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看你時,眼底閃着晶瑩的光芒
傅容兮面色一寒,“你再說一遍!”
被他淩厲的氣勢吓得縮了縮脖子,季煙下意識的退後兩步,但還是不怕死的哼道,“難道不是嗎?抛妻棄子,做了一件就算,還接二連三。”
“你耳朵聾了?”傅容兮對她這種憑借主觀意識瞎判斷的行為,憎惡到了極點,已經不止一次了。想起來他就牙根疼,掐着她的下巴狠聲道,“我說我不認識她,你聽不清?”
“玩完了就說不認識。”
傅容兮手指收緊,雙目猩紅。季煙心裏憋着氣,沒能分辨出他眼神的意思,只當他是惱羞成怒。
“我真恨不得……”
“不是,不是。”見她們吵起來了,楚南歌連忙上前,分開兩個人。
拉住季煙說,“你誤會了,我們只有一面之緣,他不記得我很正常。我的孩子和他沒有關系的,你們不要吵架。”
說完,楚南歌帶着驚恐的目光,抱着孩子匆匆忙忙的走了。可她那番解釋的話,說了和沒說似的。如果僅是一面之緣,她又何必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傅容兮目光陰冷,額頭突突直跳。
楚南歌走了許久後,季煙和傅容兮還站在客廳裏。兩人目光對接,傅容兮注意到季煙譴責的目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仔細回想,他卻是真的想不起來,他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光憑楚南歌的表情也不止一面之緣這麽簡單,他記憶力一向不錯。如果真的認識楚南歌,他不會記不住。
最好的解釋,應該是他丢的那一年記憶。
首次對自己的潔身自好産生了懷疑,傅容兮撥了雲飛的電話。
“容少,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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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問雲飛,傅容兮覺得難以啓齒,但是那段記憶的缺失,使他很多事情都銜接不上。
只有一只跟在他身邊的雲飛才最清楚,“除了季然這個孩子,在那一年,我還有別的孩子嗎?”
雲飛有些懵,沉默了許久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季小姐剛走那時候,您每天買醉,找的女人是不少,至于有沒有……你們關上門,我怎麽會知道啊。”
“……”
“呵呵。”季煙冷笑一聲,抱着已經熟睡的女兒上了樓。
“不過我知道,您當年找的人基本都是和季小姐有幾分相似的人,每次打發那些人離開的時候,她們臉色都不太好。”
這句話早點說會死啊!楚南歌和季煙沒有半點相似,絕不可能是他那一年裏玩過的女人之一!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樓梯,傅容兮第一次生出了要換特助的念頭。
雲飛察覺到詭異的沉默,連忙試探的問道,“容少,您是遇上什麽麻煩事了嗎?”
麻煩,還是個大麻煩!比孟雨欣的存在還要麻煩許多。為了這個楚南歌,他都背上渣男的标簽了。
傅容兮揉了揉眉心,覺得十分疲倦,“你查查楚南歌這個人。”
聽到這個名字,雲飛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您說誰?”
“楚!南!歌!”傅容兮一字一頓的說,“我真想找個理由把你給換了。”
這咬牙切齒的聲音,雲飛臉色一白,“不是容少,楚南歌就是當年你救下的那個人,您在哪裏看到她了?”
紀經年說的女人是她?
這就有點意思了,沒想到他查了許久沒有查到的人,竟然就這樣送上門來了。
晚上季煙沒再傅容兮的卧室睡,而是和季然擠在一個屋裏。他臉色微沉,走到季然房間将她拉起來。
睡得迷迷糊糊的季煙睜開眼,見到傅容兮寒着一張臉在她面前,心裏的厭惡更深。
“放開我。”
“放開你?憑什麽!”
傅容兮說着,伸手掐在她的腰肢上。
他和她這麽多次,早就熟知她,就這一下她瞬間就軟了身子,虛軟無力的靠在傅容兮懷中。
但想到一旁熟睡的女兒,她低低的哀求,“別在這裏!”
“好啊。”
傅容兮惡意的應了一聲。
禽獸,會吵醒女兒的。”
“不怕,回卧室就好了。”
他抱着她,挂在身上一路往卧室走。
他的思緒瞬間變得有些清晰,回憶起了很多東西。
“老子活了這麽久,身邊女人是無數,但和老子上過床的就只有你一個。你他媽再給老子亂扣帽子,老子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禽獸。”
季煙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沒有力氣。
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但這些話為了讓她聽清楚,傅容兮咬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字說的,聽後心情格外複雜。
她該信嗎?
一夜過後,傅容兮神清氣爽的來到公司,雲飛将這幾日的成果拿到他面前。
“容少,親和雅苑的收購已經差不多完成,竣工驗收報告重新簽下來,差不多就可以聯系霍音了。”
“這些交給你策劃部處理,你派人監視着二小幼兒園那個叫楚青的孩子,弄清楚楚南歌在哪就職,也一并監視着吧。”
雲飛贏了一聲,試探的問道:“确定是她了嗎?”
确不确定,試探一下不就行了。
“查一下,顧景陽最近會出現的地方。”
……
季煙發現身上除了酸疼,還布滿了青紫的痕跡。昨天傅容兮跟發了瘋的禽獸一樣,把她往死裏整。現在手臂和好幾處地方還疼的很。
她找了件高領的外套套在外面,将全身青紫的痕跡都包裹在衣服底下。
将女兒送到幼兒園,本想問問楚南歌一些細節,卻被告知楚青今天請假了。将司機打發走後,她給翠微山那邊打了個電話,然後坐着車到了城北派出所探監。
但等了許久後,警察告訴她,犯人不肯見她。
季煙手指握緊,指尖發白。自從她媽媽死後,她每次來探監,都是這個結果。明明已經習慣了,卻還是忍不住覺得悲涼。她想不通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讓她爸這樣對她。
當年的事情,她完全被蒙在鼓裏,想要知道,她爸爸是最快的捷徑,可是他不願意見她。
懷着失落的心情,季煙離開了派出所。很久沒有出來了,她站在熱鬧的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有種迷失在這裏的感覺。
“季煙?”
聽到有人叫她,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就看到顧景陽帶着一臉笑意向他走來。
走的近了,顧景陽像是松了口氣一般,“真的是你,這些天也一直沒見到你,傅容兮沒把你怎麽樣吧?”
見到他,季煙下意識的就心生戒備。
聽見他的話,面露疑惑,“他為什麽要把我怎麽樣?”
被她這戒備的樣子一刺,顧景陽眼底閃過一絲受傷,随後很快換成關心的樣子,“沒有就好,我看他那時候好像挺生氣的,現在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季煙轉身就準備去攔出租車,“不必了,我得回去了。”
顧景陽拉住她,“季煙,你一定要和我這麽生分嗎?”
他溫熱的手剛好握在她手臂發疼的地方,季煙吃痛一聲連忙縮回手,往後退了幾步遠。
“你不要碰我。”
轉身的時候,外套的領子露出來一些,季煙脖頸處青紫的痕跡被露出來,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明白那個痕跡是怎麽回事。
但在顧景陽的窺探下,她仍舊覺得格外屈辱。
抿了抿唇季煙将外套攏好,從他面前走過。顧景陽突然伸手攔住她,“跟我來。”
“你放手。”
“你要是不想我抱着你走,你就乖乖跟着我走。”
街上人來人往的,他們剛剛的争吵已經吸引了許多目光,她皺了皺眉,沒再反抗,跟着顧景陽上了他的車。
車上放着溫馨的音樂,昨晚一夜瘋狂後她渾身酸疼,根本沒有睡好覺。車子移動起來,她就覺得格外困倦。
就在她要睡着的時候,顧景陽将車停下來,“在車上等我。”
季煙瞬間清醒過來,擡手要解安全帶,“我要回去!”
“你身上的痕跡不處理,你想整天包成粽子出門嗎?”顧景陽愠怒道,見她終于停止了動作,才繼續說,“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說完,顧景陽下了車,季煙透過半開的車門才發現,他停靠的地方是一處藥店門口。
顧景陽很快回來,手中提着一袋藥,放到他面前:“使用方法寫在藥盒上面了。”
沉默了一會,季煙輕聲說:“謝謝。”
顧景陽溫和的笑了笑,“不用客氣。”
車子重新開起來,季煙看不懂顧景陽到底要做什麽,戒備的心情沒有放松。
“直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顧景陽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發緊,“你一定要這樣嗎?”
他言語中的苦澀,讓季煙有些捉摸不透,但自從他們來到虞城開始,他就和以前在郓城時不一樣了,“這不是你想的嗎?”
過去她從來無條件的相信他,就着當年的恩情,她對他沒有絲毫防備。可是她最後得到了什麽?
這些深刻的教訓,讓她悔不當初。
可是又能怎麽樣?
“對不起。”顧景陽聲音低啞,帶着濃濃的自責,“我真的已經誠心悔過了,我們相識五年多了,你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看來我做人真的很失敗啊。”
這話說的,讓季煙心裏有了負罪感。就感覺她不原諒他,她就是千古罪人一般。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顧景陽眼前一亮,眸中微閃,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她,“那你是原諒我了?”
季煙抿着唇,沒有應答。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狠不下心來,破壞顧景陽眼中的這個期待。
她在心裏說服自己,就給他這一次機會好了。她身邊的朋友本就少,又是相識了這麽多年的。
顧景陽臉上的笑意更濃,“我送你回去,你要去哪?”
“送我去翠微山吧,這段時間我都住在那邊。”
“好。”
一路上,顧景陽似乎極力表現他并沒有惡意,對她說了許多無關緊要的事情,回憶了他們之前在郓城時的一些往事。
季煙靜靜的聽着,沒有搭腔。任由他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
到達翠微山後,顧景陽将車停在大院外面,親自下車來繞到她這邊幫她打開車門,季煙下車的時候,他還特意将手護在她頭頂,以防她撞上。
“謝謝。”季煙感激他的體貼,但到底心裏還是有些膈應,不想和他太過親近。
所以一下車,就往後退了好幾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看着她這動作,顧景陽眼波微動,輕聲嘆氣,“我把你當朋友愛護,并沒有其他意思。”
季煙讪笑,“麻煩你送我回來了,還有這些藥,改天我請你吃飯。”
“這可是你說的,我等你的消息。”
顧景陽笑得格外舒心,季煙話說的太快,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點點頭,不再理他,轉身準備進屋。
他卻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季煙心猛地一跳,就被顧景陽拉入了懷中,而後有東西碎裂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季煙回頭一看,剛剛她站的地方,多了一堆碎片和泥土。
像是怕她誤會一般,很快就将她松開了。
“我看到花盆要掉下來,吓到了吧。”
季煙心有餘悸,“謝謝。”
花盆怎麽會無緣無故掉下來呢?季煙擡頭往上看,從陽臺的窗戶後面飛快的閃過一個影子,影子閃的太快,她沒有看清是誰。
“進去吧。”
顧景陽的聲音在後面響起,看着季煙走進了院子裏,他才收回視線,低頭看到手機上的照片。
這個角度找的極好,季煙在他懷中,表情嬌羞妩媚,兩個人就像是熱戀中的男女一樣。
盯着照片看了一會兒後,剛準備收起手機,突然一條信息閃入,顧景陽好奇的将信息點開,裏面是一張女人的照片。
女人長發披肩,臉上帶着笑容,淺淺的梨渦,彎彎的眉眼,讓她的笑容極富感染力。顧景陽臉色一變,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按着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卻被告知是空號的狀态,和季煙還在住院時,他打她的電話提示的一樣。
心裏有什麽東西要沖出來一樣,顧景陽飛快的坐回車裏,驅車離開了。
……
季煙在玄關換好了鞋,先到樓上将身上被傅容兮弄出來的痕跡處理了,嚴重一點的地方都上了藥。裏面還有口服的,季煙沒吃,只把外用的藥抹在了身上。
剛弄完,門口就傳來動靜。
傅容兮陰着臉走進來,開口就是質問,“今天去哪裏了?”
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不佳,季煙言簡意赅的說了今天的行蹤,“去監獄看我爸爸了,他不肯見我,我就回來了。”
“你一個人?”
“不然呢?”
傅容兮盯着她,又追問一句,“一個人去,一個人回?”
察覺到他話裏有話,又被他深邃的目光看着,頓時有些惱怒,“你到底想說什麽!”
“為什麽會和顧景陽一起回來?”
季煙也惱了,目光與他對視,“你監視我?”
傅容兮抿着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煩躁,“翠微山門口有監控,你和顧景陽在門口摟摟抱抱,被爺爺看見了。”
“我沒有!”
什麽摟摟抱抱!
“沒有就沒有,你心虛什麽?”傅容兮睨她,揚聲道,“這麽大聲,以為我和你一樣聾?”
看到傅容兮眼底暗含的怒意,她知道他這話是在暗諷她昨天不信他的話。
“我……”
傅容兮沒說話,拿出手機,将門口攝像頭截取的小片段放給她看。
視頻沒有聲音,只有畫面。
以攝像頭那個角度,拍出來的畫面,是顧景陽護着她從車裏下來,走了兩步後被顧景陽拉入懷中。
兩人的表情拍的不太清楚,但這個簡單過程,像極了兩個戀戀不舍的戀人告別。
她秀眉鎖起來,“怎麽會這樣。”
“眼見為實嗎?”傅容兮哼道,“如果不是我剛好在附近,你猜我會怎麽對你?”
傅容兮眼神淩厲如刀,讓季煙心跟着提起來,他一向是什麽都做的出來的。她心裏一陣寒意,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我說過離顧景陽遠一點,再有下次……”
他雖然沒有說完,但眼神卻讓季煙如墜冰窖,深深的恐懼席卷而來。
傅容兮轉身,看到她散落在床上的一袋子藥,腳步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抿着唇走了出去。
晚上傅容兮沒有回翠微山,大概是知道昨天動靜太大,讓她喘口氣吧。不管是不是,都讓季煙松了口氣。
但深夜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雙溫暖的手,極致溫柔的撫摸了她受傷的地方。她身體下意識的靠向熱源,那雙手的動作頓了頓,才又繼續。
第二天醒來時,季煙手機裏就躺了幾張照片,傅容兮挽着孟雨欣的手,各種角度的幸福照片。
手機號碼是個陌生號碼,不用想也知道是杜婉娟發過來的。真不明白她這麽費盡心思的用孟雨欣來刺激她有什麽意思。
将這些照片順手放進回收站後,季煙起床,意外的發現昨天上過藥的傷口,幾乎都已經不痛了。
不由得感嘆,現在的藥,藥效這麽快了嗎?随即又想到了那雙溫暖的手……大概是做夢吧。
送季然去學校,終于遇上了楚南歌,她看向季煙表情有些尴尬,像是想了很久之後才做的決定,“季小姐,有時間聊聊嗎?”
“好啊。”
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廳,現在正是上班時間,咖啡廳沒什麽人,只有她們兩個客人在裏面。
找了個床邊的位置坐下,兩人各點了一杯咖啡。
等服務員走後,楚南歌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對她說:“季小姐,我的孩子和傅總沒有關系。那天看到他之所以會激動,是因為當年他救我的時候,我看到了他。”
季煙敏銳的察覺到,她話裏最後一個他,應該是和他孩子有關的人。
她便問道,“孩子的父親叫什麽名字?”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說起孩子的父親,楚南歌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人剜着心窩子一般,“那天,我被人……那一夜的靡亂,被他看到了,我們大吵了一架。我接受不了自己玷污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想自殺的時候,被傅總救了下來。”
楚南歌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盡量表現的很輕松了,但眼底的悲怆卻格外明顯。
季煙心生歉意,尴尬一笑,“對不起,我沒有要窺探你隐私的意思。”
“不是,昨天傅總找我了。他說,我昨天的表情和說的那番話讓你誤會了,所以我很不安。”楚南歌沖着她笑了笑,将這件事情這麽輕松的帶了過去,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當年如果我和他好好談,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所以,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而鬧成我這個下場。”
是傅容兮讓她來澄清的?他不想讓她誤會所以特意找了楚南歌嗎?
他何必多此一舉呢,雖這麽想着,心裏還是不争氣的舒服了一點。
“我和他的關系,本來就不是靠感情維系的。”
楚南歌一愣,擡頭看她,“可是,我看的出來,傅總很愛你。”
季煙眼神微閃,發現楚南歌看她的表情格外認真,完全不像是假裝的。
傅容兮愛她嗎?
如果真的愛她,五年前的事情又是為什麽呢?五年後他們再次見面,他也多是折磨她,愛一個人,可以愛到将她推入深淵嗎?
“我也不是太了解你們之間的事情,多說也無益。但是我想說,昨天匆匆一見,傅總看着你時目光裏閃着晶瑩的光芒。像極了當年,我看他的目光。我知道那已經是深入骨髓的愛,才會這樣。”
季煙愣在原地,她從來沒有注意過,傅容兮眼底的什麽光芒。
“不和你說了,我還得去上班。改天有時間,我們在慢慢聊吧。”
楚南歌沖着她笑了笑,拿起包包走出了咖啡廳,在轉身離開的同一時間,咖啡廳進來了另一個人。
顧景陽進來後,才注意到剛剛從面前走過的倩影,一愣過後,轉身追了出去,卻發現人來人往的馬路上,剛剛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錯覺吧!顧景陽想着。
畢竟她都已經死了這麽久了,總不至于還能詐屍吧。
進到咖啡廳裏,季煙已經起身了,顧景陽揚起笑容走向她。
季煙看到他,停下腳步,“你怎麽來了?”
這裏是然然讀書的地方,她應該沒有告訴過顧景陽才對。
察覺到她的疑心,顧景陽笑道,“不是說好請我吃飯嗎?我怕時間久了,你給忘了,所以趕着過來找你了。”