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都在假裝
朦胧中,李硯娚感覺有人扛着自己在走,手又被反綁着,嘴裏重新塞了布團,只有眼睛沒被蒙上。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發現天已蒙蒙亮了。這人身體精瘦,肩膀上的骨頭硌得她腹部生疼。他腳步很快,扛着李硯娚穿梭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李硯娚費力的掙紮,“唔唔唔唔唔!”
那人卻不說話,只是抱緊了她被綁住的雙腿,扛着她一個勁的跑。胃裏沒有一粒米,李硯娚也無力掙紮。
走街串巷,不知跑了多久,那人才把她放下來讓她靠坐在牆上。李硯娚睜開眼睛,想看清他的樣子,可他帶着蒙面布,又是逆光站着的,李硯娚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又拿了一條麻布口袋從她的頭上套下來。
“對不起,我只能這麽做。”
李硯娚又陷入黑暗之中,只是這次她不那麽害怕了,因為她知道,在麻布口袋外面,就是藍天白雲。匆忙急促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李硯娚再次掙紮,可長長的口袋把她包裹了個嚴實,她怎麽掙紮也無濟于事,心裏只期盼着天快點大亮會有行人發現她。
全身無力,耳邊都是焦急的說話聲和嘤嘤的哭聲,吵鬧至極。身下是細膩舒服的大床,李硯娚困得很,被關在木屋的兩天她根本沒怎麽睡覺,此刻身在舒适的大床之上,她只想好好睡一覺。可那些擾人的聲音讨厭得很,她想叫他們別說話,可是努力了幾次也張不開嘴。她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打擾她睡覺,眼皮似有千斤重,眼皮掙紮了好幾次也能睜開。可耳邊卻又傳來驚喜的聲音。
“硯娚?硯娚?”一個焦急的男聲。
“小姐!小姐!”帶着哭腔的女聲。
“大夫!大夫!快來看看!”又是一個焦急的女聲。
讨厭死了,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打擾我睡覺!李硯娚惱火得很,猛的就把眼睛睜開了。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她又合上眼尖,但這,卻讓周圍的高興壞了。
“硯娚?硯娚你醒了!”
“小姐小姐,嗚嗚……”
她再次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趙品吉焦急中帶着喜色的臉,他的眼底布滿血絲,眼下滿是烏青。李硯娚還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責、懊悔和心疼。
再次見到熟悉的人,李硯娚有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她猛的坐起來一把抱住趙品吉,抱得那樣緊,好像一松開手,就全世界都會棄她而去。
“我怕。”她小聲呢喃,沒有大哭大鬧,沒有歇斯底裏,只眼淚靜靜的流淌。
趙品吉亦緊緊的回抱住她,拿眼淚浸濕衣料沾在他的肩上,他只覺比開水還燙人。這是李硯娚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脆弱的一面,他心疼不已,安撫性的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慰道:“別怕,我們在你身邊,沒人能傷害你。”
其餘人可沒忘了正事,王凝上前勸道:“品吉,先讓大夫給她瞧瞧。”
趙品吉這才反應過來,拍拍她的背,“讓大夫給你瞧瞧。”說着就要退開身,可李硯娚不放開他,反而抱得更緊了。趙品吉又說:“我們都在,不怕,我陪着你。”
安慰了好一會兒,李硯娚才肯躺下讓大夫給她檢查身體。趙品吉一直坐在床頭,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以此給她力量。
老大夫仔細檢查了一番,“夫人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吓。皮外傷擦點藥不要沾到水,過幾日便會好的。只是夫人餓的時間太長,不宜一次性吃得過飽、太補,最好先是喝點流質的食物,再慢慢吃米飯。”
方姳也放下心來,一個勁兒的感謝菩薩,“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謝謝大夫,佩環,你跟大夫去拿藥吧,順便帶大夫去領賞錢。”
“是!”佩環幹脆的應了一聲,趕緊擦幹眼淚帶着老大夫往外走。
王凝及時叫住她,“叫其他人去吧,你留下照顧硯娚。”
抓藥的人去抓藥了,佩環走到床邊,看見李硯娚紅腫的臉和包着紗布的手腕,眼淚又往下掉,哽咽着說:“小姐你受苦了。”
方姳責怪道:“佩環,你還嫌你家小姐不夠難受是不是?廚房裏早早炖了雞湯,你去端來給硯娚喝吧。”随後又對其他人說:“我們都先回去晚點再來看硯娚吧,先讓她好生休息。”又吩咐下人,“你們要好好照顧夫人,不能喧嘩吵鬧打擾到她休養。”
衆人皆小心翼翼道:“是。”
其他人都回去了,卧房裏只有趙品吉和李硯娚兩個人。趙品吉這時才放任自己流露情緒,他眼底的心疼更濃了一分,執起她包裹着紗布的手腕,讓他更是備受自責的煎熬。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這句話,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有些事,他無法解釋。
“這又不關你的事。”
趙品吉把她的手腕放到唇邊輕吻,眼底滿是柔情,低聲道:“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身處險境!”似承諾、似保證。
這也是他第一次對自己展現他的柔情,李硯娚笑着輕輕點頭。他笑着看她,她也笑着看他,兩人沒有過多的語言,但李硯娚卻覺得這是最幸福的瞬間。
佩環端了湯進來,趙品吉接過,“我來,你先下去吧。”佩環會意,出去的時候還體貼的替他們把門掩上。
趙品吉把李硯娚扶起來,在她背後塞了個枕頭,自己端了雞湯坐在床沿。舀起一湯匙,輕輕吹吹,确定不燙後才喂到她唇邊。
“你昏迷的這兩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那種心情,他再也不想有。
“兩天?我昏迷了兩天?”李硯娚驚訝的問,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她又問:“我是怎麽回來的?”
趙品吉體貼的替她拭去嘴角的水漬,“前天早上下人在後門發現的你,當時你身上套着一只麻布口袋……”想起那麽狼狽的李硯娚,趙品吉再也說不起下去了,“大夫在這兒守了兩天兩夜,我們就怕你有個什麽。”
看他滿眼的血絲,他也是守了兩天兩夜吧?水眸看着他,“辛苦你了。”
趙品吉搖搖頭,“不辛苦,如若可以,我寧願被綁的人是我!”
李硯娚現在也沒有心情力氣去追問,他那晚出去後為何遲遲沒有回來,又為何沒有趕過去找她。聽到他這麽說,心下難免還是會感動,“竟瞎說,你還想有下次?”
喝完湯,趙品吉叫她再睡一覺,養好精神,“睡了兩天了,現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趙品吉細心的替她攏好被子,“再睡會兒吧,晚點大家都會來看你,肯定是要問這問那的,先睡一會兒,保存點體力。”
李硯娚伸出手輕輕扯住他的衣袖,“那你不準走!”似哀求,似撒嬌,趙品吉順勢握着她的手坐在床頭,笑言:“好,我不走。”
這一覺,李硯娚睡得格外踏實。
“趙品吉你承認吧,你心裏最在意最愛的人是漫卿!不然你不會聽說她落水的消息就立刻趕到她身邊照顧了她幾天幾夜!硯娚不過是你的挂名妻子而已,你可別告訴我你已經對她日久生情了!你和硯娚這幾個月的相處比得了你跟漫卿這麽多年的感情嗎?你已經把正妻的名分給了旁人,難道你還要把屬于漫卿的感情也移交給別人嗎?”
“住口!硯娚還在裏面休息你別在這兒吵!”
“嫌我吵?你是心虛嗎?怕她知道你之所以沒有陪她回家是因為你陪在漫卿身邊,怕她知道為何她在遭遇綁架之時為何你沒有在她身邊,那是因為你這幾天都在陪着漫卿根本沒有回過家!”
“我叫你閉嘴!”趙品吉壓抑着怒氣的吼聲。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綁匪還沒抓到你們倒先窩裏反了?”方姳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趙品倩和趙品吉噤了聲。
這時,劉劍華的聲音響起,他責罵趙品倩道:“你不是去了竹園嗎?怎麽跑到這兒來了?難道你不知道裏面還有個病人嗎?在這兒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被自己的夫君當衆責罵,趙品倩感覺極其丢臉,她強烈的自尊心可不允許自己受一點委屈,加上這時她又正在興頭上,便口不擇言起來,“我沒有鬧!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些事你以為能瞞得了李硯娚嗎?趙品吉你太天真了!”
劉劍華怒不可遏,上前啪一聲耳光打在趙品倩臉上,“長舌婦你給我閉嘴!”
“你!”
“好了!都給我出去!”方姳嚴厲的大吼一聲,“這裏不是戲臺子,你們最好都給我安靜一點!”
女兒當着自己的面被女婿打,段先彙雖然心裏不悅,但她也不敢說什麽,這時候只得拉着女兒離開,她故作嚴肅的說:“品倩你跟我回去別在這兒添亂!”說罷便不容抗拒的拉着趙品倩離開了。
雖然隔着兩扇門,其他聲音聽起來都有些模糊,但趙品倩不加掩飾的尖銳的聲音,她卻聽了個明白。
李硯娚心裏百感交集,真相竟是如此的尴尬可笑。她在父親母親面前替他說好話、給他圓謊,以為他是真的被急事絆住了,沒想到他卻是在陪着自己的心愛之人!她遭遇險境恐懼無助的時候,他在陪着他的心愛之人!那剛才,他的眼睛裏閃現着的心疼與自責,都是假的嗎?
外面又傳來方姳的聲音,“管好你們的嘴巴,佩環,為了你家小姐的身體,你該知道怎麽做的。”
呵,人生最大的尴尬,是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旁人卻還找着借口拼命的來隐瞞你,而為了避免更大的尴尬,自己還要配合他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呵,不覺得可笑嗎?幫架的人都已經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了,他們還以為能瞞得住嗎?當她是傻子嗎?好吧,既然要瞞,那大家都來瞞吧。
“佩環。”她叫了聲,雖然身在卧房,但她卻仿佛能感覺到外面緊張凝固的氣氛。
“小姐。”佩環連忙跑了進來,眼圈紅紅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憤恨氣惱的表情還沒有完全從臉上褪去。她跑到床邊,關切的問:“小姐,是不是哪裏疼?”
是的,心疼!
李硯娚搖搖頭,伸手抹去佩環的淚痕,笑着說:“傻丫頭,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還哭得這麽傷心做什麽?”
佩環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的,聽聞小姐的話,又見小姐笑得如此天真,心裏更加憤恨氣惱。但她還是連忙擦幹了眼淚,“小姐是餓了嗎?”
外面的一衆人也跟着佩環跑進來,沖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趙品吉。他沖到佩環前面的位置,一把握住李硯娚的手,着急的問:“怎麽了?”
心中泛起無限的厭惡之情,不着痕跡的從他手裏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掙紮着要起身,他趕緊去扶她,她又借着拿枕頭的姿勢順勢推開了他的手。
跟進來的一衆人真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關心的問:“硯娚,你覺得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嫂嫂可是餓了?”
就連劉劍華也配合着演戲,“派人再去叫大夫來瞧瞧吧。”
李硯娚沒看他們一眼,只看着佩環,說:“我想沐浴。”
說起來,她也有個五六天沒有沐浴了,在堆滿稻草的木屋裏呆了兩夜,灰塵和着汗水黏在身上,濕了幹透,幹了又濕透。自己身上那股惡心的味道,連她自己都嫌棄了。
她的手不能沾到水,全程只能由佩環伺候她。佩環也許是壓抑得太久,也許是覺得小姐受這委屈太不值,心裏有些話真是不吐不快,她沒頭沒腦的說:“我現在真想小姐那天回了娘家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李硯娚笑問:“怎麽了?”
佩環見她還笑得出來,不由恨恨道:“小姐在娘家可是老爺夫人手心上的寶貝,少爺夫人也不知道對小姐有多好。反正在這兒也沒人關心小姐,那還不如回去算了!”
“真是傻丫頭,只有被休的人才能回了娘家就永遠不用回婆家,你想讓你家小姐變成棄婦嗎?”
佩環一向最在意名聲的,這時卻說:“總比在這兒受委屈好!”
穿好衣裳出去,趙品吉連忙上前來扶她,她淡淡一笑。其餘人也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倆,若是換在之前,她一定會害羞臉紅,可現在,她只當那些是嘲諷的笑。
她剛做好,趙品閱就上前,雙手親昵的搭在她肩上,撅着嘴說:“嫂嫂平安回來就好,我們這幾天都快被吓死了!”
“讓大家擔心了。”
趙品閱又說:“那天佩環回來說你被綁了,我們都吓了個半死!早早準備好了贖金卻不知道該往哪兒送,綁匪也沒遣人來取。正在商量要不要報案的時候,你就回來了。”
方姳連忙嗔怪道:“品閱!怎麽一口一個死的!不許說這麽不吉利的字眼。”
劉劍華則直接道:“弟妹有沒有記住綁匪的樣子?畫下來,我讓警察局全力緝拿。”
李硯娚心中有個疑惑,且那些綁匪都蒙着面,她也确實沒看清他們的樣子,搖搖頭道:“他們都蒙着面,硯娚并未看到他們的長相。”
方姳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生意上的對手做的,老爺又去了外地,可千萬不要有事才好啊!”
“應該不是。”李硯娚說:“聽他們的談話內容,不像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
再說起那些事,雖然趙品吉沒有親身經歷過,但那種焦急等待的心情,他現在仍是心有餘悸。他只想不要再勾起她不好的回憶了,“人已經平安回來了這就是好的,其他的,以後都不要再說了。”
劉劍華頗有意味的說:“該加強治安管理了。”
入夜,李硯娚命人在卧房裏多加了幾支蠟燭,知道整個睡房被照得亮堂堂的。趙品吉自身後抱住李硯娚溫軟的身體,李硯娚的身體一震,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擁抱。如若換做是在幾天以前,她或許還會嬌羞淺笑。可現在她只覺得他的懷抱肮髒無比。
趙品吉把臉埋在她發間,情難自已低喃:“硯娚,我不會再讓你身涉險境的。”
李硯娚表情冷漠的輕輕推開他,“我累了。”說着便往床鋪走去。
趙品吉僵硬着身體看着她的背影,不确定她是否聽到了他下午和趙品倩的争吵。李硯娚在坐下,見他還僵硬的站着,笑着說:“夜深了,你還不困嗎?”
看到她的笑,趙品吉這才放下心來,自我安慰到,她應該是沒聽到的吧。
李硯娚睡在最裏側,擁被而卧。她才往大床中央挪了一步,現在又回到了原點,趙品吉卻是睡在了他挪出來的那個位置上。
休養了兩天,李硯娚的精神便好了。原本她就只是受到了些驚吓,她的內心原也不柔弱。休養了幾天,便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她。
趙運國執意要報案,說他們趙家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雖然人是回來了也沒損失錢財,但他不能讓自己的媳婦白白受了這驚吓,要真抓到了人,也算是為社會除暴安良了。好在事先跟警察局打過招呼,不準将這件事外揚,只能秘密調查,有劉劍華的關系在,警察局也就照辦了。方姳之前也命令過家裏的下人不能傳說這件事,所以在趙家也聽不見再談論這件事的聲音,再過了幾天,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了。
因為這件事,趙運國就不同意她去客棧了,可李硯娚不想呆在家裏,因為趙品倩那個挑事的人精在。她堅持如此,趙運國也就同意了,只是多安排了兩個會腿腳功夫的家丁保護她。
福安客棧裏已經張貼好了她所寫的管理制度,可那些夥計似乎并不買賬,只當它是個擺設,該偷懶的還是偷懶。
她故意高聲對王掌櫃說:“王掌櫃,依照管理制度,那幾個不按制度辦事的人,該怎麽罰就怎麽罰,立刻拿本記上!”
王掌櫃以為她只是吓唬吓唬那幾個偷懶的夥計,正在猶豫的空當,李硯娚又怒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王掌櫃忙不疊去拿夥計的薪酬本,依照制度,該扣多少就減去多少。
見她動了真格,那些夥計面面相觑,好似是在商量對策。其中一個膽大的勇敢的站出來質問:“憑什麽?我們是段大掌櫃請來的你憑什麽扣我們的錢?”
“對對對!你憑什麽?”有了一個開頭的,後頭自然就有了附和的。
李硯娚不急不慢的在客桌旁坐下,佩環給她倒了杯水。她坐着,一群夥計站着,她卻毫不怯場,淡定的端起茶杯喝水。放下杯子,輕擡眼睑,具有威懾力的眼神猛的射向衆人,“就憑我是福安客棧未來的老板娘!”
她也就是個女人而已,那些夥計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未來的老板娘而已,我們是段大掌櫃請來的,我們只聽他的!”
李硯娚冷笑,“大東家來了你們也是這麽說嗎?你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吧,段大掌櫃不過也就是給福安客棧跑腿的而已,就算他勞苦功高,大東家最多也就是多給他一點賞錢而已,他得了賞錢可你們得了嗎?狐假虎威也得找只真老虎當靠山,找了一只披着老虎皮的大貓當靠山還這麽有底氣,不覺得你們愚蠢可笑至極嗎?今兒這錢我就是扣了,你們要是不服,現在就趕緊給我走人!我們福安客棧這麽大的招牌難道還怕招不到夥計嗎?不過走之前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福安客棧不要的人,其他地方還會要嗎?”
那群夥計怯怯私語,李硯娚可不跟他們廢話,“自己分內事沒做好還振振有詞的人,福安客棧也容不下這等不識趣的人!六全,把那些不服的人立刻給我趕出去!”
“是。”六全板着面孔一臉嚴肅的說:“你們誰不服我家夫人?趕緊自己主動給我走人,免得我動手。”
夥計們想其中的厲害關系,趙家人脈廣,要真想斷了一個人的後路那是很容易辦到的。一個怯弱膽小的聲音說:“我、我、我要留下。”
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其餘的也不怕丢面子了,“我也留下。”
“我留下。”大家紛紛舉手表示誠意,先前那個最先提出反對聲音的人也只得道:“我留下。”只是他那剛剛還十足十的底氣,現在只剩一層了。
“好,很好。既然大家都選擇留下,那以後就好好辦事,福安客棧賞罰分明,做錯了事要罰,做好了事自然也是有賞的。只要大家以後盡心盡責的做事,福安客棧不會虧待了大家的。”她又對王掌櫃說:“就給他們一次機會,王掌櫃,這次就不扣錢了。”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趙運國耳朵裏,他對李硯娚大加贊賞道:“你做得很好!我原還怕你會怯場的,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盡管放手去做,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找我。”
趙品吉還沒有回來,綁架事件過了幾天之後,李硯娚才敢證實自己心裏的疑惑。
“六全,大少爺這幾天有什麽異常嗎?”李硯娚平淡的問。
她平時就很照顧趙品富,六全也未作他想,“跟平時無異,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大少爺腹部的傷好了之後我就沒再去祠堂看着了。要不,我去給夫人問問?”
原先她是懷疑趙品富偷了‘紅韻’才讓六全去祠堂盯着的,‘紅韻’的事擱置下來後,除了去給趙品富送藥換藥,六全也沒怎麽去祠堂了。
“不必了,我只是随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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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的字數杠杠的,大家看得還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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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将上演撕胯大戲!
各位小夥伴帶好小板凳和零食靜靜守候吧,雖說是撕胯大戲,但畢竟幾位選手都是有文化的人,所以不會血濺路人的,各位萌妹子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