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情總被無情累〔二)
公司樓下的鬧劇很快傳到袁數耳中,接着危安也知道了,可惜這幾天他在外地。
袁數調侃她:“我說你從不缺乏英雄救美,說說吧,這次怎麽回事?你和天遠的劉總……”
“別瞎猜,沒有的事兒。”
袁數哈哈大笑,“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我要說什麽?莫不是真有點什麽?”
溫暖邊查閱郵件,擡眸斜睨他,輕曬:“你此刻想什麽我都知道。”
袁數樂了,笑着問:“說說看我想什麽?”
溫暖懶得搭理他,忙着自己的工作。
袁數好心情起,喋喋不休追問。見溫暖不搭理自己也不氣餒,自己分析了半天也不嫌獨角戲無聊,甚至還說:“我們玩笑歸玩笑,你別假戲真做啊?”
溫暖說不上什麽滋味,擔心被袁數瞧出個什麽來,大家都難堪。
“我說什麽來着?溫暖,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
溫暖反問:“你不是還想使美人計嗎?怎麽着,現在想使離間計了?”
不知她話裏真假,袁數急了,眼前這小美人可是他兄弟未來的老婆,人要在他這弄丢了,将來他拿什麽賠償?
袁數試探她:“別說你玩真的啊。”
溫暖沖他笑了笑。
“我X,你還來真的啊?”
“不行嗎。”
當然不行,萬萬不行。他急了,“溫暖啊,你可得睜大眼睛看看他是什麽人,知道什麽叫花花公子不?”
溫暖故意搖頭,眼神茫然。
袁數快被氣吐血了,在她面前焦躁的來回踱步,“你這娘們……他有未婚妻,你不知道?溫暖,你不小了,也算見過世面。還有啊你不能對不起危安,他待你的心意你別跟我說不懂。”
溫暖不笑了,認真地想了想,倏爾皺了皺眉,“袁數你來告訴我,凡是男人都喜歡左右擁抱?”
“此話怎解?”
溫暖笑得了然:“跟我裝糊塗呢,危安……他對我确實很好,你自問他的家人會接受我嗎?不可能的事,你比我還清楚。”
袁數辯解:“又不要你嫁他家人。”
“是嗎?那你告訴我,危安他出差為了什麽?”
“當然為了工作。”
溫暖笑了笑,一雙眸子涼涼地望着袁數,“出差,當真?要不要聽我的版本?”
袁數一臉詫然,不敢相信的樣子。
“其實他這次去J城是因為那個舞林大會吧?”
“你別道聽途說,沒有的事。”
溫暖并不是太難接受,開始她也以為危安當真出差,直到無意中看了那個節目,聽到蘇杉的名字才她恍然過來。危安既然要瞞着她,那麽她就順了他的意思給彼此留份顏面。
溫暖思考片刻,點頭:“我是不是道聽途說你比我清楚。袁數,你這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也糊塗了?是,危安對我好我不能沒良心,可他……總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和家裏鬧翻不是?他長在那樣的大家庭裏,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出錯。蘇杉……更适合她。”
袁數為危安抱不平,看着她義正言辭又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又在心裏罵危安不厚道,自己被家人拖過去也不知道先把後院隐患解決再走。
“袁數,你很清楚,不被祝福的婚姻意味着什麽,我也沒那個胸襟去承擔那些委屈。”
袁數橫眉冷眼,用鼻子冷哼。
溫暖又說:“有錢人的太太不是那麽好當的,不然你身邊那個位置借我天坐幾天權當演練?”
袁數作勢揍她,念念有詞:“你這娘們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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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兩天,舅媽親自登門道歉,說她有眼無珠錯怪溫暖。溫暖冷眼看着舅媽表演,舅媽說得口幹舌燥發現她一言不發冷眼看着自己,而不見尴尬,撲通一聲冷冰冰的地板上。
舅媽哭哭鬧鬧她不怕,這一跪卻唬了溫暖一跳。她急着倒退幾步,對那些哭訴提不起半分同情,冷漠地望着眼前的婦人,語氣也冷冷淡淡:“舅媽大人大量不予追究我的過失我已感激不盡,我豈敢怪罪長輩。”
舅媽實實在在狠噎了一把,擡頭看她,唇蠕動終沒說出話。
溫暖不多言,繞過婦人走過去,直到站在酒綠燈紅的街頭,她茫然四顧才發現這麽些年來自己了然一身,遇事了竟連一個商量的人也沒有。
明明正處七月,她忽然覺得冷意逼人。她縮了縮肩,擡手順了順吹亂的長發,路邊參天梧桐葉被風刮了下來飄至。
也就短短幾分鐘,風刮着路邊的綠枝簌簌作響。
一輛私家車在她跟前停下來,車窗被搖了下來,探出一張較為陌生的臉孔,語氣卻很溫和,“溫女士,要下雨了,上車吧。”
溫暖謹慎,自然不會頭腦發熱,“請問我們認識嗎。”
那個文雅的男人會心笑了,“不記得我了?我是危安他大哥。”
溫暖恍然,想起那個複雜的大家庭,她笑着婉拒:“我等人。”
危大哥做了個了然的表情,也不勉強,道再見便緩緩前行。
溫暖又站了一會兒,竟一語成谶。
林詳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氣喘籲籲:“溫暖姐,總算找到你了。”
溫暖驚訝,茫然:“你找我?”
林詳點頭,“是啊。”
“有事嗎。”
“我看要下雨了,要不先上車?”
溫暖看了看天,點頭。
林詳松了口氣,嘀咕:“還以為要費些口舌。”
費口舌?拒絕麽?她為什麽要拒絕?溫暖抿唇笑了笑,“你不是回去了嗎。”
林詳知她問什麽,解釋:“我沒回去,這邊事情太多了,我也回去的話群龍無首啊。對了,溫暖姐啊,最近幾天C市那邊天氣不大好,老大恐怕要晚幾天才能回來了,你拿過去要簽字的文件得緩上一段時間,不好意思啊。”
溫暖豈會不明白林詳的用意,她也不想繞來繞去。她說:“你的意思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想撮合我和他?你恐怕沒了解過你家老板的想法,我和他……”
林詳忙着代劉牧之解釋:“溫暖姐你別誤會,老大和梁小姐他們的婚事不會成真的,你要相信老大。”
這個話題本很讓人不愉快,林詳的語氣加上他的表情又逗樂了溫暖。她忍着笑問:“然後呢?林詳我都忘了和他分手幾年了。更不管他和梁家的聯姻會不會成為現實,那與我又有什麽關系?我想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林詳讪笑:“溫暖姐,老大他有他的難處,你要體諒他。”
溫暖不以為意,心想誰沒難處?她開玩笑說:“他的難處是想着怎麽把梁家的家業占為己有?”
林詳白着臉抗議:“溫暖姐你不能這樣诽謗老大,他真有難處。”
溫暖笑了下,不接話,低頭玩起手機來。
林詳喋喋不休,看溫暖沒回應無奈地嘆氣,委屈地問:“溫暖姐,這麽多年來我沒見老大對誰認真過,不,這幾年來他潔身自好。”
溫暖哂笑,微微回憶着重逢那天的情節。嗯,潔身自好?她點頭:“挺潔身自好的。沒少惹女孩心碎吧。”
林詳大急,他想要解釋奈何溫暖根本就不信他。想着不但沒拉近距離反而還讓老大背黑鍋,他很不安。
過了一陣,溫暖想起今天糟心的一幕問道:“那件事謝謝你。”
她沒指明,林詳也知她指哪一件事。他不敢邀功,忙說:“老大的吩咐,我不敢不從。”
溫暖倒也不驚訝,她早就想到是劉牧之,只是他這樣做難不成還誤會洋洋的身份?她莞爾:“如果他讓你作奸犯科你也不拒絕?”
“老大不是那樣的人。”
“總之謝謝你。”
林詳不甘心,他嘀咕:“你應該謝老大不是我。”
“好吧,有機會我會向他致謝。”
林詳又問:“溫暖姐,你真愛上危先生了嗎?”
溫暖不承認也不否認,看在林詳眼中等于默認,他急了,“溫暖姐你怎麽能夠愛上他?”
“我怎麽就不能夠愛上他?林詳,人不可能原地踏步。我如是,你也是,他也不例外。對我來講分手就是分手,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游戲。我也不是他的寵物,他高興了就來摸摸我的頭。”
“其實……你就不能原諒?”
溫暖覺得好玩,她不明白自己要原諒什麽,男歡女愛天經地義,他們也非善男信女。她說:“我以什麽立場原諒他?第幾任前女友?”
林詳還想說,溫暖制止道:“噓,你什麽都別說。”
回到家,溫母打來電話,委婉地打聽消息。
溫暖敢肯定舅母告狀了,就不知道在舅媽眼中的她是什麽樣?
溫暖說:“媽,我沒男朋友你也擔心,有人追了你也擔心,要不您直接給我相中一個我回去立馬洞房成不?”
溫母搖頭嘆道:“我不是擔心你嗎,聽你舅媽說對方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是個有錢人?”
溫暖不敢提那個人就是劉牧之,她說:“我們單純的同事關系,媽,你別聽他們胡說,他們做了什麽事恐怕沒告訴你們對吧。”
“你那個舅媽她就那樣,你自己留個心眼。”
“我知道,反正我是不打算認這門親戚。”
溫母關心被提及的那個男人,聽說溫柔文雅,看起來就是受過極好教育的。溫暖不知道舅媽怎麽說起劉牧之的,依她對那個勢力舅媽的了解,大概早就拜倒了。
溫母關心問她:“他是你同事?”
“算是同事。”
想了想,溫母道:“我打算中秋帶洋洋過去玩幾天,你們放假的吧。”
“按理說要放的,不過臨時任務也不好說。”
溫母不動聲色:“離中秋還有一個月,到時會視情況再定計劃。”
“好。”
溫母又交代了好些才結束通話。溫暖感到頭暈,她還真不敢想要讓母親知道舅媽口中的人和當年辜負她的是同一個人,會不會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