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洲際酒店的牛排套餐非常講究。小提琴盒似的木匣裏,整齊地碼着 6把牛排刀,你可以選擇哪一把的重量和形狀最為順手;佐料中有8瓶海鹽,因為牛排的不同部位需要用不同産區的進行調味;甚至連配酒的溫度都有說法——玻璃杯側壁上有一塊小型LED屏幕,待到酒溫趨近5.8攝氏度時,冰塊融化至最佳狀态,方可品嘗。
黃煜斐開車并不喝酒,并且挑剔地認為,興許是牛肉不夠新鮮的緣故,單看這牛排的味道非常一般,只能通過別的噱頭博人眼球。可他看着眼前煞有介事地舉着刀叉,正仔細把牛肉切成小塊,睜大眼睛往嘴裏放的李枳,心情還是非常不錯的。
李枳早上出門前洗了個澡,到現在頭發早已經幹透,半長的弧度柔順地垂着,随着擡頭低頭的動作,蹭着他泛着點玫瑰色的臉頰。
黃煜斐又想到車子後備箱裏鋪滿的玫瑰,想到玫瑰叢中央固定的那個小盒子,以及李枳打開小盒子時應該會表露的神色——他可以說是心情頗佳了。
剛剛還收到先前預定的酒店的短信,說是已經換好全新的床品和地毯,房間也做好了全面消毒,布置完畢,靜候他的入住。向窗外看,天氣晴朗,雲層稀薄,今晚一定有月亮。遙遠地面上的車流,正默默閃爍着,而包間裏溫暖又安靜,柔和光線把李枳映得皎潔。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一切都那麽合适。
原來愚人節也可以這樣過啊,敢把這天變成求婚紀念日的應該沒有幾個,我算是楷模吧?黃煜斐跳脫地想,記憶中的這個節日向來和他無關,因為沒有人敢愚他。
我老婆還真生了個好日子,把愚人節都變可愛了。他仔細看着李枳,又想。
雖然是過生日,李枳仍然穿得非常随便,他的标配——黑襯衫配上牛仔褲。或許是為了體現重視,他沒穿破洞的。
這樣穿對黃煜斐來說有個好處,他可以輕易地找出情侶搭配。他也穿了件襯衫,是帶暗紋的藏青色,配上丹寧牛仔,雖然牛仔褲顏色深了點,遠看和李枳仍然十分登對。
這同時也導致他白天拉着李枳出入CD店、電玩城、老式保齡球館,以及北海公園等地,都會招致他人有意無意的注目。
李枳倒也不在意別人眼光,只是臉紅紅地,任他拉着,乖得很。
他在抓娃娃的時候悄悄問黃煜斐:“哥,你今天真不用去公司啦?”
黃煜斐叼着根沒點燃的煙,盯着玻璃殼裏的目标不放,笑道:“有人會記我曠班嗎?”
李枳又問:“也不需要去陪別人?”
黃煜斐有點疑惑:“不陪老婆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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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在廢了十二個幣之後終于抓上了那只頑皮豹,塞進李枳手裏。李枳就低着頭笑了。
現如今李枳也在那樣笑。腼腆地,清淡地,單純地。他喝了蘋果酒,只幾口,臉上就暈起了酡紅,望着新端上來的半球形冰激淩蛋糕笑:“我的媽呀,還插了二十根蠟燭,我把灰吹到你臉上怎麽辦?”
黃煜斐放下刀叉,支着臉望着他:“沒有灰的。放心吹。先許願望哦。”
“哥,你和我一塊吹吧,這樣我們都可以許願。”
“這樣也可以嗎?”
“可以的,只要你許和我有關的願望。”
“我那就祈願——”
“不要說!說了就不靈了。閉上眼五秒鐘許好,我再數一二三,咱們同時吹。”
燭光隔着眼皮在黃煜斐瞳孔前跳動時,他想:我祈願李枳永遠健康、快樂、單純。我們也許遇到苦難、挫折、諸多不如意,但我們最終會厮守一生。
睜開眼,看見燭火在李枳眼中靜靜閃爍時,他又想:他是不是也許了一樣的願望呢?
随後他們同時吹滅了蠟燭,一口氣,是個好兆頭。
李枳接過黃煜斐遞給他的一塊蛋糕,突然道:“其實不用這樣陪我一整天的。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照顧。我還拉你去玩街舞王和小鋼珠了,很幼稚吧。”
“又在講傻話。這些東西很有趣啊,小時候經常玩,我家有些賭場裏面也有類似小鋼珠的項目。”黃煜斐笑了,“而且一整天很多嗎?小橘二十歲的第一天,我要完全占領才會開心。”
李枳含着蛋糕勺,定定地望着他:“這是什麽歪理,怪不得昨天半夜,某人突然抱着枕頭賴在我床上不走。”
黃煜斐鞋尖碰了碰桌下李枳的鞋幫,道:“不喜歡和我一起睡?”
李枳支起下巴:“不是的,就是會有點緊張……對了,确實是這樣,我今天就二十歲了。”
黃煜斐挑眉:“是呀,你是大人了。”
李枳垂下眼睫,安靜地把蛋糕吃完,在它融化之前。然後擡眼看着黃煜斐:“我吃飽了。待會兒我們去幹什麽?”
黃煜斐瞧了眼手機,道:“去兜風。”
李枳已經起身拿上外套準備背包了,聽到這話,神情複雜:“啥?開車兜風?咱現在這是在酒店好嗎。”
“時間太早,”黃煜斐也起身,繞過桌子去摟他,“先開去長安街逛一逛,八點多人應該蠻少了。前兩天美國那邊郵了一張Beach Fossils的新碟,國內應該還沒得賣,小橘不是一直想聽?我們邊看***邊聽。”
李枳恨鐵不成鋼似的,擡頭瞪了他一眼,不過黃煜斐正回頭檢查桌上有沒有落下的東西,并沒有發現就是了。
剛出了酒店轉門,李枳忽然抓着自己的雙肩包帶,道:“哥,我要上廁所,你先去車裏等着。”
黃煜斐看着他紅得有些莫名的臉,以及躲閃的眼神,還是答應了。
結果他等了二十多分鐘。
遠遠看見李枳插着兜,慢悠悠地走回來,好像邁不開步子似的。
拉開車門他就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半眯着眼,不說話,對車裏放的鐘愛樂隊的音樂也無動于衷。黃煜斐等着紅燈,心覺怪異——他好像隐約聽見“嗡嗡”的聲音,又好像沒有。他覺得自己不該揣度太多。
他問:“小橘不舒服?”
李枳擡起手臂遮臉,張了張口,最終才道:“哥……我裏面……”
黃煜斐仔細一看,這人臉都白了,透着點病态的紅暈,冷汗直冒,眼神卻有些迷離。他知道不對,迅速把車子開到沒人地方,也就是一家銀行停車場後的窄路口,低聲問道:“你裏面怎麽?剛才做什麽去了?”
李枳把搭在眼睛上的手臂放下,然後轉臉,忡忡地、靜靜地看着黃煜斐。這眼神很輕,甚至濕潤,是那樣無辜,仿佛只有深秋半夜出生的、還沒見過日出的羊羔才能擁有這雙眼睛。
“小橘?”
李枳還是默然,忽然毫無預兆地,他單膝抵在椅墊上,半跪着,探手扳過黃煜斐的肩膀,他往他臉上蹭,太着急,額頭都撞上了,也不管,就二話不說地親上去。柔軟地吮着那人的下唇,手掌攀在他胸前,緩緩地抓緊襯衫單薄的前襟,甚至想摳着裏面的肌肉不放。
黃煜斐很自然地回應着他,迅速把節奏帶向舒适狀态,舌尖碰上,又分開,有水聲流溢,李枳的腰竟然在微微顫抖。
“告訴我,怎麽了,”黃煜斐輕輕噬咬唇峰,盈潤的,像顆軟糖,他擡手攏住那段腰身,插進襯衫後擺,指尖似有似無地往褲腰裏探,“小橘,告訴我。”
李枳一感覺到那溫度,就放開他,立直身子開始解褲腰帶:“……我就是,難受。幫我看看好嗎?我得讓哥看看。”
說罷他就把牛仔褲一下子剝到腳踝處,麻利得很,又踩着腰帶徹底褪掉。兩條白腿在城市夜色下顯出象牙的顏色。他又轉過身去,腦袋抵着車門在座位上跪坐,擡起屁股對着黃煜斐。
然後小聲說:“我早上出門前就洗幹淨了,現在做到這一步,跟不知道害臊似的,也是鼓足很大勇氣的。哥,這樣你總不能再兜風,再裝傻了吧?”
黃煜斐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他聽着那越發明顯地“嗡嗡”聲,已經差不多明白了。于是挂上手剎,擡手拉住李枳的內褲一角,把它拽到膝蓋處。
就着路燈的些許亮光,那塊秘境就這樣暴露無遺。
已經被粗糙地塗了潤滑,水嗒嗒的,還勉強塞了一顆乳白色的,正在嗡嗡震動的小東西,眼看着就要掉下來。黃煜斐定了定神,把那東西往裏面稍微捅了捅:“哪裏來的?”
李枳被捅得一陣顫栗,幾滴汗順着股溝往下滑。他啞聲說:“前幾天偷偷買的,我看那些片子裏……只敢買最小的。反正,如果喜歡我,看到我這樣,是根本忍不住的,對吧?”
他的手從岔開的兩腿之間伸過來,遞給黃煜斐一個遙控器,上面橫着三個按鈕。有根線,連在它跟那震得正歡的東西之間。
黃煜斐笑了,拍了拍他露在外面那截雪白的腰:“小橘真的很想和我做。”
李枳小小地抖了兩下,道:“嗯,沒錯,想你幹我。我說出來了,夠直白吧,這沒什麽好藏着掩着的……”他蒙着臉,悶聲地控訴,“但你好像不着急,自從化妝間那次之後,就跟吃素的和尚似的。我今天二十歲了已經!”
黃煜斐聽得确實有點飄飄然,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調大了一格震動,道:“哦,還會損我,小橘真的難受?”
“我真難受……”李枳聲音發澀,帶了點委屈,模樣惹人疼極了,“我不會弄它,我心裏着急,塞得不太好,潤滑擴張得也不到位,只往裏推了一點,現在有點疼,硌得慌。”
“那怎麽辦,拔出來?”
“嗯……幫我,幫我拔。”
黃煜斐沒動那枚乳膠質地的跳蛋,只是安撫地在李枳腰腿上摸索,又起身把兩側車窗的網眼擋板挂上,前擋風玻璃也是一樣。本來車膜顏色就特別深,加上這樣一來,他确認擋得比較嚴實,只能透進些許燈光了,才沉聲道:“可是,這個東西,竟然比我更早一步進到小橘裏面……我有些不悅。”
李枳被他摸得很舒坦,一聽這話,就擡高了音量:“哇塞,這是在吃一個跳蛋的醋嗎,我這麽弄,還不是因為……還不是因為擔心又翻車!而且,某人加大震動頻率好像加得很開心!”
黃煜斐不以為然,聲音平靜極了:“是小橘不太乖,說過這裏是我的專屬,竟然自己塞進去了東西。要我幫你拔,那就求我,或者你自己拔掉,提上褲子老實坐好,我們繼續兜風。”
李枳又忐忑,身上又發酥,立刻服了軟:“我求你……是我不乖,所以才疼,可我想要你把我弄疼,我不要它。”
他确實很懂怎麽服軟,可能是天生的,總之黃煜眼中又有了溫熱笑意,俯身獎勵似的親了一口李枳的腰窩,說了句“不會把小橘弄得很痛的”,然後就真的一手輕輕扒着小口那圈脆弱的邊緣,一手拽着電線,把不斷震動的東西拎了出來,随手扔在車座底下。
只聽噗滋一聲,突然空掉的穴口略微有些紅腫,又迅速縮緊,正輕輕翕動。而李枳保持跪伏的姿勢,肩頭正顫抖着。
黃煜斐問:“接下來要我怎麽做?”
李枳忍住羞恥說:“要你……要手指放進來。快點,捅我。”
黃煜斐倒是不急,他捏着李枳算不上豐滿卻柔軟光滑的臀肉,輕聲道:“我沒有洗手,弄髒小橘了怎麽辦?”
李枳忍不住扭頭看他:“上次在化妝間都弄過了!”
黃煜斐對上他濕潤的視線,沖他融融地笑:“那次……我進屋之前有認真洗過,後來還用卸妝濕巾擦了幾遍。”
李枳回過身去,埋着腦袋,似乎十分的懊惱:“那怎麽辦,準備把我晾這兒嗎!我不信你沒起反應。你……你快去找地方洗手,或者直接上……反正,哥,選一個吧!”
黃煜斐決定不逗他了,輕輕地吻着大腿根,放軟了聲音道:“好啦,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這種狀态留在車裏。在手指上面戴個套就好,正好還能起一些潤滑的作用。”
李枳松了口氣,又遞給他個小東西,不知從哪變出來的,是管潤滑膏,還是柑橘味。扭開一聞,和他後面散發的氣味是一樣的,暈人的甜。
黃煜斐又笑:“小橘這樣主動,看來确實是我把你逼急了。”
李枳也笑:“我看,哥也挺急的,就是假正經……你都在車上備上安全套了,還說什麽要兜風聽歌。反正,快來吧。”
“聽聽看,不喜歡這張碟嗎?有全體成員簽名的。”黃煜斐說着,伸了兩根手指在黏滑的保險套裏,由于尺寸的原因,即便擠了氣泡也顯得不夠服帖。他左手握住李枳早已立起來的家夥慰撫,右手則在臀縫上來回揉了一陣,直到套子上自帶的液體把那塊皮膚都蹭得發出均勻水光,他才罷休,擠了不少潤滑膏在兩指上,就着小口打圈,緩慢地推了進去。
李枳發出了幾不可聞的一聲低呼,潤滑膏被黃煜斐指間的溫度融化,內裏卻又帶了點涼,進到他身體裏,有一種要被灌滿的突兀錯覺。他膝蓋一滑,腰又往下塌了塌,軟聲回着剛才的問題:“我确實挺喜歡這個樂隊的主音,他能彈出音牆,不過,我也能。”
“喜歡他?堵住耳朵,不許聽了!我抽空把他簽名燒掉。”
“啊,小氣鬼,不開心了嗎……那就,燒掉吧,”李枳喘着,“可是,堵住耳朵,我就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黃煜斐本來就在逗他玩,現如今得到這麽認真的回答,有些忍俊不禁,說道:“嗯,我知道的,那就不堵。不過小橘好像誤會了。我本來就打算履行我們關于二十歲的約定,更沒說今天不做,酒店我都訂好了。”
“那剛才吃完飯,哥你一個勁把我往酒店外面拽……是要幹啥,不是說兜風嗎?”
“我看了這間酒店的套房,不喜歡,不想讓它做小橘第一次發生的地方。”黃煜斐親了親他的尾骨,手上耐心地擴張,嘴上耐心地解釋,“你知道嗎,我理想中把你睡掉的環境,是一間幹淨的、有大窗戶的房間,需要是頂層,有純白的床單和柔軟的地毯。你累了,趴在我懷裏看窗外,可以看到月亮。”
李枳最受不了他這種若無其事的溫柔,為了不瘋,他慌忙啞聲道:“……不管了!什麽月不月亮,我現在已經,已經這樣了,車裏一次,到了酒店再一次!”
“你受得住?”
“……受得住,你不放進來,我才受不住。”
“勇氣可嘉啊,折騰一夜的話,我也可以陪你,”黃煜斐繼續開拓着,有了先前李枳自己的準備,以及套子的潤滑,比上次要順利很多,他低聲道,“還記得這種感覺嗎。”
“記得,很清楚,怎麽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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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太長了,快九千字,但又不想分兩章,先更一段,九點左右來第二發~
感謝小天使們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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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煜斐固然也是一樣的印象深刻。他對長度啊位置啊這些具體的東西本來就很有直覺,專心往裏面探着,很快就找到上次開發到的敏感點,李枳打了個激靈,他的指肚就按了上去。
李枳本來只是喘,被他一弄,拿手臂堵着嘴,“嗯”了兩聲,呼吸就急促了。
“想叫就叫,”黃煜斐完全轉過身來,一腳踩上副駕駛的座椅邊沿,鞋尖抵着李枳光裸的小腿磨蹭,“不用憋着啊。”
“我不叫,”李枳顫顫巍巍地,背過手把襯衫往上撩了撩,好讓那截腰身從衣擺中完全顯露出來,“你拿手搞我,我就開始叫……待會兒,嗓子叫啞了,誰負責啊。”
“我負責,”黃煜斐又往裏探了幾分,在箍着他的肉壁裏攪着,擴着,還使壞似的用指背關節去碰那較淺處的敏感軟肉,“叫吧。我想聽。”
李枳确實有點兜不住呻吟了。這種姿态,高擡着屁股求別人進入,本來就帶給他一種可恥的快感,加上後面被黃煜斐這麽搗弄,前面又被那人不疾不徐地伺候着,他竟不敢想象待會兒上了真家夥,自己會不會爽暈過去。
但他發倔似的,就是不肯叫出聲,還正經道:“萬一路人,路人他聽見怎麽辦。”
黃煜斐平聲道:“這個地方很偏僻,不會有人經過的。就算聽到,他最好裝聾走掉。”
李枳笑了:“不然呢,要剁了他嗎。”
黃煜斐也笑:“差不多。”
李枳被捅得“嗯”了幾聲,屁股也不自覺翹得更高了些,他覺得漸漸放松了,身後被撐開一個小口,也沒有第一次那麽本能排斥。實話實說,黃煜斐太擅長把他弄得服服帖帖,那種通電似的隐秘刺激,讓他慢慢地打開身體,心服口服。
可他還是不肯放開了出聲,喃喃道:“不成,我還得等……等哥真正插進來,我才叫,不然又捉弄我。”
“什麽插進來?”
“你知道是什麽的!”
黃煜斐不說話了,而是湊過去,咬他的臀肉。那舔咬有點疼,但更多的,是酥。待他進展到李枳的腿根,又挪到連着鼓起囊袋的會陰處吹着氣親吻時,身前那家夥已經完全軟下腰,正捂着自己的嘴“嗚嗚”叫着。
這種執拗又難掩誠實的反應,對黃煜斐來說無疑是種挑逗。他一手在前捋得更實在了些,另一手抽出深陷溫暖的手指,轉用舌頭去舔,往裏探着。已經沒有初次嘗試時的艱難,雖然碰不穩敏感點,但他知道,單是自己的呼吸就能把李枳燒起來。他嘗到柑橘味,到嘴裏,還是很甜。他也感覺到李枳的手伸過來,搭在他發尖,正似有似無地碰。
李枳不捂嘴了。他小聲說:“不用每次都這樣的……”
黃煜斐并不回嘴,他沒這工夫,眼見着前面已經把李枳撸射了,滴溜在他手指上,那人粗粗喘着,顯然在壓着身體上本能的輕微痙攣。黃煜斐感受這律動,似是稍微滿意,終于肯擡起頭來,把沾着精液的那只手插進去——這次是三只手指。
“我,我把車座弄髒了,”李枳急急地說,“你怎麽這麽熟練!”
黃煜斐繼續認真地做他的擴張,他都被自己這耐心驚到了,頗有種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迷之哲學。他笑道:“誰管車座,小橘爽到就好啊。”
“我可以了,你快……你快插吧,我想要你爽,我得讓你爽到。”
“可以嗎?大小你的嘴巴還記得嗎?”
“我記着呢,不對,是我惦記着……”李枳回頭看他,濕漉漉地笑,“我就想讓,我的後面也快點記住。”
黃煜斐确實也覺得差不多了。他最後搔刮一番,撤出手指,稍稍褪下褲腰,邊戴套邊把自己又捋硬了點,他想:我忍四個月,今天終于能做到問心無愧,只不過第一次居然是在車裏發生的……但也沒什麽不好,酒店接下來又不是不能去。他嘲笑自己像個處男,低頭看了兩眼早已經立起來的老夥計,拍了拍李枳的腰窩:“坐到我身上來。”
李枳似乎有點吃驚:“那個姿勢,你衣服就髒了。”
黃煜斐盯着他發紅的、濕軟的後穴,以及起起伏伏的能掐出水的身體,道:“這種時候衣服很重要?”
李枳卻趴在那兒,沒有騎過來的意思,他甚至不回頭,小聲說:“就現在這麽弄吧,我撅着了,應該,應該很好往裏捅吧?這車這麽大,也不用擔心被車頂給撞到。”
黃煜斐搞不懂這小家夥為什麽執着于被後入,輕聲道:“哇,這個樣子超級下流的,小橘知道有一種玩法叫肉便器嗎?”
李枳一愣,撐在車門上的手臂也動了動:“……啥?”
黃煜斐也是一愣,看他被吓到了,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惡劣以及莫名其妙,這就叫作死性難改嗎,他罵自己,又道:“抱歉,講了很過分的話,我只是想看着小橘的臉做。”
李枳聽到這話,終于不再固執地伏腰趴着了。他直起身子,腰部似乎塌久了,有些僵硬,卻膝行着轉過身來,望着黃煜斐,小聲道:“沒事兒,我知道那個詞的意思,聽了那句話其實很興奮,我說過我是抖M,所以dirty talk什麽的……哥,你其實有S傾向吧?上次給你吸不好都那麽兇,壓着我的舌根按!”
黃煜斐苦笑:“我真沒有,你過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臉,小橘。”
李枳把褪到膝蓋的內褲一脫,由于手抖,随手一扔的動作沒做好,直接扔到了後座上。他又蹬掉球鞋,下身光溜溜了,上身的襯衫也敞了一半的扣子,半截肩膀露着,跳出來看,他自己絕對會害臊。但他現在可想不了那麽多,往前挪着,跨過換擋器,扶着駕駛座的靠背,直接跨坐在黃煜斐身上。
剛想往下坐,卻被托住了,插進後穴的只是手指,不知有幾根,總之撐開的程度很合适。“還是不夠,怕你疼,”黃煜斐柔和地親吻他,貼在他耳邊說,“也幫我摸一摸。”
四目相對,泡在這眼神裏,就什麽都願意做。于是李枳再急,也乖乖地幫他捋,用自己的陰莖去碰,空閑的手必須抓緊黃煜斐的肩膀,因為身體裏面的攪弄讓他實在難以冷靜。眼看着已經很硬了,膨脹得有點讓李枳望而卻步,黃煜斐也終于停止了擴張,掐好李枳的腰杆,自己也不再坐得那麽直,以免接下來對不準。
“好了,不要害怕,”李枳被親吻着,鼓勵着,又聽黃煜斐道,“痛,或者累,就叫我。”
他立刻感覺到抵在濕嗒嗒的穴口的,那股筆挺的熱意。
他不吭聲,一手勾住黃煜斐的後頸,一手扶住那根大家夥,在後面蹭了幾下,那種淺淺插進去一寸的感覺,把兩個人都弄得滾燙。不等黃煜斐幹什麽,他又往下緩緩地坐,克制着顫抖道:“這種姿勢,需要……需要我自己往下,哥,嗯,你別,你不用動……”
黃煜斐用心盯着他,默問老天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種純真又性感的人類存在。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現在腦子裏對于性的渴求,如此的莽撞而熾烈,連十七歲醉酒之後告別處男的那夜都完全沒法比拟。如果那是一,那現在就是一萬。
但他也看到李枳的艱難,便攏住懷裏小小的人,把他一側的頭發捋到耳後,在他耳邊用氣聲道:“太難的話,我先拿出去,小橘适應一下。”
李枳立馬急了,使勁抓着他的莖根不肯放手,往下坐的動作也更加莽撞了幾分:“別,別拿出去,我……正在很努力,很努力地……”
黃煜斐閉上眼,被抓得有點疼,但他只是親吻李枳的眼角和臉頰:“好的,慢慢來,不用坐得太深,我會配合你動的。”
李枳一時間不好出聲。他咬緊嘴唇,太興奮了,知道自己正被完全打開,果真那根東西,和手指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如果他是瓶裝水,那他現在就是被擰開了瓶蓋,被他小心愛着的男人,不敢碰碎的男人。
盡管後面沒吞過這種尺寸的東西,但他不是很疼,或者說可以接受。更多的是一種踏實的填充感。他知道這是因為黃煜斐先前無比耐心溫存的擴張,這讓他感覺到暖。同時,一寸接着一寸,皮肉相貼的進入,實在是弄得他再難克制聲音:“嗯……啊,太粗了,不要動了!”
黃煜斐停止頂弄,輕笑:“不要我動的話,就自己動來找舒服的地方,小橘動之前我不會再動哦。”
“好,好。”李枳很聽話,就這麽慢慢往下坐着,他覺得照這個進度下去,可能半天也插不到頭。可他确實沒勇氣一下子往下坐,因為撐得太滿,他感覺肛口已經到極限了,他确實在認真害怕自己的屁股像脆蘋果一樣裂開。
黃煜斐倒也不急,守着他的承諾,還真就不動一下。但他在夜色中格外發亮的眼睛,專心看人的神情,以及覆在皮膚上的安穩溫度,還是把李枳弄得暈暈乎乎。
忽然間,到某點,李枳一個激靈,随後一聲帶着哭腔的“啊”就從他口中溢出來。
我他媽被點穴了嗎,他迷茫、羞赧,僵愣住了。
黃煜斐雙手握住他的腰,不讓他繼續剛才的動作,同時往上頂了頂,有意無意地往那處緩緩地、肉貼着肉地磨,輕聲道:“這裏是你最喜歡的地方麽?上次的4.5厘米?”
有那麽一瞬間,由于過于舒服,李枳不清楚自己想怎麽樣,接下來又會怎麽樣。
“嗯,是這兒,”他壓上去貼着黃煜斐親,親完了又道,“但是,咱們倆,還要更深,現在太淺了,哥爽不到的。”
“确實,扶穩我的肩膀,繼續向下坐,”黃煜斐松開禁锢在他腰上的力量,轉而去解自己的襯衫扣子,“我老婆真的好貼心,別怕,不會讓你裂開的。”
“不,不要脫,”李枳似乎對裂開又不怎麽在意了,卻按住他的手腕,微微仰着頭,緩緩地沉着屁股,“幫我解扣子……嗯啊……對,就這樣,我一個人脫,就夠了。”
“為什麽?”黃煜斐一邊挑眉注視着他小巧的喉結,一邊将那襯衫順着他肩頭褪去,放在副駕駛上。
李枳用大臂蹭着他覆在那裏的手掌,雙眼半眯起來,默默地,流露醉人的水光。然後他壓上來,抱住眼前專心看着自己的男人,抱緊了,在他耳邊發出愉悅的嘆息:“黃先生,你一件也不脫,衣冠楚楚地,操全裸的我,不覺得很帶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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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下樓去看紅月亮了,啥也沒看清,凍得要命orz
明天繼續吃肉,前排出售腎寶
(當然多多評論才能恢複我滴元氣=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