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趁着年輕相愛吧(三)
睡覺的時候,總算想起這個鐘一何方神聖了,不就是舒亦清夭折的初戀嗎,不就是那個腳踏兩只船的男人嗎?如今怎麽又攪合在一起了?
溫暖很困惑,想起自己的處境放棄了思索。
劉牧之把玩着她的頭發,也不知這人是不是有戀發癖,每次那個時喜歡親吻她的頭發,什麽也不做時也喜歡卷着玩,就好像小孩子鐘情一件玩具那般。
玩着玩着不正經起來,溫暖有些心煩,拍開他手,“別鬧我。”
“有心思?”
“有點。”
“因為今天的事?”
“我在想,那個鐘一回頭肯定會找我。”
劉牧之認真地親吻她,不給溫暖躲閃的機會,“不要理他。”
“萬一舒亦清找我呢?”
“就說後宮不幹政。”
“我也這麽想。”
“至于他說的那些話,那是因為他嫉妒你。”
溫暖疑惑,“嫉妒我什麽。”
“嫉妒你是土豪的女人。”
“你是土豪嗎。”
他一點也不謙虛:“算個小土豪。”
“你說會不會有人攻擊我?”
“敢。”他厲聲道,随即又低笑:“除了我,誰也不敢動你。”
“萬一動我的是你呢,我該怎麽讨伐?”
他想了想,建議:“那就懲罰我一輩子見不到你。”
溫暖哼聲:“說不定你心裏就這樣想着呢,最好一輩子不相見。”
他忽然摟緊她,用力吮她的蝴蝶骨,十分煽情:“我只恨相逢恨晚。”
溫暖被他鬧得渾身酥麻,她本人又怕癢,掙紮着。他聲音漸嘶啞:“別動。”
“那你別鬧我呀。”掙紮中感覺股間抵上灼熱的兵器,也不敢動了,小聲地問:“要不要去洗個澡?”
“一起?”
“才不要。我睡了,明天我媽他們過來。”
“房子我已叫人打掃,明天早上我們去看看還需要買什麽。”
“讓我媽去你那住,她會以為我被人包養。”
他低笑,愉悅道:“事實上是你包養我。”
“我可養不起。”
“我好養,只求一頓三餐管飽。”
這一夜,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一早,袁數的電話打過來,“溫暖呀,有個鐘一的男人打電話到公司來找你,你什麽時候招惹人家啦?”
睡得正舒服被吵醒了,沒好脾氣:“你才招惹了人家,全家都招惹。”
“火氣夠大的啊。”袁數在那邊陰陽怪氣,“不過你沒招惹人家,一大早點名找你做什麽,老實交代。”
溫暖不耐煩:“給我回了,就說沒我這號人。”
“人家說了,他是你什麽朋友的男朋友,你叫我怎麽回?”
“總之別理他,我自己處理。”
挂了電話,劉牧之問:“那個人打電話去你公司了?”
“神經病。”溫暖罵道。
“別惱,為不相幹的上火不值。”
溫暖冷笑:“想和你攀上關系,找我做什麽?”
“好了好了,別生氣,再睡一會兒,今天有得忙。”
他這麽說,溫暖也沒繼續糾結。她問:“我媽過來,我們暫時還是分開住吧,這樣影響不好。”
劉牧之不以為意:“有什麽影響不好?”
“你不知道我媽她思想不太開放,你想想我們沒結婚住一起,她肯定會胡思亂想。”
“國慶我們把證領了,光明正大。”
“我和你說正經的。”
他肅穆地看着她,語氣也是無比嚴肅:“我也不開玩笑。我們結婚,以後妻唱夫随不錯吧。”
“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他沉吟,附和:“是很草率,沒鮮花戒指,放心,我全部身家都給你。”
聽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溫暖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劉牧之打斷她,“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對我沒信心,也對自己沒信心。但……你既然敢踏出第一步,又為什麽不敢踏第二步?”
“我……”溫暖遲疑。
“嗯?”
“你那些花花草草都處理幹淨了?”以為永遠不會問,還是問出口。
劉牧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過來,有些哭笑不得:“我能有什麽花花草草?”
“上次不是還有人為你自殘嘛。”
“不關我的事,那是……我父親欠的債。”
這下換溫暖吃驚,同情又可憐地望着他。他笑了笑,無所謂:“又不是第一回。”
明知不該去論人是非,那個人還是他父親。她還是忍不住,這樣的債居然叫兒子背負也太……
她問:“他太太都不說?”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誰又把誰當真。”像是反應過來,他問:“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不肯……”
“不是,我是覺得我們分開時間太長,剛開始就談婚論嫁太快了。”
“快嗎。”
“唉,餓不餓,想吃什麽?”
知她逃避,他嘆氣:“好吧,你想了告訴我。”
“有期限嗎。”
“應該是有的吧。”
溫暖笑,溜出被窩。她的身材很好,均稱、曲線,可稱完美。劉牧之欣賞着,她也毫不扭捏作态,大大方方在他面前套上衣服,然後回頭問:“我想我得給我媽買兩套睡衣,嗯,還得幹洗了,不然晚上……”想了想,又改變主意:“算了,我去找我的睡衣。”
“你的睡衣阿姨穿不了。”
“可能會小,不過應該有大套的。”
“有幾套很久沒穿了吧,就算給阿姨也得洗,不如直接去店裏。”
早餐之後,接到林詳的電話,他告訴溫暖:“溫暖姐,你要的睡衣我已經送老大公寓去了,還需要什麽我現在去采購。”
溫暖望向劉牧之,他淡定地玩手機。這人還真無恥,助理不但要做分內工作,分外的也得處理,相比之下,她幸福多了。
她婉拒:“不用了,我也正好要出去。”
“溫暖姐,你別把好意思,我也是太無聊了找點事打發時間。”
溫暖想,偌大一個過程,怎麽可能無聊。就連劉牧之,有時吃飯都在接聽工作上的電話。
“真不用麻煩,再說了,采購生活用具你們男人也不在行。”
“你要買什麽告訴我。”
溫暖感嘆,這也太盡職了。與其糾纏不如給他個機會,反正大老板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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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牧之載她去他住的那套公寓,原以為會很奢華,沒想就兩室一廳,不過環境确實很好,采光也是一流,設施齊全,就是色彩單調。
“因為沒打算常住,所以随便弄了下。”
溫暖酸溜溜道:“這一叫随便,我那不成狗窩了?”
劉牧之環上她的腰輕輕摩挲,低聲說:“金窩銀窩還是喜歡你的狗窩。”
“你就貧吧,反正不需要本錢。”
他低笑。
下午,他們去機場,因為航班延誤,多等了一個小時。
接到溫母和洋洋已經六點了,洋洋很喜歡劉牧之,溫母也很喜歡他,回城的路上,溫暖完全被忽視。
溫暖不知道劉牧之已經訂餐,吃了飯才送溫母回公寓。洋洋很喜歡,在屋子裏蹦跳着問:“小姑姑,你和叔叔什麽時候結婚?”
溫暖:……
劉牧之笑道:“洋洋想看小姑嫁人了?”
洋洋歪着脖子想了想,認真點頭:“嗯,小姑姑結婚我可以穿得漂漂亮亮的。”
溫暖兌了一杯牛奶給他,“喝牛奶,然後做功課。”
洋洋委屈求助劉牧之,他說:“功課做好了可以看動畫片。”
洋洋興奮極了,一溜煙兒跑去書房。
溫母笑着搖頭:“在家裏我們誰也鎮不住這個小魔頭,還是你有法子。”
溫暖則想,他那叫什麽法子,無法打一巴掌給一顆糖罷了。
溫母去行李箱翻出一個陳舊的木盒子,慎重的打開。溫暖撇了劉牧之一眼,他投之微笑。
木盒子打開了,裏面擺着一塊如羊脂的白玉。溫暖疑惑,不明白她母親從哪兒弄來這東西,她的記憶中,家裏可沒這玩意兒。
溫母說:“牧之,這就是上次我和你提到的那塊玉,也不知真假。”
溫暖看看溫母又瞧瞧劉牧之,驚嘆他們發展神速的革命情誼。身為溫家人,她都不知道的事竟叫劉牧之捷足先登。
劉牧之拿起來看了又看,然後說:“我朋友明天會來北嶺,他是這方面的行家。”
“那就好,我們也不懂,擱着總是不放心。”
單獨相處的時候,溫暖問:“媽,你就不擔心劉牧之是壞人?”
溫母則說:“他要真能把你騙走才好呢。”
“媽,你也太偏袒他了,小心人家看出你嫁女心切。”
“坦白說,他已經和我提過。”
溫暖微微一驚,沒想劉牧之行動如此迅速。他不會真就迫不及待想娶她過門吧。
“你對他這個人有什麽看法?”
“你喜歡嗎。”
“我和你讨論他這個人,你幹嘛扯這些。”
“事業型的,穩重,但你也清楚,投資有風險,無論哪行哪業,這要看你自己的經營之道。不求你能改造他,但求你過得舒心。”
“經驗豐富,不如你給我直接挑一個得了。”
溫母笑着搖頭:“日子是自己過的,我說了不幹涉就不幹涉,選什麽樣的路就得承擔什麽樣的後果,這個無須我多說相信你深有體會。”
“又來了。”
“嫌我啰嗦?”
溫暖做投降狀,“我哪敢啊。不早了,媽你早點休息,我去看洋洋。”
“洋洋睡了,你們回去吧。”
“我……”溫暖難為情,母親千裏迢迢來看她,她則和劉牧之談情說愛,她過不去自己那道坎,“我留下來陪你。”
“去去,過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去。”
“不去。”
“你留在這我還要擔心你。”
溫暖固執:“我可以照顧洋洋。”
“溫暖,別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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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感到不解,別的父母不都盼着兒女伴着嗎,她家的是奇葩?
劉牧之自然歡喜,又見她悶悶不樂一路想着法子逗她。
溫暖則問:“你說我媽她什麽意思?”
“自然想早點抱孫子。”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談及有關于孩子的話題,雖只輕描淡寫,但也牽涉了。
見他內疚的神情,她有些不忍,于是她開玩笑說:“我可不奉子成婚。”
“這也行,我們按正規程序來,先領證辦酒,然後要孩子。”
“誰和你說這個。”
劉牧之正色:“我知道急了些,但遇到你這樣的女人我不纏住給別人制造機會?”
聽了,溫暖笑着問他:“那遇到你這樣的男人怎麽辦?”
他給她支招:“當然是纏住,狠狠地纏住,綁也要綁着。”
她故意問:“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一套?”
“男人喜歡他在意的女人使這一套。”
溫暖自然聽得出他的表白,靜靜地想了想,又說:“也就是說不在意的沒用了?”
“不在意的你也不會套。”
溫暖托着下巴又琢磨了一下,深以為許,問道:“他既在意但又偏偏不肯上套,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他淡淡撇了她一眼,低笑:“這有何不可,若不在意會給你那個機會?所謂霸王硬上弓也不過你情我願矜持了一把。”
“受教。”
“是嗎。”他一臉不信,“回頭我可要驗貨,不合格我可要退貨。”
作者有話要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