們分享一個秘密吧。哥你先說,有沒有什麽想告訴我的。”
“啊,”黃煜斐語調如常,親了親他汗涔涔的頸子,甚至有點開玩笑的意味,“我好像有很多很多秘密,不知道該講哪一個。小橘問吧?我來回答。”
李枳愣了愣。
他看不見背後黃煜斐的表情,他驚訝于黃煜斐說出這話時的态度——他又想到自己接下來想要問出的話,眼淚就在無聲之中湧得更多了——奈何黃煜斐抱他抱得這樣緊,讓他沒辦法擡手擦拭,只能像剛才那樣蹭在椅背上,好讓自己不要陷入眼前模糊一片的狼狽境地。
他壓住腦海中動蕩的思緒,也壓住喉間的哽咽,問了出來:“你和謝明韻,有婚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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