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時地利的玩笑(一)
以前也有被他帶去見他朋友幾次,那時候他們都叫她溫小姐,今天去的時候稱呼變了,嫂子或者弟妹。說起來她臉皮也挺厚,不知為何,在那群人灼灼的注視下,竟紅了老臉。
他們聊天內容,溫暖插不了話,而且又不熟,她百無聊賴。包廂裏又烏煙瘴氣,她借口說上洗手間出去透氣。
她一走,就有人說:“兜兜轉轉還是這個人,我說你真出息啊。”
劉牧之笑了一聲。
也有人說:“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如故衣不如新,懂了吧,我們劉少長情。”
有人問:“怎麽,當真和梁家那位斷了?”
劉牧之表情淡淡的,“我和她不合适。”
“唷,敷衍我們呢吧,門當戶對良才女貌不合适什麽才叫合适?不過話說回來,前段時間不幸得罪了梁家那位,那個脾氣确實叫人受不了。”
陳霆推門進來,瞧了瞧笑道:“說什麽呢。”
“啧,陳霆你瞧見劉老二那位了嗎。”
陳霆很淡定:“瞧見了啊。”
有人不太把溫暖當回事,調侃着問:“和梁家那位比如何?”
陳霆斜了劉牧之一眼,輕一挑眉:“我們外行看熱鬧,內行摸門道,誰好誰不好只能問我們劉老二了。他認為好才是真的好,我們說了不算。”
其中一個朋友的女伴輕曬一聲,語氣頗為不屑:“什麽長情,不過喜新厭舊罷。”
陳霆嗤了聲,捏了一顆葡萄一口吞下,紮着嘴巴說:“真酸。”
被人這一掃,那個女伴面色通紅,瞪着陳霆。
陳霆又捏了一顆吃起來,嘿了聲笑道:“這葡萄還真有自知自明,說它酸了吧,這顆居然甜了。”
包廂裏一片歡騰,那女人氣得直勾勾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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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往回走,被一個醉酒女郎撞上,擡頭看去才發現這個人竟然是梁宥曦。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緣故,媚眼如絲,身若無骨地被一個男人攙着,那男的長得還算不錯。
溫暖看了一眼打算避讓,梁宥曦認出她,登時變臉,扯着那個男人咻咻地說:“就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搶走我未婚夫,你要幫我把他搶回來,他是我的。”
男人面色陰郁,沉沉地說:“你喝醉了。”
梁宥曦撒酒瘋:“我沒醉,我知道她是誰,不就是一個現任嘛,遲早會變成前任。”
男人擡眸看向溫暖,若有所思。
溫暖點了下頭:“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溫小姐?”
“我們認識?”
“算是吧,我姓吳。”他自我介紹,斟酌着該如何開場。
溫暖禮貌回應:“吳先生你好。”
“不好意思,宥曦喝醉了胡言亂語,你別介意。”他似乎很不好意思,道歉時帶着幾分羞澀。
溫暖覺得挺有意思,她還沒見會害羞的男人。她搖了搖首,說實話,梁宥曦的話叫她很不舒服,介于對方喝醉了,她不會和一個醉漢做無謂地鬥争。
“我叫吳明翰,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系,吳先生,她喝醉了,你還是趕緊送回去吧。”
“謝謝。”
彼此錯開,各自走向自己的軌道。
身後,梁宥曦還在鬧,吳明翰喝道:“喝醉了就回家,在這鬧像什麽樣?”
“我就鬧,我就鬧,你有本事就別管我。”
溫暖笑了下,又跨了幾步,女聲遠去,他近在咫尺。将将擡手欲推,門從裏面拉開。出來的是熟悉的面孔,見她微微皺眉,語氣似有抱怨:“怎麽去這麽久?還以為走丢了。”
“我也想。”
他沒接這個話題,目光在她臉上流連,稍許才問:“累了?”
“沒有,一個都不認識,有點不習慣。”
他牽起她站在過道上,微垂着眸打量她,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她是不是撒謊。許久,他說:“慢慢就習慣了。”
“剛才我遇到了一個故人。”
敏銳如他,第一時間察覺她的異樣,并且肯定道:“我也認識?”
“梁宥曦。”
“她找你麻煩了?”
找她麻煩?
談不上。
她答:“喝醉了。”
他微微抿唇。溫暖擡頭望着他,想着他是不是正擔心着。她表情很平靜,內心很狂亂,應驗了那句心嫉如狂。
“會有人照顧她。”
她松了口氣,踮起腳尖,唇堪堪擦過他下巴,低聲說:“我吃醋了。”
他輕輕笑出聲來,凝睇她眉眼,“不像。”
“你告訴我,吃醋該是什麽樣?我學會了,下回就像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不知何時,過道上多了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
他扯着領口,笑道:“嗨,*也該找個隐蔽的地方,這裏……不太合适。”
聞聲望去,溫暖一眼認出他來,她不記得包廂裏有他,“陳霆?”
“美女好啊還記得我?”
“救命之恩不敢忘。”
陳霆哈哈笑起來,拿眼神斜劉牧之,謙虛道:“另有其主,不敢居功。我說美女,真沒想到你拿下這個禍害,自求多福啊。”那厮說完,施施然飄走了。
溫暖扭頭,劉牧之也看着她。她推他一下,他又把她拉近。她嬌嗔:“幹嘛呢你。”
“我在想你是真的吃醋了。”
溫暖:……
“走,喝杯酒解解醋味。”
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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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熱鬧翻了。
有人叫:“嫂子,敬你一杯,争取明年給我生個小侄子。”
溫暖尴尬,腹诽這人講什麽話。
有人起哄:“什麽叫給你生?劉老二還在這輪得上你麽。”
劉牧之捏了捏她掌心,動作斯文,語氣也不急,“別打我兒子的主意,我對你女兒沒興趣。”
“我X去的,占老子便宜啊。”
“這那叫占便宜,你得便宜還差不多。”
桌上喧鬧,劉牧之玩着她白如瓷的手指,解釋:“他們就這樣,喝了嘴巴沒個門把。放心吧,我現在只對你有興趣。”
溫暖用力掐着他,琢磨着這潛臺詞,酸酸地問:“等不感興趣時他女兒也長大了。”
聽了,他笑得歡樂,捏她一把,“不講理。”
“女人太講理了會吃虧。”
陳霆忽然來句:“小兩口說什麽悄悄話呢,來來,喝幾杯。”
介于大家玩得高興,溫暖沒做那個掃興人,陪着喝了好幾杯。
劉牧之也沒擋,看了好半天,光看表情也看不出什麽情緒,待有人還想繼續時他悠悠開口:“好久沒玩了,今晚我們殺幾局。”
有人歡呼有人哭。
溫暖喝得頭暈,她坐在劉牧之邊上,他一手攬着她輕輕揉着她的腰。溫暖給他拿牌,他看起來不大上心。
這個不上心的人,兩輪下來,倒是把其他牌友搜刮一空。
尤其是對面那個女的,灌了她三杯酒,輸得特慘,臉色越來越難看。雖然很難受,溫暖還是看得歡樂,琢磨着劉牧之是不是公報私仇吧,不然下手也太狠了點,對面那個好歹是個雌性。
中場休息,她和劉牧之分開了一小下。對面的女人殺氣騰騰地走來,溫暖想着是不是要防衛一下,免得被打個措手不及。
雖說沒有被害妄想症,這女人殺氣也太重了,自然,這是她個人遐想。
女人挑釁地看着她,輕狂地問:“你就是溫暖。”
溫暖雖暈,理智還很清醒,不然也不會看得出此人的怨氣。她點頭:“我就是。”
“呵,還以為是什麽大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溫暖呵呵笑了兩聲,奈何頭暈得厲害實在沒多餘精力打口水戰。她看了看眼前的雌性,用十二分真心口氣略帶歉然地說:“真不好意思,娘胎出來就這樣。”又裝着看不懂人家的厭惡,誠懇地說:“你的眼睛真好看,鼻梁挺也好看,嘴巴也好。你用什麽護膚品呢,那麽好。”
不知踩了她尾巴毛,她冷笑一聲扭頭就走。
她身邊那個男的跑來指着腦袋道歉:“嫂子對不住了。她這兒不太好使,您大人大量別和她一般見識。”
溫暖茫然地看向陳霆,問:“陳霆,他說什麽啊。”
陳霆笑了聲,清清嗓子說:“梁少,你趕緊去哄你家那位吧,這下去,未老也先衰啊。”
散去之後,陳霆過來,“弟妹教我一招呗。”
溫暖愣了一下,先前還叫她美女,改口也忒快了些。她說:“我不會手術刀,這雙手只會切菜。”
“手術刀切菜刀都一樣,殺到貓才是好刀。”
“你真幽默。”
“弟妹你才叫厲害。”陳霆回味剛才那一幕,咧嘴:“剛才那個……被你男人拒絕過,今天拿你洩憤呢。”
溫暖恍然大悟做了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不知道剛才……哈哈,太有趣了。嫂子啊,你讓我又學會了一招,要想貓死斷它貓糧,難怪你會脫穎而出。你們就是絕配啊。”
“謝謝。”
陳霆靠得近,深怕被旁人聽了去,“知道劉牧之怎麽拒絕人麽,也太狠了。”
雖說對八卦不是特別感興趣,奈何關乎劉牧之,她來了幾分精神,“哦?如何?”
“他說他喜歡林心如那樣的美女,于是……”
溫暖了然,拍着額頭想,無意中又得罪了人。為了确定,她問:“剛才那位整過容?”
“可惜殘了。”
“哦,挺可惜。”
陳霆打量着她,“你也沒半點林心如的影子。”
溫暖反問:“我是我,為什麽要有別人的影子。”
下半場,劉牧之贏了很多,溫暖懷疑牌友們是不是故意放水,不然也贏得太輕松了。劉牧之解釋說手氣好。陳霆酸她說夫妻搭檔,火氣旺。
溫暖心情不錯,她和朋友們玩得小,她手氣又背,難得贏一次也是贏個百來塊。
劉牧之說:“收好了,他們今晚的見面禮。”
“全是我的?”
“不然?走吧,回家睡覺。”
陳霆笑罵:“早該滾了。”
回去的路程有點遠,溫暖很興奮,又想起陳霆的話,她問:“據說你喜歡林心如那類型的美女?”
“又是陳霆說的吧。”
“沒有,坐我們對面那個女的說。”原諒她吧,難得撒謊。“為什麽喜歡林心如?長得漂亮?”
他想了想,雲淡風輕:“那晚剛好看了部她拍的電影,随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