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世界太大我們太小(二)
國慶結束,溫母帶着洋洋返程,日子又恢複了正常。
假後第一天上班,鐘一找到公司來,還提着禮物,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她。溫暖也古怪地看着他,心想世間居然有這種不要臉的人,她還不能噴。客客氣氣招待,鐘一也和她寒暄。
溫暖敷衍着,過了幾分鐘,鐘一說明來意。他的意思很可笑,說是想和他們公司合作。
乍一聽這事她還想這人是不是瘋了,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打算借他們和天遠扯上關系。她腹诽,這個人沒臉沒皮了,他們憑什麽要一個外家來分一杯羹?單單就因為舒亦清,她就必須得買賬?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吧。
溫暖委婉地表述她的立場,鐘一又說:“哎,溫暖啊,我們不能只顧着眼前利益不是?眼光的放長遠一點。你也知道,山不轉水轉。你看室外是我的強項,你們在行的是室內,所以我們聯合起來不是裏外都拿下來了嗎?”
“鐘先生的話很有道理,只是老人也有句話也說得很好。”
“什麽話?”
“貪心不足蛇吞象。”
鐘一呵呵笑了兩聲。
溫暖又說:“鐘先生好像順序颠倒了,我既不是公司董事,更不是首席執行長。公事應該找我們老板,我不過是為人端茶送水的小妹。”
“溫小姐真愛開玩笑。”
“是啊,開玩笑。鐘先生你稍等,你的提議我得我請示我們老板。”
也不理對方推門而去。袁數知道這個人後,拍桌子惱道:“敢情比我還不要臉。去,我去會會。”
“順便把人打發了。”
袁數斜她:“不怕得罪你朋友?”
“不得罪也得罪了,我管不了那麽多。”
袁數皺眉:“這人還真……行,我看着辦。”
溫暖懷疑,她總覺得袁數不大靠譜,比如他說我看着辦,她還真擔心他會為了蒼頭小利暈頭。話說回來,事情發展走到那一步也不是她一個員工能掌控得了,與其自找麻煩不如眼不見為淨。
打定主意,她笑嘻嘻的讨好:“那回頭我的年終分紅怎麽說啊。”
“這不是還有三個多月嘛,回頭再說啊,乖,看你老板怎麽收拾外面那個不要臉的。”
溫暖樂了,“袁數,我說你是不是投錯胎了,整就一……”
袁數怒瞪她,眼神惡狠狠的。溫暖悻悻閉嘴,讪笑:“我就打個比方,你是我們公司的男神,呵呵。”
袁數惡聲惡氣地哼了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今天就饒了你這娘們。”
“袁老板肚裏能撐船。”
“少拍我馬屁,給我辦件事,我就幫你解決外頭那號人。”
溫暖不警惕也不行,袁數太陰了。她問:“你先說什麽事?”
袁數故意賣關子,“這件事很好辦,我也确定你能辦妥。”
“你都不說什麽事怎麽知道我能辦妥?”
“楓溪山莊二期工程,你去和天遠敲定下來。”
溫暖直皺眉,拒絕:“如果吃飯喝酒這事好辦,你說這個我辦不到。”
“怎麽就辦不到?溫暖,你腦子能不能繞個彎?又不是叫你去陪睡值得推三阻四?你說這些年我對你有沒有照顧?”
溫暖沒否認,她不是沒良心。她也想反問,他的照顧難道不是建立在利益互利基礎上的?她很早就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她說:“這是兩碼事。袁數,一期工程才開始施工你就想啃下二期也得我們有這個實力。依我的想法先把一期做好,做好了一期還擔心聲譽打不起來?反正這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袁數也惱了,溫暖幾次三番拒絕他讓他很沒面子,也讓他直不起腰杆來。他養人不是養個天天來挑你刺的。好脾氣的他陰着一張臉,冷笑:“我怎麽就忘了,溫小姐貞潔烈女,怎麽會幹這種龌龊事。”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貞潔烈女?就因為我不願意?袁數,我一直以為你眼光獨到,沒想……“”
袁數冷笑着接話:“沒想也只是個看重眼前利益的?你想說這個?呵呵,溫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從來都只是這樣一個人,沒有遠大抱負,一心只想着怎麽賺錢。沒辦法,我俗人一個,沒法和溫小姐相提并論。”
他一口一個溫小姐,不加掩飾的諷刺。溫暖忽然感到心灰意冷,不明白為什麽要和他扯這些。她自嘲地笑了笑:“我逾越了,以後……”她想說如果還有機會共事的話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随即又笑了。自己這樣說,人家還以為以此威脅什麽呢。她改口:“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袁總盡管放心。”
剛鬧了一場,他也拉不下面子,哼了聲算回應,踢門出去了。
溫暖環視辦公壞境,關門退出。
她沒問袁數有沒有解決鐘一,她忽然沒心情去關心。無所事事地呆了一個下午,回到家精神仍不高。
劉牧之說他今天會很晚,叫她不要等他。
他不在,她也沒心情做飯,随便叫了份外賣解決溫飽問題。
劉牧之回來她在看碟。他斜了幾眼,“好看?”
她抱着膝蓋耷拉着腦袋,沒精打采:“還行。”
劉牧之坐下來拉過她腦袋端詳,最後得出結論:“心情不好。”
“你也看出來了?看來還得繼續修煉。”
“修煉狗屁,再煉就成白骨精了。”
溫暖虛虛指了指屏幕,“喏,職場潛規則,要想混得好巴結好領導。”
“什麽?”他看不過,正巧看到被一個妙齡女郎和一個禿頭老人在做那種事,他皺眉:“別看了,回頭你潛我,我讓你升官。”
原本郁悶的心情,他這一鬧陰霾散去不少。她扳着他臉,莞爾:“咦,這樣也能行?”
“行,你怎麽潛我都行。”
溫暖笑得滾進他懷裏,頭抵着他的小腹,笑聲一陣陣震着他,他某個地方起了微妙變化。
待她笑聲止了,他才深吸氣,低聲問:“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她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要不我來說說今天發生的趣事?”
溫暖擡頭疑惑地望向他。
“你們公司袁數約我,今晚我和他吃了頓飯。”
溫暖沒想袁數會親自出面,還如此雷厲風行,這叫她不詫異也不行。
“他想拿下楓溪二期工程。”
“一期才剛開始。”
“他胃口确實大了些。所以我說先把一期做好了,天袁是看質量說話的,質量不過關其他都是空談。”
想起袁數的做派,她問:“他是不是想使美人計來着?”
劉牧之故作驚訝:“這個你也知道?”
溫暖笑了,自然不會講袁數曾想推她出去的事。她說:“不都這樣嗎?潛規則,大家都懂。”
“如果你來潛我,我樂意之極,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聽了這話,溫暖下狠勁掐他大腿。他痛得直皺眉,“你這狠心的女人,對自己老公也下得了狠手。”
“不好意思,失手。”溫暖樂呵呵地望着他傻笑。
劉牧之也不知發什麽神經,忽然抱住她。溫暖知道他的意思,安安靜靜靠着他,慢慢講述今天發生的事。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地想法,對于有些人,賺錢遠比其他的重要。”
“我不過有些難受。”
“是你對他要求太高。”
“今天沖動之下連離職不幹的話都差點說出來,我是真的生氣也很失望。”
“你能這樣反省說明你成熟了。”
溫暖炸毛:“你才成熟。”
劉牧之不明所以,他有說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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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向已婚的林詳探讨,林詳想了想說:“老大,要說你也是千帆歷盡啊,女人的心思還不如我老道。”
劉牧之不解。
“知道成熟代表什麽嗎,成熟代表年老色衰,你說溫暖姐成熟不是嫌棄她老嗎?女人最怕被人提及年紀問題,你這叫太歲爺上動土。要我媳婦啊早甩手走人了。”
劉牧之一陣無語,這女人心思還真不能瞎琢磨,越琢磨越有問題。
林詳又說:“老大,剛才梁小姐來過電話。”
很久沒提這個人,也沒聯絡,他差點忘了還有這號人物。微微愣了下,“什麽事?”
“好像生病了。”
“知道了。”
林詳問:“要不要訂一束鮮花什麽的?”
“行,以你的名義。”
林詳讪笑,摸着鼻子想,以他名義送花回家還不得跪鍵盤啊。他倉皇出逃,念念有詞:“我什麽也沒說,老大你也什麽也沒聽到。”
下午,梁宥曦堂妹梁茜茜親自過來。
她和梁宥曦性格迥異,直來直往,一進來就說:“劉牧之你給個準話,你娶還是不娶我姐。”
劉牧之擡頭,笑道:“梁二小姐逼婚而來?”
“是。”
“抱歉,很早之前我就表明我的立場。”
“她等了你幾年就得到這樣的下場?”
劉牧之淡淡地看着她,就像是看一個哭着吵着要糖果的小姑娘,“梁二小姐,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你什麽意思?因為那次婚禮叫你失了面子?我姐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個人會那樣極端,我姐也很後悔。後來好幾次她和他在一起,也是……即使現在共事,我姐也是清清白白的,她心裏只有你。”
“你認為這樣的婚姻有意思麽。”
梁茜茜情急之下又說:“當初你也沒反對,再者,你在天袁的地位也需要我姐的支持。”
“看來梁二小姐準備很充分,我确實需要一個助力,這也是我的私事。梁二小姐這樣巴巴地跑來是想自薦枕席?”
梁茜茜羞怒,又罵不出什麽話,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臉。”
劉牧之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今天被一個女人指着鼻子說他的地位需要一個女人來鞏固,哪怕現實就是這樣,這也是他的私事,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多謝。”
“我姐她瞎了眼才喜歡你。”
“回去幫她把眼睛擦亮了。”
梁茜茜氣得哭了,她順風順水還沒遇到這樣的事。而且以前劉牧之處處給她留面子,今天丁點不讓叫她難堪。她哭着說:“劉牧之你別後悔。”
“後悔也是我的事,梁二小姐費心了。”
“你會遭報應的。”
梁茜茜哭着跑出去,溫暖拿着文件來找劉牧之,這還是他們确定關系後第一次在工作場合會面。
梁茜茜撞上溫暖也不道歉,還惡狠狠地瞪了溫暖一眼,溫暖疑惑。
公事完畢,她開玩笑說:“剛才那個哭着跑出去的女人是你的仰慕者?”
“不是。”
“哦。”她不再問,掂量手中的文件,“我回去了。”
“我送你。”
“打車更方便。”
“少啰嗦。”
溫暖被他的語氣鬧得愣了愣,不明白自己怎麽把人給得罪了。她笑着搖頭:“真不用,你這一送,保證明天會傳出我怎麽被潛規則了。”
劉牧之也不管,拉着她就往外走。
作者有話要說:完,回頭捉蟲!碼完還沒回頭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