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時地利的玩笑(二)
這天一早,溫暖陪同劉老奶奶去老城區。到了目的地才知道,老人家要送她禮物,旗袍。這家店她聽同學秦谂提起過,秦谂也有一件,純手工的,可以用精美絕倫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家店老板是位上了年紀的老爺爺,帶着老花鏡,給人的感覺很和藹。
劉老奶奶鄭重地向她介紹,由此可見,此人的地位非比尋常。這位老爺爺擦了擦他的眼鏡再次打量她,點頭說:“好個标志的娃。”
劉老奶奶笑着說:“牧之他家媳婦。”
這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介紹她,溫暖帶着幾分局促和腼腆向老爺爺問好。
也不需要她做什麽,量了尺寸就沒她什麽事了。只能幹坐着,劉老奶奶擔心她無聊讓她去屋裏看電視。溫暖沒好意思走開,觀察着老爺爺的一個學徒裁剪。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劉老奶奶又說下午有個戲曲,溫暖只得默默地陪同前往。
沒想會是昆曲。奶奶是個昆曲迷,可惜她對昆曲一知半解,時隔多年,完全提不起興趣。
劉老奶奶聽得入迷,當着老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玩手機。就這樣熬着時間,到了六點,劉老奶奶終于發話。
幾乎像是歷經牢獄般,溫暖頓覺眼前百花齊放,只差高呼千歲了。
劉老奶奶邀請她一道回去用餐,也就是他們的大家庭。溫暖委婉地拒絕,劉老奶奶也不強求,笑着讓司機先送她。溫暖客氣一番也沒能拒絕劉老奶奶的好意,一路同行。
路上,劉老奶奶又和她聊起戲曲,溫暖感到萬分頭痛。她打定主意,回頭去論壇上讨教讨好老人的經典招數。
她哼着歌,踏着輕快的步子上樓,就在推門那一瞬,門從裏面開來。溫暖還想,嘿,心有靈犀啊。
哪知道,眼睛所見的,她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
劉牧之一臉殺氣,身後冒出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視她為仇敵的梁宥曦,她衣衫不整。看到溫暖時得意地挑起眉,極具挑釁。
溫暖被釘在原地,目光在劉牧之身上停留。他的脖子上很明顯地被種了幾顆草莓,紅豔豔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也刺痛溫暖的眼睛。她甚至感覺到呼吸道都在鎮痛。
她不知道別人遇到這種情況會做出何種反應,她不想隐忍情緒,她問:“怎麽回事?”
心裏又在嘲笑自己,眼前這一切還用問嗎。
梁宥曦挑釁道:“溫小姐沒眼睛看麽。”
然後就是劉牧之,那是有生以來,溫暖第一次看到他那樣的冷。
他的聲音幾乎從鼻孔出來,“滾,別逼我動手。”
梁宥曦一張俏臉憋得通紅,她譏笑:“你以為自己還清白麽。”
“我不介意對女人動手。”
風雨欲來的節奏,溫暖噤聲,心裏已經有了另一番思量。
梁宥曦走的時候,說:“髒了就是髒了。”
“她為什麽在這裏?你不是說這裏沒有別的……”
“我也不知道。”
什麽叫他也不知道?溫暖想一腳踹過去。
劉牧之讓她進屋,然後又打電話催鐘點工。
據他交代,他也不清楚她怎麽進來的,反正他醒來,她衣不蔽體。
溫暖不懷疑這話的可信度,如果他們要偷也不會選在這裏,她随時有可能回來。劉牧之是什麽人,不會給她這樣的把柄。讓她疑惑地是梁宥曦怎麽能夠堂而皇之進來,還差點□成功。
劉牧之自己也疑惑,唯一的解釋是物業環節。
對,物業。
分析也分析了,結論也得出了。
溫暖心情很低落,忍不住埋怨:“你不是說已經處理幹淨了嗎,為什麽還一而再地糾纏你。”
“我也沒想到,我以為……說清楚了,她确實比較另類。”
溫暖給結論:“看來她是真的愛你。”
“你等我一會。”他忽然起來。
“你要幹嘛。”溫暖被他突來的動作驚了一下,心想不會去找人出氣吧。
“洗個澡。”
溫暖忽然就笑了,心想不會嫌髒吧。她沒說,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他沒理她。溫暖能夠理解他,就好像那一次醒來,身邊莫名其妙躺着他一樣,那種心情無法言語。她也好奇,假如他沒醒來,會不會得逞了?又假如,他為什麽不順水推舟。
他回來,見到她一動不動坐着,似乎松了口氣。
慢慢地走過來,站着觀察了她好半天。
“沒見過美女啊。”
“我以為你走了。”
溫暖輕曬,反問:“我為什麽要走?”
“我以為……”
“看到那種情況不問一走了之?就算走也得先狠揍你一頓解解氣,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很吃虧?我才不傻。”
“相信我。”
溫暖做出同情狀,揉揉他未幹的頭發。他的發質很硬,揉起來很有意思。她想,一次可以相信,兩次也可以勉強,三次四次呢。她說:“她對你賊心不死,你打算怎麽處理?”
他問:“你有好的建議?”
“你自己的桃花債叫我提建議,好意思啊。”
“為什麽不好意思?你是我老婆,為我分憂解難不該?”
溫暖有暴打人的沖動,她冷笑:“即便身為老婆也沒有為你解決紅顏的義務。”
他糾正:“她不是我的紅顏。”
“她喜歡你。”
“她喜歡的人很多。”
“你們談婚論嫁過。”
“商業利益聯盟,這種事天天上演。”
溫暖用力扯他頭發,發狠:“她那麽漂亮,你就不心動?”
“見色起意,人之常情。”
溫暖怒,心想狗屁的人之常情。
她甩手,冷冷地瞪着他。
劉牧之樂了,笑着問:“吃醋?”
“讓我撞上今天的事,我告訴你劉牧之,我們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他斂了笑容,認真地看着她許久,鄭重點頭:“那也別去我看不到的地方。”
“管不着。”
“女人生氣果然不講理。”
溫暖又瞪他,他舉手投降,又很巧妙地轉移話題:“今天陪奶奶是不是很累?”
“有點。”
“都做什麽。”
溫暖細數給他聽,他稍有異色,“你說奶奶帶你去制定旗袍?”
“是啊?”
“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你。”
溫暖想,但願吧。
絮絮私語,劉牧之才告訴她,他們家決定下周去見她父母。
“這麽快?也太突然了。”
劉牧之說:“我和阿姨商量過,下周不算急。奶奶也過去,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只是單純的長輩見面。”
溫暖則想,家長都碰面了,離塵埃落定也不遠了。
晚上,溫暖躲在陽臺和溫母通電話。溫暖問:“媽,你怎麽就答應了?”
“不答應幹嘛?這不是拿喬的時候。”
她抱怨:“那你也應該先和我商量再做決定吧,現在這樣就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樣。”
溫母笑道:“就因為太清楚和你商量不出結果,我也想借着這個機會會會他家人。”
“有什麽好會的。”
“你這丫頭跟個小孩子似的,不會怎麽知道對方好不好相處?你和牧之交往,難道不是奔着結婚去的?”
“這也太突然了。”
溫母開導她:“這只是見個面,什麽時候結婚也是你們自己說了算。我也看得出牧之很喜歡洋洋,這不是更好嗎。雖說我和你爸還能幫襯你幾年,到底年紀大了有些事力不從心。”
挂了電話,溫暖趴在陽臺上想事情。
劉牧之握着一杯酒出來,近身,醇香的酒味撲鼻而來。她嘀咕:“又喝酒。”
“睡前喝酒有助睡眠。”
“扯鬼話。”
他把酒杯遞給她,示意她:“不信你喝幾口試試看。”
“紅酒?”
“嗯。”
溫暖嘗了一口,微微皺眉。
“如何?”
“酸。”
劉牧之等了一會兒,她把酒還給他,“層次不夠,嘗不出來。但我想應該是好的,給我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劉牧之自己品了一口,低頭,單手扶着她腦袋,吻了下來。
溫暖頭暈暈的,被動地承接。他口中馥了香氣,渡給她。溫暖有窒息的錯覺,又有踩在雲端的飄忽感。
直到結束了,她還沒緩過勁來。
劉牧之低聲笑道:“味道如何?”
酒的作用加上他的調戲,溫暖面色緋紅,尤其嬌紅的唇,疑似滴出水來。
劉牧之心情很好,趁她不備又得逞了。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只是小刀試牛。
這一鬧,由陽臺纏至卧室。溫暖不記得過程細節,唯有的記憶是非常慘烈的,也是前所未有地急狂。
事後,她想,酒不但有助睡眠,也助興。
滿足後的劉牧之,感嘆:“真是好東西。”
她枕着他精壯的手臂,嗤笑一聲:“确實,容易亂來。”
劉牧之無比認真,“亂來的,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借口罷。即便沒有它,抵抗不了的同樣會沉淪。”
“你很有經驗啊。”
他嚴肅起來,“就事論事。”
溫暖也适可而止,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沒必要挑破。
作者有話要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