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愛在水中央(三)
梁宥曦走後,袁數閃進來,好奇地問:“你把那個美女罵哭了?”
“怎麽?心疼了?”
袁數嘿嘿地笑,讨好巴結道:“哪兒能啊,我就擔心着你被人給欺負了去。沒想到你還蠻厲害的,看不出啊。”
“兔子惹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我。”
袁數樂了,一想那個人的身份不免擔憂,試探:“她來找你做什麽?”
“哦,你不是知道了嗎,還問我?”
袁數不自在地搓着手,讪笑:“我知道什麽啊我。”
溫暖做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望着他,疑惑:“你不是無所不知嗎?中梁的梁小姐你不知道?不可能吧。”
袁數呵呵笑了幾聲,頗有點兒尴尬,“她沒對你怎麽樣吧。”
“她能對我怎麽樣?”
袁數又笑了,呵呵兩聲,神秘兮兮地問:“你和天遠的劉牧之,你們那什麽了?”
溫暖手上正好拿着一本小冊子,袁數話音一落,她沒好氣直接拍過去,“我說袁數,你嫌日子過得太舒爽了趕忙去招呼好嫂子。”
袁數捂着頭,心下罵道這娘們越來越張狂,哪裏還當他是老板。袁數想,身為老板大概數他最窩囊了。他不死心:“你和他有沒有進一步?”
“你希望發生什麽?”
“沒發生就好,話說啊溫暖,你要把持住知道麽,不要忘了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提起這些事,溫暖心煩意亂,“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這句話,一聲交代也沒有直接出去了。
袁數喃喃:“敢情我才是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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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去公司樓下的銀行辦業務,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前臺滿面通紅地告訴她說:“溫暖姐,危安過來了,在袁總辦公室。”
危安?
溫暖感到莫名其妙,狐疑地瞟了前臺小姑娘幾眼,她不好意思低下頭,臉紅得不正常。她沒多想,只想着這個時候危安怎麽來了?想着他在袁數辦公室,許找袁數有事。
又過了一會兒,袁數打電話給她,“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溫暖去了。
危安果然在,見她進來對她笑了一笑。
溫暖也回給他一個微笑,然後去問袁數:“有什麽事?”
袁數壞壞地沖危安擠眉弄眼,溫暖瞧着頭皮發冷,她敢百分之二十的肯定袁數心術不正。
溫暖說:“沒緊急事的話我回去工作了,手頭上還有很多事沒處理。”
袁數招手:“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幫我送送危安。”
溫暖覺得袁數典型的吃飽了撐的,她敢打賭絕對是他把危安招來的,就是不知道他怎樣的添油加醋把今天的事情描繪給危安聽。溫暖一肚子火氣,要不是礙于危安在場她真想一巴掌拍過去。
袁數跑得比誰都快,危安也覺不自在,他站起來說:“你忙你的,我先回去。”
想着袁數的八婆,溫暖有氣沒得出,她問:“袁數打電話給你了?”
危安笑了笑,“他也是關心你。”
“他……”她頓了頓,忽覺詞窮,又不能在他面前講他朋友的壞話,那些不滿和抱怨也暫時藏了起來。她說:“他總是這樣熱心,走吧,難得他放半天假,怎麽也得珍惜。”
危安依然笑着。
兩人在街上無目的地悠轉,也許太無聊了,也許腦子進水了,溫暖沒頭沒腦地建議:“我們約會吧。”
顯然受驚了,他側頭愕然地望着她。
溫暖懊惱,她到底得多蠢才去觸這個禁區。她讪笑:“呵呵,你當我腦子發熱,呵呵。”
危安并不和她打花腔,嚴肅認真地問:“你認真的?”
溫暖打不上話,她想說她開玩笑,然和一個認識多年的人說我們約會吧,這也能開玩笑嗎,還是在對方追求自己的前提下。
危安難掩失落情緒,又故作輕松道:“你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回複我,我們結婚。”
溫暖決定不和他繞彎子,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問他:“你不想知道我和劉牧之的關系?”
危安凝她,“說不想挺自欺欺人。但你若以為這樣就可以吓着我,你也太小看了我。我說過我對你說的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了的。”
“那麽今天這樣的情況,你也不介意?”
仿佛要跟她裝傻,危安疑惑:“什麽情況?”
溫暖微微吃驚,袁數沒告訴他?她笑着搖頭:“沒什麽。”
溫暖和危安去吃飯,不巧地遇上了蘇杉,還有她朋友。蘇杉迎上來,目光在他們中間穿梭,并沒表現出不愉快,微微一笑:“危安,女朋友?”
危安忽略她的問題,淡淡地問:“你來吃飯?”
蘇杉看向溫暖,自我介紹:“你好啊溫小姐,陪子危安這個悶葫蘆很沒意思吧。”
溫暖歪着脖子問:“你很悶嗎。”
這一打岔,緊張的氣氛輕松起來。危安微微一笑,對蘇杉說:“我們進去了。”
蘇杉點頭:“OK。”
進了包廂,溫暖認真看菜單。危安坐她對面,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寫好菜單,擡頭見他仍看着自己,溫暖問:“怎麽?”
“沒什麽。”
溫暖也不追問,低頭翻了翻手機,有幾條未讀信息,她逐一回複。
危安問:“快中秋了,你回去嗎。”
“再說吧,才放三天,時間緊促。”
“如果不回去,我們去露營吧。”
他們不是沒一起野外露過營,不過這一次他們關系有點微妙,她問:“都有誰?”
“人應該不少。”
溫暖沒立馬答應,她知道這不是單單露營而已。
危安也點到為止就岔開了話題,溫暖很喜歡和他這樣的相處,凡事不會和你追根究底,更不會叫你難堪。
這頓飯吃得很愉悅,無意中危安談起他大學時代的風華。
溫暖也難得八卦一回,問他:“追你的人是不是很多啊?”
危安無所謂,自我挖苦:“沒聽說嗎,我是個無趣的人。”
溫暖打量他,頗為認同點頭:“有點兒,循規蹈矩。我猜你上學的時候就是那種老師眼中的優等生,同學們羨慕嫉妒恨的對象,走到哪兒都能引起同學們的尖叫聲。”
宋子贊莞爾:“哪有你說的這樣?”
溫暖很認真地和他解釋他們上大學那會,那些為之瘋狂的行為,那個時候的耳紅心跳,數年後回憶起來稱它為年少輕狂。
飯後,危安提議去看電影,溫暖沒反對。
他們選中了一部戰争片,事後她對舒亦清說起此事,舒亦清罵她沒情調。
她反譏:“那你希望我們看什麽?看那種愛的死去活來就叫有情調?你喜歡看這類片子也沒見你多有情調啊。”
舒亦清炸毛,“啊啊啊,溫暖你這個死女人翅膀硬了是吧?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
溫暖故意氣她:“來呀來呀,馬上過來,我這兒缺個陪睡的。”
舒亦清莫名其妙笑起來,溫暖懷疑她是不是精神失常。她把手機擱桌上,開始浏覽網頁。待她笑夠了,溫暖才問:“感情問題解決了?”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你缺陪睡的跟危安說一聲我相信他很樂意。”
她瞎扯了半天,舒亦清神秘兮兮地問她:“你知道嗎,劉牧之和梁家那位拜了。”
溫暖淡淡地‘哦’了聲。
“你什麽反應啊?”
溫暖失笑:“我該有什麽反應?”
“你不高興?哈哈,我樂死了。”
“我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他們分不分我的生活不會受到影響。”
舒亦清懷疑,“你沒騙我?”
溫暖笑眯眯地問:“舒亦清,你不會暗戀他吧?”
舒亦清脾氣上來了,朝她吼道:“你缺心眼兒啊,我暗戀他幹嘛?人兔子還不吃窩邊草,我是人,是人懂不?”
她氣頭上,溫暖識趣地沒繼續火上澆油,免得她傷肝傷肺。舒亦清恨恨地說:“溫暖你個沒良心的,遲早有一天你要遭報應。”
溫暖回道:“你都活得好好地,報應怎麽遭我頭上啦?怎麽說也該先你後我不是啊。”
“好你個溫暖,如今有後臺了講話也硬氣了是吧。”
溫暖識相地轉移問題,關心她:“不是說要回國嗎,什麽時候回來?”
“下周。”
“哦。”
“你那什麽反應?”
溫暖哭笑不得,無奈地問:“你說我該什麽反應?喜極而泣?可我們三天兩頭通電話,你在天邊也感覺你就在眼前,你回來和你離開也沒覺得有太大的區別。”
舒亦清耍無賴,蠻橫無理地說:“我不管,你得歡迎我,不然我去宋子贊那告發你。”
“去吧。”
“哼哼,你讓我去我偏不去,我要去告訴劉牧之你對他念念不忘。”
再好的涵養,也經不住舒亦清一而再的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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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着也挺好,第二天在這座南部沿海的三線城市遇到一個高中追求者,他們年紀相仿,如果已拖家帶口。這本也沒什麽,晚上和溫母聊天,溫母提起這個人的時候,溫暖沒好氣地說:“人家都結婚了,你是想慫恿人犯罪啊。”
好好的聊天氣氛這一打岔延伸成了長達兩小時的催婚總動員,溫暖嚴重懷疑,時間倒回個七八十年,母親指不定會将她打包送出去。
剛把碎碎念的母親打發又迎來了一個她極不想見的人,她那個遠房表哥。聽對方的意思,他打算請她吃飯表示感謝。
溫暖敬謝不敏,語氣冷淡地拒絕。
對方是個執着的性子,完全不考慮她的态度便說他在某某訂了位置。
挂了電話,溫暖哂笑一聲。
可她不知道,那個愛顯擺的舅媽嘴碎,遠房表哥約她吃飯的直接後果導致溫母直接殺到北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